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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顏面

在這場所謂的“混戰”開始前幾個小時,與總藤大叔吃完拉麵後的古風回到陰陽塾,花了一點時間找到了和臣。

很直接地對和臣說道,關於比賽的事情我需要你的協力。

和臣表示,自己本來就有助您一臂之力的打算,您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就直說,除了上刀山和下火海之外我都會盡力而為的。

古風回應道,也不至於讓你去死這麼誇張,只是想要你幫我弄兩把竹劍順便在上面弄個簡單的結界而已,很簡單對吧。

和臣疑惑道,這倒不是難事,但是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嗎?

古風回道,這你到比賽的時候就可能會知道了,不過從我的角度來說,還是不希望你能夠有那樣的機會啊。

和臣不太理解古風的說法,不過也沒有繼續追問的打算,繼而問道,為什麼不去讓總藤大人為您準備呢?就結界那一部分來說,再怎麼想也是那位大人更能勝任吧?

對這個十分合理的問題,古風回答,事實上我剛才還和他一起吃拉麵來著,但這是我在和他分開的時候才突然想到的,而且對我來說無論是誰來做這份工作都是無所謂的,所以我就順路來找你了。

原來如此,(雖然還搞不太懂古風話裡的邏輯,但和臣姑且還是先這樣回道),既然對結界沒有要求,那麼古風先生您對竹劍本身的材質有什麼要求嗎?

面對和臣“盡職”的回問,古風看似認真地想了一會兒,然後才回答,苦竹吧,畢竟比較重,準備好之後請直接放到我的房間門口就好,那麼……麻煩你了,我先回去補個覺。

古風說著就轉身往回走。

對著古風的背影,和臣頗為有禮地回應道,這是我的榮幸。

到了第一輪比賽已經結束的現在,和臣大概也能想得到古風為什麼多此一舉了。對於古風來說,這是第二手準備,即使附加了結界,它所能夠承受的力量也是十分有限的,若是比賽中,古風的禪杖承受的傷害超過了一定限度,那麼結界本身就會被磨滅。

到那個時候,古風就可能陷入被動的局面,這對於無論從力量還是數量的對比下都處在劣勢的古風來說,那可就不是麻煩一詞能夠簡單描述的了。

事實證明古風的“第二手準備”確實是必要的,而且情況顯然已經超出了古風的預想太多。

原本被古風當做“第一手準備”的禪杖居然被一擊秒殺了,而上面的結界顯然連一擊都沒能扛下,不然古風就不會瞬間變成“非主流貴族”了,雖然也有那個術式本身的原因,但也不怪古風會特地對彌生大叔說一句“大叔,你的工作態度不行啊。”了。

饒是如此出乎古風意料的事態出現,他雖然還是一副冷靜若水的模樣,即使古風處於認真的狀態,將形勢逆轉也花費了相當大的功夫。

大概這是僅僅流於表面無法看出來的,但對於古風來說,他並沒有將自己真正的狀態表現出來的打算。

“咳咳……嘔……咳……噗……”

雖然並非古風的本意,但從實際來考慮,他斷斷續續地用自己的血把洗手盆都給染紅了。

“哈啊……哈啊……”

好不容易穩住自己狀態的古風喘著粗氣,雙手撐在洗手盆的兩邊,抬起低下的頭,看著穿衣鏡中的自己的狼狽形象。

抬手抹了一把嘴巴下的血跡,卻沒法弄乾淨,只是使其變得更難看了而已。

僅僅是從洗手檯鬆開一隻手這樣簡單的動作就讓古風身體一陣搖晃,險些站不穩。

重新穩住身體之後,古風還在輕輕地喘著氣,仍然沒辦法平穩地呼吸。

古風受的傷很嚴重,這已經是非常明顯的事情了。若是從現在回想起來,古風無疑是在被百鬼夜行實退術式正面擊中時受到的打擊。

那種連特製的狩衣都能撕裂並且留下如此傷痕的衝擊,自然不可能僅僅留下皮外傷,就古風的情況,與內傷相比,外傷就不是事,甚至可以說,吐出的僅僅是血而不是內臟的碎塊這一點就值得古風謝天謝地了。

看著眼前那一抹刺眼的猩紅,古風眯起了眼,“啊……真是浪費,這都是錢來的啊。”

這貨顯然是想到了血可以賣錢這一點才會說出如此惡意滔天的話語,金錢畢竟不是人生的全部,有時間在這裡吐血倒不如多去幾次無償獻血,這樣一來姑且也算是對偉大的社會主義現代建設發揮了一點點正面作用,也省得這個因為沒有女朋友而虛火稍微過旺的偽宅男對社會只是單純地發揮副作用……

“話說回來,哥到了這個鬼地方之後就一件好事都沒有遇到過啊,不……應該說從還沒來到之前到現在都沒有遇到過什麼好事嗎?最重要的是本大爺至今到底吐了多少血了啊,要是因此貧血的話怎麼辦,看時間也算不上太晚,要不要去吃個十幾斤豬血來補補血順便當作宵夜什麼的呢?”

