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蓮峰議事廳中。
孔文和先前一群參與煉丹的人跑到了莊若楠面前,開始告狀。
孔文站一臉憤懣:"我們全力煉製丹藥,結果那小子倒好,胡言亂語,說我們所煉製的月蓮丹只是雜丹,非但一點作用幫不上,反而使得其他弟子、客卿信心大減!若不是他,我們也不至於用了兩天的時間都沒有煉製出來!"
"你說的,是那個先天客卿?"莊若楠皺眉。
"就是他。"孔文一臉真誠道,"莊師姐,這種人就是害蟲,他之所以說自己會煉丹,明顯就是衝著秦師妹來的,我們煉製時他就一個人跑掉,還故弄玄虛。大家都可以作證。"
一同跟隨煉丹的幾人紛紛應聲附和。
"是啊,他各種說月蓮丹是雜丹,還說那丹方是錯的。"
"那小子太囂張了。"
"孔師兄都勸止過他了,可他非但不聽,還對孔師兄一陣惡語相向。"
聽到四周話語,莊若楠的面色一沉:"先前看在趙姑娘的份上,讓他留在山門中,我並沒有同他計較太多。現在他竟然如此過分!他現在在哪?"
"有人看著他和秦師姐一同去往煉丹房了。"有人回答。
"走!我們去煉丹房。"莊若楠起身,"煉丹大比的事情,事關緊要,他區區一個先天,還敢在此事上亂插手,不能再留下他了!"
一群人起身,向著煉丹房前去。
孔文面有喜色,此次煉丹未成,他生怕莊若楠對他們有一些意見,因此攛掇著幾個弟子和客卿,一同先來議事廳告狀,只要先給莊若楠留下不好的印象,那小子就完蛋了。
"讓你敢跟我橫!這次,就把你踢下山!"孔文得意。
煉丹房中,地火燃燒,丹藥已經在緩緩成型,接下來只要靜等時間完成便可。
秦婉兒的目光悄悄瞄了一眼楚陽,在親眼見到剛剛他所展現的手法之後,她對於楚陽已經沒有半點懷疑了。
此人,絕對是會煉丹的,而且實力絕對不低。
"你是煉丹師嘛?"秦婉兒慢慢開口。
"算是。"楚陽應聲,他不只是煉丹,煉器、法陣、術法、武道,無一不通。
"哦,怪不得你修為這麼低。"秦婉兒恍然,煉丹一術極為博大,若想有所成就必須要全部鑽進去鑽研才行。
如大周王朝的護國丹師蔡之道,身為五品煉丹師,自身修為也不過凝神。而雪蓮洞上的崔鑫,四品煉丹師,自身修為也就只有凝神。
但對於煉丹師而已,即便修為低,也不敢有任何人小瞧,畢竟人人所求,影響力極大,隨隨便便都可召集起一群實力強悍的武者,為自己提供庇護。
"修為低?"
楚陽一陣好笑。
"我、我並不是瞧不起你的意思。"秦婉兒臉頰一紅,連忙解釋,"我是說,就算修為高也沒用,還不如做個煉丹師,那樣就沒有人能夠招惹你了,豈不是更好。"
說到這,她似乎想到了先前青蓮峰的現狀,語氣有些低落:"你看,即便我身為武者,可在青蓮峰如此為難的時候,卻起不到半點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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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語氣低沉,煉丹兩日為此事一直憂心許久,卻又無人訴說。
楚陽說道:"放心,不會有事的。我可以幫你解決。"
秦婉兒溫和地看著他,笑道:"謝謝你安慰我。"
"..."楚陽一陣無語。
他說的明明是真心話,結果聽在秦婉兒耳中,彷彿只是自己在撩妹說出的安慰話語。
"罷了,等著到時候有需要時,我只要現身,她自然就會知曉了。"楚陽心頭默唸。
這時,楚陽似乎察覺什麼,掃了一眼門外,淡淡道:"麻煩來了。"
"嗯?什麼麻煩..."
秦婉兒一愣,話還沒說完,聽到一聲斥責響起。
"混小子!還不趕緊給我滾出來!"
煉丹房之外,一群青蓮峰的武者站在此地,有許些外門弟子聽到了訊息,也是急匆匆趕來,此時一個個面上露出看好戲的神色。
孔文站在人前,耀武揚威。
"咔嚓"
房門推開,秦婉兒和楚陽兩人身形走了出來。
"莊師姐?你們這是在做什麼?"秦婉兒看向來人,一臉疑惑。
孔文看到兩人從丹房中走出,一陣雙目噴火,恨不得直接拍死楚陽。他追求秦婉兒許久,可從未兩個人單獨在一起過,這小子竟然捷足先登?
"小子!看來你的胡言亂語還是有點作用,竟然矇騙了秦師妹。不過現在就不一樣了,我已經將你的惡行告知給了莊師姐,你還不趕緊過來跪下!"孔文喝道。
楚陽冷漠地看著他:"惡行?我又有什麼惡行。"
孔文冷笑:"都這時候了還不敢承認?你忘了你怎麼評價月蓮丹的嘛?你還敢不敢再說一遍!"
"哦,原來你說的是這個。"
楚陽淡淡一笑:"我所說的並沒有錯,即便再說十遍、百遍又如何?那丹方上的記載全部都是錯的,按照此物煉製丹藥,煉製出來的就是雜丹、廢丹!"
他聲音不大,卻清晰響徹再眾人耳旁,當即譁然一片。
"他敢說月蓮丹是廢丹?"
