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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回家過節

沉泰有考慮過,以範萍萍的唱功,能不能支撐起一張個人唱片,別白白浪費這些經典歌曲。

倒不是因為糟蹋經典而心疼,畢竟歌曲嘛,就是用來賺錢的,對藝術的尊重還是留給那些文青去操心。

沉泰擔心賺錢太少,得不償失。

後來一想是他過於多慮,敢出唱片的人,聲音條件就算談不上多好,起碼也應該過得去。

天之道有損,而科技補不足。

假如範萍萍同意,那麼這張唱片會由沉泰全盤操刀,他都做好萬全打算。

錄製唱片就依靠調音師,舉辦演唱會就假唱。

一般人也很少能聽出唱功怎麼樣,只要詞好,節奏好就能吹。

就算被人發現,也有粉絲洗地,動輒幾個小時的演唱會,假唱又怎麼了?

姐姐平時工作那麼辛苦,就算假唱的演唱會我們也會去買票支援。

在他看來,範萍萍應該跟他一樣,都沒什麼職業操守,只想搞錢。

這事不就妥了。

沉泰也相信,華誼兄弟拒絕不了捧出內娛三棲天後的誘惑,哪怕賠本賺吆喝也在所不惜。

最後這筆合作能否達成,主要在於範萍萍,看她願意付出什麼代價。

也許會因為這個選擇,範萍萍可以擺脫範八億的稱呼。

沉泰忽然感到心情愉悅,不經意間又做了一件好人好事,他果然是個善良且富有社會責任心的好人。

下午五點多,抵達黃花機場。

沉泰提前給發小打電話,回家這事沒有告訴父母,想給他們一個驚喜。

近鄉情更怯,這話一點也不假。

畢竟站在沉泰的發小,或是父母的角度,他才離家三個多月。

畢業後,他先是回家呆了幾天,之後再去往寧北電視臺投奔小舅。

可是以沉泰的視角,他將近四年都沒有回到生他養他的華南小城。

一開始是自尊心作怪,後來逐漸演變成執念。

混不出人樣,他寧願死在外面。

或許是心境的不同,回想當初的想法簡直幼稚得可笑,別人可能會背後編排他,但唯獨父母不會。

一個多小時後,天色昏暗。

飛機落地,機場距離沉泰的老家,還有六十多公里。

發小潘帥提前抵達機場,站在接機口,見到沉泰走來,急忙揮手道:“阿泰,這邊這邊。”

跟沉泰同齡同村,初中畢業在技校又讀了兩年,然後就開始闖蕩社會。

早些年在鵬城電子廠打工,混了幾年之後,罵罵咧咧的回家自主創業。

目前經營著一家五金雜貨店,小日子還算有聲有色,年底他應該會找到個女朋友,然後明年順利成婚。

沉泰還專門回來給他當伴郎。

兩人雖然差距過大,但是發小又是同窗,偶爾也有聯絡,逢年過節常有見面,關係並不生疏。

潘帥開著一輛送貨的二手麵包車,剛上車就笑著調侃:“可以嘛老弟,不聲不響都混到星城衛視去了。”

“老實說是不是被人潛了?還有那些女明星是不是私下燒得一批?”

沉泰笑眯眯說:“六十多歲的億萬富婆,無兒無女,我每天就等她嚥氣,好繼承家產,過上有錢人的生活。”

“要不我勉為其難跟你換一下,我很擔心你這身板有點頂不住。”

潘帥一愣,迅速回擊。

以往他說起葷段子,沉泰總是很正經的樣子,要麼就啞口無言。

幾個月不見,竟然能跟他侃得有來有回,一開口就是老油條了。

這種改變是他樂意見到,沉泰以前學習成績很好,但就是性格過於內向。

潘帥擔心,他在外面受人欺負,現在看來擔心純屬多慮。

兄弟嘛,

除父母家人之外,最親近的人。

“哥,你也知道我牙口軟,這輩子只能吃軟飯,這事就不辛苦你了。”

“不再考慮一下嗎?”

“要不等我回去問問我的老伴,看她還有沒有什麼閨蜜可以介紹給你?”

“……夠意思,等你好消息。”

潘帥哈哈大笑,吹噓之後,收斂笑容聊起正經事:“打算在家待幾天?”

“兩三天,過完中秋就回去。”

“這麼急?中秋隔著幾天就國慶,不等國慶之後嗎?”

“最近有點忙。”

潘帥陷入沉默,隨著年齡的增長,往日親密無間的兄弟,如今聚少離多。

特別是待在老家發展的人,總會期待外面的人回來相聚。

過了好一會,他笑著說:“明天有空過來家裡坐坐,我最近沒什麼事。”

沉泰說:“沒問題。”

離開機場路,在國道行駛了一小段距離,又進入縣道。

一個多小時後,

麵包車抵達兩人居住的村莊。

潘帥停在路口,擺手笑著說:“回家吧,我就不進去了,明天見。”

“那行,明天見。”

沉泰拎著大包小包下車,也給潘帥留了一份月餅。

兩人關係很要好,無論是給錢,還是請吃飯都顯得太生分。

潘帥也沒有客氣,看了一眼笑道:“港貨?”

一腳油門,汽車逐漸消失在昏暗的鄉間小道。

沉泰目送著汽車的消失,深吸一口氣,邁步進入巷子。

晚上八點多,

農村的娛樂條件比較貴乏。

晚飯之後,大多人都搬著小板凳,在家門口納涼侃大山,一條電線,昏暗黃色的燈光,人們三五成群。

見到沉泰,不少人都感到驚訝,老人不確定詢問:“沉老二家的兒子?”

沉泰的父親沉愛軍,家中有兩兄弟,老大沉愛國,老二沉愛軍。

農村裡的老人很少提及大名,習慣用某某家子女進行稱呼。

一方面是顯得關係親近,可能也是他們年紀大了,記住不清太多名字。

沉泰露出笑容,點頭說:“三老叔是我。”

“喝茶。”

老人笑著沖茶:“都長這麼大了,讀幾年級了?成績怎麼樣了?”

“老叔,我大學都畢業了,趁著中秋過節,回家休息幾天。”

沉泰喝了一口茶水,散發準備的好香菸,笑著說:“老叔老姨,你們聊著,我先回家了。”

“去吧去吧。”

老人透過昏暗燈光,看道香菸的品牌,嘖嘖稱奇:“華子,老二家的兒子看來混的不錯。”

一旁有人搭腔說:“老叔,你忘了?幾年前這孩子考上京城大學,鎮上都來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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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體什麼大學,他也記不清,反正在首都的大學,都能叫做京城大學,都是牛氣哄哄的大學。

老人恍然:“我也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