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任清璇幾人聊了一陣,知道了事情的經過。
當日項帝突襲雷帝宮,第一波雖然被琉璃神火大陣擋下,但緊隨其後的掌勁破空,震碎蛟龍陰神,導致雷帝宮瞬間化為廢墟,眾人皆是驚忙慌亂。而這個關頭,便是任雲站了出來,他是最老牌的通玄,在結識楚陽時便已經有通玄實力,只是後來年事已高,並未參合到雷帝宮的發展之中,一直幫助雷帝宮打理外部的生意。
當日,他是恰逢迴歸宗門,便遭遇此事,任雲雖然不在宮中任職,但聲望依舊很高,在他站出後才穩定住眾人,隨後在任長風的安排下,眾人有條理的撤退。
但也因為如此,任雲成為項帝首要目標,被一掌轟殺。
"而我父親,本來是同我們一起離去,只是後來遭遇到劍陽飛仙門的眾人,父親死在了劍主的手中。"
任清璇眼眶含淚。
聽的她說完始末,楚陽深吸一口氣,腦海中也是回憶起自己重生剛歸的事情。
當日裡,在風雷潭中,他同還是風雷武府的任家三輩分結識,幫助任雲清除體內邪風的影響,從而才有了後續雷帝宮的建立,直到今日。
楚陽對於宗門管理沒什麼興趣,幾乎事全部都丟到了任長風的手中,而任長風也一直是兢兢業業,未曾有半點訴苦,將偌大的雷帝宮給管理的井井有條。楚陽對於雷帝宮的眾人,更像是一種象徵,而真正的管理宗主,則是任長風。
現在,這兩人竟然都死了。
楚陽心頭浮現出一抹悲涼:"我重生歸來,本應讓所有我身邊的人安然度過一生,無痛無災,而現在竟然又有人去世了,是我做的還不夠。"
"劍主,項帝!你二人毀我雷帝宮山門,殺我雷帝宮核心,此仇,我一定要你們血債血償!"
楚陽怒喝,聲音震天。
任清璇光是感受到他身上瀰漫的雷光,便知曉宮主是真的動怒了。
楚陽扶起任清璇:"此事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劍陽飛仙門和陰陽六合門的人,全部都要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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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宮主。"任清璇站起身來。
這一年來,他們雷帝宮受盡壓迫,但這一切隨著楚陽的歸來,注將煙消雲散。
...
荒野之中,兩道身形正在跋涉前行。
其中一道身形妖嬈嫵媚,一雙美腿健美修長,此刻她全身彷彿環繞著日光,行進之間帶著一種別樣的韻美,快速飛馳而過。
此人正是三神之一,古神賽日爾。
賽日爾手持一個玉牌,不斷觀看著上面標註著的那道氣息,變換方位,追尋而去。
"已經差不多快要到了。"賽日爾回頭說了一句。
在她身旁位置,站著一個赤裸上身的中年男子,男子身材高大,灰黑色的皮膚上畫滿了一團詭異的紋路,仔細看去彷彿是一頭金獅,只是四周遍佈著花紋,在花團錦簇之間,看上去***古怪。男子綁著一綹辮子散落在肩上,神情肅穆古板,看上去渾身上下彷彿沒有半點氣息存在。
但唯有在他行進之間,便可感受到體內一股恢弘氣息的運轉,他前行的方式極為幹練,腳尖在地面上一踩一踏,便可直接衝入雲霄,一口氣跳出十里之地,才墜落而下,如此反覆。
自打從青山出發,他一共也就跳了十次,直接跨越大域,現在雲城已經遙遙在望。
金刀汗,甌塔!
大蒙王朝中,赫赫有名的滄海境武者,他出身金獅部落,但卻是在大日荒漠之中晉升到滄海,每日觀摩日陽錘鍊刀意,一身精煉刀法無雙匹敵。此次大蒙王朝十大部落襲擊大周,他作為兩個滄海境界之一,是金牌打手一般的存在。
甌塔目光深遠,在地平線上看了看:"先前我感受到兩股澎湃的玄氣沖天而起,其中一道血腥味十足,有血妖上師五成的力量,另外一道則是不弱滄海,看來那邊正發生大戰。"
"是嗎?我只是感覺到玄氣突然有些波動。"賽日爾驚訝,"那看來我們找的方向沒有錯,雲城是大周內劍陽飛仙門的地盤,我聽聞他們門中有血劍衛的存在,擅長以血御使劍刃,那道血氣應該是血劍衛的老大施展的吧。"
"不知。"甌塔淡然,"反正那道血氣已經消失了。"
"消失了?"
賽日爾驚歎:"難道劍陽飛仙門的血劍衛也被滅了?怎麼可能?"
血劍衛的實力,她曾經在戰場上見到過,尤其是血劍衛的老大血劍,其一身濤濤血劍劍意,極為恐怖,即便是作為三神之一,賽日爾覺得自身正常狀態也絕對沒有獲勝的希望。
現在竟然死了?
"難道也是此人所為?"
