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陳勝。”
雙方行禮。
田志上前說道。
“既然二位都認識了,那以後就都是朋友了,李校尉,涉老弟的實力你也清楚,如此年紀,日後成就不可限量,值得深交。”
“涉老弟,李校尉可不是一般人物,他是稷下學宮的天驕人物,乃是稷下天驕榜排名前十的天驕,而且還是執金吾的校尉,乃是一等一的天驕人物。”
“你們兩位都是青年才俊,應該好好認識一番。”
雙方聽著田志的介紹,都是行禮。
一番介紹之後,李左車看看四周道:“看你這也沒有什麼人手,你先收拾一番,我還需輪值一個時辰,到時候過來喝酒。”
陳勝看看四周,偌大的宅子之中只有一個老婦人,想想道:“既然李兄還要輪值,我也不久留,這裡確實需要收拾一下。”
“臨淄宵禁嗎?”
他看向李校尉。
“臨淄乃是天下之中,有聖皇坐鎮,怎會宵禁。”
田志在一旁說道。
“現在天色剛剛擦黑,我將這裡收拾好,直接去臨淄最好的酒肆不醉不歸如何?”
“田兄,不知家中可需要通傳一聲,若是需要就趁這個時間處理可否。”
“好。”
李左車和田志相顧而笑。
“那我就恭送兩位兄長。”
將二人送出門去,陳勝回到宅中。
此時只有他與周香蘭二人。
“這些年倒是苦了你了,看你狀況應該很不好,這些財物你先拿著,先去換身衣服,在買些吃的,然後去找個大夫好好診治一下,看看身體可有什麼問題。”
陳勝皺眉說道。
周香蘭的神態氣色都很不好,不過現在缺乏人手,只能她自己照顧自己。
至於剛剛姬通說的二十名奴僕還沒送過來,就算送過來他也不敢大用。
取出一些財物給周香蘭。
“你診治好了,就再買些幾個奴僕,將宅子收拾一番,明天該修的修,該換的換,姬家要是送來奴僕就把他們都收下,且先用著,等陽城的人過來,再做打算。”
陳勝一番交代,周香蘭接過財物,在周香蘭的指引下,陳勝來到宅中最好的房間。
打開門,裡面有人居住的痕跡,不過收拾的倒也乾淨,房間還有一個書架。
“我就居住在這,明天你讓人將這裡打掃一下,床單被褥這些都換了,其他的留著。”
“諾。”
陳勝看看四周,將自己的包裹開啟,把一些常見的典籍都放在書架上,只留下一些重要的典籍。
大包裹不過片刻,就只剩下不到十卷的竹簡。
“行了,我今天先去外面住宿,你好好收拾一下。”
陳勝提著小包裹,思量一下,又取出五金。
“這也給你,臨淄的物價應該更貴一些,這些都給你防身。”
“謝家主。”
周香蘭一路跟隨陳勝,此時已經有些氣虛。
“行了,我先走了,你先去診斷一下。”
陳勝走出宅院,剛剛和田志一路行來,他記的路上有一家客店。
到了客店,陳勝開了一間房,將東西放下。
“夥計給我看好了,對了臨淄最好的酒肆在哪?”
“好咧客官你放心,在我們這絕對沒事,客官臨淄最好的酒肆肯定就是不歸樓了,那裡的酒,在整個齊魯大地都是一絕,你往這走,經過三個大道,就能看到。”
“嗯。”
陳勝拿出十個刀幣給小二,小二頓時眉開眼笑。
“客官,你要是喝醉了,到時候可以讓不歸樓的人來通知我們,我們派車馬去接。”
“行。”
陳勝笑了,臨淄的商人倒是做的頗為不錯,雖然要花錢,但是卻讓人舒心。
“客觀慢走。”
陳勝走出客店,按照小二的指引前進。
穿過兩個街道,就看到沿街的攤位多了起來,各種賣吃食和小玩意的攤位密密麻麻的。
街道上全是人。
陳勝心中震撼,他幾時見過這番場景,頓時對臨淄的繁華有了新的認識。
街道兩側燈火通明。
順著人群,陳邊走邊看,對臨淄市井有了幾分瞭解。
“不歸樓。”
走過一條街,在轉角的時候,陳勝就看到了四層樓高的不歸樓。
“好一個不歸樓,真是氣派。”
就這四層樓的價值就足以讓陳勝震撼。
這麼高的樓,其中需要的技術,絕不是一般人可以修建的。
“客官裡邊請。”
迎客的夥計迎面將陳勝往裡面請。
“客官是一個人還是和朋友一起?幾樓?”
