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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 投鼠忌器

阮玉英顯得羞怯而緊張,她低著頭,兩隻手絞著衣角,小聲道:“對不起,剛才不小心聽到你們說要招聘演員,請問我可以嗎?”

“當然可以。”黎民偉笑著點頭,指著正上下打量著阮玉英的樸萬蒼道:“小姑娘,這位樸萬蒼先生是導演,關於演員的問題你可以問他。”

阮玉英便緊張的面向樸萬蒼站著,微微鞠躬道:“你好,樸先生。”

樸萬蒼已經收回了目光,笑容和煦道:“你好,小姑娘叫什麼名字。”

阮玉英小聲說出名字,樸萬蒼一聽便大搖其頭道:“不好,不好,這個名字太土氣了。”

阮玉英一臉失望,心臟咚咚的跳動起來,只聽樸萬蒼笑道:“小姑娘,你若想做演員,這取一個好名字,便是最首要的事情,你聽聽張織雲、林燕燕,名字既好聽又好記,觀眾聽起來悅耳,自然對演員的印象也最深,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阮玉英紅著臉點頭,心裡認同樸萬蒼的話,自己的名字確實太老土了。

樸萬蒼與黎民偉和李應生低聲交談了幾句,對阮玉英道:“是這樣的小姑娘,我們公司初遷上海,各項事宜還未就緒,演員徵聘的話,就放在下個月十號,到時你可以來杜美路面試。”

阮玉英得到確切答覆高興不已,對著樸萬蒼等人鞠躬致謝後,回到飯桌對藍凌做了個勝利的手勢。

……

從蚌埠一路過來,越往北走,戰爭的氣氛越濃,沿途都可以見到拖家帶口跑反的百姓,李伯陽大吃一驚,這裡是蒙城,距離毫州還有幾百裡,難不成匪軍又攻下城鎮不成,忙派人從百姓中找來一個識文斷字的人,問了原由。這一問才知道,毫州陷落之後,周邊縣城震悚,加之有當地土匪趁火打劫,渦陽、孟城的富人風聲鶴唳,紛紛向蚌埠逃來,百姓們生怕匪軍殃及,整村整鎮的向南跑反,這才有了沿途見聞。

李伯陽目及百姓背井離鄉的慘狀,現在正值深秋,又值陰雨霏霏,天氣寒冷的很,百姓們一路走下去,沿途風餐露宿不說,吃不飽穿不暖,又不知會在路上倒下多少人,心中如何忍心,忙下令部隊制止百姓跑反,並讓軍需處散發軍糧給百姓熬粥,又派人把百姓中的鄉老有威望的人招來,勸說他們返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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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令一下,沿渦河運輸作戰物資的軍需處立即下撥部分軍糧,各部隊伙伕隨即在路邊埋鍋造飯,招呼百姓停下等飯,百姓們還是頭一次見軍隊好心賑糧,稀罕之餘,見教導旅用的軍糧都是精細的白麵大米,不由得大為驚奇,要知道這年景地主家也就逢年過節能吃上精糧,尋常百姓粗糧都吃不上,百姓們見狀也顧不得跑反了,都停下來眼巴巴等著軍隊發糧。

李伯陽已經召集了百姓中的鄉老過來,這些個慌亂的百姓一聽要讓他們往回返,都把頭搖的和撥浪鼓似得,任憑李伯陽磨破嘴皮,拍著胸脯保證肅清匪眾還皖北一個太平,也沒有人同意。李伯陽說的嗓子都幹了,不由得惱怒起來,這時羅群在旁道:“少帥,百姓不願回去,肯定有原因在。”

李伯陽便點了一個教書匠,疑問道:“大軍都來了,為何你們如何寧願背井離鄉,也不願回去。”

教書匠猶豫著道:“回省長的話,非是百姓捨得遠離故土,只是……”

“只是什麼?”李伯陽見他似有顧慮,皺眉道:“你只管說,說實情。”

教書匠嘆了口氣道:“只是百姓們怕官,甚於怕匪,遇到匪眾尚可抵禦,可一旦遇上官兵叫破天也無路。”

李伯陽心中一凜,官兵本是保護百姓的人,到這裡恰恰相反,百姓畏之如虎,若非官匪勾結,百姓怎至於說出怕官甚於怕匪的話,想到此處,李伯陽勃然色變道:“這群王八蛋。”

教書匠說到動情處,忍不住蒼然淚下道:“毫州慘呀,造孽啊,那一夜毫州有數不清的女人自殺,毫州夏侯巷有一戶,全家女人投了井,大宅門徐家一個兒媳婦被匪兵劫去,途中掙脫,奔入路邊一所焚燒著的房子,抱著廊柱不出來,悲號著親人害人,化為焦炭。可恨,可恨吶,天理不容,王法不容。”

李伯陽鐵青著臉,猛然叫道:“傳令全軍,將一切輜重丟下,目標毫州,強行軍!”