"太猖狂了吧,月蓮丹乃是我們水月幻山最重要的丹藥,他這麼貶低!"
"這下沒人救得了他了。"
孔文更是面色大喜,他還生怕楚陽攝於這麼多人認慫了呢,沒想到這小子這麼愣頭青。
"莊師姐,你聽到了吧,我說的並沒有半點虛假。"孔文笑道。
莊若楠神情冷峻,本來英武的面上此刻盡是失望和憤怒:"你的胡言亂語就到此為止吧,我青蓮峰不收你這種人,你馬上下山!"
秦婉兒急了:"莊師姐,你在說什麼?為什麼要將他開除。"
"他油嘴滑舌,分明什麼都不懂,便敢胡亂評判月蓮丹,更是擾亂眾人信心,所以不能留他。"
"可,可我們這兩日間按照那丹方煉製的丹藥,的確從未成功,所以..."
"秦師妹,我知道你心善。看那丹方是水月幻山代代流傳,崔鑫也正是用此丹方煉製丹藥,怎麼可能是錯的,應該是你們的水平不達標導致的。"莊若楠開口。
楚陽平和開口:"那個崔鑫煉製丹藥時,你們有誰在旁邊嘛?"
"什麼意思?"
"既然你們都不在旁邊,為什麼覺得他煉製是所用的丹方是一模一樣的。"楚陽冷漠,"他即便更改了丹方,也沒有義務告訴你們吧。"
此話一出,莊若楠沉默了下來。
這麼多年來,月蓮丹的煉製都是交給雪蓮洞的,雖然丹方五洞皆有,但真正參與過煉丹的人無非就只有崔鑫。
若是他真的隱瞞...
那的確沒有人知道!
孔文在一旁看到莊若楠沉默,生怕事情被攪黃,開口道:"師姐,你不會也信這小子胡言亂語吧,他倒是還說他能煉製月蓮丹呢,瞧他說的這麼厲害,也沒見他煉製出來!"
"月蓮丹,此刻正在煉製。"楚陽淡淡。
"什麼?你在煉製月蓮丹?"莊若楠驚訝。
秦婉兒幫腔道:"師姐,我們的確正在煉製月蓮丹,估計再有一盞茶的時間就要出爐了。"
"是你們兩個煉製的?"
"不,是他獨自煉製的,我在旁邊只是學習..."秦婉兒小聲。
莊若楠皺皺眉頭。
若是秦婉兒煉製的,她還會相信一些,至於只有這小子...他不過是一個先天境界的武者,憑什麼煉製丹藥?
孔文譏笑:"你若真的能夠煉製出月蓮丹來,我就從這山頂上跳下去!你以為你隨便說一句通曉煉製方法,便有用了嘛?"
楚陽看了他一眼:"那待會我親眼看著你跳。"
"那如果你煉製不成呢!你就從這山上跳下去!"孔文陰狠。
"可以。"楚陽點點頭。
秦婉兒驚慌:"你不要衝動,你也是第一次煉製月蓮丹,有可能會有失敗的情況,我們多試幾次,一定能成功的。"
"無妨。"楚陽微笑,"區區四品丹藥,我自可隨意捏出,不會失敗。"
"太狂妄了!"莊若楠皺眉不喜。
還區區四品丹藥,四品層次的丹藥,在整個大周王朝已經是位列頂端了!
"哈哈,若你待會不跳,我一定要親手將你踢下去!"孔文大笑,他彷彿已經看到這小子哀嚎墜落到山脈中的情況,一陣欣喜。
楚陽神情自若。
四周圍觀著的眾人,看向楚陽的目光則盡是憐憫了,在他們看來,楚陽膽敢說出這番話語,那就是離死不遠了。
"差不多了。"
楚陽呢喃了一聲。
突得,一團華光從煉丹房內湧現而出,沖天而起。
與此同時,濃郁的丹藥香氣擴散兒開來,但凡嗅到這股氣息的眾人,面露迷醉。
"這是什麼味道?好香啊。"
"好濃郁的玄氣,是從哪來的?"
"丹房!難道真是月蓮丹!"
莊若楠最是震驚,她雙目倏地圓睜開:"這股氣息,絕對是月蓮丹無誤了。真的煉製成功了?而且,這股玄氣之強,好像要比崔鑫給的月蓮丹更好!"
楚陽轉身,走進煉丹房,秦婉兒連忙跟了上去。
剩下莊若楠幾人,對視一眼,也是跟了進去。
楚陽站在丹爐之前,淡淡道:"你們可看好了,看看這是不是月蓮丹!"他隔空一拍,嘭的一聲,丹爐的頂蓋開啟。
譁!
一股充沛的玄氣頂天而起,瞬間洋溢在整個煉丹房之中,眾人只覺彷彿是進入到了玄氣的池塘中一般,全身一陣暖意洋洋,精神充沛。
隨著楚陽招手,那鼎爐中突然飛吃十顆烏黑的丹丸落入托盤之中,散發這一團團氤氳不定的光芒。
"月蓮丹!的確是月蓮丹!他煉製成功了。"
"這月蓮丹上面透露出的濃厚玄氣,連崔鑫的都不能比啊!"
眾人歡呼。
這時,有人目光一凝,看到丹藥的表面,驚呼出聲:"你們快看!那是什麼!"
月蓮丹烏黑亮澤的丹殼上面,隱隱浮現出了一團皎潔的白色光芒,光芒串聯在一起,彷彿形成了一團正在盛開的雪白蓮花。
莊若楠全身大震,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完美月蓮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