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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劍斷崑崙

本初境的黑衣人在時間靜止中恢復了意識,不顧身體的身上,猛然調動全身的真氣,束縛在身上的鎖鏈全數被震斷,他們憤怒地吟唱著通靈真言,召出了邪影分身。

五尊邪影如同大魔邪神,劍指同時揮向忘川,駭然霸道的劍氣射出。

“咔嚓!”

天空中好似萬千星辰隕落,同時砸向那五尊邪神,破空聲振聾發聵,連帶著周遭氣流激盪,雷霆萬鈞。不曾想,邪影打出的那五道劍氣,轟然破開了萬千神雷,抽刀斷水,攻勢不減分毫。

“破!”

忘川見勢一拳轟出,四野之內的火雷水土四種靈力瘋狂湧來,光芒萬丈,使得周遭黯然失色。

“轟!”

霸道的劍氣與排山倒海的靈力相撞,迸發出璀璨的光華,空間猛烈晃動,強悍的摧毀力量迅速將方圓數里湮沒。太虛觀山門前的那道靈光波動的幕牆,此時亦是不敢忍受,蕩起一圈圈漣漪,其中飛舞的仙鶴化為烏有,但聽聞“波”的一聲,那道幕牆坍塌,一群守在山門前的太虛弟子,此時正惶恐地看著空中數百個黑衣人墜落在地,僅僅是發出一聲慘叫,隨後便沒了動靜,鮮血已經染紅了整個山門前的寬敞石道。

太虛弟子們正想弄清發什麼了何時是,空中想起了忘川的暴喝聲。

“獨釣寒江!”

只見,忘川猶如戰神一般傲立於虛空中,身披甲冑,仙光氤氳環繞,腳踏太極圖,紅藍黃紫四種顏色的氣流在太極圖中掀起一個偌大的漩渦,天地間的靈氣蜂擁而至。靈珠、璽印飛出體外,與懸在他身前的那一柄巨劍融為一體,頓時巨劍迸發出紅藍黃紫四種耀眼的光芒,氣流如火焰一般飄忽。

太虛弟子們屏住了呼吸,瞧著忘川劍指一落,那並巨劍攜著雷霆萬鈞之勢,驀然落下。

天地驟然無聲,眾人只覺得眼前一片蒼茫,雙耳失聰,雙目失明。不知過了多久,那片蒼茫的白光漸漸消散,隨後出現在眼中的是五彩斑斕的氣流,若大江大河奔流,所見之處,皆為廢墟。不知是誰發出了一聲驚呼,眾人這才感覺到一陣浩然不可阻擋的力量朝著己方用來,連忙催動身法躲避,然而這股巨浪轉眼之間,便將他們掀飛。

若非冉陽平及時催動飛鶴令,護住同門,這些太虛弟子不思也要重傷。空中,冉陽平噴出一口鮮血,像是斷線的珍珠墜向地面,太虛弟子們這才回過神來,急忙運起功法護在全身。

“咔!”

崑崙山劇烈顫抖,風浪過後,眾人發現山門前竟然是懸巖絕壁,龐大的山體轟然倒塌,隨之又是一陣地動山搖,震耳欲聾之聲不絕於耳。太虛弟子站在陡峭的懸崖前,伸頭朝著下方看了看,不禁猛抽一口涼氣,驚呼道:“忘川方才那一劍,竟然將崑崙山劈開了!”

“太虛觀有救了!”

驚呼之餘,太虛弟子心底竟然同時冒出了這樣的聲音,他們看向忘川的眼神都充滿了敬佩之情。

然而,忘川根本無暇去關注下面那些太虛弟子的表情。他此時臉色煞白如紙,右手不停地顫抖。

五名本初境強者聯手反擊,力量不容小覷。方才這五人不僅硬抗了忘川的一劍獨釣寒江,更是趁機使出萬符鬼神驚,數萬道紫符同時轟在了忘川的身上,若非是天鳳九耀神甲抵擋了大部分的力量,忘川恐怕五臟六腑都會被震碎。

此刻,忘川感覺要散架一般,全身不停地顫抖,五臟六腑移位,氣血沸騰,真氣暴走,隱隱間有壓不住的趨勢,一股腥甜上湧,“噗”的一聲,一口鮮血飆出。

再觀那五名黑衣人,原本戴在臉上的面具早已碎裂,露出了陣容,臉色雖然比忘川好了不少,但是嘴角卻掛著血跡,顯然方才那一劍給他們造成了不小的傷害,他們連續施展出幾道雲華真訣,恢復氣血。其中有一名黑衣人,捂著胸口,眼睛像是毒蛇一般,透著陰狠,他盯著忘川說:“小兔崽子,能將我們五兄弟傷到這個份上,當今天下太虛境修士中,你足謂是第一人了。”

