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明謙打了寒戰，“師傅，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你再跟蹤我，小心被人當成變態。”
聽到明謙這話，明謙師傅氣得鬍子都翹起來了。
“好哇，你終於說實話了，平時誇你師傅是仙風道骨，現在沒用了就成了變態，看我不打死你！”
說完，明謙師傅兩三步走到明謙身邊，將明謙揍得哇哇叫。
明謙邊躲邊求饒，“師傅，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師傅，你就原諒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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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著明謙攆了好幾圈，明謙師傅累得氣喘吁吁，無奈地朝明謙擺了擺手，坐在椅子不動了。
“算你小子運氣好，要是你師傅再年輕個十歲，收拾你絕對沒問題。”
明謙嘿嘿笑了幾聲，湊到師傅身邊，“師傅，要是你沒跟蹤我，怎麼會知道得那麼清楚呢？”
明謙師傅斜睨了明謙一眼，不屑道，“你跟著我十多年了，除了當年那個小女娃，我就從沒見你對誰這麼上過心，你還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明謙搓了搓手，“哎，師傅，您記性真好。”
“那是自然的。”
明謙師傅說罷，突然跳了起來，一巴掌狠狠地拍在明謙身上。然後，對著呆愣的明謙得意地說道，“除了記性好，你師傅還記仇！”
看著跟個頑童似的師傅，明謙苦笑不得，“師傅，我看你今天，是專門找藉口來打我的吧？”
明謙師傅摸了摸鬍子，一臉感慨，“不打不成器啊。”
聽到這話，明謙剛想反駁，明謙師傅突然嘆息著說道，“明謙，你這次，告訴她真相吧。”
失去記憶的封，不值得讓他徒弟這麼無怨無悔地付出。
聽清楚師傅話中的意思，明謙有些失落地低下了頭，“師傅，我不敢。”
因為一旦說穿，他很可能一下子失去兩個朋友。
看著氣息低沉的明謙，明謙師傅恨鐵不成鋼道，“難道你就這麼甘心，眼睜睜看著她把別人當成你，再眼睜睜看著她嫁給別人？”
“而且，你以為你自以為是的退讓，瞞得過誰？沈煜城，他這麼聰明的人物，他會不知道封一開始就認錯了人？他只不過是將錯就錯罷了。”
聽到師傅的話，明謙心神巨震，後退一步，震驚地看著自己的師傅。
“師傅，你怎麼會知道她認錯人了？”
而且沈煜城，沈師兄，他真的一開始就知道真相了嗎？
電光火石之間，明謙忽然想起在驅魔師圖書館下面，沈煜城的辦公室裡，看到的那個飛機模型，那個時候，沈煜城是故意讓他看到的嗎？
可是，為什麼呢？明謙想不明白。
明謙師傅冷哼一聲，沒有說話，真相他自然是知道的，當初封那個小女娃受驚發燒時，給她安神驅邪的那個人，就是他木須道長本人。
而他當時，做了一點小小的手腳，讓封徹底忘了明謙。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過了十多年，他的小徒弟，還是跟封攪和在一起了。
當然，這個秘密，他不告訴明謙，明謙是絕對不會知道的。
想到這裡，明謙師傅理直氣壯道，“你小子偷偷藏了一個金鎖，我以為我不知道？”
聽到金鎖，明謙這下子徹底愣住了，痛心疾首道，“師傅，你偷翻我東西？沒想到你看著高風亮節，居然是這樣的人。”
明謙師傅老臉一紅，爭辯道，“這是我的地盤，我看什麼東西，都是光明正大地看，根本沒有偷看這回事。”
明謙控訴道，“你就是偷看，偷窺我純潔的少年心。”
“都快成白菜梆子，還少年？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兒子都滿地跑了。”明謙師傅不屑道。
聽到這裡，明謙眼睛一亮，他似乎發現了一個不得了的大秘密。
“師傅，你居然有兒子？”
明謙師傅氣呼呼地答道，“怎麼，不相信？”
明謙點了點頭，很誠實地答道，“對啊，不相信，你兒子去哪裡了？”
看著明謙好奇的目光，明謙師傅移開眼光，無奈道，“沒了，當年他做錯了事情，我一氣之下打了他，他就跑了。”
連帶著他顧家的祖傳秘籍，一起消失了，這一消失，就是幾十年的時間，他如今也不知道，他的那個兒子，還在不在這人世間。
和師傅聊了一會，天也亮了，明謙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收起了吊兒郎當的表情。
“師傅，我該走了。”
明謙師傅眼中閃過一絲黯然，輕聲提醒道，“一切小心，我給你的東西，記得要隨時帶在身上。”
明謙點了點頭，這一次，他做了充足的準備。
“師傅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只是下一刻，明謙師傅一個巴掌拍到明謙背後的傷口處，“傷已經養好了？”
這一下，明謙根本沒有防備，被拍個正著，頓時疼得齜牙咧嘴，不過還是嘴硬道，“早就好了。”
明謙的傷勢，明謙師傅自然是清楚的，再好的醫療條件，就這一兩天的功夫，明謙根本不可能好得起來，不過他也沒拆穿。
明謙固執起來有多倔，他早就領會到了。
想了想，明謙師傅拿出一顆丹藥，扔進明謙嘴裡，看著明謙吞了下去。
等明謙吞下丹藥，明謙師傅立馬就變得不耐煩了。
“你不是要走嗎？趕緊滾，滾！”
背後的傷口暖洋洋的，再一看自家師傅肉疼的樣子，明謙笑了起來，“師傅放心，我馬上就滾。”
說罷，明謙拎起揹包，毫不猶豫地出門了。
再待上片刻，如果師傅反悔了，逼著他將丹藥吐出來怎麼辦？畢竟，師傅可是有前科的。
他可不能將到嘴的寶貝吐出來，所以，趁早溜是最機智的做法。
等明謙離開，望著明謙漸行漸遠的背影，明謙師傅沉默了。
希望這一次，他這個小徒弟能徹底死心吧。
封那個女娃，他遠遠見過一次，與情愛一途上，跟他的徒弟無緣，跟沈煜城也無緣，或者，跟任何人都無緣。
因為，她活不長了。
而有些人，卻想長久地活著。
這個錦城，早就亂了。
但他，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