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用人的血來換取一切是錯誤的,若天上有神明是不會眼睜睜看著這慘絕人寰的一幕,他只會降下更沉重的災難而不會造福於世人!”
響亮的話一字不漏傳進每一個人耳中,西平王鐵青的臉已經憋成烏紫,百姓中發出驚人的高喊,咒罵天舞是個妖怪。一時間,已有激憤的百姓不顧一切要衝上前凌遲這個女人。
倒有李元昊坐觀著一切看好戲。
“姐姐!”小孩輕輕拉了她的衣了,小手緊緊攥著不鬆開。天舞回過頭,看到他稚嫩的小臉綻開了笑容,心下一怔,隨即也笑開了。
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問:“你怕不怕?”
“不怕!”小鬼用力搖搖頭,乾乾脆脆。
沸騰的人聲叫破了天空,叫囂著要處死這個藐視神明的女妖。
赫然!朗朗晴空下突然烏雲密佈,濃黑的雲層遮住當空的日頭,鋪天蓋地壓了下來,天地間的距離似乎變得狹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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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陣狂風掠過吹得人睜不開眼,掀起暴風驟雨前的驚濤駭浪。
沸騰的人心被清涼的氣流吹熄了火燃,他們站在原地眯起眼睛看向上方黑壓壓的烏雲,呆滯無法動彈。
“轟!”
直到伴隨著驚天的雷鳴撕開烏雲的一角,露出鮮肉般的口子,從那片陰鬱的雲層間剎那暴雨如洪水破堤崩潰而下。
“下雨了!”
小鬼自言自語,又看了看自已的四肢胳膊肘兒,都還在。他沒有被獻給天神,就有雨了?
“陛下,天神降雨了!”
侍衛提醒著,眉開眼笑看向天空,縱然都穿著薄薄的衣衫被涼風一吹冰冷刺骨,卻個個喜笑顏開振臂歡呼。
西平王呆呆的看著他的天下,他的子民倏然齊齊下跪。
向著祭壇上的天舞虔誠跪拜,口中吶喊:“賀蘭神!”
被傾貧大雨淋溼了全身,衣服貼緊身體冷得天舞直發抖,而壇下跪拜的百姓,他們用最真誠的心與動作來表達心中的崇敬與歉疚。
一隻小手握住了她的手掌心,天舞投下視線,與小鬼相互笑了笑。用力將他抱了起來。臺下是蓋過雷鳴的高呼,臺上,一個被尊為神的女子被迫走上西夏的政治舞臺。
來到小鎮之上,靠著李元昊身上的銀子住了家客棧。麟兒洗乾淨了又打算從他那裡支一點兒。
“借我點錢吧。二兩就夠了!”
她厚著臉皮把手伸到李元昊面前,硬生生說道。
後者沒有多問,從懷中拿出錢袋遞到她手心。打趣兒:“原來我的命只值這麼點錢。全部都拿去吧,還有三兩!”
揹著一身殘陽餘光,麟兒懷抱著一個包袱回到了客棧,她將包袱緊緊貼在胸前好像絕世寶貝一般。
而客房內,李元昊正在房中等她,桌上擺了些菜香氣四溢,看樣子是候著用膳。
看見麟兒推開門進來,他僅瞥了一眼又繼續擦拭手中的佩劍,靜靜道:“坐下吧!”
在他的細拭下,劍身亮如雪,潔如玉,輕柔得像對侍自已的親人而僅非一件物品。
“嗯!”
草草應了聲,她將東西放到床上,滿意的看了兩眼然唇間盪漾的卻是苦笑。
“嗖!”慘白的劍光掠過眼眸,李元昊將刀收入鞘中,放到一邊,視線轉向身後見到麟兒走了過來,他不禁問道:“那是什麼?”
“畫相!”像是感覺到他會有此一問,麟兒應了一聲,貌似輕鬆卻是無比沉重。她坐到桌旁,望著滿桌菜餚提起的筷子卻伸不下去,一眸黑亮被即將而來的,也可能最殘酷的真相蒙上無法見光明的灰暗。
當年,自已那段日子也是生不如死,渡日如年!即便今天,恐怕乃至今後,她的心依舊會為著當初那不多的三個月而受著折磨吧?
嘴角痛苦的抽搐,滿心的痛苦湧上喉頭又被強行嚥下,再次化做洶湧的淚水幾欲奪眶而出。
他的心裡也不好受,狹長的眼角稍斜視,門前一縷幽邪的鬼影似有若無,深不見底的黑眸掩耳下兇殘,轉而為麟兒夾了一筷子菜,體貼無比,綻開和藹的微笑著,說道:“快吃吧,就要到西夏了,別到了最後事情沒辦成人倒累垮了!”
哎?那罕見的笑容如沐春風般輕盈,也有被旭日籠罩的溫暖。
麟兒困惑,今天的李元昊怎麼變得怪怪的?很少看他笑得這麼‘燦爛?’她正要問出口,卻見對方用手沾了點碗中的湯寫了幾個字,剎那間精利浮現在麟兒臉上,下意識瞄向被虛掩著的門隙,暗暗烙於心中。
深夜,連蟲兒都沉入了夢鄉,一縷輕煙自縫隙中飄著詭異的身子溜了進來,不時呈現怪異的圖案。
沒多久,裡面傳來重重的呼吸聲,該是人都睡死了吧。
外面候著的人手中都亮出了長刀,寒光刺眼,又貼著門窗聽了許久才相互點點頭,輕輕推開房門,幽靈般的身影閃了進,只見床上睡了一個人,而李元昊卻是趴在桌邊睡著了。
幾個人躡手躡腳走了過去,目露兇光,悄悄圍在李元昊四周。
‘嗖’舉起了手中的長刀,綻著銀白的月光寒光徹骨,如利刃般在深沉的面上掠過。瞬間,刺亮了緊閉的雙眼,倏然睜開,那如狼的雙眸中暴發的殺氣令神鬼哭嚎。
只見李元昊突然躍起同時抽出佩劍在身體四周隔著空氣劃下完美的圓圈,終了利劍回鞘,那些冒充成店家的賊人高舉著利囂尚未來得及砍下便已全全被對方劃破了腹中,血流如注。重重的倒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