“彼此彼此,能接住我的一劍,你們今日即便是死了,也不枉來這世間走了一遭。”

忘川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心說,如果師姐在這裡便好了,我們兩個人合體,再加上時間法則,說不定能將他們誅殺了。

遠在崑崙山東部綿延千里的大山中,幽若、歐陽飛羽、悟塵和夏芷雪四人,正帶領太虛弟子清剿黑衣人。幽若一劍會出,斬殺三名黑衣人後,身形忽然頓住,抬頭朝著忘川這處看來。她與忘川心意相通,自然清楚忘川此時心中正想著什麼。回頭看了看山林間,那些潰不成軍的黑衣人,一股冰冷的殺意釋出體外,氣勢驟然暴漲,左手掐訣,原本皚皚白雪的山林,狂風呼嘯,大雪紛飛,壓折了樹梢。

歐陽飛羽她曾三次見過幽若釋放出如此恐怖的氣息。第一次是在風雨樓,安增壽、高舜和徐有款三人聯手對付忘川;第二次是在芒碭山對付皇無命;第三次是宿鴻濤擒住忘川,沈文宣對其出手。每一次忘川性命垂危時,幽若都會憤怒到極點,釋放出恐怖的氣息。歐陽飛羽知道,忘川恐怕又有了性命之危,她問道:“幽若,是不是忘川有危險?”

幽若“嗯”了一聲,身子像是狂風送出去的雪花,轉眼間消失了蹤跡。山林間,接連響起慘叫聲,驚得怪鳥振翅飛逃,遠處一灘灘鮮血像是盛開的玫瑰,極為妖豔。

一炷香後,再見幽若時,幽若渾身浴血,臉上沾染著幾點嫣紅,更顯得冰冷漠視。手中的洞虛劍劍身冒著絲絲白氣,滾熱的鮮血滴向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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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飛羽瞧著幽若這幅酷冷的模樣,倒吸一口涼氣,上百名太虛境中後期的黑衣人,就這麼消失在了天地間,心中暗說,幽若平素雖然有些冰冷,莫可逼視,卻也是心善的女子,沒想到發起怒來,如此可怕,端的是殺神無二。這與忘川還真是極像,對身邊親近人是呵護備至,對敵人卻又是狠辣不容,似神魔同體。

“幽若,你不必管我們,趕緊去幫忘川吧。”歐陽飛羽說。

“嗯,這裡守不守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你們也早些會太虛觀吧,我先走一步。”說完,幽若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山林中。

……

山門前,太虛弟子神情緊張地看注視空中,忘川與那五名本初境的黑衣人大打出手,周遭氣流橫射,光影綽綽,令人眼花繚亂。

黑衣人儼然一副拼命的架勢,依靠修為的優勢,太虛道法盡數施展,佔盡了上風。

忘川毫無懼色,越戰越猛,剛猛的劍氣不停朝著那五人掃去。他雖然身負重傷,處於劣勢,卻憑藉天鳳九曜神甲至強的防禦,靈珠和螣蛇璽印的威能,使得黑衣人一時間拿他也沒什麼辦法。

冉陽平和柳夕笙等太虛弟子在一旁看著,心中焦急萬分,想要出手相助,但這種級別的戰鬥,非他們所能應付得了,只能徒之奈何。

“嘭”的一聲,忘川身重一掌,倒飛了出去。

黑衣人與太虛法宗一脈相傳,卻不知是從哪裡學來的身法,奇詭無比,身法之快猶如電光火石,對忘川是窮追不捨。

“雷來!”忘川靈臂一振,萬千神雷落下,阻擋黑衣人的攻勢,他趁機穩住身形,啐了一口血沫,單手結印,“蕭蕭幽魂,寂寂鶴影,陰陽莫辯,冥心馭靈,心魔訣!”

心魔訣一經施展,他的身形暴漲數丈,但與柳夕笙施展的心魔訣有所不同,他的這具心魔真身所借之氣並非是太虛汙穢之氣,而是天地間的水靈力、火靈力、土靈力和雷靈力,所以看上去不像是大魔,反到像是一尊從天而降的仙神,全身沐浴在斑斕的華光之中,唯獨那明亮的眸子卻像是裝著星辰。

忘川在玉虛洞府中閉關修煉太虛道法時,發現心魔訣和邪影真言太容易霍亂心神,使人墜入魔道。本欲放棄不學,忽然想到無論是心魔訣,還是邪影真言都是藉助外力凝聚法身,於是靈機一動,反正都是藉助外力,為何不能以浩然正氣養身,借天地靈力為其所用。嘗試之下,竟然真的讓他凝聚出了新的法身,舉手投足間,其威力要比藉助太虛汙穢之氣和邪影之力更強,而且更為關鍵的是,對心神並無負面影響。

