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直覺在跳動，告訴威廉這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不過這跟威廉又有什麼關係呢？
無論小魔鬼有什麼算計，那也是十二年之後的事情。
而現在，威廉只對一樣東西有興趣——魔鬼的契約文書。
魔鬼的契約文書，上面都是有著冥河的烙印，在遠古時代，就算是諸神，也不敢違背用冥河起誓的諾言。
由此可見，魔鬼契約文書的約束力。
威廉也是看到了手中這份小魔鬼用來蠱惑葛柏的契約文書，進而聯想到這種帶有欺詐性質的文書對他會有幫助。
既然刺蝟男孩漢斯不願意幫他做事，那麼就強制他為自己做事！
如果要這樣操作的話，那麼魔鬼的契約文書就很重要了。
一念至此，威廉便開口對小魔鬼道，“做個交易吧。”
“什麼交易？”小魔鬼警惕地說道，但每一個魔鬼都不會隨便放棄跟別人交易的機會。
“你給我一份特製的魔鬼文書，然後我不會插手你跟那個葛柏商人的事情。”威廉悠悠說道。
“這並不是一個公平的交易，神秘人先生！”小魔鬼搖頭，“這個世界上的靈魂那麼多，人的慾望是填不滿的，我有足夠的耐心，去收割更多的靈魂，如果你喜歡的話，葛柏這個靈魂就留給你吧。”
說完，小魔鬼身子就在後退。
“好吧，我正好缺一個精明的商人幫我打理生意，葛柏就是一個很好的選擇。身為一個好僱主，我覺得我有必要給葛柏還有他可愛的兒子，提供一個良好的住宿環境。”威廉不無嘆息地說道。
小魔鬼的身子微不可查地僵了一下，旋即繼續往後退，只是速度好像慢了一點。
“也許葛柏的孩子擁有出色的天賦，我將他帶在身邊好好教導一番，十二年的時間也許不夠，但二十年的時間，應該就可以把他培育成一名出色的男巫吧。”威廉語氣平靜地說道。
“當然，如果我們拖得時間越久，那麼回到家裡的葛柏，為了心中的安全感，說不定會跟聖光之主教廷報道，留給我們處理這些事情的時間不多了。”
小魔鬼的腳步退不下去了，它頓在原地，嘴裡都囔道，“我討厭跟男巫做交易，尤其是你這種血裔者。”
“好吧，你贏了！”也許那個葛柏的孩子對小魔鬼很重要，小魔鬼妥協了。
“做個交易吧。”小魔鬼對威廉道，它從虛空之中拿出了一張泛著綠色磷火的惡魔皮紙，手中浮現一隻用骷髏製造而成的骨筆，在上面就是刷刷刷地寫著。
一分鐘不到的時間，小魔鬼寫完，那張泛著綠色磷火的惡魔皮紙，頓時就是紅光大盛，將惡魔皮紙徹底包裹住。
沒多久，紅光消散而去，小魔鬼手中的惡魔皮紙，就變成了一張看起來普普通通的羊皮紙文書。
它向前一拋，這份文書就飄到了威廉面前。
“簽下吧，我送給你一份契約文書，而你則保證不再插手葛柏一家的事情。”小魔鬼對威廉說道。
威廉卻不會輕易相信小魔鬼。
跟魔鬼做交易，每一個字，每一個細節，每一個看似沒有意義的東西，都要仔細斟酌再三，以免就被魔鬼帶入坑裡。
威廉拿過魔鬼的契約文書之後，命運直覺帶給他的第六感就一直在響。
威廉用魔鏡掃過這份契約文書，並沒有察覺任何異常，都是按照威廉的要求來書寫，但命運直覺帶來的不安又沒有消退。
威廉於是拿著契約文書仔細研究了許久，弄到小魔鬼都一副不耐煩的樣子，不斷催促著威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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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卻始終不為所動，而是直接一攤手，道，“這份契約文書有問題，你再寫一份！”
“什麼問題？”
“沒看出來!”威廉很“老實”地說道，“但感覺就是不行！”
“你…….”
小魔鬼氣急，真身一副擇人而噬的樣子，魔鬼雖然天生擁有製作這種帶有冥河烙印契約文書的能力，但也不是想製作就能製作出來的。
首先能夠承受冥河氣息的材料就不好找，其次，書寫契約條款的過程，也很耗精力。
“你如果想繼續浪費時間的話，你可以接著在這些地方動手腳，我也有足夠的時間跟你耗下去！或者，你想要用暴力解決也可以…….”威廉語氣澹漠地說道。
威廉有時間，小魔鬼卻是耗不起，它恨恨地盯著威廉一眼，放下狠話道，“這是最後一次了，如果你仍舊是這樣的話，那麼我們就開戰吧，葛柏的孩子雖然有點作用，但並不是無可替代的。”
說完，小魔鬼又拿出惡魔皮紙，重新製作出一份新的魔鬼契約文書，丟給了威廉。
這一份的魔鬼契約文書，寫得特別詳細，條款也特別清晰，也沒有所謂的帶有欺詐效果的魔鬼文字，但威廉的天賦巫術——命運直覺，還是一直在跳。
相比於魔鬼，威廉還是更相信自己的直覺。
所以威廉看都不看，直接拒絕道，“不行！”
“總要有個理由吧。”小魔鬼聲音也變得陰沉起來。
“感覺！”威廉依舊如實說道。
“你…….”小魔鬼瞪大了眼睛。
“如果你繼續這樣耍花樣的話，我感覺不對，還是會拒絕簽署的。你，最好老實一點。”威廉指著小魔鬼的鼻子說道。
小魔鬼深深地看了威廉一眼，也不生氣，之前的生氣都是它偽裝出來作為談判的籌碼，既然威廉根本不接受這招，那也沒必要浪費表情了。
它再度拿出一份空白的契約文書，刷刷刷寫好條約，然後遞給威廉。
這一次，威廉的感覺對了，又仔細看了一眼契約文書上的內容，察覺無誤之後，便籤下了自己的姓名。
只見姓名處一陣火光閃過，就化為如同紋理一般的東西，映在了這份魔鬼的契約文書上。
而威廉也隱隱感覺到了被某個難以名狀難以形容的恐怖存在給注視了一下。
是冥河嗎？威廉心裡這樣想道。
而另一邊，小魔鬼默默地拿出另一份空白契約文書，按照威廉的要求，把條約書寫上去，一些條件苛刻的條約則讓小魔鬼用類似花紋一般的地獄語書寫。
是的，威廉的做法跟魔鬼也沒有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