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中僅有兩位女性，不見華誼王中石的身影。
其中一位是範萍萍，另外一位見到沉泰笑著迎上來：“沉老師久仰大名，我叫王金花，華誼的行政總裁，王總派我過來洽談商務合作，如果不介意，你也可以叫我一聲花姐。”
“花姐實在言重了，在你面前我哪是什麼老師，就是一個小學生。”
沉泰笑容滿面，說曹操曹操就到。
他之前還在想著王金花，沒想到就碰上了正主。
沉泰在打量王金花，王金花也同樣在打量著沉泰，絲毫不掩飾欣賞之色。
“沉先生，那我們先談合作如何？”
“可以。”
王金花收斂笑容，列出明確條款。
從唱片的製作宣發代理分銷，最後到顧客手上，一張唱片假如要50塊，公司僅獲利10元左右。
沉泰作為音樂製作人，要走其中的70%淨利潤，這合理嗎？
還有未來可能舉辦的演唱會，以及商演，沉泰不出工不出力，嘴巴一張直接拿走50%收益，坐享其成。
這又合理嗎？
包廂內，彷佛就只有王金花質疑的聲音，以及一項項資料的舉例。
未來不可一世的範爺，在她面前就像個小學生，乖巧懂事一聲不吭。
沉泰喝了一口茶水，笑著說：“謝謝花姐為我詳細講解唱片的製作過程，我以前都沒有想過，其中有這麼多門道，今天算是漲知識了。”
王金花皺著眉頭，她沒有設想過沉泰會是這種反應，起碼也要感覺有點不好意思吧，讓她可以接著往下談。
只見沉泰澹澹一笑：“花姐，你說得很好，也都是實際的價值，但為什麼忽略附帶價值呢？”
“內娛第一個三棲天後，其中蘊含的多麼龐大的商業價值，對於公司的綜合實力提升，這點恐怕不用我多說。”
“我覺得就算歌曲收益全部歸我，王總再倒貼一部分錢也都不過分。”
王金花沉默不語，是她小看沉泰，這個年輕人比她想象中還要難纏。
只要華誼兄弟想捧內娛第一個三棲天後，那麼沉泰就會永遠佔據上風，因為內娛的第一個三棲天後，遠不是一點小利益可以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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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沉泰所說，商業價值，公司牌面才是重中之重。
過了片刻，王金花詢問：“專輯製作需要多久時間？”
沉泰仔細打量著範萍萍，腦袋有點疼，想了想說：“幫我準備一個頂級的音樂製作團隊，大概一個月吧。”
王金花搖頭：“20天吧，她不能消失在大眾視野太久。”
沉泰皺著眉頭：“我不敢保證。”
王金花：“她會一直呆在星城，直到整張音樂專輯製作完成。”
沉泰忍不住再次打量範萍萍幾眼，深深嘆了一口氣：“那就調音師多派幾個過來吧。”
錢難掙，屎難吃，可以想象未來20天，他應該會過得很辛苦。
好想小蘇，
不想努力了。
範萍萍強壓心中怒火，氣得鼓起腮幫子，緊握拳頭，感覺受到了蔑視。
她自認為唱功還算可以，難道在沉泰眼裡就是那麼不堪？
王金花露出笑容，伸手說道：“沉先生，合作愉快。”
沉泰說：“合作愉快。”
王金花拿出合同，上面的比例是沉泰所要求，一字不落。
這是提前就準備好的檔案，正如沉泰的猜想，華誼兄弟志在必得。
只是範萍萍成為天后，最後卻不一定會便宜華誼兄弟。
沉泰仔細的檔案條款，臉上沒有露出異樣神色。
漫天要價，就地還錢，正常的商業談判就是擁有無數備選方桉，話可能是實話，但會隱藏對自己不利的事實。
假如他沒有拿到這份合同，也只能證明是他的能力不足。
雙方籤訂合同，一式三份。
王金花露出笑容：“沉先生，正事談完了，有沒有興趣談點私事？”
沉泰輕笑：“願聞其詳。”
王金花認真說：“以你的能力，待在電視臺太屈才。成立工作室才能將自身的利益最大化，同時你還需要一個幫你承接各項業務的經紀人。”
她打算脫離華誼兄弟，不是一朝一夕的想法，而是謀劃了很久。
就像這次，華誼兄弟並不知情，她已經悄悄將範萍萍的五年合同，轉交到她的工作室名下。
只要明年與華誼兄弟的合同到期，王金花就可以順利帶走名下的所有明星藝人，其中包括範萍萍。
另外一邊，王金花也跟香江的嘉禾娛樂達成私下交易，只要明年對方成立橙天娛樂，她就會帶著工作室名下所有明星藝人，加入對方的陣營。
她看出沉泰的潛力，
千軍易得，一將難求。
明星是可以批次製造，唯獨製作人主要天賦與能力。
何況沉泰不僅精通音樂製作，而且還精通節目製作，假如沉泰能夠加入她的工作室，等到明年去到橙天娛樂，她將會擁有股份，以及話語權。
沉泰察覺王金花的真實意圖，笑著說：“不勞花姐費心，我這個人也沒什麼大志氣，捧著鐵飯碗吃飯挺好的，起碼可以旱澇保收。”
王金花：“鐵飯碗？”
沉泰笑容不減：“鐵飯碗！”
王金花也明白沉泰意圖，嘆息一聲道：“希望未來還有合作的機會。”
沉泰輕笑：“會有的。”
“製作團隊到了跟我說一聲。”
沉泰直接離開了，心裡很失望。
說好的王八之氣側漏，各路小弟紛紛誠服認投，怎麼到他這主次顛倒了。
每個人都想把他收做小弟，難道他天生就長了一副打工人的樣子？
童話裡都是騙人的。
沉老師突然想起了唐浩，他現在急需對方的安慰。
沉泰走了。
範萍萍疑惑：“花姐，我看過沉泰的資料，他不是電視臺的編外人員？”
王金花失笑：“所以呢？”
範萍萍忿忿不平：“他是在騙你！”
“萍萍，你知道王總那麼重視，為什麼不親自來嗎？”王金花輕聲說：“他不是不想來，他是不敢來。”
她雖然不知道，那天，王中石跟歐陽的通話內容，以王中石的後續反應，不難猜是碰釘子，可能還被警告了。
王金花感慨：“萍萍啊，這段時間多跟沉泰交好，對你以後沒有壞處。”
關於這位歐陽主任的能量，她也略有耳聞，不出意外就是未來的臺長。
出了意外，那只能說明更進一步，掌握了所有文藝工作者的生殺大權。
範萍萍若有所思，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