由此觸類旁通,忘川作了更大但的嘗試,同時催用《太虛經》與《太玄經》兩種道法,他這般做法若是旁人知曉,只怕都會認為忘川是找死。通常修行者只能運轉一種道法,畢竟每種道法的運轉方式是不同的,幾乎無可能同時運轉兩種或多種道法,即便有異類能夠同時運轉多種道法,但容易走火入魔,甚至是爆體而亡。

忘川卻是那異類中的異類,先前在赤陵洞天中,生死關頭令他觸及太極道。兩種道法同時運轉制衡互濟,太虛為陰,太玄為陽,體內似是生出了一幅太極圖。

“朱高照簡直是混賬,竟敢將太虛道法傳授於你一個外人!”拓跋泰早已得到訊息,朱高照將太虛道法傳給了忘川,此刻見忘川施展出心魔決,還是忍不住一陣怒氣上湧。他認為,意宗與法宗相鬥再激烈,那也只是屬於家事,太虛道法乃是屬於雙方共有的家產,怎能傳於外人。

“心魔真身怎是這般樣子,難不成太虛觀還藏有另外一套太玄經?”拓跋弘狐疑道。

拓跋慶打量著忘川那具心魔真身,眉頭也是一皺,沉聲說:“嗯,三弟說得沒錯,這小子有些詭異,大哥,我們還是小心為妙。”

老五拓跋棟不屑地說,“怕他作甚,區區太虛境,還能反了天不成!”

拓跋宇說:“太玄經不可能有兩套,否則堂兄定會告知我等。依我看,這小子八成是學了個半吊子,所以這心魔訣才使得不倫不類。”

“四哥說得對,這小子學了個半吊子也敢在我等面前賣弄,真是可笑。”拓跋棟附和道。

“四弟、五弟,不可輕敵。堂兄現在正對付宿鴻濤那老兒,不知道情況如何,我們趕緊斬殺了這小子,奪下太虛觀!”拓跋慶說。

忘川見拓跋氏五兄弟在一旁交談,絲毫不把他放在眼裡,不禁笑道:“是不是半吊子,你們過來試試便知!”

說著,忘川劍指便朝著拓跋氏五兄弟揮去,劍光劃破虛空,倒卷層雲,拓跋氏五兄弟立即揮劍反擊。

“嘭”的一聲,拓跋氏五兄弟倒退數步,拓跋慶驚訝道:“這小子的心魔訣怎會如此了得?!”

“許是借用了某法寶之利吧。”拓跋泰淡淡地說,然而他看向忘川身上的天鳳九曜神甲卻露出了貪婪的目光,“”你看這小子那一身的法寶,尤其是那件護身甲冑,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說罷,拓跋氏五兄弟再度召出邪影真身,從左右兩側包夾,太虛符籙像是兩條長龍奔向忘川。

忘川掐動指決,一掌派出,身體中飛出上萬道符籙,頃刻間空中迸發出一陣陣炸響,太虛符籙雙雙消散。隨後,忘川又打出一式純陽追月,頓時空中出現數萬只雀鳥就,翅羽下有太虛二氣相託,遠遠望去像是一大片烏雲朝著拓跋泰等人壓去。

拓跋泰等人在空中發出一聲輕笑,揮劍迎去,數道劍氣劃破虛空,破開雀鳥潮,徑直地射向忘川。

忘川見勢身形連連後退,手上急掐劍訣,暴喝一聲:“碧波游龍!”

三丈多高的身軀迸發出耀眼的光芒,浩瀚的真氣靈力釋出,忘川飛身衝向拓跋氏五兄弟,伸入一柄三丈巨劍,陰柔與陽剛兩股氣流環繞全身。拓跋泰等人劈出的劍氣,還未觸及忘川的身體,便被一股陰柔之力彈開。

拓跋泰等人見狀,驚訝中又是不服氣,揮劍不斷劈向忘川,數百道足可削去崑崙山的劍氣攜著雷霆之威斬向忘川。忘川體外黑白二芒大盛,兩股氣流似是上百條陰陽雙魚首尾追逐,一股股綿柔之力再度將那數百道劍氣彈開。

拓跋泰和拓跋慶等人這時發覺不對,正欲施展術法時,忘川卻已經飛到他們的身前,全身綿柔之力頓然消失,霸道至剛的劍氣宣洩而出,掠向周遭。拓跋氏等人連忙催動身法避讓,卻聽一聲龍吟,隨機便見忘川身如遊龍,一記神龍擺尾,兩股磅礴的力量,至陰至陽,交纏在一起,將拓跋氏五人衝撞得倒飛出去。

