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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歐陽搖人

中午在爺爺家吃飯。

午飯之後,沉愛軍夫妻打了聲招呼準備回家,一家人也沒什麼好見外,吃飽喝足就回去睡覺,把沉泰留在這裡,陪他們二老聊天解悶。

兩位老人也能體諒他們工作,以及作息的習慣,反正他們主要就是想看看大孫子,大人天天都能見到。

沉泰已不是當初那個靦腆少年,談吐風趣,逗得兩位老人哈哈大笑。

京城的大學生回家了,鄰居們聞風而至,一大群老頭老太又問東又問西,還打算給他介紹女朋友,又或者是跟他們的孫子孫女平日多多聯絡之類的。

沉老師也有點招架不住,硬著頭皮頂到下午三點多,終於把老頭老太都熬困了,最後才得以脫身。

晚上,中秋當夜。

依照他們家鄉的習俗,每家每戶都搬出紅桌子,在門口舉行祭月儀式。

晚上八點多,月亮橫空儀式開始,焚香祭祀,大概持續到十一點左右。

期間一家人在屋內看電視,看的是星城衛視的中秋晚會,兩岸三地的明星大牌雲集,陣容強大,足以媲美央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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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視的地位,註定無法像星城衛視過度娛樂化,被超越只是時間的問題。

盧曉慧滿臉期待,詢問:“兒子,明年能不能在上面看到你?”

沉泰失笑,想了想道:“參與這個專案應該沒什麼問題,但不會上鏡,我跟他們走的不是一個路子。”

盧曉慧哦了一聲,略有失望,萬眾矚目的明星,總是讓人心生嚮往。

假如兒子能夠在電視臺上鏡,下次遇到那些八婆,她也好吹噓一番。

沉愛軍沒好氣說:“小泰,當個幕後的工作人員就挺好,像那些明星天天被人拍來拍去有什麼好的。”

沉泰豎起大拇指,笑道:“精闢!”

萬眾矚目不是什麼好事,身上所有缺點都會被放大化,毫無隱私可言。

明星的本質其實是商品,

也是屬於服務大眾的工具。

而他是想成為售賣商品的老闆,掌握著商品的生殺大權。

深夜,收拾好祭品大吃一頓。

次日,

沉泰就告別父母,離開老家。

不過在回去星城之前,他計劃先去寧北市,拜訪小舅一家。

中秋已過,再送月餅不合適,所以沉泰準備了煙茶酒送禮三件套。

中午餐桌上,舅甥倆聊天。

盧博然感慨道:“去星城衛視,還真是去對了。”

短短兩個月時間,沉泰已經成為快本改制專案的負責人。並且成功策劃一場,足以驚豔全國的首秀。

上星衛視才是他施展拳腳的舞臺。

沉泰笑著恭維說:“小舅沒有你當初的幫助,怎麼會有今天的我。”

盧博然冷哼說:“少拍馬屁了。”

他很清楚自己對沉泰的幫助有,但不多,也不足以起到關鍵性作用,主要是依靠沉泰自己的努力。

一個新人剛來部門沒幾天,就敢獨自拉起一檔節目,臺長的兒子都不敢這麼幹,但沉泰就這麼幹,而且成功了。

沉泰露出禮貌又不失尷尬的笑容,詢問:“小舅,唐浩他們最近怎麼樣?”

他目前在星城衛視站穩腳跟,差不多可以組建自己的班底。

唐浩這人,沉泰之前就看好,不然也不會在臨走前,把他扶上節目導演。

盧博然白了一眼,沒好氣說:“這就是你過來找我的目的?”

沉泰乾咳一聲,喊冤道:“小舅我像是那種人嗎?主要是我想你了,也想佳敏跟佳佳。”

盧博然冷哼一聲,也不介意,緩緩說起唐浩最近的處境:“你要是有需要把他帶走也好,正好算是幫我個忙。”

再過半個月,天氣轉涼,這一季的男生女生向前衝也要結束。

一旦節目結束,

唐浩的處境就會變得很尷尬。

他是沉泰扶起來,跟盧博然沒有直接的關係,在臺裡也沒有任何人脈。

地方臺資源少,註定盧博然無法像對待沉泰一樣,對待唐浩。

半個月之後,擺在唐浩面前應該只有兩條路,要麼閒置等待機會,要麼下放繼續幹著劇務。

就算他能像沉泰一樣,獨立拉起一檔節目,盧博然也不會冒險幫他背書。

屁股決定腦袋,

能力從來都不是決定問題的關鍵。

沉泰一聽,大義凜然:“幫小舅分擔壓力,是作為外甥的義務。”

盧博然笑罵一聲:“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容易被打。”

當晚,沉泰沒有待著寧北過夜,而是連夜乘坐飛機回到星城。

因為歐陽老大搖人了,催促沉泰趕緊回來,有要事商量。

他在電話中簡單說明情況,臺裡打算策劃一檔全國範圍的選秀節目,這個專案的總投資,超越以往所有節目。

沉泰沒有猶豫,連夜訂了機票回到星城。他很清楚,遲到半年的超級女聲終於要來了。

晚上十一點多抵達黃花機場,歐陽親自來接機。

沉泰也沒好意思提自己有車停在機場,而是坐著對方的車回去。

行駛途中,歐陽提議道:“要不咱倆找個地方喝點吃點?”

沉泰說:“都可以。”

歐陽很有法律意識,把車停在電視臺之後,在附近找了家燒烤攤。

燒烤店老板看到沉泰,熱情打招呼:“沉老師,照舊?兩份?”

沉泰看了歐陽一樣:“再來半打啤酒,一半冰,一半不冰。”

“常來?”

“晚上不吃點,總感覺餓得慌。”

“年輕消化好,也才能這麼折騰。”

燒烤都上齊,

兩人各自都喝了一瓶啤酒。

歐陽才緩緩說道:“總決賽之夜帶來的影響力,遠超你我的想象。”

“全國各大衛視,緊鑼密鼓在籌備選秀專案,就有不低於六家。”

“為此臺裡批下4500萬預算,但題材方面我有點拿捏不準。”

他一開始很看好選秀專案,所以才會大力支持沉泰的閃亮新主播,打算以此試水,看看市場的反饋。

可是沉泰的表現出乎他的預料,首秀驚豔四座,直接掀起選秀狂潮。

如今無數衛視都在籌備選秀專案,企圖染指由他們開發出來的市場。

歐陽措手不及,內心也有點動搖。

他不確定選擇的題材是否吃香,能否繼續引領潮流。

開山怪的壓力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