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惜珏的房間裡，少女正惡狠狠地盯著蘇君，彷彿在看一個十惡不赦的罪人。
換做別人被這麼盯著，恐怕自慚形穢的機率不小，但蘇君顯然不是一般人。
他正一臉認真地說道：“化身元神這麼厲害的能力，我沒有辦法頻繁動用，這樣想也很正常，對吧？”
“對什麼？！明明今天你才用過！”左惜珏再也無法剋制，大聲指出蘇君話語中的漏洞。
今天京城的金光只差把雲層都衝散了，真當別人都是傻子嗎？
蘇君完全沒有被人揭穿的自覺，笑呵呵地說道：“你說今天的金光？那個不是我，我也不知道是誰……”
左惜珏又瞪他一眼，卻沒有再說話了。
要不是她自己有訊息渠道，說不定還真被他這表情給騙到。可她身為玄門傳人，這些訊息哪怕不去過問，也自然有人會彙報到這裡來。
不過蘇君打定主意只開三十秒元神狀態，左惜珏也沒法強迫，誰讓現在元神狀態獨此一家？
純粹的賣方市場，要不是還有茶道這一手，左惜珏也沒能耐借來研究。
“現在就開始？”蘇君見她不說話了，也不多說什麼，直言道。
“等等！”左惜珏連忙阻止，想了想道，“你跟我來。”
說著這話時，她站起身來，向著房間內的一個小側門走去。蘇君也起身跟上，這裡看上去像是一個儲藏室。
左惜珏走進室內，用手在旁邊的牆上輕輕一劃，畫出一個奇異的符號，牆壁竟是慢慢斷裂開來，露出一個只供單人通行的小門。
眼見蘇君盯著那枚符號直看，左惜珏不自覺露出些淡笑：“怎麼樣？用古代道術字元製作的鑰匙，全天下只有我自己能開啟。”
說完這話，左惜珏自己都有奇怪。
換做以前，她根本不會用這種炫耀性的語氣說話，更不會跟蘇君這個剛認識幾天的人說。
大概是自從認識這個傢伙以來，她就在各個方面一直落於下風，好不容易找到個機會，總算能扳回一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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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君確實對這個字元挺好奇的，想了想道：“把牆砸了這個字還能在嗎？”
“我在字裡設定了自毀程式，破壞字元載體，它會直接炸燬整個房間。”
“好東西啊！”蘇君頓時眼睛一亮。
還沒等左惜珏高興，蘇君連忙說道：“這個字容不容易學？這個完全可以當定時炸彈用，而且無聲無息，當地雷也不錯……”
相比於真正的神意武者，蘇君的群傷能力一直都不太足，暗器屬於單點攻擊，無法造成大規模的破壞。
左惜珏一說這字元的效果，蘇君還真有學來完善自身體系的想法。
“這個不是炸彈……”而小左同學則黑著臉，只差沒把牙咬碎了。
……
不管道門字元是不是炸彈，在確認了不需要道行也可以學習，需要用精神力去寫字後，兩人就約定了下一輪喝茶時間來學習。
不管是蘇君還是左惜珏，都知道短短三十秒鐘，無法研究出太多東西，兩人的合作不會很快結束。
蘇君大概九點來到寶杏門，本來以為頂多十分鐘就搞定的事，結果一直到快十一點，還沒有開始。
“你還有完沒完了，這些儀器你就不能先調配好嗎？”蘇君一臉不耐煩，看著左惜珏到處擺弄說道。
為了好好研究元神狀態的情況，左惜珏是真做足了準備的。
這個小小的暗間裡，她至少準備了三套不同的檢測儀器，分別檢測不同的東西。
正忙得雞飛狗跳的左惜珏，聽到蘇君的抱怨，沒好氣地說道：“儀器要根據你的體質調零，前兩天就讓你來除錯，你不是說沒空麼？”
蘇君嘴上哪有服輸的時候，又回嗆了兩句，但左惜珏不理他。看在元神時間的份上，蘇君也只能忍下來。
又大約半個小時後，左惜珏從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
“你可以開始了。”
蘇君從半瞌睡的狀態中醒來，卻見左惜珏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換了一身實驗室專用的白大褂，手上還拿著一個小本本。
蘇君“哦”了一聲，也沒多說什麼，更沒有左惜珏預想中的準備和醞釀，刺目的金光就從他眼中騰起。
開無雙都不帶屏息的……
左惜珏一個愣神的工夫，又飛快衝到實驗臺後方，擺弄起幾個撥杆和按鈕來。
一排排的資料顯示在螢幕上，左惜珏手上不停，不斷記錄著什麼，目光卻時不時看向蘇君本人。
她在看蘇君的表情，蘇君的精神狀態，蘇君的狀態變化等等。
有些東西是資料無法反映的，必須她自己親眼看到才行。
可惜她什麼也看不出來，因為蘇君壓根沒有半點表情，也沒有什麼精神狀態的波動。
左惜珏預想中元神狀態會對蘇君造成的影響，不適、痛苦、膨脹感……什麼都沒有，除了力量本身不太受控制，蘇君沒有任何感覺。
“攻擊我。”左惜珏記錄了一番資料，已經過去了快二十秒，突然咬了咬牙說道，“不要多問，我撐得……”
轟！
金光閃過，左惜珏整個人被重重撞飛出去，密室的一面牆壁直接被轟碎，讓左惜珏重新落在她的房間中。
幸好這面牆上沒有那個字元，否則事情會更嚴重。
蘇君一臉無語地從後面走出，來到臉上滿是灰塵的左惜珏面前，元神狀態自然早就關了。
眼見左惜珏的目光呆滯，彷彿被撞傻了一樣，蘇君不由伸手拍了拍她的側臉：“還活著嗎？要不要幫你叫醫生？”
“你說你這麼弱，還非要自己來做什麼測試……”
左惜珏讓蘇君攻擊自己，蘇君可沒有半點猶豫，直接就動手了。他每一秒元神時間都是寶貴的，哪會用來做詢問這種事。
原本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腦袋一片空白的左惜珏，聽到這話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勉強支撐起了身子：“不用……你快幫我把儀器收出來，資料全在裡面，要是……”
“小珏！你沒事吧小珏？是不是……那個姓蘇的欺負你？”門外傳來一陣問詢聲，顯然是牆體破裂的巨響，讓左家的人察覺到了。
左惜珏一拍腦袋，只覺得從來沒像今天這麼倒黴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