龍吟再響,忘川衝向了修為最弱的拓跋棟,電光火石之間,龍身纏上拓跋棟,劍氣湧入他的身體。拓跋棟頓時發出慘烈的叫聲,身體被龍身捲起,直衝向九天。神龍忽然鬆開了拓跋棟,一個翻身,低頭俯衝,龍身消失,只見一柄巨劍徑直地刺向拓跋棟的腦門。

拓跋棟畢竟是本初境的修士,反應極為迅捷,懷中飛出一面巴掌大小的黑碗。黑碗在空中放大數倍,儼然像是一口水缸,碗中陡然射出妖冶的紅光,方圓一裡出現一個奇異的法陣,隨即便聽見法陣中傳出糜糜之音,有數個妖豔的女子在陣中搔首弄姿,端的是誘惑嫵媚。

起初忘川被那紅光一照,魅惑之音像是蟲子鑽進耳中,眼前的畫面突變,那幾名妖嬈嫵媚的女子朝他款款走來,薄紗漸褪,露出雪白的肌膚,忘川腦海中閃過歸海一策在暖春閣中與那些女子戲耍的場景,體內氣血頓時一陣翻湧,身體不由自主地朝著那些女子飛去。

識海中,本神丹金光大盛,一股股清涼之意襲遍全身,忘川一個機靈,靈臺恢復清明,那口碩大的水缸出現在眼前。

“此等魅惑小陣,也敢拿出來丟人獻醜!”

忘川冷喝一聲,手上指決一變,凌空朝著那水缸斬去,頓瞧一道光影劃過,“轟”的一聲巨響,那口水缸出些裂紋,妖冶的紅光匿隱,縮成巴掌大小的黑碗飛回到拓跋棟的手中。

法器被毀,拓跋棟神識劇痛,身體一晃,腥甜湧向嗓間,“噗”的一聲,噴出一大口鮮血,抬頭正要辱罵時,卻間一條神龍彈出龍爪朝他抓來。

拓跋棟急忙催動身法躲避,但忘川所施展的身法卻也不是凡品,拓跋棟剛剛邁出一步,身體再一次被龍身捲起。忘川冷笑一聲,雙手指決一變,數千道劍氣同時從身體中射出。

“啊!”

拓跋棟發出一聲淒厲地慘叫,徑直地墜向懸崖深處,一襲黑衣破損不堪,鮮血毛毛細雨一般落下。

“五弟!”

拓跋慶驚呼一聲,飛身接住拓跋棟,見他沒有性命無礙,於是松了一口氣,轉身看向忘川怒喝道:“忘川小賊,你敢傷我五弟,納命來!”

拓跋慶本是理智之人,但因拓跋棟之傷,心中的怒火徹底被點燃。他與拓跋泰等三兄弟像是瘋子一般,竟是學那沈文宣施展出了心魔決,邪影與心魔同體,全身釋放出的氣勢比之元始境怕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太虛符籙極盡施展,雲華真訣不斷施展,空中降下諸般異彩,手中法器齊射,那通靈真言更是懸口不停。

一時間,漫天華光,仙鶴白虎、麒麟玄龜,符籙遮天蔽月。

如瘋如魔的拓跋氏四兄弟,此刻展現出的實力太過強橫,忘川與拓跋泰四人僅是對手一招,便倒飛出去數十丈遠,大口的鮮血噴出,臉色無比的蒼白,天鳳九曜神甲仙光消隱,而他的心魔真身亦是淡了不少。

反手將螣蛇璽印祭出,朝著攻來的拓跋氏四兄弟轟去,而他接機施展雲華真訣,臉色稍稍恢復些血色,拓跋氏四兄弟已經退開螣蛇璽印朝他逼來。忘川一掌拍去,藉著反震之力催動身法,快速遁逃,雷電靈火不停召出、箭矢錐刺猶如暴風雪一般落下,驚濤巨浪奔走。

拓跋氏四兄弟齊齊祭出法寶護住周身,硬抗下五行靈力的攻擊,揮動著手中的法劍,破開層層阻隔,四人口唸咒法,手結指決,交匯於一點,米粒大小的血光出現,喘息間,血光盛極一時,一張血氣濤濤的魔弓出現,拓跋慶和拓跋宇各持魔弓的一端,拓跋弘雙手拉弓,一根魔氣森森的血箭出現。

拓跋泰立於三人頭頂,手掐一個詭異的指決,衝著忘川喝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