“升龍……”
秦淮琢磨著這兩個字。
白龍本就已經是龍，再升會是什麼？
不等他繼續思考，孫遠山就接著開口，“功法由人所創，都是根據創造者的心念用途而誕生的。”
“鶴武館之武學是其開創者觀鶴而創，修行有成可在水上橫渡，半山滑落，身法了得。”
“白浪拳館之學是其在海中觀浪以此延伸所悟的殺敵之技，攻勢如浪潮，連綿不絕，每次換氣之後都要強於先前。”
“而長氣訣不善攻伐，歸根結底便是長氣訣本身就是養氣養生之法，師祖創立是為延年益壽，養氣養生而立。”
孫遠山輕盈的腳步突然一頓。
“但正所謂事在人為，功法也是如此。”
“師祖為了養生創造出長氣訣，老夫雖不能效彷師祖創造出一門殺伐強悍的功法，但在長氣訣的基礎上做出一些改變還是可以的。”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了長山祖屋。
孫遠山轉過身，一臉嚴肅。
“我所創的長氣禁術，其本質就是長氣訣的另一種用法。”
“長氣訣氣息綿長，威力不足，那就把‘氣’囤積，一口氣打出來。”
“用獨特的操縱方式，急速的‘氣’息流轉，將所有的氣一瞬間打出去。”
“而‘氣’的關鍵，我想你應該知道吧？”
孫遠山沒有把話說完。
“白龍？”秦淮脫口而出。
無論養氣功還是長氣訣，獨特之處就在於養氣。而養氣的終點就是養出一條氣息長龍。
那是‘氣’的精華。
而經過孫遠山這一番說辭，秦淮對禁術、升龍二字有了些不太好的聯想。
因為他在戰鬥中也曾不止一次，將三白龍一起打出。
但和師父所言催動之法相差甚遠。
威力確實有提升，卻也遠遠到不了禁術那等層次。
禁術二字在正常人的理解中，都是威力巨大，但會對身體造成傷害，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式。
那這個禁術升龍……
“有什麼話，你可以大膽的講。”看著秦淮的臉上露出一抹古怪，孫遠山鼓勵。
“師父，這禁術升龍……該不會是要引爆白龍吧？”
“孺子可教也！”
孫遠山頓時滿臉欣慰。
“一招升龍，便是引爆一條白龍。”
“那這威力如何？”秦淮追問。
“白龍會隨著境界攀升而粗壯，‘氣’就更足，威力自然也就更大。”
“所以一招升龍在每個境界的威能都相差無幾，可讓同境武者重傷！哪怕對高一個小境界的修士，也能對其造成不弱傷害。”
“倘若接連引爆數條……能越一個小境界殺敵也未嘗不可。”
“說起來，淮兒你修行獨特，會比別人多一條白龍，更適合這禁術升龍。”
“你引爆所有白龍，必定能越一個小境界殺敵！”
孫遠山笑道。
“那引爆之後白龍便沒了？”秦淮追問。
“自然，不過可以透過後續的修行養氣，重新養出來。”
“只不過需要消耗的時間就有點久了，也很耽誤武道進境，所以能不使用升龍，儘量還是不要使用。”
孫遠山說著，開始活動筋骨。
孫遠山並沒有榮立和方漢那樣的壯碩身材。
不算大的白色長袍在他身上十分寬鬆，但孫遠山卻頗為高挑。
是個約摸一米九的高大老人。
“今天為師就給你展示一下這升龍的威力。”
“這…這使不得吧！師父您年紀…不，這養氣……”
秦淮一時不知該怎麼勸說的好。
“老夫五十年……哦，六十多年前就已經是響噹噹的天才了。”
“養氣之事，因人而異。天賦高、修行速度快的，用過升龍之後重新養龍的速度也會快不少。”
“像你大師兄榮立，天資愚鈍，平日只靠蠻力行事，需要七八月才能養一條龍。”
“方漢稍好點，半年左右。”
“齊陽冰這個小鬼最好，三月足以。”
孫遠山的聲音突然戛然而止，看向秦淮。
“那師父呢？”秦淮立刻心領神會。
“老夫，一月足以。”
孫遠山一臉澹然的摸了摸自己的長鬚。
隨後走到一塊巨石前，那石頭和孫遠山差不多高。
也差不多長寬，約莫是個長方體。
他一手輕輕按在巨石之上。
“喝！”
孫遠山勐地一聲低喝。
轟！
一聲空爆。
那巨石竟然當場崩碎成數十塊碎片飛濺。
秦淮在一旁，看著瞬間崩碎的大石頭，目瞪口呆。
“這威力，將三五個我炸成碎片也足以了吧……”
秦淮喃喃。
著實被這禁術升龍的威力驚到。
這哪裡是禁術升龍，應該改名叫爆龍才更合適吧。
而地上，也多出了一個灰色的經驗球。
秦淮只是看了眼，那經驗球就自動飛了過來，融入己身。
“叮！你收集了一個【長氣訣禁術（灰色）】，獲得【長氣禁術·升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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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這是為師寫的禁術心得，你拿著看一看。”
孫遠山丟來一本裝訂隨意的羊皮本。
秦淮掀開看了看，上面是運氣的訣竅，和練習的方法。
其實沒什麼難度。
就像師父說的，只是長氣訣的一種極端的催動方法。
這禁術，是一層窗戶紙。
一捅就破。
只不過損耗有點大就是了。
“你多練幾次，熟悉一下就明白怎麼用了。”
“但切記每次練習，要在爆發的最後一刻忍住，將那股即將噴湧的衝動給咽回去。”
“不然你小子練一次費一條白龍，那就算有九條命也不夠死的。”
孫遠山細心叮囑。
“那升龍會損耗氣血嗎？”秦淮又問。
“那倒是不會，但白龍全沒了，你就是沒了爪牙的老虎，全憑氣血與人交手太吃虧了。”
不傷氣血，那就好。
“師父，徒兒還有一點要問，您說這重新養白龍是看修行速度？”
“換句話說，我修行速度越快，重新養起白龍的速度也就越快？”
“自然，長氣訣的修行本就是養龍，那失去一條白龍，再養回來，自然也是看修行速度。”
“按照為師多年參考你那些師兄的經驗，約摸是二煉境界修行兩三層長氣訣的時間，就能養出一條成熟白龍來。”
“所以像你小子這種……應該會比為師還快一點吧。”孫遠山也不敢打包票。
秦淮得了肯定，突然想到關鍵的一點。
養龍和修行速度掛鉤。
那不就意味著，自己若是消耗了一條白龍。
之後每次撿經驗球，新養的白龍也會長大。
以自己撿經驗的速度，一天多就是一層，遠超所有人。
而按照師父的推測，
二煉境界的兩三層時間就能養出一條白龍。
也就意味著自己三四天就能放一次爆……升龍。
“如此，甚好啊。”
殺三煉武者，似乎已經是觸手可及了。
秦淮腦海中，浮現出顧鶴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