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脫漁萬念俱灰,低聲道:“既然皇后把臣妾賜給流風哥哥了,懇請陛下允准,臣妾即刻離開此地,住到暢園去。”
尊冷笑道:“不用那麼急吧?流風也不在,你等滿了月之後,再走不遲。”
脫脫漁道:“不了,臣妾現在呼吸這裡的空氣,都覺得噁心!”
眼看就要成功地把她趕出內廷了,皇后鼓掌道:“本宮沒見過像你一樣無恥之人!你父親招兵買馬,意圖造反,謀奪江山。叔叔刺王殺駕,你母親在宮裡興風作浪,到底是誰噁心?”
脫脫漁再也不想理她,對尊道:“陛下,臣妾想換衣服,請您迴避……”
尊道:“你想好了?非要出宮?”
“是,雖然對不起名琴郡主,不過,臣妾還是會讓流風哥哥休了她。”
皇后道:“你要臉不?人家名琴有了身孕。”
“這也沒有辦法,既然流風哥哥選了父親,他就不能再給東城家做女婿,不能像有的人,打著脫脫家女兒的名義,腳踩兩隻船。做盡壞事,無恥又無義!”
“脫脫漁,你少指桑罵槐!本宮嫁給陛下,就跟夫家姓,自己的姓氏已經摒棄,而且,你這個大逆臣的女兒,沒資格指責中宮,再有一次,本宮會讓九指玳瑁四人為你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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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脫漁道:“其實付出的代價已經夠慘痛的了,鬥來鬥去,朔華姐姐失去了朔明哥,和你的姓氏,我失去了康和腹中孩兒,陛下……您呢?失去了什麼?”
尊答非所問,道:要走就趕緊滾!把好好的行宮弄得血裡呼啦的,噁心死了!
起身端過那盞湯藥,溫度正好,捏著她的小嘴,灌下去……
竟然以為承諾能減少眼淚,竟然以為避開爭辯就能求一個安穩,我以為能實現,讓你再快樂點,可是卻一再地讓你淚流滿面……
尊憤怒地把空碗扔在地上,來人!
高啟明進來:陛下,奴婢在。
“傳朕旨意,驪妃小產,心情鬱悶,特准入住內河邊的暢園散心,命侯立領一千娘子軍隨行,除趙嬤嬤,脫敏外,其他人一律跟去貼身伺候。”
皇后氣的臉色鐵青:陛下,人家口口聲聲要跟著流風,您還留著她驪妃的封號做什麼?一個女人而已,後宮要多少沒有?如她這般不守婦道的賤人,有什麼資格做妃?
脫脫漁:“是啊!陛下,臣妾心裡只有流風哥哥,就請陛下立即去了臣妾的封號,貶為庶民。”
尊氣急反笑:“脫脫漁,你就死了這條心,就算你出宮,走到天邊也是朕的女人,這天底下,除了朕,沒人敢碰你!”
脫脫漁氣的發抖:“陛下,您真是和皇后天生一對,都是那麼無恥,跟一個產婦說碰不碰的!”
她說走就走,脫嬤嬤只得指揮人抬過來一張竹擔架,上面鋪好錦褥,不過,太監雖力氣大,不敢抱她,女子們又沒力氣。
脫嬤嬤躬著腰,只聽卡吧一聲,骨頭響,她捂著腰,呻吟……
最後還是尊過來,輕輕抱起來,放在擔架上。
她疼的呲牙咧嘴,汗如雨下。
脫嬤嬤利落地給她把頭用披巾裹上,蓋好兩床厚厚的被子,從頭到腳蓋的嚴嚴實實,就像一個屍體。
眾人抬著剛要走,尊和被子裡的脫脫漁同時道:等一等!
抬人的內監停下來。
尊對脫嬤嬤道:劉一守……住在暢園不方便吧?
脫嬤嬤拉著大嗓門:“陛下,容老奴說一句犯上的話,劉一守都那麼一大把年紀了,又是一個正人君子,何況暢園那麼大?”
尊道:“還有趙騰呢?就讓劉一守和他住如意園,那是賜給曹秉鯤的園子,緊鄰暢園,從中間通個門,方便御醫們看病。”
脫嬤嬤恍然大悟:還是陛下想的周到,如此甚好,改天陛下也去逛逛……”
沒想到脫脫漁在被子底下說話了:“陛下,下堂妃子,請您不要費心了,過後,臣妾自會上表求中宮廢了驪妃這個封號。這個還給您,就當做咱們從來沒認識過好了。”
脫嬤嬤從被子底下,接過一物,躬身獻給皇帝。
尊拿在手裡,紅色流光溢彩,是那串驪珠,只是不見了雙魚墜子,因為那個本來不屬於他的。
尊氣的渾身發抖,強自鎮定,知道她再沒可能回心轉意,就冷然道:“你既然如此決絕,那朕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來人,把她從上面拉下來,讓她自己走!”
脫嬤嬤唬的跪地哭道:“陛下,外面在刮風下雨,娘娘剛剛小產,肋骨又斷了,她絕對自己不能走阿!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您小兩口吵架,也要有個限度,要是讓娘娘落下什麼月子病,那可是一輩子的事。”
尊道:“她自己都不珍惜自己的身子,硬要出去,哼!有本事自己走出去!”
皇后喝道:“你們竟敢抗旨嗎?”
小內監們聽說,再無顧忌,掀開被子扔到一邊,眾人看見她身子底下又殷紅一大片……
尊焦躁起來,劉一守到底怎麼看的?血這麼流,會死吧?把他叫來!
玳瑁應聲而去。
脫脫漁想掙扎下地,可是做不到,就顫聲哀求道:“陛下,放臣妾走吧,臣妾不想面對殺了康的兇手,臣妾現在是動不了,若是能動,一定會第一時間殺了那個死女人給康報仇!”
皇后笑:“你還是當心自己吧,本宮看你像血崩……”
尊聽她說的惡毒,剛要罵她,她盈盈一笑,蹲下行禮,“陛下,臣妾今夜不走了,到醴泉宮等您……”
退下去了。
這時劉一守滿頭大汗,親自端著藥遞進來,皇帝不顧產婦的叫嚷,再次把她抱回到床上。
把藥強行喂進去,她失血過多,疲累之極,藥裡還有一些是助眠的,肋骨固定住胸帶,疼痛稍減,所以就沉沉睡著了。
脫脫漁睡著了,終於不再折騰了,脫嬤嬤等都受驚過度,個個癱坐在地上。
尊命她們出去休息,留下賢妃一人和兩個御醫並幾個醫女看守。
龍袍下襬被染的都是血,又要沐浴更衣,他吩咐,把弄髒的龍袍小心收到錦盒裡,他說不上為什麼,只覺得,這一次,心裡真的怕了。(未完待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