往後退了幾步,古風看起來似乎連站著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是勉強地靠在牆上,不住地喘氣著,不過也不知道是說這傢伙天性樂觀還是認知本來就有問題,這種時候還有心情自娛自樂地開著自己的玩笑。

毫無疑問,古風贏得並不輕鬆,拖著這樣的身體強行取得的勝利幾乎已經可以說是以命相拼了,那是難以想象的艱難。他是憑藉怎樣的意志才能用這個甚至已經站不穩了的身體橫掃數十人的,這種事情旁人不可能理解。可以說,剛才那種強弩之末的行動無疑是讓他的傷更加嚴重了。

內臟出血嚴重,雖然還沒有威脅到性命,但也不是能夠淡然處之的情況。

一不留神,古風的腳下一滑,他整個人便一下子坐到了地上,古風咬咬牙,強行將渾身上下那種甚至能夠深入腦髓的疲憊感壓下,然後跌跌撞撞地從洗手間走出,來到自己的床頭。

古風從床頭櫃的抽屜中找到了簽字筆和便利貼,奮力穩住自己的手腕,儘量使自己寫下的文字看起來還算正常:

補覺中,請勿打擾。

ps1:本大爺不習慣睡覺時房間裡出現第二個男人,所以即使放輕腳步也不要進來。

ps2:換洗的衣服請直接放在門口。

ps3:上面的事項請務必遵守。

寫完這看起來沒有異常,而且一看就有自己風格的文字之後,古風揭下便利貼,步履蹣跚地走出門外將便利貼貼在門上。

身體好重……

關上了門,古風艱難地朝著床的方向挪動著腳步。

意識開始模糊……

古風用力地咬住下唇,希望用痛覺刺激自己正在麻痺的神經,但是……似乎不止意識,連痛覺本身都開始漸漸遠離了。

傷……似乎比我想象中還要重啊……

抬手捂著自己的有點泛涼的額頭,一滴冷汗從古風的側臉流下。

古風朝著只有一步之遙的床伸出手,奮力嘗試著邁動自己的腳步。

至少希望自己能夠睡在床上而不是地上啊,雖然這地毯還算高階……也不算冰冷,但……還是睡床比較好……吶……

這樣想著,古風朝著前方邁出最後一步,意識徹底遠離,眼中的影像如斷了電的熒幕,突然間變成了漆黑……

天臺上。

“你什麼時候開啟變得喜歡喝這種東西了?”夜雁那特有的冷冷的聲音在空曠中響起。

“不算喜歡,也就是……”

荒耶淡淡地回道,“覺得那種味蕾被刺激的感覺挺新鮮的。”

“要喝嗎?”荒耶說著伸出手,從放在自己身邊的兩罐雪碧中選出沒有開的那一罐,微微側過頭,並且舉起飲料示意著。

“不要。”夜雁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不要這麼說嘛,我可是特地把你的份都給拿過來了。”荒耶回應著,不由分說地將易拉罐朝著夜雁扔了過去。

輕鬆地接住了迎面而來的飲料,夜雁並沒有喝,也沒有說話,而是等待著荒耶的話語。

喝了一口汽水,荒耶似是不經意地道,“古風先生看起來贏得很輕鬆呢。”

“……”

夜雁沒有立馬接話,而是首先撇開了視線,“是嗎?這和我看到的有點不太一樣呢。”

“具體來說,‘有點’是指哪一點呢?”荒耶接著問。

“他確實是贏了,但卻幾乎是拼了半條命才能達到的,不,或許應該說是還死不了,但也和死差不了多遠了。”夜雁用陳述事實的語氣回應道。

“確實如此,沒想到他會不惜做到這種地步也要嬴,真是讓人無法理解的態度不是嗎?”轉過身來的荒耶看起來心不在焉地,他向夜雁問道。

“在我看來,你對那個人的態度同樣讓我無法理解。”夜雁頓了頓,直視著荒耶的雙眼,“那麼……你打算怎麼做?”