她看著手中的玉牌,上面的氣息依舊停留在雲城之中。
"此人先殺軒轅水月,又斬血劍衛,實力不容小覷啊。"
殺一個軒轅水月,在賽日爾看來不算什麼。軒轅水月雖然是陰陽六合門的天才,神魄後期的實力的確不俗,但說到底也只是一個常人,若是自己出手也有千百種方法殺他,只是牽扯到血劍衛就不一樣了。
血劍衛實力強悍,其頭領血劍更是身懷秘法,爆發起來的實力不弱滄海,即便如此都是慘死對方手中,那此人實力即便不入滄海也差不多了。
"金刀汗,看來這次要仰仗你出手了。"賽日爾對甌塔說道。
甌塔隨意:"我這次跟隨而來,自然是為了幫你。放心,只要有我的金刀在,誰人我都可隨意滅殺。"
賽日爾心思大定。
兩人前行,沒有用的半個時辰,雲城已經就在眼前。
這座水飛域內的大城池,現在看去卻見到城池內一片瘡痍,半座城池幾乎都已經完全崩毀了。
"這戰場竟然如此激烈。"賽日爾驚歎,"這是只有滄海境的武者才能造成的創傷吧。"
她看了一下手中的玉牌,見到氣息在城中不動,也沒有糾結,伸出右手。她右手手腕上掛著一串有若琉璃的小巧鈴鐺,此刻右手輕顫,手中掛著的鈴聲叮叮的迴響開來,一團清脆的聲音傳遍整個城池。這聲音聽起來清脆,其中卻是蘊含著一種震懾人心的玄氣,光是聽在耳中就讓人覺得全身血氣翻湧。
雲城內。
聶玉彤幾人被救出後,由於這段時間內受創不小,正在調息恢復傷勢。
就在此時鈴聲響起。
靜坐著的聶玉彤和任清璇兩人,身形猛地一顫,全身的玄氣開始不受控制的激動起來,產生**漣漪。
"這是怎麼回事,這聲音哪裡來的?"何無愁大驚,他連忙運轉玄氣穩定自身,"不好,聶玉彤和任清璇本來就是受傷的身體,對玄氣的操控很不穩定,若是被這鈴音控制,恐怕會身受重傷!"
他慌張想要以玄氣幫助兩人穩定心神,只是他只能勉強自顧,剛一分心就別鈴聲震盪入魂,口鼻冒出一股血腥味。
吱呀。
房門推開,楚陽身形緩緩走進。
"無事,你退下便可。"
他說著,手指一點,一團白色的流光環繞在兩人身上,將四周瀰漫著的鈴聲隔絕了開來。
"宮主。"何無愁心思大定。
"這是來找我的,你們在城內呆著便可,若她們兩人醒來,可先行去往天陽域,蘇怡他們在那邊等著。"楚陽吩咐。
何無愁有些緊張:"外面的人,很厲害嗎..."
"滄海。"楚陽淡淡吐出二字。
何無愁面色大變:"這,這可怎麼辦?主上,不如我們先行離去?"
在他看來,雖然雷帝的實力強悍,但畢竟未入滄海,便同滄海境界是天壤之差,最好的選擇就是先行離開此處,避其鋒芒了。
"無妨,我自能應對。"
楚陽搖了搖頭,不再多言,向著外面踏步而出。
區區滄海,又不是沒殺過。
雲城上空,賽日爾的攝魂鈴響徹片刻,便見到一道身影從城內走出,遠遠看去只能看到一襲白衫,此人氣息儒雅溫和,看不出有任何強大實力的樣子。
"小心。"
金刀汗開口,他凝視楚陽,目光透著一抹忌憚:"此人體內蘊含著極大的奧秘。"
賽日爾驚訝的看了他一眼,連金刀汗都給與這麼高的評價...她對於此人突然抱有了濃厚的興趣。
那身影慢慢邁步,走出破敗的城池,身上雖然沒有半點氣息顯露,但光是眼前這種殘城白衣的情景,便給人一種別樣的美感。
"就是你嗎?以攝魂鈴引我而出的。"
楚陽抬眸,看向平原上的兩人。
賽日爾嬌軀一震,分明隔著百米的距離,按理說她應該看不清對方的眸子,但在此刻卻覺得兩團璀璨的光芒照耀而來,一時間全身玄氣大動,神魂彷彿都是有些不受控制。
"好強的神魂之力。"
鏘!
甌塔彈了一下腰間掛著的金刀,悅耳的金鐵聲音迴盪,使得賽日爾陡然性情。
這下,賽日爾知曉面前此人的厲害,再不敢有半點小瞧,她警惕看著楚陽:"便是你嗎,殺了軒轅水月。"
"軒轅水月?"楚陽眉頭一挑,嗤笑,"我道是你們哪來的,原來只是為了軒轅水月而來。不錯,軒轅水月是我殺的,而且不光是他,項帝的頭顱我過幾日也會去取走的。"
"好狂的語氣,項帝乃是有名的滄海,又怎麼可能是你說殺就能殺的。"
賽日爾搖頭:"我觀你修為無非只有神魄境界,即便殺的血劍衛老大也沒有什麼好得意的。今日,我們前來便是為了取你性命,今日,你便受死的吧。"
"就憑你們?不夠。"
楚陽搖了搖頭:"再多來幾個滄海吧。"
賽日爾瞪眼:"你也太狂妄了,你自身也不過是神魄而已!"
"我雖只是神魄,但殺你等這些劣質滄海已經是足夠。"
楚陽語氣淡漠,他身上氣息漸漸升騰而起:"既然你們是來取我性命,就不要廢話了,有什麼本事儘管用出來便是。"
他話音落下,賽日爾就是一陣不忿,嬌豔的臉蛋上浮現出一抹冷色。
"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實力!"
叮叮叮。
她右手搖動,攝魂鈴的聲音再次響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