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的手指便滲出了一絲鮮紅的血液。
看著她殷紅的唇含著他的手指，就連疼痛都變成了快感。
季寒川簡直覺得自己快要瘋了！每次都是這樣，遇到她，他就會失控。
楚清見她咬著對方，對方竟然沒有一絲反應，
她知道自己要完了！像脫力一樣，她突然鬆開嘴，眼中只剩下空洞洞的絕望。
這樣的眼神，讓季寒川如夢初醒，徹底拉回神思。
該死的！他到底在想什麼到底在做什麼！！！
明知道她此刻有多害怕多無助！他竟然在這兒胡思亂想，還想……
該死的！
他一邊暗暗罵醒自己，一邊迅速伸手解開了她眼睛和嘴巴上的束縛。
感覺到他的動作，楚清的睫毛劇烈抖動著，然後極其緩慢的一點點撐開，如同慢動作回放下沉睡千年後醒來的美人……
下一秒，楚清徹底睜開眼睛。
絕望而又清澈的眸底倒映出季寒川身影的一瞬間，先是迷茫的一呆，隨即迅速瀰漫起一陣水霧，化作大滴的淚珠，啪嗒順著眼眶滾落，一顆又一顆，彷彿無窮無盡……
“楚清……”這是季寒川真正意義上見到她的悲傷，她的眼淚讓他徹底慌了神，想也沒想，出聲安慰道：“對不起，是我來晚，你別哭……別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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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第一次，因為一個女人的哭泣，他的心慌成一片，幾乎快呼吸不過來。
楚清雙眼通紅，眼淚還是完全止不住的流，她用力地伸了伸雙手想抱著他，卻抬到一半就墜落了下去。
季寒川見狀，立即傾身過去拉起她雙手。
正要扶她坐直，楚清突然順著力道環上了他的腰間，腦袋緊緊埋在他的肩膀上，身體哭得一抖一抖，眼淚很快便打溼了他的襯衫，粘在他身上。
季寒川心如刀絞，伸出寬大的手掌碰觸易碎的玻璃一般輕輕拍著她的後背，不擅長安慰女人的他只能用他笨拙的方式安撫著：“已經沒事了……別哭啊……對不起……”
因為極度的驚慌和恐懼，楚清足足哭了有十多分鍾才停下來，然後一下一下地抽氣。
季寒川不厭其煩地幫她順著氣，因為怕驚動她，所以僵著身子一動不敢動。
半晌後，楚清終於平靜下來，沙啞著嗓子以從未有過的又軟又無助的聲音在他耳邊說：“幸好是你來了。”
這一句話，像錐子一樣，重重地撞擊在他的心裡，發出一聲聲迴響。
她說什麼？
楚清卻完全沒察覺到她話背後的意思，或許她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這麼的信任他。
楚清還沉浸在剛剛的絕望著中，摟著他斷斷續續哭訴：“這已經是我這輩子第三次了……我討厭那種骯髒的東西，我討厭這種感覺，我都已經快對這個世界絕望了，還好是你來了嗚嗚……”
她以為自己堅不可摧，她以為再沒有什麼可以打倒她，但是當五年前那晚的事情又要發生一次的時候，她卻再也承受不住地崩潰了。
見她哭得那麼傷心，季寒川的眸底閃過一絲凌厲，但他掩飾得很好，再開口時，語氣已變得輕柔：“不怕，有我在！以後，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
聽到他的安慰，楚清心情這才慢慢平復下來。
只是，心情平復了，身體卻不能平復下來。
注意力全在身體上，楚清臉色一陣潮紅，尤其是靠著身邊的男人。
她反應過來，一邊遠離他一邊道：“那個，你送我去醫院吧。”
“可喬三小姐說，要請君入甕。”
想到楚文韻，楚清反應過來，也是，她們大費周章，不可能僅僅讓人weixie她，肯定還有下文，正好，昨晚她和好友還在討論，五年前她們算計她的事年代久遠，萬一她們質疑證人的證詞怎麼辦，現在好了，新的證據自己送上門來。
“好，那就先呆在這兒，不過，你能不能離我遠一點，最好去陽臺。”
季寒川面上閃過一絲錯愕：“為什麼？”
楚清無奈道，“眼不見為淨！！”現在的她，可是隨時能化身那什麼婦，將他吃幹抹淨。
要是別的猥瑣男，或許她還能保持理智，甚至吐出來，偏偏是季寒川，對此時的她而言，季寒川簡直就是個能夠無限放大藥物效果的催化劑，會產生要人命的生理反應。
MMP，楚文韻那個噁心的女人，總喜歡搞這些噁心的東西！死變態！
季寒川一聽，很快反應過來，嗯
，雖然他想說，他們之間什麼都發生了，要是她忍不住，再來一次也無妨，反正他不吃虧，但一想到剛剛她害怕的淚水，還是忍了下來，聽話的去了陽臺。
才站起身，楚清突然又出聲：“等等，有件事情要麻煩你，我想去洗個冷水澡。”
“好。我幫你放水。”
“謝謝。”
浴室裡傳來譁啦啦的聲音，在靜謐的房間裡清晰可聞。
同樣是意識混亂，但和五年前不同，這一次，她卻感覺無比安心。
片刻後，水聲停止，耳邊傳來一陣腳步聲。
“可以走嗎？”季寒川問。
“估計有點難。”
季寒川聽完，伸出抱起她，快速走過浴室。
身體接觸到冰涼的水，楚清情不自禁發出一聲舒服的嘆息：“嗯……”
季寒川聽了，眼底瞬間幽深，但他很快清醒過來：“那我先出去，有事叫我，還有不要泡太久，冷水，小心感冒。”
“好的。”
季寒川轉身離開浴室，背影透著幾分逃跑似的倉促和狼狽。
出了浴室，季寒川覺得自己還不能平靜，乾脆一把拉開酒店的房門，準備逃去外頭好好清醒一下。
誰知房門一開啟，一個人影因為失去支撐噗通一聲摔了進來。
季寒川抬頭一看，原業是喬若楠。
“喬三小姐。”季寒川皺眉看著她。
和季寒川對視兩眼後，喬若楠一邊裝作淡定地拍拍屁股站起來，一邊睜著圓碌碌的眼睛往屋裡張望著，同時解釋道：
“嗯哼……我記得我手機沒拿……這才折了回來，但後面想了想，我好像又拿了，所以，我剛準備走，沒想到你就開門了……我保證，我絕對沒有偷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