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了片刻,李元昊點頭,墨黑的眸子看不出盈了什麼。
“嗯!”
“那就好!”硬硬回道,倏的,她轉過臉用一雙狂佞的眼睛看向他,即將掀起暴鳳驟雨。李元昊一怔,心中冒出某個可能。也盡合了他意,楊家軍威名震天下,他早有意挑戰一番,與其說幫她的忙倒不如是應了自已的期望。
正當他準血應首之際,陰陰的話語再次飄出,卻是震憾天地:“我給他三個選擇,第一,休妻,光明正大娶鳳姐姐;第二,我也知道要休掉那個郡主比較難,那我就退而求其次,娶鳳姐姐做平妻。不管怎麼說,都要對她負責!”
堅硬的話語散發著不容忽視的堅決。
“那第三個呢?你好像還少說一個!”
李元昊提醒她,最後一個恐怕就是自已的猜測吧。最好應了這個,順了他的意。
“是後?哼!如果他不懇,我叫明白什麼叫禍從口出!”
李元昊一手托起下巴,回頭望向那遙遙明月,悠閒自得,道:“你要我殺了她,還你第一個許諾?我同意!”
“不!”耳畔飄過否認。李元昊不解,回眸,卻見一記比獰笑更為駭人的色彩烙在她嘴角。從那雙紅潤飽滿的唇間吐出陰邪的幾個字:“我要他做不成男人!”
攥成拳的右手狠狠砸上身下的牆簷。同時,期盼的目光轉向李元昊,看似哀求實則強硬:“你會幫我吧!”
好在李元昊自小流落他國,飽受顛沛流離,遼人欺壓之苦,也算定力極強,才沒有被她殘酷的決定所駭住。
看看時間差不多了,眼下就是天波府的書房,透著燭光的昏黃的窗戶上平靜安詳,裡面的人似乎集中精力而死寂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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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內,頂著透亮的燭光,楊六郎認真翻閱著兵書,不時蹙眉深思,這個年僅二十歲的年輕人不沒楊家威名,文武雙全,用兵如神。
溫柔的燭火配合著他簌寂的心情,將如蜜的光輝輕盈灑下。
突然,英挺的眉心斂了起,映在窗上的樹影詭異的搖晃了幾許帶著不同尋常的氣息。
“啪!”
手中的書卷放下了,落在桌子上,楊六郎端坐身子,敏銳的察覺雖然對方深不可測,卻無半點殺氣。
一絲微笑綻開在唇角,郎聲喚道:“外面的朋友,進來吧!”
話音落下的剎那,“轟!”
隨著書房的門被推開,凜冽的冷風襲進搖曳著燭光來回不安跳躍,連冉冉上升的火焰也僅變得如似黃豆大小,恍惚不安。
眼前,站著兩個黑衣人,從體形可以看得出是一男一女。
六郎挑眉,反問:“深夜到訪,不知二位找在下所謂何事?”
從他們二人不同的目光斷定,男子一派平靜,但那股與身俱來而無限散發的狂傲氣質與眉宇間不可忽視的霸氣,絕非常人。
而女子嬌小玲瓏,全身四周燃燒著足以覆天滅地的戾火,一雙如鷹的利眸微微彎起,眼角帶笑,卻是比舔血更駭人的獰厲。
印像中,似乎不認得這兩人吧。六郎起了身,走了過來。青色長衫掩起戰場之上武將的氣勢,倒是顯出一襲溫文清致,俊秀書生的懦雅。
“楊六郎是吧!”女子先開口了,同時,伸出手扯下蒙而巾,隨著清秀的容顏展現,六郎驚愕的雙眼瞪大如銅鈴。
“麟兒,你……你不是在遼國嗎?”
“哼,我又回來了,先別說這個!”上官麟報以冷笑,將他吃驚,欣喜,欣慰一切的心緒盡數擋了回去。
“六郎啊,姐姐問你件事兒!”陰森森的語氣像極了哭嚎的魔鬼,而唇間那抹皮肉不笑的弧度正叫他不僅是心,連眼皮也開始跳了起來。
從小玩一起,彼此知根知底,上官麟的‘心狠手辣’他是有親身體會。也幸虧上頭有哥哥們擋著,怎麼也輪不到他的頭上,雖然從小就喜歡她,卻也不敢表達,只好一天到晚跟著不放。無奈,她早已是趙閔的人,卻……事實難料啊。
伸手從懷中掏出那塊血玉鳳凰,兩指夾緊舉在手中,反射著珍珠流彩的光輝,那只栩栩如生的鳳凰彷彿振翅欲飛的金鳳凰,浴著通紅的火焰向太陽風去。
“這個……”六郎眼前一亮,驚喜的問:“怎麼在你這裡?我還以為丟了呢?”
“丟了?”冷笑,接著以一種能將人凍結的陰冷,從牙縫裡吐出一排字:“這個,你是從哪裡弄來的?是不是從一個女人身上搶來的?”
轉眼之間,連假笑也做不到,心中被脹滿了一整天的憤怒排山倒海之勢暴發,眼前這個男人可能就是凌辱鳳姐姐的仇人,叫她怎安得下心?
絲毫沒有察覺,握成拳頭的雙手已血痕累累。尖利的指甲深深扎進肉中,很深,很深……
“……”
莫名其妙的斥責叫楊六郎沉思不解,卻是被她猙獰的神色嚇到心底最深處。逐定了定神,才開口:“這塊玉是我用三十兩從一個西夏士兵手中買來的,本來送給了郡主,今天陪她去廟裡燒香的路上不見了!”
李元昊眉梢一怔,西夏?他猜的沒錯,這塊玉石確是都羅部落之手。冥冥中覺得眼熟,但也想不起來在哪裡見到過?
聽了這番話叫麟兒蹙成團的眉心稍稍放鬆,六郎不是個會撒謊的人,否則,也就不會被潘老鬼三番陷害了。
可親身經歷了趙閔的無情,叫她對世態寒透了心,一雙含了剎的眼睛獰視著楊六郎,見他真誠平靜,或許,真是自已誤會了,他說的不錯,上官家確實被發配在西夏邊境,如若鳳姐姐遭了意外,它落在西夏人手中也不無可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