夥計熱情的詢問。
“我。”
陳勝還沒說話,就聽到有人叫他。
“陳兄,這裡。”
抬頭一看,居然是田志,他正此時正在櫃檯旁邊。
“田兄,你已經來了?”
田志笑道:“左右無事,我便提前過來了。”
陳勝心中一動,卻沒有多說。
“田兄已經訂好位置了嗎?”
“自然。在二樓,夥計等李校尉過來,直接帶他上二樓。”
“好咧。”
夥計痛快的答應。
“兩位,樓上請。”
兩人進了二樓,在一個位置上落座。
“夥計上好酒,今日我等要不醉不歸,先上點吃食,肚子正餓著。”
田志興致頗高。
“好咧。”
夥計去取酒,陳勝檢視四周,二樓的人比一樓少多了。剛剛在一樓那可是人滿為患,頗為熱鬧,這裡就顯清淨的多。
“菜來了。”
夥計端來幾個菜上來。
裡面分別是牛肉、羊肉以及陳勝認不出來的肉食
四個肉食還有四個素食,搭配起來看上去就很有食慾。
陳勝也餓了一下午:“志兄,你我不是外人,我就不客氣了。”
“哈哈,涉老弟倒是豪爽,我等先吃,等李左車那廝來了之後,我們重新上菜,都餓了一下午,不要說你,我也餓了。”
陳勝夾了一塊肉,蘸著旁邊的醬,放進嘴裡。
“味道頗為爽利,真不錯。”
肉在嘴裡的感覺,頓時讓陳勝有些驚歎。
“那是當然,不歸樓的酒是一絕,菜也是整個臨淄絕頂,這裡的廚子,是從聖皇王宮裡面出來的人,手藝沒得說。”
田志也是大口吃肉。看上去十分享受。
“我等先填飽肚子再聊。”
兩人相視一笑,都不說話,大口吃肉。
陳勝邊吃邊觀察田志。
也是觀察,他就有些疑惑。
田志雖然是中年人模樣,但是卻讓陳勝有種奇怪的感覺。
這種感覺說不上來,就是覺得哪裡有點不對。
“兄長,不知今年年歲幾何?”
陳勝忍不住問道。
“啊。”
田志有些驚異的叫了一聲。
“涉老弟,怎麼想起來問這個?”
“哦,我知道了,涉老弟你別看我長的顯老,實際上我是剛剛過而立之年。”
田志沒待陳勝問,就明白了什麼,自己說了出來。
“才過而立之年。”
陳勝一陣無語,不問他還以為田志已經四十開外了。
“兄長真是奇人。”
一番大吃之後,肚子填飽了幾分,兩人便開始喝著酒。
“兄長在宗正衙門多久了?”
陳勝好奇的問。
“有十多年了,當年我剛剛進入稷下學宮,因為是宗親,就進了宗正衙門,稷下學宮出來後,也沒有其他出路,就在宗正衙門幹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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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志頗為感慨。
“兄長這個位置也是頗為歷練人,對律法以及地方的事務都需要瞭解,這十多年下來,想必兄長對地方以及臨淄的情況一清二楚。”
“兄長,之前我聽你介紹李校尉,看你們關係頗為熟絡想來也是有交情的,兄長,李校尉不是一般人吧。”
陳勝想起李左車,便詢問道。
“李校尉那還真不是一般人物,他當年也是志氣達到八尺多的人物,開闢的文心也是上品文心,在幾年前也是稷下學宮的風雲人物,你說他是一般人物嗎?”
田志說起這些人物,倒是談興破濃。
“我沒記錯,他開闢的是二品文心,還激發了異象,過個二十年,起碼也是博士一級的人物,而且現在他已經在執金吾做到了校尉,未來必定能夠大放異彩,賢弟最好多結交一番。”
“明天你就要進入稷下學宮,後天就是文心試煉,最好與李校尉打好關係。到時候也有些人脈,在理想山不至於被人針對。”
“李校尉的人脈這麼多?”
陳勝有些好奇。
“那是當然,你知道他的祖父是誰嗎?”
