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UU看書 > 言情 > 蘇家有女最新章節列表 > 第391章 大禍臨頭
選擇背景顏色: 選擇字體: 選擇字體大小:

第391章 大禍臨頭

朽月初十弱女復仇師徒愛恨毒醫殺手)第91章大禍臨頭

起點簽約網址:http://.qdmm./MMWeb/44577.asp

幾座新墳上頭插的靈幡隨風晃著,空氣之中漂游的都是燒了紙錢的味道,最前頭的一座更是擺著一碗濁酒並著幾顆果子。

蘇弒現下覺得十分陌生,她分明幾年前將沅柯與蘇良一起埋在這兒,可是那會兒哪裡有這樣多的新鬼?又哪裡有這樣熱鬧?只找了一顆槐樹便挖下深坑,那會兒只圖省事,因為自己預料不會離開這地界,於是只用了一根木頭莊子上頭寫上嚴父慈母姓名。

可是,如今居然瞧不見當時作為記號的大樹,更找不見那粗糙的木樁子!

去了也哪兒?居然不見了

天暗下來,幾隻不知名的小蟲哀哀慼慼叫著,彷彿是斷斷續續的憂傷的輓歌,前方泛起來幾點鬼火,幽幽地泛著綠光,蘇弒即便不怕鬼,呆在這兒也十分不舒服。

她原本想要找找養父母的墳墓,如今沒了——從十二歲,生別;這回,乾脆是死離。無論生死,這最後的牽掛都掛不上了。

蘇弒心中空落落的,如同是丟了件甚是上心的東西,那空虛朝著她包圍過來,胸口上的傷痕彷彿又癢癢了,暗號一樣催著她動手。

動手殺人!

哦對,蘇施這回仍舊是來報仇,那個害了她跟養父母的李鶴山。

只是一別六年,什麼都記不清了,但是蘇施絕不曾忘記去李家宅子的那條路。六年之中即便她經歷了許多事情,見過無數愛恨情仇、人世冷暖,可是李鶴山、雲遊兒這些名字一提起來就在她的心口,引得她刻骨銘心的仇恨。

李鶴山對她做過的一切讓蘇弒心中一恨好多年,對自己嫌棄了好多年。

這些並不是她的錯,可是李鶴山施加給自己的乃是一場永遠也醒不過來的噩夢,將人折磨個夠:蘇弒不敢去愛旁人,正如相信旁人並不會愛自己,更不會愛這樣的自己。

這樣孤苦煎熬之中,她等來了師父江朗亭,彷彿是人生之中的一道光,打在自己身上將蘇弒照得亮堂。她以為,此番無數次恐懼徘徊之後,必定也是找見了自己的歸宿,那苦難的人生多少也該有一個了結。

誰知,自己又一次被命運拋棄。原來這世上除了自己,只怕是再也沒有一個誰來愛她。當然,蘇施也必得承認,她也未曾如誰所願那樣全心全意愛自己。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這世上,她誰都不愛。一個都不愛,不是不想愛,是愛不著,連自己都不曾有多愛!

這世上,誰也不愛她。大家愛了許多人,唯獨不愛蘇弒,連老天對她都苛刻極了!

那麼——真是好極了!她終於能無所顧忌,肆意殺伐!

十二歲那年起,蘇弒就是一個人。末了兜兜轉轉,至今無論身邊有個誰,無論誰曾經給過的海誓山盟,或者幾分真心,又或許是花言巧語,如今有幾分假意——這世上從來都只有她一個人是孤孤單單,冷冷清清,無人問津,無人關心。

若是說,一朵花開在角落尚且有孤芳自賞的心境,蘇弒這朵花卻是過早地任意開放,肆意掉落。她誰也不去觀賞,也不再指望誰來觀賞她,當真跟這世上無牽無掛一般成了孤家寡人。

這孤家寡人的蘇家阿弒已經立在郊外打定主意,李鶴山的宅子在她眼裡就高大起來,彷彿是這整個後水鎮沒有了旁的東西只剩餘一個李宅。

它無限大,無限笨拙,這會兒動都不能動一下就要眼睜睜等來了屬於自己的血光之災。

蘇施六年前便瞄準了——它躲不掉!全家人都躲不掉!

萬箭在弦,不得不發!

李家上下早已經換了個天地,顛倒了乾坤,但是門頭仍舊是闊氣,蘇弒抬頭瞧見的仍舊是兩隻碩大無比的如同是發了怒的野獸眼睛一般的紅燈籠。

呵,那一夜做了禽獸的乃是李鶴山,可是今夜——是她蘇弒來報仇雪恨!你能奈我何!

蘇弒冷冷一笑——這回卻不似往常那樣一邊打殺一邊闖進去,她此番乃是逮住了一個年歲不大的小子,上眼一瞧就知道是個粗使下人,她將那刀鞘壓在他的脖子上便見這小子的脊樑骨簡直是禿嚕下去萎縮成一攤,只跟結巴似的求饒:“饒命!”

蘇弒溫柔一笑,在他眼中瞧來乃是萬分猙獰,她輕聲道:“無他,我不害你這條命,但是需得你傳一句話給你家老爺——只說,蘇家阿弒前來報恩,叫你們全家上下都出來見見舊人”。

那人見她來勢洶洶不似善茬,再加上利刀在手,於是哪裡有什麼不肯的道理?只管點頭如搗蒜連滾帶爬去了。

當時李鶴山李老爺方才得了一個兒子,也就是將那小寶貝肉團似的抱在懷中才一日的時光,正是個大喜的日子。

他與管家馮叔正商量八日之後那孩子的喜宴如何置辦,李鶴山不知為何話尤其多,彷彿是這一回不說完就沒有了下一回似的,而且一遍一遍又一遍反覆著,彷彿是這腦子已經遠遠不似往日裡那樣靈光好使。

燭火搖曳之下,李鶴山的臉仍舊是胖,身上也是胖,眉目之間卻不似原先那樣寬和,彷彿是多了一些悽苦的味道?

悽苦?

他這樣財大氣粗、無人敢惹的人有什麼苦楚?

身上仍舊是愛綢緞長衫子,現下帽子卻不帶了,只在荒涼的頭頂心兒扎了一個小小的髻兒,上頭的青玉簪子簡直都要攏不住了,稀稀拉拉,十分不耐看。

他活似是一隻頭小身子粗的糟糠蘿蔔,那纓子乾脆都幹得沒了一丁點水分。為何他如今也就是四十來歲不足五十,卻老得如同是六七十歲了一般?

這五六年他都怎麼了?

這會兒他跟馮叔商量完了那喜事才一聲長嘆:“這孩子來的實在不容易!你道我為何給他取名字叫做頌長?圖的也不過是個長命百歲,福氣安康的意思。李家現下成了這樣,他可得爭了氣好好活著,要知道我現下這樣的狀況和歲數可當真是再也經不住一點差池了!”

爭氣好好活著?這話語裡怎麼透出十分的不吉利?

馮叔眉頭一皺,趕緊勸著:“小少爺必定是多福多壽的,老爺您就是思慮太深,否則也不至於身子跨成了這樣。只要放寬了心好好過,小少爺別說是長大成人,只怕是他又傳了香火給您見著一個曾孫也都不成難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