劉穩等將領聽到毫州慘狀,早就義憤填胸摩拳擦掌了,聽到李伯陽強行軍的命令下達,都知道少帥動了真火了,各將領回到部隊,傳令給士兵只有一個死命令:十四小時,抵達毫州。

而從蒙城到毫州,距離一百六十裡。

……

大火整燒了七天,原本殷商富戶的毫州城繁華不再,濃煙滾滾,滿目蒼夷,黃淮名樓大觀園毀於一旦,民房付之一炬,滿城財貨為之一空,被殘殺的百姓橫屍累累,血腥味伴著燒焦味瀰漫全城,讓人作嘔。

姜公館內,孫殿英抖擻精神的提著褲腰帶從姜家大少奶奶的閨房中走出來,嘴裡哼著小曲,衝著門外面候著的副官一努嘴,慷慨的說道:“賞你了。”

副官咧嘴笑開了花,千恩萬謝,但沒急著進去,湊前道:“師長,張拱臣來了。”

孫殿英一愣:“他來幹嘛?”

副官道:“說是帶了華旅長的口信。”

孫殿英繫緊褲腰帶,一擺手:“請到客廳。”

客廳裡,張拱臣四下打量著姜公館,身後還停放著三口楠木箱子,忽然外面一聲長喝:“師長到。”張拱臣連忙回頭,啪的一個立正敬禮,道:“孫師長。”

孫殿英走進來,對著張拱臣熱情道:“張團長,啥風把你吹來了,快請裡面坐。”

張拱臣隨著孫殿英走進大廳,落了座,衛兵奉煙上茶,孫殿英指著地上擺著的三口箱子,心中瞭然,裝作不知道的問:“張團長,這是啥?”

張拱臣哈哈一笑,擺了擺手,帶來的衛兵掀開箱子,露出了白花花一片大洋,笑道:“孫師長,一點心意,不成敬意。”

孫殿英笑眯著眼道:“哈哈,毓庵兄大手筆呀。”

張拱臣正色道:“卑職此來,是帶了旅長的口信。”

“說來聽聽。”孫殿英做出了洗耳恭聽的樣子。

張拱臣沉聲道:“旅長讓我轉告孫師長,貴部最好儘快離開毫州。”

孫殿英臉色一變,似笑非笑道:“要趕我走是吧。”

張拱臣連忙道:“孫師長不要誤會,讓貴部離開毫州,是因為剿匪的大軍要到了,來人可是名震徐州的李伯陽,手下教導旅可是勁旅,若等他的部隊抵達,貴部再想走,恐怕就難了。”

孫殿英臉色難看起來,李伯陽的大名他當然知道,曾在上月的徐海會戰以一個旅擊敗了張宗昌部三個軍,震動全國,他當然曉得憑自己的烏合之眾遇到李伯陽只有個死字,心裡便有些著慌,急忙起身,就要命令手下撤退了。

張拱臣見狀忙道:“孫師長切莫著急,那李伯陽今早上剛出的蒙城,離毫州還有二百裡,沒有二三日功夫到不了。”

孫殿英這才松了口氣,張拱臣又道:“旅長說,孫師長離開之前,還得配合我們演場好戲。”

孫殿英示意他直說,張拱臣道:“前幾日高世讀一直在催我家旅長出兵,都被我家旅長敷衍推脫,現在李伯陽要來,我軍再不動,那就是明擺著通匪了,旅長已經答應高世讀出兵,到時四面圍城,我軍負責西、南兩門,而且要進攻,炮擊掩人耳目,這裡和孫師長說一聲,免得產生誤會。”

孫殿英笑而不語,心裡琢磨著華毓庵到底是演戲還是假戲真做。

張拱臣瞧出了孫殿英的顧慮,道:“孫師長若不放心,卑職這裡有個辦法,可保無虞。”

孫殿英頗感興趣,道:“說來聽聽。”

