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不言寢不語,安安靜靜的吃過了早飯,史詩兒就把張氏給單獨留了下來。
“嫁進來有兩年了吧?”
張氏腦袋嗡的一下,只感覺一片空白,婆婆說的什麼也都聽不清了。完了,婆婆該塞人了。
張氏不由得悲從中來,就是自己的丈夫承諾了又如何,還能忤逆長輩不成。自己嫁進賈家卻沒能為賈家生兒育女,這是自己的罪過。
史詩兒眼見著張氏的臉一下子煞白一片,身子也不受控制的一晃,頓時滿頭黑線,古代就是這樣不好,你說點兒啥都能給你聯想一痛,這張氏擺明了就是想歪了。
“媛兒”
“媛兒”
史詩兒嘆了口氣,讓丫鬟推了推張氏,“媛兒”
張氏回過神兒來,心裡也是凸凸的,難受又害怕,沒有深思這裡面有多少複雜的情感,現在她在等著婆婆的宣判。
“娘沒旁的意思,你別想歪了。”又是無奈的解釋了一句,史詩兒頭一次真正體會到了古代的婆婆的名聲有多麼顯赫。
“娘”張氏也回過神兒了,她知道自己的婆婆是不說謊的,自然也就明白自己想多了。臉也是一下子又變紅了,有些不好意思。當然了,不可否認的是,昨天賈赦的承諾也佔據了很大的比例,要不然張氏也不會這麼快就反應過來。
“有沒有想家?”
“娘!!!!”張氏這回是震驚了,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什麼大家閨秀,溫婉賢淑都被她拋到了腦後,娘這是什麼意思?什麼意思?不會是自己想的那樣吧!不會吧…吧…吧……
第一次看到張氏這般的喜形於色,史詩兒一下子就興奮了,這種感覺?怎麼就這麼爽呢?
看著張氏好不容易回過神兒來,又眼巴巴的看著自己,史詩兒也不想逗她了,“是你想的意思。你嫁進來這兩年,方方面面都很不錯,品性更是出色,作為獎勵,每個月你可以在孃家住上幾天。”
張氏眼睛亮了,轉瞬眼淚卻下來了,“娘,謝謝。”張氏跪下了,從來沒有過的真心實意,磕了頭。
張氏出去了,史詩兒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語,家?誰不想啊……
晚上,賈代善也是下朝回來了。第一次的史詩兒主動開口和他說話,我給你機會,我不想最後的最後,孤單一人。
西院,賈赦那裡也是驚喜連連,他從沒見過這般充滿活力和希望的張氏對於張氏的噓寒問暖,他第一次感覺到了什麼是放在心尖兒上的感覺,不是那種的,看著無微不至,卻透漏著妻子的職責。
牛氏也聽到了風聲,她從來沒感覺自己是這般的幸運,作為一個女人,嫁進這樣的人家,也是上輩子積下的福緣。她從來不求什麼大富大貴,自己一定要孝順長輩,恭敬兄嫂,友愛弟妹,絕不能用貪婪和私心毀了自己的福緣。
不出意外的,第二日張氏帶著自己的嬤嬤丫鬟,興高采烈的出了家門。臨走時張氏不由自主地回頭望了一眼賈家的牌匾,想起婆婆的話。她明白了,自己以後要做一個什麼樣的人……
張府
男人們上朝的上朝,書院的書院,遊玩的遊玩,女人們也是無所事事的繡繡花,彈彈琴。
張氏的回家就是一場驚奇,當管家從門縫中看到張氏的時候,眼睛是瞪得老大,一遍遍的抹抹眼睛,生怕是自己看錯了。
“張叔”對於這個看著自己長大的管家,還有的禮貌張氏還是有的,其實很多時候,張氏接觸最多的不是父親,而是張管家。
“小姐?小姐”張管家一下子就拉開了大門,扭頭就衝著小廝喊,“快去稟告夫人,就說小姐回來了。”
小廝直接就跑,差點兒被自己絆倒,邊跑邊喊,張氏笑了,直接就跟著張叔進了府。
東院
“白梅,這外面怎麼這般熱鬧?喊的是什麼?”**氏放下了手裡的活計問道。
白梅開啟了房門,聲音也更加清晰,也越來越近,“大小姐回來了!大小姐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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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騰地一下就站起來,任憑手裡的東西散落一地,媛兒?媛兒怎麼會回來,發生什麼事兒了?
府裡其他的嫂嫂也都得到了訊息,急急忙忙的往東院趕,無緣無故的,小姑子怎麼會回來?
終於來到了東院,看著自己的孃親就站在門口等著自己,張氏一下子就淚崩了,飛撲到**氏的懷裡,“娘。”出嫁已兩年,才見過幾回的孃親!
看著懷裡哭泣的女兒,張母也流下了眼淚,不管這次女兒受了多大的委屈,她覺不輕易妥協。
張氏的那幾個嫂嫂過來了,張氏也就把頭從張母的懷裡拔出來了,雖然眼圈兒很紅,但是氣色明顯的不錯。
進了屋,張母仔細端詳著張氏,最後下了結論,“氣色不錯,人也胖了。”
“娘?”張氏臉一下子就紅了,人家也不算胖吧!
“過得不錯?”
“嗯,不錯。”
“不錯?”張母傻了眼,不錯你怎麼…?
知道張母想左了,張氏連忙說,“娘,您別想歪了。我過的真的很好。”
“那?”
“婆婆說我品性好,讓我以後每個月都能在家住幾天。”
“你……!!!!”張母震驚的半晌沒說出話,她無法形容的不可置信,有沒有搞錯,還有這樣的婆婆。
至於張氏的那幾個嫂嫂,已經是徹底石化了,說真的就張母這樣的婆婆都已經是世間少有了,可沒想到還會有賈母這樣的。真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原本不錯的張母在這樣的賈母襯托下,瞬間被碾成了渣。
“媛兒,”張母好不容易平復了心情,“這是你幾世修來的福分。”
“娘,媛兒明白的。”
“嗯,可不能因此失了禮數,更是應該警醒自身,你婆婆是個難尋的,你可不能辜負了。”
“媛兒知道的。”
“你知道就好。”
“其實?”張氏不好意思的頓了一下,“其實婆婆剛剛跟我說這個的時候,媛兒也是不敢相信不能理解的。結果婆婆說,她說不管別人家的婆媳如何,但是如果我自己的女兒在婆家受到了苛責,那我的心一定是痛不欲生的,就是自己養了一輩子也是可以的。”
張母沒有說話,就是張氏的那幾個嫂嫂也沒有說話,有些事兒,她們自己能做到嗎?
晚上
張父他們回來了,當他們看到餐桌上的張氏都是一下子就僵住了,隨後就是激動和欣喜。至於為什麼沒有擔心?實在是張氏她們幾個聊的太嗨,明顯的都很高興。
“怎麼突然回來了?”
“爹”
張氏很激動,比見到自己的親孃還激動,緊忙就把史詩兒的話都說了出來,哪還有面對張母時比較淡然的樣子。
張父只感覺心懷大尉,只是語氣還是那般的嚴厲,“以後更是得注意了!”
“女兒明白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