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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我草你祖宗!

夜色漸深,把守在上山入口的血神宗弟子們,百無聊賴,有些睏乏,有一搭沒一搭的說上兩句,鼾聲漸漸傳出。雖然有人還強撐著那雙已經耷拉眼皮的眼睛,但也並沒去叫醒已經沉睡過去的人。

修行者的身體也並非是鐵打的。在芒碭山的山腳下苦守,寒風入體,一旁的火堆送來些許溫意,他們所要等待的敵人遲遲不曾露面,緊繃的神經自然是漸漸鬆弛。千音谷中音不絕耳,聽得久了,也不覺得躁耳,倒是愈顯煩悶。許是吃了不少老酒,困頓乏累之意不斷襲來,打鼾也是常理。

忘川和歐陽飛羽躲在隱蔽處暗自觀察,而柳夕笙地手上卻是拿著一根拇指粗細的悲酥迷魂散,微弱的紅光中,正升起嫋嫋煙霧,顏色近乎透明,若非有些許月光落在香上,很難辨別,煙氣隨著清風送入山谷中。

悲酥迷魂散無色無味,雖是一種極為常見的迷香,但一般的修行者卻是很難防備。悲酥迷魂散的效用發作極快,只需吸入少許煙氣,立馬心底升起無窮困意,神識也變得恍惚,修行境界越高的修行者,昏睡時辰越久,醒來後也會覺得四肢酥軟無力。

因此,悲酥迷魂散堪稱修行者行走江湖,殺人越貨的必備之物。

守在山口的血神宗弟子橫七八豎地倒在火堆旁,不時發出咿呀夢語,時不時還有一兩個竄天屁替千音谷打著節拍。瞧著悲酥迷魂散已經發作,忘川三人相互對視一眼,微微點頭,便走了出來。

忘川摟著歐陽飛羽和柳夕笙,腳下虛浮,搖搖晃晃地來到上山的路口,三人故作醉態,似是戲耍逗笑,發出一陣陣輕浮地笑聲。

笑聲並不是很大,除了山口的四名血神宗弟子外,其餘各處暗哨弟子只能透過忘川三人的舉止來判斷,心想著這三人肯定是憋壞了,喝了這麼多的酒,準是要去山野叢林中發洩一般。

只是他們多半是活不久了,如此膽大妄為,擅離職守,視皇長老的命令如兒戲,今夜那些敵人不來也就罷了,若是出了什麼事,皇長老怎會輕易饒恕他們。哎呀,真是色字頭上一把刀呀,一不小心就要丟了小命。

那些暗哨,有些同情的看著忘川三人,心中亦是憋悶不已,躲在暗處飽受惡劣的風刀音劍的摧殘,任誰能受得了,他們不由懷念起暖玉香床,緩緩合上眼睛睡了去。

忘川鬆開歐陽飛羽和柳夕笙,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他抬頭透過面具,看著倒在地上的四名血神宗弟子,想要摸清是否有人裝睡。

“來,師弟,幹!”有人在醉夢中說著胡話:“小翠,嘿嘿,大爺我來了!”

忘川見無異樣,剛要起身離開,忽然有一名血神宗弟子,強睜開雙眼,晃了晃腦袋,看著忘川問道:“師弟,你不去盯梢,跑到此處作甚?”

“師……師兄,都這個時辰了,那些人要來早來。他們肯定是了我們血神宗,這裡真不是人待的,師弟我,正準備帶兩位師妹去山上稍作休,嘿嘿。”忘川儘可能讓自己變得輕浮些,嗓音有些許變樣。

血神宗弟子微微抬頭,看向歐陽飛羽和柳夕笙,心領神會,“你小子,還是年輕啊。管不住下面那玩意兒,遲早沒命。不過,你還真是豔福不淺……”

“師兄,不如一起?”忘川嘿嘿一笑,醉步搖身,伸手摟著這名血神宗弟子肩膀。

“那感情好,只是不知兩位師妹是否有心呀。”說著,這位血神宗弟子眼神便在歐陽飛羽和柳夕笙身上遊走了起來。

歐陽飛羽和柳夕笙露出一絲厭惡,卻也明白首要任務為何,於是扭動著腰肢,款款走去,左右依偎在忘川和血神宗弟子一側,纖纖玉手搭在兩人的手上。

“師妹真是妙人,好!這地方我早就待夠了,師弟,走,良辰美景,可不能辜負了師妹們的一番深情厚誼。”

