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吳，你這個學生，不簡單啊，短短半個月，竟然就能有這種氣象，這次你怕是撿到寶了。”
場地的一邊，一群指導老師聚在一起，一邊觀戰，一邊閒聊。
本來，要是以往，這種時候，一般談論的話題，該當是誰誰誰的學生進步不小，誰誰誰狀態不佳，心性還要磨練之類的話題。
人這種東西到底不是機器，哪怕是劍道聖者，也不能保證自己時時刻刻都處於最巔峰，有巔峰，有低谷，這才是活生生的人。
不過，劍術的修行，卻可以讓人，有選擇性的，控制自己處於巔峰亦或是低谷的時間。
不過，這一次，或者說這兩次，話題的大頭，都在趙成身上。
指導老師，一個個都是劍士，沒有一個是瞎子。
普通人看到趙成，只當是對方精神好，氣質好，而在他們眼裡，趙成的精神力量，卻是如同燃燒的火焰一般耀眼。
哪怕趙成並沒有出手，只是靜靜地站著，但那鮮明耀眼的精神力量，卻是沒有任何一個學生可以企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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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可以覺察到，趙成這半個月，精神方面，在量上進步不大，但在質上，卻是今非昔比了。
這才是最難能可貴的東西。
他們都是過來人，知道精神力量這種東西，量重要也不太重要，世上總有些精神力量天生強大的人，除此之外，也不乏可以滋養增進精神的秘藥。
最重要的是質！
量可以靠外力來補，但質卻非得靠自身錘鍊，靠劍理磨練。
為什麼劍道修行，相較於天賦，更多的是看中心性。
心性差了，精神力量也會變得繁雜。
哪怕劍術登峰造極，但心性差了，會變成debuff，抹去劍術等級帶來的成長。
反過來，哪怕劍術等級不高，只要心性強大，待到一定境地，也會自主的精煉精神，提升精神的“質”。
“何止是撿到寶啊，我這個學生，只要不夭折，劍聖不敢說，二十年後，最低都是劍豪。”
吳念大大咧咧的說道。
劍豪，這是吳念的最低預估，看起來期望不高，實際上，已經不低了。
古往今來，年少成名的劍道天才並不少，但超凡入聖的卻並不多。
劍道重在心，並不是有天賦就可以了的。
想要有成，每一步的質變，都得經過千錘百煉，才能實現生命層次的飛躍。
天賦，不過是加快積累的速度，以及積累更深厚的底蘊而已。
底蘊厚了，的確有利於破關，但要想說，以力破境，就不是單純的多了十來級劍術上限就夠了的。
劍終究只是工具，最重要的，還是駕馭劍的人。
劍豪者，劍中豪傑，每一個劍豪，都有屬於自己的豪情，有著自己的英雄故事，是踐行了自己道路的人，是走上超凡入聖道路的英豪！
既要有非凡的劍術，同時也要有滾滾紅塵鑄就的，能容納永珍的，劍豪之心。
每一個劍豪的故事，都是可以當做演義小說的一篇來看的，不存在說，有在山中一個人修煉幾十年，下山就無敵的事情。
“劍豪？老吳你的期許還真不低啊！”
有指導老師笑著感慨。
他們一個個都是劍士，和劍豪只差了一個級別，但要知道，眼前的這些學生們，和他們也就差了一個級別。
就這一級，天差地別。
在他們看來，就趙成的表現，劍士應當是沒有太大問題，但劍豪麼，吳念的期許真不低。
“說起來，你這個學生，就目前的經歷，的確有幾分演義小說開場的味道，平凡十幾年，突然開竅，老吳你的期許，還真有幾分道理。”也有指導老師笑道，顯然對趙成的經歷，也是有些瞭解的。
半個月前的試劍，動靜可不小。
“這確實，不過也只是開局而已，之後的故事如何演繹，終究還得看個人的本事，能笑道最後，才是主角。”
“我麼，這輩子當不了劍豪，當當劍豪的老師，也不錯。”
吳念神采飛揚。
教劍育人，最爽快的是什麼？
不是自己有多厲害，而是自己教出的學生有多厲害。
要自己手底下真能出一個劍豪，哪怕他只是作為指導老師，但他也覺得自己這輩子值了。
人生在世，求的就是一個自我的滿足，那是再多的名利都無法比擬的。
……
時間流逝，場中的比鬥，並不因指導老師們的閒聊而停止，反倒是愈演愈烈了。
半個月，時間短也長，有人進步快，有人進步慢，有人狀態好，有人狀態差，諸多因素下，半個月時間，已經足夠更新一次排名。
當然，這一次，並沒有出現上次那般，直接從最後，打到前三的情況了。
終於，有人挑戰趙成，排名第八，挑戰排名第三。
顯然，相較於指導老師，學生們的眼力要差上很多，雖然覺察到了趙成的一些變化，但更多的印象，還是停留在半個月之前的時候。
至於老師們，也沒誰去和學生說這種事，自己的學生受點打擊，在他們看來，反而是一件好事。
看到差距了，才好奮起直追。
第八名的學生，是個高瘦的男生，名字叫做陳封。
他直接跨越五名，挑戰趙成，自然是有把握的。
這半個月來，他對半個月前的那一場場，數次覆盤，心中對於趙成，可以說是非常瞭解了。
知道對方最強的地方在打法，準確來說是劍走偏鋒的打法，靠的是一股悍勇，除此之外，無論是劍術等級，還是體能，都是比不過他的。
就對方那種邪道打法，要是沒有準備，的確不好對付，但在有準備，並進行過特地的訓練的話，就很好破解了。
簡單來說，就是只要他頭夠鐵，到時候束手束腳的，反倒是趙成了。
為了這一戰，這一段時間，他還專門找朋友，做過針對性的訓練。
年輕人麼，哪怕有幾分養氣功夫，裡子裡，終究還是爭強好勝的。
對趙成，終究還是不服氣。
“請！”
陳封穿戴好護具，長劍一橫，對著趙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