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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盜墓吹燈(17)

飛蛾彷彿會選擇攻擊物件。

誰驚擾了它們,它們便圍著誰飛個不停。

這次,刑警們處於飛蛾的攻擊圈之外,能夠清晰地看到它們圍著湖上一塊地方俯衝,前赴後繼。

空氣中又瀰漫了一層黃塵,這次大家早有準備,倒不太慌,安安靜靜地在大石頭上趴成一排,看著飛蛾漸漸散去,湖上一隻皮筏子露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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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月光皎潔,能清楚地看到皮筏子上坐著三個人,三個人都在划水。

“想不到嘿,”吳端輕笑一聲,“盜墓的撞咱們手上了嘿。”

說著,他拍了一下閆思弦的肩膀,領著賴相衡等七八個人從大石背面爬了下去,埋伏在岸邊的枯樹後,只等皮筏子靠岸。

石頭上的閆思弦佔據高處,清楚地看到皮筏子駛到湖心時有個巨大的黑影突然自水下竄了上來。

賴相衡激動地低聲道:“看看看!我說有東西吧,你們還不信!”

閆思弦在他腦袋上揉了一把,“噓,回去讓吳隊給你發個最佳夜視獎。”

“有獎金嗎?”賴相衡問道。

“吳隊窮成啥樣你心裡沒點數啊?”閆思弦勾起嘴角笑著,“獎狀大紅花倒是可以……”

閆思弦的話沒說完,因為他看到皮筏子上的三人合力將一個人扔進了湖。

是一個人。

一開始有飛蛾阻擋視線,閆思弦看不清楚,飛蛾散開後倒是能看到了,可那人始終躺在皮筏子裡,只能看到半邊身子,他只當那是個什麼物件。

直到被推下去的瞬間,才看清了是男個人。

男人不知是死是昏,全程一動不動,既不掙扎也不呼救。

就在入水的瞬間,他周圍的水面如沸騰了一般,水底黑影聳動,不知是一大群魚還是什麼,爭湧著撕扯那人。

幾息之間,他便被扯入水底,再也沒了蹤跡。

趁著水底的東西爭食,皮筏子迅速划動,離開了湖心。

閆思弦摸向後腰的手槍,他看了一眼隱蔽在枯樹後的吳端。

吳端隱藏得很好,連他都發現不了,但他隱隱感覺到,吳端也在看他。

這三個人能幹出將人投喂入湖的事,絕非善茬,說不定手中還有刀槍,一定不會束手就擒,岸邊一場惡戰在所難免。

閆思弦暗暗替伏擊的同伴擔心。

皮筏子越來越近,已經隱約能聽到其上幾人的說話聲。

“還是紹公想得周到,拿那小子餵魚。”一個年輕男聲響起。

因為這些人也用溼布捂住了口鼻,說話的聲音不太清晰。

另一個港臺腔的聲音陰測測地附和道:“咱們的人不能白死,怎麼著也得拉他一個墊背,再說……就算不餵魚,那小子也出不了林子……”?“就是就是,傷那麼重,與其白死,不如讓我們物盡其用……”

港臺腔繼續道:“可惜這趟,著了陳水火的道,便宜都讓他佔了……”

年輕男聲趕忙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出去了我就通知弟兄們守住山下,看見陳水火出來,殺!”

這時,一個第一次開口的聲音響起,可惜皮筏子靠岸了,三人從皮筏子往岸上爬,有個人不小心掉進了水裡。

水聲一響,便把那人說話的聲音蓋住了。

掉進水裡的正是那港臺腔,他是個胖子,被其餘兩個拉上來,直罵著晦氣。

閆思弦看到,吳端幾人向著三人上岸的方向包抄了過去,可是湖邊全是枯木,想要真正形成合圍之勢,必然要在枯木上攀爬,調整位置,一旦爬上枯木,必然會被三人發現。

眼看三人就要從包圍圈的缺口走出去了,略一思忖,閆思弦乾脆起身,衝三人喊道:“三位朋友,已經探過墓了嗎?”

三人一驚,立即停下腳步,看向閆思弦。

其中一個扛了最多揹包的年輕男人,警覺地問道:“你是誰?”

“來下墓的,”閆思弦不多跟他糾結身份問題,繼續問道:“朋友,大路朝天各走半邊,我沒有惡意,就問一句,陳水火還在墓裡?”

年輕男人看向另外兩人。

港臺腔開口了。

“你找陳水火?”

閆思弦從鼻子裡哼了一聲,他抬手朝自己的臉指了一下,“我這只眼睛,就是被陳水火害瞎的,剛聽你們說他也在墓裡,正好,老賬新賬一起算。”

天黑,閆思弦所站的位置又正好逆著月光,三人根本看不清他所指的眼睛究竟有沒有毛病。可他這麼一說,可信度便增加了不少。

果然,港臺腔試探道:“不知兄弟是在哪兒著了陳水火的道?”

閆思弦沉默片刻,最終卻只道了一句:“不能告訴你。”

港臺腔一愣,只當是閆思弦也是在墓裡被坑,那地方還藏著什麼寶貝,所以不能透露位置,正想再問問別的,身後卻突然有一股勁風,想閃已經來不及了,被撲了個狗啃泥。

另外兩人也迅速被制服。

三人大驚,兩個跟閆思弦說過話的口中又喊又叫,罵娘的,問閆思弦想幹什麼的。

一直沒說話的人咳了一聲,兩人立即閉嘴。

那人這才開口道:“鄙人不才,略懂些風水,道上兄弟抬愛,給起了個諢號,叫邵公。”

打過群架的都知道,一般情況下要是開始報名號報大哥,那這架就打不起來了,七拐八繞的,打架雙方總能攀上些關係,諸如“原來我大哥和你大哥有一個共同的大哥”“原來你就是某某啊我大哥提過你”。

邵公自報家門,便是想達到這樣的效果。

邵公是個中年男人,看起來比港臺腔大不了幾歲,卻沉穩老練得多。

他蓄著鬍子,頭髮束成一個髻,有種鬚髮飄飄仙風道骨之感。

很瘦,不像港臺腔那般大腹便便,若只看他那雙眼睛,甚至會給人一種與耄耋老人對視之感。

正是因為這種感覺,讓他舉手投足說話都透著不容置疑的領導者氣質。

可惜,他的自報家門對警察毫無效果,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沒人吃他這套。

不過此時閆思弦並不想說破自己這行人的身份,皮笑肉不笑地跟邵公打了一聲招呼。

“久仰久仰,邵公啊,”閆思弦話風一轉,對周圍的人道:“兄弟們,我就說咱們這趟是出來發財的,老天爺照顧,咱們的風水先生剛當了逃兵,嘿,這就送上門來一個,我不收著都不好意思……”

家庭環境造就,閆思弦身上本就有股無法無天的狠勁兒,此刻這狠勁兒被他發揮得淋漓盡致,倒真像個刀頭舔血的盜墓賊。

吳端一邊和眾人一起鬨堂大笑配合他,一邊心道:演技真好,趕明兒就給你發個小金人。

閆思弦:“三位,既然你們已經下過墓,就勞煩帶個路吧。”(未完待續)

作者其他書: 囚唐 神槐 草莽警探 殺無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