血神宗弟子嘿嘿笑著,準備起身,忽然感到身體一震綿軟無力,心想,定是酒吃得有些多了,早知如此,酒少吃些了,關鍵時刻千萬不能掉鏈子,他抬起手對著忘川說:“他娘的,坐久了腿有些麻了,師弟,你扶我一把。”

忘川諂笑兩聲,伸手去扶,暗勁猛然使出,摧斷了這名血神宗弟子的心脈,連一聲慘叫都未來得及發出,便瞪眼死了。

“師兄,師兄?”忘川輕喚了兩聲,打了一個酒嗝,隨後將死去的血神宗弟子扔在地上,嘆了一口氣,自顧自地說了一句,“師兄酒吃得太多,豔福都無法消受了,師妹們,嘿嘿,咱們走吧。”隨後便摟著歐陽飛羽和柳夕笙,提留著酒壺,一搖一晃地上山。

山道直通向無盡的黑暗,兩側林豐草長,彌望皆是,斜影綽綽,芒碭山好像被一個無形的罩子籠罩,千音谷那千轉迴腸、激盪悠揚之聲竟不得其入。幽森靜謐得有些出奇,連一聲半響的蟲鳥啾鳴、清風掠地之聲都不曾耳聞,忘川等人似乎都能聽見自己的心跳,撲通撲通,鏗鏘有力。

走了數里有餘,忘川的神識竟是感受不到任何異常,暗自狐疑道,難道山上埋伏著的血神宗弟子都已經睡了過去,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上百弟子不可能都玩忽職守。

看來,這是皇無命用來迷惑我們的手段,血神宗弟子埋伏地點應當還在前方,想要在我們掉以輕心之時,來一個出其不意。哼哼,皇無命,你還真是夠雞賊的。

皇無命畢竟比他多活幾十年,這點心機還是有的。照忘川猜想,恐怕再往上拾級走個幾里,也不會遇到特別兇險的事,只有越接近皇無命的老巢,才會愈發兇險。或許,皇無命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芷雪這個誘餌身上,一旦他們出現在芷雪面前,就會面臨催命的攻擊。

忘川將心中所想傳音給柳夕笙和歐陽飛羽,稍作商量,於是做出了決定。三人加快了步伐,醉笑曲吟聲變得越發大聲,他們斷定皇無命斷然不會料想到,他們三人如此堂而皇之的登山。

果不其然,一連走了二三裡地,都不見半點異常,山腰間都迴響著他們的聲音。

忽然間,前方一塊石碑後躥出一道身影,緊接著,他們便被幾名血神宗弟子包圍了。其中有一名弟子問道:“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無視皇長老的命令,擅離職守。”

“嗯?這誰啊?”忘川打了一個酒嗝,湊上前去,他的眼睛都近乎貼到了對方的臉,搖搖晃晃地盯了片刻,隨後伸手拍了拍那名弟子的肩膀,近似傻子般醉笑著說:“原來是師兄啊,你們不再周圍貓著,管我等作甚。”

酒氣燻天,那血神宗弟子一把推開忘川,見忘川咕嚕滾下幾個石階,更是有些輕蔑,他哼了一聲,冷冷地說:“誰讓你們喝酒的,不知道今夜有大事要發生嗎?你們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此事我必會上奏皇長老,由他老人家來定奪你們的罪。”

歐陽飛羽和柳夕笙將忘川扶起,他擺擺手,渾不在意地搖頭晃腦,“師兄!別一驚一乍的,你就是借師弟一百個膽子,師弟也不敢對皇長老他老人家有半點不敬之意。”

正說著,忘川將歐陽飛羽和柳夕笙輕輕推開,搖搖晃晃地朝著那人走去,大喊道:“皇長老?皇長老,弟子來給您請安了。師兄他非要說弟子冒犯了您,你給評評理,弟子對您只有敬畏之心,不敢有半分越軌之意啊。皇長老,皇長老?咦,皇長老人呢?”

