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賤婢！瞧這一身皮糙肉厚的，讓本小姐都打得乏了。”花憐語看著地上抱成一團的我和月笙，語氣間無一不透露著輕蔑。
花憐語將手裡那根染血的長鞭交給身旁的一個老婆子，對著她緩緩的開口說道：“你來打。”
老婆子看著地上快要昏死過去的月笙，大概也是怕自己會再度鬧出人命。
身在深宅大院誰的手上還沒帶過幾條人命呢？
可若只是打死了區區一個婢女是小，真要是不小心傷了二姑娘……
雖說我在丞相府裡確實是不受寵，可畢竟還算是個主子。這事要是被丞相知道了，礙於丞相府顏面想必也不會輕饒了這些做下人的。
思及此，老婆子的面上有些遲疑了，“大小姐，這……這要是被老爺知道了……”
“少廢話，叫你打就打，一個狗奴才而已，出了什麼事本小姐替你擔著。”花憐語臉上帶著不耐煩。
“是是是。”老婆子一聽有花憐語替自己擔著，當下急忙應道，腳步慢慢朝我和月笙走了過來。
我將打的半死的月笙往自己懷裡摟了摟，眼神警惕的看著那跟沾滿月笙鮮血的長鞭。
花憐語看著我的樣子，臉上帶著幾分得意。笑著說道：“這種小事爹爹向來是不會過問的，我說得對吧？我的妹妹？”
可不是，這丞相大人一向都以自己的利益為重，他關心的只有自己手裡的權利，又豈會來關心後院的事情，何況是一個從來不受寵的女兒，我心裡暗自苦笑。
“小姐。”月笙虛弱的扯了扯我破舊的衣袖，將我的思緒拉了回來。
雖然我什麼也沒有，在丞相府也不受寵……可那又怎樣？至少我還有一心維護我的月笙！
上一世我沒有保護好她，那就用這一生來補償。
我一下抬頭看向花憐語，壓抑著快要爆發出來的怒氣道：“花憐語你不要太過分！”
花憐語些許是被我突如其來的犀利眼神震懾住了，過了半晌才慢慢的回過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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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時盡，你居然敢威脅我！”花憐語像只瘋狗般大聲吼叫著，一把奪過老婆子手裡的長鞭朝我揮來。
看著發了瘋的花憐語我一時沒反應過來，硬生生的挨了一鞭。
輕薄的衣服瞬間裂開了一道紅色口子露出血肉。
“花時盡讓你糾纏我儲哥哥，我讓你當狐媚子……”花憐語的眼裡閃著狠厲，一道接一道長鞭落在我身上。
月笙被他們打成那副樣子，我的心裡原本就憋著一口氣，此刻花憐語又是這般侮辱，俗話說得好，狗逼急了也還會跳牆更何況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什麼狗屁規矩，讓它統統見鬼去吧。
我一下站了起來，趁機奪過花憐語手裡的長鞭。
呼——
呼呼——
朝著四處一陣亂打。
花憐語身上也被挨了好幾鞭子，就連一旁的老婆子我也沒放過。
有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往日裡更是沒少欺負我和月笙。
“哎呦喂！快來人啊，二姑娘瘋了。”老婆子一看這形勢，捂著自己的手臂一邊大叫一邊往屋外面跑，“快來人啊，二姑娘要殺人了。”
我來不及阻止，那老婆子卻已經跑出了好遠。
如今房間裡只剩下我和花憐語二人，以及已經昏迷的月笙。
沒了閒人的管束，我揮舞著長鞭更加的肆無忌憚，對著花憐語的身上又是一陣猛抽。
不是說我欺辱嫡姐嗎，我要真不把這罪名坐實了，豈不可惜？
“花時盡，你快給我住手。”花憐語四處逃竄著，卻無論怎樣也躲不過我的長鞭，“花時盡，我命令你住手。”
已經到了這個時候，花憐語依舊企圖用身份壓我。
“花憐語，我平時處處忍讓你，不是讓你覺得我花時盡好欺負，我只是不願與你過多計較罷了……誰知你竟這般不知好歹，變本加厲……”
我停下長鞭，看著在角落裡縮成一團的花憐語。
“花時盡，我是不會放過你的。”花憐語咬著一口銀牙，放出一句狠話來。
“呵呵~”我輕笑一聲扔掉手裡的長鞭，眼神死死的盯著花憐語。
放過？我花時盡何時需要求你花憐語放過了？你我之間可欠著一條命呢——我孩子的命。
花憐語被我的眼神盯怕了，蜷縮在角落裡的身子開始瑟瑟發抖。
我慢慢移開視線，不緊不慢的說道：“花憐語，那我——拭目以待。”
“你——”花憐語看著我，將嘴裡的話又咽了回去，最後給了我一個十分中肯的評價：“真是瘋子！”
瘋子嗎？我聽著花憐語的花笑了。
“夫人快點，大小姐快被二姑娘打死了。”
窸窸窣窣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快快，夫人這邊走。”老婆子領著裡浩浩蕩蕩搬來了一大群救兵。
看著一群人朝這邊趕來，我嘴角不由譏笑起來：“來的真是及時。”
“孽畜，還不給我住手！”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劉氏還未走進屋子便朝你大吼著。
“母親！”花憐語一聽是劉氏的聲音，立刻跑了出去，一下撲在劉氏懷裡：“母親，母親，妹妹瘋了，她瘋了……嗚嗚嗚……”
劉氏看著花憐語身上一道又一道的鞭傷，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流。
“語兒，我可憐的孩子母親來晚了。”
“你們愣著幹嘛，還不快去請大夫。”劉氏對著左右侍從大聲呵斥道，又命令幾個婢女將花憐語小心扶了下去。
劉氏看著柴房，命令幾個老婆子道：“來人，把二小姐給我壓出來。”
我被兩人左右架著拖了出去。
“砰——”
往地上隨意一扔，我便摔在了劉氏腳邊。
我原被餓了好幾日肚子身體本就虛弱，再加之之前花憐語鞭打的傷痕，如今這樣子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劉氏看著我皺了皺眉，像是看到了什麼汙不可繪的髒東西一般急忙朝後退了退，這才開口對我說道：“你為何要打你姐姐。”
為何？
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實嗎？明白人一看身上一道道四處交錯鞭傷便知，這劉氏倒好睜著眼說瞎話了。
我低著頭一直不說話。
這倒讓劉氏一時拿捏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