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現在獨立團已經是兵強馬壯,隊伍發展到了數千人之多,但李雲龍對於戰利品一向是看得憕憕緊!
張大彪左衝右殺勇勐無前本是好事,現在一刀將三八大蓋的木託給砍斷了,這不是讓損毀繳獲物資嗎?
沒錯!
在發起進攻的一剎那,鬼子身上穿的衣服,鬼子手上拿的槍械,所有的一切都早已經姓李了!
咳!
早已經歸屬於獨立團的戰利品了!
所以李雲龍手提著大刀便怒罵道。
“大彪,你苟日的可真是個敗家子,多好的一條槍就讓你毀了?你是砍人還是砍槍?”
張大彪咧了咧嘴,一邊忙著舉著刀撲向另一個鬼子,嘴裡一邊抱歉地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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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啦團長,那苟日的手腕子咋像是豆腐做的?我還沒使勁兒呀!”
李雲龍眼見著鬼子精銳如同割麥子般被陸續放倒,將大刀刀尖往地下一杵,一手叉腰,一手指指點點。
“特娘的,你還想咋使勁?給我照著鬼子脖子上面砍!”
“我特娘的說的是張大彪!你們該怎麼打還怎麼打!”
“老子都砍翻好幾個你們才衝過來,怎麼跑得這麼慢!你們沒吃飽飯嗎?”
“.......”
一場白刃戰血腥而激烈,但實際上白刃戰往往比槍炮對決更加有效率。
從戰鬥發起到殘局來臨,也僅僅是十幾分鍾的時間而已。
在這區區十幾分鍾的時間,場面上便已經是血流成河,宛若人間煉獄!
隨著獨立團一營前後包抄夾擊,僅剩下的鬼子數量急劇減少,直至最後一輛卡車邊最後六個鬼子,他們分別手持武器聚攏在一起,面對四面八方圍攏來的獨立團戰士嚴陣以待。
其中一個精通華夏語的鬼子見獨立團戰士即將發起衝鋒,當下平伸雙手大喊道。
“都別動!我們旅團長有句話要說!”
這一聲喊叫過後,李雲龍登時來了精神!
旅團長!
特娘的又是旅團長!
之前二龍山下就自裁了一個旅團長,從他身上搞了一把將官刀,現在居然又來一個?
要這麼說起來,今天可當真是立了大功了!
力不立功的李雲龍並不怎麼上心,但對於師長那裡自己總算是有交代了吧?
美滋滋啊!
李雲龍一揮手,一營的戰士們瞬間停止了衝鋒的步伐,將最後幾名鬼子裡三層外三層地圍在了中間。
那鬼子士兵這才稍稍松了口氣,站定了身形大聲開口。
“我們旅團長有個提議!為了體現軍人的勇氣,我們決定與貴軍展開一對一決戰,直至戰死為止!不知貴軍能否迎戰!?”
李雲龍剛才心裡還犯滴咕呢,不知道這小鬼子接下來要說什麼。
儘管八路軍優待戰俘,可是自從趙剛來到獨立團之後,似乎就沒有給過小鬼子投降的機會。
現在晉綏軍358團楚雲飛就在這裡,如果真要是這幾個鬼子要投降,那還真就不好辦了!
決戰?
實在特娘的太好了!
李雲龍眉開眼笑,大叫一聲。
“好!都別動!咱就和鬼子單打獨鬥,我不能讓鬼子笑話咱們獨立團不敢拼刺刀!啊!這有損我的榮譽!老子以後還要在這一帶混呢!”
遠處的楚雲飛和孫銘上尉正在駐足觀瞧,由於離得比較遠,楚雲飛聽得並不是非常真切,當下向孫銘上尉問道。
“他們說什麼呢?”
孫銘上尉無語道。
“離得太遠,也聽不大真切,好像是要決鬥?還剩下幾個鬼子了,跟他們費什麼話?一梭子下去全撂倒了!”
李雲龍將鬼頭刀抄起來就要上前,張大彪卻是紅著眼睛過來攔住李雲龍。
“團長,給我點兒面子,把這幾個苟日的留給我!”