“師弟,我奉勸你不要在此胡攪蠻纏,否則就別怪師兄我無禮了。”那人見忘川在此大呼小叫,頓時有些惱了,心中腹誹道,外宗弟子真是一群蠻子,一點都不懂得規矩。

二十年前,血神宗宗主血無涯突然宣佈,要廣收門徒,擴充宗門實力。不論修為高低,凡事願意加入血神宗的人,都可以修習血神經。此一舉動,引起了血神宗弟子和一些長老的不滿,這些人朋黨私結,不問緣由,齊名抵制血無涯,最終卻被血無涯極其擁戴者給鎮壓了,但是矛盾並未就此化解。

二十年後,血神宗弟子遍佈龍淵大陸,然而矛盾卻更加激化,儼然分成了內宗和外宗兩派。內宗弟子由於資歷比較老,桀驁不馴,一直處處排擠打壓外宗弟子,他們將外宗弟子戲稱為“蠻子”、“豬玀”。

外宗弟子雖有諸多不服,卻也很是無奈,畢竟宗門內支援內宗的長老還是佔大多數。隨著內宗和外宗兩派愈發分明,外宗就像是內宗弟子眼中的沙子,容不得。他們想盡各種辦法想要將外宗弟子狠狠地踩在腳下,甚至是將他們驅逐出門,即便是連服飾上都是涇渭分明。

內宗弟子自視地位尊崇,將服飾為統一改為血紅大袍,內宗弟子一氣之下,服飾全部改成了黑色的袍子,並且頭戴血魔面具,平日不相往來。因此,如今的血神宗,內宗弟子與外宗弟子之間,多是不相識的。內宗弟子又由於魚龍混雜,人數龐大,因此內部也生出諸多派系,彼此間很少有來往。

也正是這個原因,幫了忘川大忙。歪打正著,他稍微壓一壓嗓子,聲音出現些變化,加上一身酒氣的,這些血神宗弟子根本就瞧不出端倪來。

“師兄,瞧你這話說的,不是師弟我有意冒犯你。你看,山下那是什麼環境,師弟實在待得有些受不了了。”忘川摟了摟歐陽飛羽和柳夕笙,嘿嘿笑道。

對面的內宗弟子哼了一聲,絲毫沒有讓步的意思,“將你們留在山下,是何用意師弟你難道不清楚嗎?皇長老現在正在療傷,如果賊子偷偷潛入進來,傷害到皇長老,這個罪過師弟你擔當得起嗎?你們外宗弟子不是一向自詡對師門最為忠心嘛,怎麼現在這點苦都吃不得了?”

忘川捧腹大笑,“師兄啊,哪裡來的賊子,這都什麼時辰了,那些人我跟你,他們是不敢來了。你們呀,別在這裡苦等了,山下的那些師兄們早就鼾聲連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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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們外宗弟子真是一群廢物,不行,我一定要將此事稟報給皇長老,這樣下去還得了,日後你們外宗還不反了天了!”這位內宗弟子頓時勃然大怒,轉身便要上山向皇無命稟報。

這時,另外一名身穿血紅大袍的內宗弟子上前說道:“師兄,此事還需慎重。皇長老正處在療傷的關鍵時期,若是我們貿然進去,萬一出了岔子,吃不了兜著走啊。”

那人猶豫了片刻,開口問道:“那你說,此事該怎麼辦?總不能任由外宗弟子胡來吧。”

“師兄,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外宗弟子本來就是一群廢物,沒什麼好指望的。皇長老之所以將他們派到山下,只是為了迷惑賊子罷了。他們是死是活,無關緊要。芒碭山只有一條路,那些賊子想要救人,必然會經過這裡,只要我們安心潛伏,便不會有差錯。”

這名內宗弟子頓了頓,繼續說道:“那些賊子不出現也就罷,若是出現也是有來無回。等待明日,我們在將這裡的事稟告給皇長老,狠狠打他內宗一記耳光,師弟我早就看他們不爽了。到時候,皇長老不僅不會怪罪師兄,反而會對師兄的足智多謀、處事不驚大加讚賞。而那些外門弟子,哼哼,少不了一頓皮肉之苦。”

“師弟所言甚是,他們外宗弟子既然想死,那就讓他們去死好了。”那人深以為然,周圍幾名內宗弟子發出陰險的笑聲,他們絲毫沒有將忘川、歐陽飛羽和柳夕笙這三名偽裝的外宗弟子放在眼裡,毫不避諱。