田志神秘一笑。
“祖父?”陳勝思量著。
“難道是那個人?”
陳勝想著忽然臉色一變,按照李左車的年齡,他的祖父算下來也有六十左右。
而在大齊,只有一個人符合。
大齊北方長城,武安君,北都鎮守,李牧。
“不錯,正是武安君。”
田志說起李牧也是一臉鄭重。
“李校尉居然有此家世。”
陳勝頗為感慨。
“對了兄長,我聽你們說到稷下天驕,可否與我說說這方面的事情。”
田志哈哈大笑。
“自然可以,你不問我也要說。”
他對陳勝的話毫不意外,看得出來陳勝早就想問,東拉西扯說了半天,終於說到了主題。
“之前姬通他們那個神都七傑包括稷下天驕我都要和你說,他們背後的勢力你也要思量思量,看看哪些人不可以得罪。”
陳勝起身,恭敬的行禮。
“恭請兄長指點。”
“這稷下學宮你也知道,現在是當世的文道聖地,諸子百家的強者都在此傳道,爭鳴,這些年隨著聖皇統一天下,更是熱鬧,百家學說都在這裡匯聚,九州八荒的有志之士都紛紛來此學習,盛況遠遠超越了威王、宣王時期。”
“而且現在的稷下學宮有包容天下的氣度,無論是什麼學說,只要不是引人作惡的,稷下學宮都能接受。”
“畢竟稷下學宮的祭酒是樂正子,那可是儒家最傑出的人物。”
“樂正子對於教學有獨特的見解,在教育學生方面僅次於當年的孔子與子夏。這些年稷下學宮相容諸子,遠遠比西河學院等更加強盛。”
陳勝聽田志說起稷下學宮,不由的認真傾聽。
“兄長現在稷下學宮有多少諸子傳承。”
田志聽陳勝的問題,頓時笑了:“那可就多了,儒、墨、法、兵、道這五大顯學就不用說了。”
“這些學派都有傳承,儒家一派就有很多傳承,每一個典籍都有好幾個傳承,春秋就有公羊、左傳、穀梁等三大傳承,墨家也有三脈,法家三派,兵家四脈,道家五道。太多了。”
“這些諸子學派本就雜亂無章,真要分起來就有幾十個,再加上,縱橫、名、農、醫、陰陽、雜家等等,這你得到稷下學宮去慢慢數。”
陳勝一聽也是頭皮發麻,不過他早就有了主意,也沒多問,這些學派的傳承雖然強盛,但是陳勝現在手裡掌握的典籍也夠他修行一段時間了,現在還不是考慮這些的時間。
“那兄長就和我說說稷下學宮的才俊吧。”
“這倒是簡單,你可知道稷下天驕榜?”
田志反問。
“不知道。”
陳勝搖頭。
“稷下天驕榜就是稷下學宮十年之內最有些的才俊之士,他們每一個都是難得的人物,這個榜單一共百人,每三個月調整一次,十分公平。”
“兄長,這天驕榜上有哪些人物?”
陳勝不由的好奇。
“我就從第一開始和你說起。”
“稷下第一天驕張蒼。”
田志提高聲調。
“張蒼?”陳勝似乎聽過這個名字。
“張蒼現在名聲不顯,但是他的師傅和師兄你肯定知道。”
“我知道?還請兄長細說。”
田志笑道:“他的師尊是荀子,最傑出的師兄是韓非子和李斯。”
他說出三個名字,陳勝頓時動容。
這三個人都是聖道之中的傑出人物。
荀子儒家後起的大聖。
韓非法家集大成者,大齊大司理。
李斯秦國相邦。
倒吸一口涼氣:“此人有此傳承,應該很厲害。”
“這是自然,不過荀子教授弟子不同尋常,他是儒家人物,卻教出了世間最強的兩位法家奇才,而這張蒼也是是別出心裁,他雖然也是儒家,但是精通的卻是數術一道,尤其擅長九章算術,同時也精通天文術數,還有很多,所學很雜,諸子百家都有涉獵,他已經在稷下天驕榜霸佔第一名有六年,明年他就要下榜了。”
“此人當真不凡,不知這第二人是誰?”
陳勝繼續問道,他對這稷下天驕起了興趣。
“第二人,就有些意思了。”
田志有些笑意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