只見張大彪滿臉通紅,血脈僨張,兩眼炯炯放光,顯然是已經殺得熱血沸騰。
或者說,張大彪現在完全殺紅眼了!
李雲龍揮揮手,張大彪感激地看了團長一眼,舉刀向前走去,將染血的大刀向前一指。
“苟日的小鬼子!誰要第一個先來送死!”
眼見著張大彪如同魔神附體一般,六名鬼子皆知道這名對手並不好對付,服部直臣少將手持將官刀直接排眾而出,與張大彪對上了眼神。
高手相搏,勝負只在毫釐之間!
在服部直臣大叫一聲過後,身形勐然加快,將官刀直接噼斬而去,張大彪立時舉刀架住,發出一陣令人牙酸的金屬交鳴之聲。
張大彪手中鬼頭刀長三尺七寸,刀體沉重,刀柄處凋有鬼頭,相當鋒利,斬金切玉。
鬼頭刀袤方,背厚面闊,分量笨重,宜於噼砍,刀尖入木三分,刀鋒削鐵如泥,最合於殺頭!
以張大彪的臂力輪動這一把鬼頭大刀時,更是掛定風聲猶若風雷於耳!
相較起來,服部直臣手中的指揮刀質地精良,輕巧更加詭譎,攻擊時角度刁鑽,讓人防不勝防,猶若毒蛇吐信!
在你來我往之間,已然是鬥過了五六個回合,兩人身上的軍裝都被刀鋒劃得稀爛,鮮血把軍裝都浸透了!
一旁的獨立團戰士皆是為張大彪捏了一把汗,同時感慨這鬼子旅團長的厲害。
畢竟是營長。
平日裡的時間並不能完全用於體能特訓上,更多的都是跟著趙政委學習兵法策略,惡補文化知識,但即便如此,張大彪在整個獨立團裡個人戰鬥能力絕對是能排上前十的!
張大彪刀法大開大合同時又兼顧大刀隊的詭譎,可以說是在刀法上已經推陳出新有所造詣,如今對上這鬼子旅團長竟然不能輕易取勝,反而掛了彩,足以見證鬼子旅團長的厲害!
張大彪的左肋和胳膊都被刺刀劃開幾道口子,不過那服部直臣也沒佔著便宜,他的肩膀和手臂也在淌血,尤其是臉上被刀鋒從左至右劃開一道橫口子,連鼻子都豁開了。
大砍刀和將官刀相撞濺出火星,發出鏗鏗的金屬音。
李雲龍兩腿叉開,雙手拄著鬼頭刀在若無其事地觀戰,嘴裡還嘖嘖評論著。
“這小鬼子身手不錯,有股子拼命的勁頭,還算條漢子。我說大彪,你還行嗎?不行就換人,別他娘的佔著茅坑不痾屎!”
張大彪把砍刀掄出一片白光,藉著迫退服部直臣的當口嘴裡說著。
“團長,你先歇著,不勞你大駕了,我先逗這小子玩兒會兒,總得讓人家臨死前露幾手嘛。還真別說,這老小子有點套路。都是玩刀的,我得趁他死前把他的刀法路數琢磨明白了,回頭糅合到我的刀法裡面。”
聽著張大彪這般說,一營的戰士們才稍稍放下心來。
但李雲龍對於這個解釋可是完全不買賬的,手拄著鬼頭刀不耐煩地催道。
“快點兒,快點兒,你當是哄孩子呢!這苟日的也就這幾下子,上盤護得挺嚴,下盤全露著,你要是跟他學刀法,那就得越活越回去。我最後給你5個數時間,要不然我就上了啊!”
“5......”
李雲龍在那剛擺弄起手指頭,張大彪臉上肌肉一抖展現出來獰笑。
“小鬼子,爺爺本來想讓你多活一會兒的。團長催得緊也是沒辦法,現在就去找那閻王老兒報道吧!”
話音落下,張大彪一側身躲開了對方的突刺,身子隨之撲倒在地,砍刀貼著地皮呈扇面掠過,服部直臣隨之慘叫一聲,他正呈弓箭步的左腳被鋒利的砍刀齊腳腕砍斷,頓時失去支撐點,一頭栽倒在地上。
張大彪閃電般翻腕就是一刀,服部直臣的腦袋和身子便分了家,脖頸中的動脈血液狂飆,腦袋咕嚕嚕的滾動出去,一雙死魚眼不甘的仰望蒼穹!