忘川聽著這兩人的對話,對血神宗內部派系之間的鬥爭也猜了個七八,他靈機一動,走上前卻是沒注意石階,差點摔了個狗啃泥。他這一舉動頓時引來內宗弟子的取笑,那位師兄對忘川更是充滿了不屑。

“師兄,你們這樣算計我們外宗,也太不厚道吧!說到底,大家都是同門師兄弟,用得著如此嗎?誰的命不是命,誰會無緣無故找死,你們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盡說些沒鳥用的風涼話,有本事你們去山下待幾個時辰試試。哼!你們若真的無所事事,哪涼快哪待著去,別打擾我與兩位師妹上山休息。”

忘川叉腰指著內宗弟子大罵,他這般做有兩個目的。一是,讓周圍的內宗弟子確信他們的身份的確為外宗弟子;二是,激怒這位內宗師兄,看看他接下來該如何做。如果他懂得輕重,就不會對忘川三人上山一事再多加阻撓,這樣也就面得忘川因為硬闖而過早的暴露了身份。

歐陽飛羽和柳夕笙蕙質蘭心,當下便明白了忘川的用意,嫋娜虛步,拉了拉忘川的胳膊,怯懦了看了看周圍幾名內宗弟子,輕聲說:“師兄,他們可是內宗弟子,得罪不起的,我們還是走吧。”

這位內宗大師兄卻是氣得暴跳如雷,破口大罵:“草你姥姥,你這鄉野蠻子,一個小小的外宗弟子,也敢與我叫囂,信不信我撕了你這張爛嘴。”

“來啊,有本事你動手試試,別讓我瞧不起你,你要不動手,就是烏龜王八蛋。爛腚的玩意,還真以為披上這身皮子,就是內門領袖了,我告訴你,俺不怕不你。你若把俺逼急了,我現在就找皇長老評評理。”

忘川這時顛三倒四,一會兒“我”,一會兒“俺”的,引得一旁裝醉的歐陽飛羽和柳夕笙都不禁偷笑,她們傳音道:“忘川,原以為你修為厲害,沒想到你罵起人來也毫不遜色,嘻嘻。”

“豬玀,你再說一句試試!”

“爛腚的玩意,你咬我呀,咬我呀。”忘川挑釁道。

“我草你祖宗!”這位內宗師兄怒不可遏,頓時要出手教訓忘川。

卻是被身旁這位內宗弟子攔下了,他說道:“師兄,此刻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當以大局為重,想要收拾這小兔崽子,隨時都有機會。”

“這口氣,我的真咽不下去。”

“師兄,如是再爭執下去,他定會滿口胡咧咧,雖然無傷大雅,但若是將賊子引來,那就功虧一簣了。到時候,皇長老問責下來,即便我們是內宗弟子,也無法脫身呀。”

“師弟,所言在理。你把這豬玀給我弄走,別讓再他滿嘴胡沁暴露了我們的埋伏點。”這位內門師兄瞪了忘川一眼,掃過歐陽飛羽和柳夕笙二人,心中暗罵一句,“真是一群豬玀!”隨後拂袖帶著其他幾名內宗弟子消失在黑暗中。

“你們這些外宗弟子還真是膽大,要休息什麼地方不行,非要往山上跑,上山的路佈置了很多陣法,若是沒有我帶路,你們都不知道怎麼死的。發什麼愣,還嫌事情鬧得不夠大?走吧!”留下的這名內宗弟子掃了忘川三人一眼,轉身便朝山上走去。

歐陽飛羽和柳夕笙攙扶著忘川,偷偷給忘川豎了大拇哥,傳音說:“忘川,你可真行,三言兩語,就把他們騙得團團轉。有了這位帶路,我們真要省去不少麻煩呢。”

“純屬瞎貓碰死耗子,歪打正著。誰能知道,他們血神宗內部還生這麼多事。不過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就怕是皇無命他們早就識破了我們,故意差人與我們演了這麼一齣戲,目的就是引我們入圈套。”忘川回應道。

“啊!那該怎麼辦?要不,我們別跟著他走了,找機會偷偷溜走。”歐陽飛羽說。

“不可,如果那樣,那就真正的暴露了。這一切還只是我的猜測,先跟著他看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