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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打碎玲瓏盞

大福殿靜思堂裡比皇帝大婚時的那個雨夜更冷,寒風呼嘯,順著窗子的縫隙鑽進來,吹到大殿裡的角角落落。

雨勢漸大,殿內淒涼,哈氣如霜,諾大的殿堂,一個小小的炭盆擺在地中央的銅座上,那炭盆裡有桔紅色的火,和案几上的鎏金宮人舉起的燈臺,映著脫脫漁認真抄經的面龐。

她的字還是那麼難看,太皇太后說,給脫脫才人提鞋都不配,可最後只有脫脫漁抄的幾張鬼畫符被太皇太后珍而重之地焚燒給先帝了,大才女抄的到現在還擱著,似乎被遺忘了。

“啟稟太后娘娘,流風大人奉陛下之命送秘製傷藥。”

“叫他進來!”

聽見這名字,她高興的要跳起來,擱了筆,僵直的雙手搓著,五指箕張,在炭盆上烤火。

隨著她的話音剛落,渾身淋得透溼的流風已經來到了她面前,還沒等她問什麼,便拉起她,她站立不穩,跌到他的懷裡,被緊緊摟著,擠成紙片人,那懷抱是溼的,冰冷的,顫抖的,足可以見他的心情激盪。

脫脫漁都愣了,嗅著那一股熟悉之極的泌涼清潤雪蘭薰香,她流連這懷抱,像母親一般溫暖,像父親一般安全。

雙臂輕輕攬著他,拍那同樣潮溼的背,“流風哥哥,我沒事,別擔心我......”

流風把還有餘地的兩個人擠到呼吸艱難,“哦.....魚兒......陛下他……你原來,原來你......”

一路狂奔,腦子裡想了無數表白的言語,可見了她本人,舌頭開始打綹,他想吻她的唇,卻鬼使神差親了她的額頭,他是從洛神館纖濃錦繡場裡走出來的人,所有的女人見了他都被迷七葷八素,他在脫脫朔華面前永遠是等著對方先示愛的那一個,他生平沒主動過,何況這是他曾經的主人,又開始那樣的手足無措......

脫脫漁在他溼淋淋的懷裡,本來就凍煞了,此時更被那溼寒弄得難受之極,笑道:“流風哥哥好大膽,跑到大福殿來了?”

流風道:“是這樣,臣有一事,無論如何要當面問清楚。”

“快烤烤,你都溼了,到底什麼事,這麼急?”

流風卻不動,還是緊緊擁抱著她不放,“你叫那位公公迴避……”

脫脫漁自他的肩看,果然脫敏還在遠處躬身站著,但是出於禮貌,頭看著地上。

脫敏退下!

“娘娘!恕奴婢不能從命,即使陛下賜藥,流風大人交給老奴即可……

脫脫漁剛要訓斥脫敏,就聽流風道:陛下可是命我親手給太后娘娘把藥抹上。

什麼?

她的臉瞬間失了血色,比月下松間的那一層白霜還要慘白,一字一句道:脫公公,去看看陛下在哪裡?就說本宮謝他賜藥。

雖然一百個不情願,脫敏還是答應著去了。

她這一叫,流風才意識到自己這是在內廷,而且又是在十分莊嚴肅穆的地方,大福殿正殿裡還供有先帝的靈位和長生燈。

鬆開了她,眸子瞧著她的眼睛深處。

脫脫漁拉著他手,坐到炭盆旁邊,讓他脫下細毛斗篷,用一塊雪白的細布,仔細擦乾水跡,然後在火邊搭上一個高架子,把衣服放上,鋪展,慢慢烤乾。

又示意流風案几上有熱茶,自己倒一盞,流風卻端起現成的玲瓏玉盞喝了。

脫脫漁臉紅道:流風哥哥,那是我的杯子……

流風笑道:幼時你老偷著用我的,如今倒不許我用你的?

脫脫漁被他說破,臉上一紅,“不是的,流風哥哥,你可以用,不過,它已經涼了……”

她的話,使玲瓏玉杯裡殘餘的冰冷液體,流進流風的喉嚨裡如飲了風雪,他手一抖,呯!一聲,薄薄的杯子滑落在地,摔成了兩瓣。

脫脫漁挪過去撿起杯子的屍體,放在紙簍裡。

流風低聲問:“你……又在怪我麼?怪我當年……”

她拿抹布擦地上的水跡,“不!流風哥哥,當時我太小,不懂,現在知道,只要是真心的,遵循內心的感覺,就不需要有任何抱歉。”

流風聽她如此說,心裡一陣難過,究竟這麼多年錯過了什麼?自己只是自私地想一躲了之,卻不知道,小女孩兒受傷更重。

“流風哥哥,我在宮裡只要受了委屈,就會非常非常想你。”她離他很近,就勢伏在他的膝上,一如多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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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讓他的心裡竄出火苗,他用手指撫摸她披散的秀髮,她從小頭髮就極美,身上總有一股特有的甜香,她是一個甜蜜的女孩兒,他一直守護著她。

“可是,我卻不能嫁給你,怎麼看,我都不適合你,不然,當初你也不會選擇了朔華姐姐。“

“不!因為你母親的緣故,那時我只能選朔華,可現在沒有任何阻礙了不是嗎?”

那你也可以誰都不選?

這話脫脫漁幾乎衝口而出,但她只搖了搖頭:“阻礙一直有,就在你心裡。”

“魚兒,是我太傻,我不知道你為了怕我看到朔華給我的絕情信,做了那麼多的事,你是怕我傷心吧!”

你……怎麼知道?

流風不想出賣皇帝,可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脫脫漁卻什麼都懂了,驪宮裡一丁點兒秘密也沒有,估計就連她蹲在宮廁裡出恭看的是什麼小畫冊,皇帝都知道。

“流風哥哥,我也沒做什麼……”

她紅著臉謙虛一句,囧到了極點。

果然,流風暴怒的聲音在大殿裡迴響:你還要做什麼啊?嘴都被人親了!

老天吶,那個混蛋為什麼連這種事也告訴流風?!

男寵的誤會終於消除,她被迫陷入到新一輪的解釋,“流風哥哥,不是你想的那樣,其實,我和他在鎖陽就已經……”

什麼?!

天吶!一解釋又兜出了不得了的事實,不過這根本不是誤會,她冷冷道:流風哥哥,你要是想來拿這事興師問罪,那我可以告訴你,我不是什麼大家閨秀,腦子裡也沒有什麼三從四德,我選夫君,寧缺毋濫!不能容忍我最差的那一面的男人,也不配擁有我最好的那一面!

脫敏回來之快,就像會飛,使她的話戛然而止。

兩個人急忙站起來。

啟稟太后娘娘,陛下在懿坤宮歇了,話遞進去,他說......

“什麼?”

“陛下笑說,“藥”很靈,漫漫長夜,太后娘娘只管享用,不必謝恩了!”

脫敏那太監獨有的尖利嗓音學皇帝充滿磁性的男生一點兒不像,輕佻嘲笑的口吻倒學了個十足。

流風聽了,面紅耳赤,心裡又好氣又好笑。

忙道:“太后娘娘,陛下的藥臣帶到了,告退!”

又在她冰冷的臉蛋上輕輕親了一下:“魚兒,明天,華太后招我進宮給她奏琴,我會求她,下一道懿旨,把你指婚給我……”(未完待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