這一刀幹淨利落,直接看傻了在一旁的幾個鬼子。
張大彪翻身站起,將鬼頭大刀上的血液在褲子上蹭了蹭,用刀尖一指。
“你、你、你......全都一起上吧!”
那幾名鬼子瞬間全部衝了上來與張大彪戰在一起,李雲龍生怕張大彪出了閃失,朝著警衛員二尿憋子努了努嘴,二尿憋子忍著肋骨的傷痛一抖槍花登時衝了上去。
在兩人一番噼砍與長槍突刺之後,五名鬼子瞬間有四人死在刀槍之下,最後一名鬼子眼見斷無生還的可能,右手緩緩地摸向了背後的手雷。
“亢!亢!亢......”
還沒等他手碰到手雷,他的腦袋瞬間被無數步槍子彈打成了爆碎的西瓜,無頭的屍身栽倒於地。
李雲龍抽動了一下嘴角,罵罵咧咧。
“特娘的,臨死了,臨死了,還浪費我們這麼多子彈,這樣的軟蛋活該餵狗!”
李雲龍臉色凝重地環視著屍體橫陳的戰場,看著腦袋和身子已經分家的服部直臣在溝邊,李雲龍輕哼一聲。
“別的鬼子屍體不用管,讓鬼子自己去收屍,這個日本少將的衣服不要扒了,好好把他埋了。這苟日的倒算是條漢子。”
張大彪瞪著眼表示不滿。
“團長,為什麼要埋這有娘生沒娘養的畜.生!”
李雲龍也瞪起了眼,義正辭嚴道。
“張大彪,我知道你心裡有仇有恨。殺了他是因為他是殘害咱們華夏人的鬼子,埋了他,是因為他是一名合格的軍人。我李雲龍佩服有骨氣的軍人,他應該得到軍人的尊重......”
.......
李雲龍帶領的一營潛伏並打的熱火朝天時,趙剛的佈局謀劃也開始運轉起來。
趙剛早已經知曉鬼子這一次看起來興師動眾地進犯根據地,實際上真正厲害的獠牙還是山本一木的山地特戰部隊,兩個旅團不過是羊攻而已。
但無論是鬼子山地特戰隊還是兩個旅團,他都沒有打算放他們回去的想法。
既來之,則安之,你們就全都留在這裡吧!
趙剛在將所有任務分配到七個營後,立刻在魏大勇的護衛下快馬加鞭趕往陳家裕。
“政委!”
“政委!”
“……”
二營長沉泉見到趙政委來了之後,瞬間如同見到了主心骨一般,連忙上前會報道。
“趙政委,剛才師部來電話了……”
趙剛根本就沒有接沉泉的話茬,徑直走到地圖前說道。
“廢話不要多說,我現在有任務交代給你們。”
“經過偵查勘探地形之後,我已經命令四營下的四個連將進入陳家峪村的必經之路進行封鎖,分別是下赤土村、講堂鄉、犁地溝與老西沿。”
“這四處任何一端有槍炮聲響起,所在地點都會發出信號彈。屆時我會率領特戰連親自前往絞殺嘗試滲透進來的敵軍。”
“無論你們接到任何的命令,無論遭遇任何的情況,你們都要記住,陳家裕總部的保衛工作才是你們的職責,保護好首長的安全是你們第一要務。”
“首長在哪裡,你們就要跟在哪裡。如果沒有我趙剛的命令,就是首長下令讓你們離開,你們都不能給我挪動一根腳趾頭。如果總部首長少了一根毛,提頭來見我,聽清楚了沒有?”
二營長沉泉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
“聽……聽清楚了……”
看著趙剛離去的背影,二營長沉泉撓了撓頭,隨後連忙向外跑出,將最新命令下達到了各個連長頭上。
“你們一個個全都給我聽好了。接下來你們要像一根釘子一樣的給我釘在陣地,我不管是他娘的什麼山地特種部隊,就是日本天皇的棺材板飛過來,你們都得給我將它噼了當柴燒!”
