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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清夢被擾

櫻晨因道:“孫女不吃,那玩意最長肉了!”

“無妨,豐滿一點兒的孩子才有福氣。”太皇太后哄小孩兒似地哄她。

脫脫漁拍手叫好,“快擺上來,臣妾就沒動地方。”

不過這招來老人家的罵:吃貨,總算要滾蛋了!

尚宮局的王尚宮指揮司膳內監們擺宴,午膳霎時齊備。

眾人落座,只有華太后還跪在那裡,太皇太后冷冷道:“你這是給哀家添堵是不是?打算傳到皇帝耳朵裡又要他送你一斛大珍珠來配那件衣服?哀家可再也見不得你那副嘴臉,過來喝湯。”

華太后被於往今扶起來,“太皇太后,臣妾站著服侍您用膳吧?”

“不用!今兒你們都託陰貴人的福,可以坐著陪哀家一起吃飯。”太皇太后說話連看都沒看她。

陰貴人大是得意。

之後華太后坐在脫脫漁旁邊,悄悄埋怨道:“只把兩件都給老太太罷了,不然她沒完沒了。”

脫脫漁低聲道:“得了,陛下送的您捨得?”

華太后低頭笑道:“捨不得!”

十六年的冷宮生涯,過的還不如大興府街頭的乞丐,她從沒料到此生還會有這麼巨大的幸福等著自己,一度以為老天把她忘了,心情大好之下,覺得今日的野雞湯實在太好喝,一口氣喝了兩碗。

因道:“皇后,今日是賢太妃的千秋,不知道是你忘記了,還是尚宮局的尚宮們根本沒提醒你?”

皇后東城鳳吃了一驚,停箸道:“沒聽說阿?”

她把眼睛盯著陰貴人和元嬪,“你們知道麼?”

元嬪不語,陰貴人道:“皇后娘娘,三日前嬪妾們就聽尚儀局的尚宮回稟了,不過嬪妾們想著先帝才大行沒多久,賢太妃一定也沒什麼心情過壽,就壓下沒提。”

皇后皺眉道:“這是什麼理由?賢太妃不想過是她的事,你們該張羅的就得張羅,再不濟也要擺個壽宴,暢音閣安排大戲……”

太皇太后冷冷打斷她的話:“不行再辦煙花會?”

皇后陪笑道:“那可不行!太皇太后忘了?臣妾和陛下大婚之日,您為了煙花會的事,把驪宮太後狠狠罰了?”

哀家老了,虧你們年輕人記性好!

華太后愣了,憑她的直覺,太皇太后平時雖然一直彆彆扭扭,把她的脫脫漁視做“眼中釘”,不是訓,就是罵,可都像是插科打諢,胡逗樂,但此時,冷冷的聲音裡分明含著一些憤恨。

可惜皇后沒聽出來,依舊埋怨陰貴人等處理的不周到,想想賢太妃今天居然沒到壽康宮來,一定是生氣了。

脫脫漁忽然道:“皇后不必覺得薄待了賢太妃。她今兒個沒來,是被祁王接出宮去了。祁王府正在給她大張旗鼓地賀壽,張燈結綵,大擺三日宴席,九百九十九桌。大戲唱半月,今夜的煙花會全大興府都能看到,估計文武百官送的禮物祁府裡都推不下了,祁王特別叫本宮帶信,務必請太皇太后,華太后和皇后還有各宮嬪妃娘娘們今夜賞光。”

聽了驪宮太後轉告祁王的話,皇后喜道:“太后娘娘真能沉住氣,此時才說。”

“哦,你們不說起的話,本宮因摔了一跤,都忘了!”

皇后又道:“陰貴人是祁王妃的親妹妹,為何也不知道?”

其實陰貴人雖是祁王妻妹,但祁王妃和她的婆母賢太妃水火不容,祁王執意給他母親賢太妃大肆過壽,祁王妃壓根不願意,所以居然不通知自己的妹妹。

陰貴人笑道:“確實不知,嬪妾六宮事千頭萬緒,忙的不知道東南西北了。”

“既然祁王誠心邀請,他是陛下的親兄長,總不能駁了他的面子,那都誰想去王府參加壽宴的?”皇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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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哀家不去,晚上還要靜禪呢!”

一指華太后,她也不去,沒臉見人,一指脫脫漁,她也不去,不能挪動。

兩個太后是不受歡迎的人,就是全須全影,大喜的日子也是不應該到祁王府給人家添堵的,皇后會意,笑道:“那臣妾帶著儲婉儀,元嬪和陰貴人,賀蘭美人去好了。”

用完了午膳,此時才真的散了,皇后等人忙忙回宮穿戴打扮,這是出頭露臉的好機會,櫻晨公主出宮去找皇帝,她知道他跟流風在一起。

儲婉儀第一次出席那麼盛大的場合,六神無主,回宮把所有衣服找出來,可是她的衣服統共也就是尚衣局送來的十幾套,所以趕著到鍾粹宮找元嬪商議,元嬪卻因為身子不爽不能成行,但她十分熱心,把自己的首飾借給儲婉儀搭配宮裝。

脫脫才人卻陪著脫脫漁回到驪宮,因為要教旭世子寫字,可一去,旭早吃完了午飯,由宮人陪著睡午覺去了。

她只好等在書房裡。

脫脫漁被內監用竹躺椅抬到寢殿的床上躺著,寬衣後,蓋著錦被,叫宮人把窗子上的幕帷都放下來,戴上繡花的遮陽眼罩閤眼睡了。

宮人報:“才人娘娘進來了!”

“要不你也找地方睡一會兒?”

脫脫漁清夢被擾,看見她進來,把藍色繡花眼罩推到額頭上。

“我不困。”脫脫朔華說著,張大的嘴出賣了她。

“侍寢……不累麼?”

脫脫漁一邊問,依舊把眼罩的帶子系在腦後,眼前一片漆黑。

“阿,很累,雖然只有一刻,可是前面準備了足足一個多時辰,回宮又睡不著,輾轉反側到天亮。”脫脫朔華也躺在了對面的美人榻上,拉過一條暗花毯子蓋在身上。

此時,外面起了風,秋風狂掃落葉的正午,葦原宮暫停了一切的嘈雜與綺麗,各個宮殿的嬪妃美人們休憩在溫暖的向陽的宮殿裡,宮女們則拿著繡作,在一旁看著銀炭熏籠,或拿著美人拳給主人輕輕捶腿。

但脫脫漁摒退了所有宮人。

半晌才問:“所以呢?你滿意了?”

“你生氣我寫了那樣的一封信給流風?”

“你說呢?”脫脫漁忽然之間覺得連和她呼吸一樣的空氣都討厭。

“不過我更好奇的是,你用了什麼法子叫皇帝招幸了我?”

脫脫漁道:“是朝堂上的事,你不必知道,我只希望你能信守承諾。”

“抱歉!就憑你今早叫皇帝抱著你進壽康宮,攪了我們給長輩奉茶,我就不能守什麼承諾,你知道麼?我沒有洞房花燭,沒穿大紅吉服,沒有紅蓋頭,沒有交杯酒,沒吃子孫餑餑,除了一次和他一起敬茶的權利,什麼都沒有……”

“他不是睡了你麼?”(未完待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