“明知故問,我自然不可能做得了什麼。”荒耶那一直都是自信而強大的眼神唯有這個時候才會稍稍暗淡,“我根本沒有對他指手畫腳的資格。”

“又是因為她嗎?”夜雁半眯著眼,逼視著荒耶那似略微露出退意的眼睛,“這已經是惡習了吧。”

“無所謂,如果那是不好的習慣……”提到那個人的時候,荒耶的回答並沒有猶豫的色彩,“那麼,我應該已經積重難返了吧。”

“是嗎?那就沒辦法了呢。”

“對,沒辦法。”

兩人身下的陰陽塾中。

被古風揍昏的陰陽師們基本已經醒了過來,畢竟和古風相比,他們就和沒有受傷沒什麼區別,只是後腦勺被敲了一下而段時間暈厥而已。而且失去戰鬥能力的他們很快就被實力不知比他們高出多少的督戰者大叔拎了出場,也避免了遇上躺著也被踩的無妄之災。雖然不知道精神上是否受到了什麼傷害,反正身體上是屁事沒有。

又是兩個走在白色走廊中的陰陽師,其中一個還留著寸頭,另一個則是壓根兒說不出發型的小夥伴。

好吧,這兩個分別是第一和第二個被古風清理出場的可憐人。其實也不是古風有搞針對的心情,畢竟這兩貨雖然偶爾會說古風的壞話,但……誰沒說過呢?說古風壞話的人多了個去,再說了,古風也不認識這倆。雖然是在走廊上遇到過,而且古風也被鄙視了,但……同樣的道理,畢竟古風瞎溜達的時間不短,在走廊遇到古風並且順帶鄙視古風的傢伙同樣也不差他們倆不是?

總而言之,這倆被古風首先清理出場只是單純的因為運氣不好而已,怪不了別人,當然,如果性情怪異點的話,怪一下自己太衰也不是會有人阻止的事情……

然後,已經知道比賽結果的這倆一邊走一邊說話的內容……大概就是對古風的惡意揣測,比如說古風明明就沒辦法使用靈能力卻依舊能夠獲勝絕對是不合理的,肯定使用了什麼不為人知的違規手段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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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他們其實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最簡單直接理由……那就是人家督戰者大叔的實力擺在那裡,在他們眼皮子底下作弊而不被發現,那是不可能的。

也因此,他們不可能明目張膽地說點什麼,如果傳到了任何一個督戰者大叔的耳朵裡,怕是人家會直接用一粒鼻屎把你彈成個智障。

不過這並不代表他們不可以私下進行抱怨這個舉動,比如說現在這樣。這無疑是正常的,任誰也不會甘心自己是第一個被淘汰的人,當然,從本質上看,第二個也好不到哪去……

即使是在普通老百姓生活中,這種現象也並不少見。

若是有一個怎麼看都不如自己的人幹出了一番遠遠高於自己的成就,那麼問題很快就會出現了。即使心裡非常明白,那個人其實老實巴交的,而且一丁點大的關係都沒有,他的成就完全是靠自己的努力。

這是很容易就能看出來的事情,但卻並不是很容易就能被接受的,即使沒有依據,即使明知是錯的,人們也會憑著一己私心對他人惡意揣測。

這種舉動沒有深意,只是反映了人們的本性,人們可以藉著貶低他人使自己獲得滿足感,透過這種毫無意義的舉動,人們甚至還可以得到虛擬的優越感。

呃……

也許,人類沒有辦法脫離集體而存在就是因為這樣——人類就是一種渴望優越感的生物,這是一種可以與金坷垃……不,是罌粟媲美的渴望。人類是需要被肯定的生物,即使這份肯定是來自於自己,那麼,是不是可以說人類就是不否定他人,不肯定自我就活不下去的生物呢?

大概吧……

“哼……真不知道那個叫古風的小子用了什麼不可告人的手段。”

寸頭男憤憤不平道,身邊的小夥伴則是贊同地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他們注意到了從前面走過來的和臣。

當然,和臣也注意到了兩人,而且走廊本身也不具有什麼消音的功能,所以他們說的話和臣自然也聽在了耳中。

“不過跳樑小醜,事到如今居然還能說出這種自欺欺人的話,也著實可悲。”看著兩人,和臣冷冷說道。

“哈?倚靠著外人才能進入第二輪比賽的人居然還有臉面說話,別逗我笑了。”寸頭的男子顯然也是因為被古風乾脆地請出了場的氣還沒有消,此時也顧不得和臣的實力在他之上這件事,直接諷刺道。

“呵……說臉面嗎?”

聽到那挑釁的話語的和臣不怒反笑,不屑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