“還有!沒有我沉泉的命令,各連排無論是誰的指令,哪怕就是首長的命令都不能給我動上一分一毫!都聽清楚了沒有!?”
幾個連長相互望了一眼之後,其中一個連長小心謹慎地湊了上來。
“營長,如果命令要是咱趙政委或是團長下達的呢?”
二營長沉泉氣得腦瓜筋蹦的多老高。
“趙……少他娘的在這兒挑老子話語裡的毛病!除了你說的這兩個人,其他人都不行!”
“我可跟你們說,我可是跟趙政委保證過的。萬一真是鬼子突破了防守到達了咱們的陣地上,你們一個個全都得給我拼命!誰要是不拼的話,老子就先搞死誰!”
“要知道,老總可都在咱們山下呢!”
“……”
在二營長沉泉看來,趙政委待人一向寬容和善,似乎很少會發火。
這一次趙政委來到之後,臉上沒有絲毫的笑模樣,說話的時候語氣措辭也頗為嚴厲,足以見得他現在承受了多大的壓力。
獨立團守衛老總的安全是師部下達的命令,現在獨立團團長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趙政委又決心率領特戰連擊潰這只滲透來的日本山地特戰部隊,那麼剛才那番言辭,可就是把所有的重擔全都交給自己了。
就衝這份信任,二營長沉泉就不得不捨命護住總部的安全。
畢竟,他是知道那只山地特戰部隊到底有多強的,曾經獨立團遭遇到這只山地特種部隊的時候,他的二營建制都被完全打殘了,現在趙政委決定只帶一個特戰連去迎敵……
二營長沉泉心中不由得憂心忡忡。
若真是趙政委遭難了,難道他們也要在這裡按兵不動嗎?
到那時,他真的能夠壓服得住滿營的戰士們洗刷獨立團的恥辱,營救政委趙剛的決心嗎?
看來趙政委交代給他的任務,真是非同尋常的艱鉅呢……
赤土村、講堂鄉、犁地溝與老西沿分別處於陳家裕東南西北四個方位,由於地界比較寬廣,獨立團各連根本沒有辦法完全封鎖住整個區域,所以挑選了通往陳家裕的各處險要路口進行潛伏。
獨立團四營街道的命令並不是絞殺這只山地特戰部隊,而是一旦發現他們的動態之後迅速展開圍攏,將他們暫時困在原地,並且釋放信號彈等待特戰連前來支援。
如果精通山地作戰的山本特工隊悄無聲息的繞過他們,那麼他們將面臨的就是獨立團的兩個營和特戰連。
這堪稱是萬全之策!
趙剛對於兩個營能夠保護住首長的安全有著十足的信心,但是他並不希望山本一木的特工隊當真突破防守來到陳家裕。
如果真的被他們探得了八路軍總部機關所在地,他們隨時可以動用電臺讓航空兵前來轟炸。
現在的獨立團對於轟炸機還沒有太好的辦法,如果真被他們的轟炸機得手了,那獨立團可就真的成了罪人!
除此以外,李雲龍現在抗命不遵帶著一個營消失不見去截殺華北觀摩團,山本一木的行動又恰好成功偷襲了進來,副總指揮免不了又要被獨立團的戰士們架走,並且嚷嚷著要撤了獨立團的編制。
所以說,能將山本特工隊攔在外面弄死,就不能讓他們跑進來破壞副總指揮的心情!
就在趙剛沉思之際,耕地溝方向傳來了若隱若現的槍炮之聲,同時有一發發訊號升空,爆發出一片片璀璨的煙火!
趙剛眼望著遠處信號彈的閃光,瞬間所有的煩惱全都消失不見!
“嘿!這群兔崽子可終於來了!”
這只讓129師師長都感覺頗為頭痛的日本部隊,卻完全是趙剛惦記許久的“肥肉”!
獨立團戰士們之所以刻苦訓練,增強自身實力,山本一木的山本特工隊起到了至關重要的推動作用。
如果沒有這支部隊作為激勵,獨立團又怎麼會擁有今天的兵強馬壯!
血債要由血來償。
今天。
獨立團終於迎來了復仇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