張拱臣陰笑道:“高世讀不是叫著剿匪嗎,他的大女兒高承玲就在毫州城內,孫師長只需拿住高承玲,不怕他不投鼠忌器。”

孫殿英這下相信華毓庵的誠意了,一口答應道:“好,我就在毫州再留一天。”

張拱臣大喜,道謝後告辭離去了。

……

毫州城始建於明洪武年間,城高五六丈,城牆以磚石包砌,城形如蝸牛,城牆內有城壕,城牆外挖有護城河,直通渦河。雖然是冷兵器時代的建築,可毫州皖北巨堅之名並非浪得虛名,無重型火炮輔佐,官兵若想攻入城內,絕非易事。

當日下午,高世讀揮軍包圍上毫州,還未等下令攻城,就聽毫州城內炮聲大作,忙差人去問,彙報說是華毓庵旅正對毫州城胡亂開炮。

高世讀一怔,雖然疑惑華毓庵這麼賣力,可總歸是好事,便下令部隊配合攻城,可沒等一會,負責攻城的團長就跑回來,連聲道:“旅長,打不得,打不得。”

高世讀大怒,道:“什麼打不得。”

團長慌忙道:“東城門上,匪首綁著你的女兒在,你快去看看吧。”

高世讀大驚失色,連忙去東城外一看,果然看見他的大女兒高承玲被五花大綁的綁在城樓上,身旁還站著兩個扛著鬼頭刀,*上身的匪徒。

孫殿英在城樓上見到高世讀露面,大喊道:“是高鎮守使到了嗎?”

高世讀怒不可遏道:“孫殿英,是男人就把女人放了,綁架一個女人算什麼英雄好漢。”

孫殿英哈哈大笑,喊道:“高鎮守使看走眼了,我孫殿英英雄好漢算不上,就是一個土匪,綁架令愛,實在是鎮守使虎威太大,這槍呀炮呀的嚇得我不輕,只要你退兵,我保令愛周全。”

高世讀大怒:“退兵休想,你若識相棄城投降,我留你一條活路。”

孫殿英冷笑道:“高世讀,你別不識趣,實話告訴你,我的兄弟還沒有嘗過鎮守使千金的滋味呢,惹毛老子,就把你的閨女賞給底下的兄弟,讓你老高家多些女婿,哈哈。”

城牆上傳來一陣匪軍的淫笑聲,都在喊:“老丈人,快攻城吧。”

高世讀鐵青著臉,兩眼冒火,牙齒咬得咯咯響,他正處於兩難的境地,沉默半響,他還是下不了狠心攻城害了愛女的性命,無力的擺了擺手,攻城部隊退了回去。

回到指揮所,高世讀憤怒的像一頭獅子在指揮部來回踱步,腦袋上的青筋直跳,明明圍上了土匪,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繼續在毫州城裡燒殺搶掠,這種有心無力的感覺,讓人活活能憋屈死。

幾個團長都鐵青著臉,誰也不吭聲,這情勢下,打與不打都是難事,最終還是參謀長想了個不是辦法的辦法,既然不能打,可也不能沒有作為,在毫州四方城門挖出溝壕,截斷他們外逃的道路,從長計議了。

這邊剛商議著,華毓庵的參謀長蘇何千怒氣衝衝的來了,質問高世讀道:“我部奮力攻城,為何貴軍這邊毫無動靜,前幾日令我部進兵的是鎮守使,可為何真正要打時卻雷聲大雨點小,華旅長要我問,這城究竟攻不攻!”

高世讀臉色難看,聲音卻顯得很平靜:“暫緩攻城。”

蘇何千趾高氣昂,道:“口說無憑,還請鎮守使寫個命令出來,日後有人問,也好有個交代。”

高世讀強壓心中憤怒,形勢比人強,還是寫了封命令給他,蘇何千拿到命令,不敢多呆,告辭走了。

蘇何千走後,團長都大罵華毓庵,參謀長憂心忡忡道:“旅長,華毓庵這時候派人來,沒安好心啊,這手令一寫,他把丟城的罪過撇了不少,到時候剿匪不力的名頭可就落您身上了,而且李省長不日就到,到時候打不打,您也做不了主了。”

高世讀長吁短嘆道:“我與李伯陽還有幾分交情,你發封電報給他,如實相告,就說我心繫愛女,舉棋不定,請他下死命令吧,我堅決服從。”

參謀長沉重的點點頭,去擬發電報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