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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開門

大殿裡依然幽深而昏暗,只有些微的幾許光線,透過屋頂的穹窿,揮灑出幾許斑駁的微光。處處都是飄蕩不休的灰塵,在那僅存的光源裡,拼命舞動自己的身體,彷彿是要炫耀和燃燒盡生命最後的光華。

淡淡的光線照映下,可以看到大殿的牆壁顯得老舊而脆弱,彷彿只要輕輕一觸碰,就要不堪重負地碎裂成點滴飄揚是粉塵。牆角出是糾結凌亂的蜘蛛網,和發黃的斑塊,使人不由自主的心中生出幾許不快和壓抑。

大殿的正中,這時候看起來是漆黑的一片,只能隱隱看到最高處,是一個巨大的王座。王座即使在看不清晰的黑暗中,還是會時不時發出繼續墊底的金色光芒,頗有威嚴和莊重的氣勢。

“唉……”王座的正中間,依稀有一個淡淡的人影,這一聲悠長而落寞的嘆息,道盡了無數的蕭索和寂寥,彷彿世間的一切過眼雲煙,在他眼中,也是微不足道、轉瞬即逝的滄海一粟。

黑暗中,那個人影輕輕地伸出了手,這是一雙寬大的、骨節突出而糾錯的大手,手掌十分粗糙而巨大,隱隱可以看到一些老年斑的分佈、以及厚厚的繭子。這一雙手,似乎透露著無盡的歲月流逝、世事變遷的感慨和嘆息。

“尊敬的王啊……”一聲謙卑而恭敬的呼喚,從王座之下,遠處的漆黑中傳來。那個方向處於完全的、不可看透的黑暗裡,甚至帶著絲絲的冰寒和冷寂的殺意。

如果仔細看去,會發現那片黑暗中,隱約有一個人形,在頭顱的部位,會有不時露出的尖尖的、閃閃發出晶亮的細牙,在慢慢閃光。這個人的眼神,則是令人心寒的血紅色。猶如黑色幕布中,兩點鮮紅的血跡,酷似荒野的夜幕裡、飢渴狼群的雙目。

“不,什麼都不要說,託夫勒……”王座裡的神秘人,對下方黑暗裡的人影說到。原來方才那聲音,就是生存了千年的吸血鬼之王——託夫勒·考辛斯。所以才能在黑暗裡,如此鮮明的看清他那雙赤色的瞳孔、以及潔白的細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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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面前的王座裡,這氣勢雄渾的神秘人,究竟又是誰?是誰能讓黑暗世界裡,曾經無比高貴的存在,吸血鬼之王臣服於他,稱呼他為自己的“王”?

神秘人只是淡淡的坐在那裡,阻止了託夫勒的開口之後,他卻沒有了任何進一步的行動,只是安靜的坐著,觀賞著自己那雙巨大的、並不賞心悅目的雙手。

過了許久,許久,神秘王者突然彷彿下定了什麼決心,他把雙手輕輕舉起,做成一個圓弧的形狀,彷彿是內裡託付著什麼十分重要的東西。漸漸的,一團黑色的、粘稠有如水銀般的糊狀液體,開始緩緩的流動、凝結起來。

慢慢的,那些液體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凝聚成了一個橢圓形的球體,開始了奇異的扭轉和異動。終於,到最後,看上去是定下了最終的形態,成為了一塊圓盤型的餅狀物體——上面居然能夠反射出周圍的景物和光源。

神秘王者輕嘆一聲,又是愛惜、又是不捨地伸出了手,小心翼翼地撫摸著這面奇怪的圓形鏡片,好像是在瞧著多年不見的老朋友,或者天下間最珍貴的寶物。隨著他粗糙大手的輕輕撫摸,這面圓鏡開始變得更加光滑和透明,甚至泛出了灰白色的光暈。

突然之間,圓鏡發出了一絲白晝一般的亮光,一片片突如其來的奇異場景,出現在了鏡面的顯示範圍當中:那是一片森林,林中全是青翠而碧綠的樹木和草地,奼紫嫣紅的花朵們整齊的排列著,簇擁在一起爭奇鬥豔。

除了這些景物,其他的就是風。只有風。

是的,可以看得見的風。那種猶如實質的,肉眼可以清晰辨別出來的風元素,輕柔的、淡淡地吹拂在畫面中的綠色森林裡,帶起了許多細小的微塵和花屑、甚至間雜著許多蒲公英一樣的棉絮,一同在微風裡飄蕩、翻飛不停。

“託夫勒啊……你看,這就是風元素的波動,很奇妙吧……”半晌之後,神秘望著才幽幽地嘆息一聲,出神地盯著面前圓鏡中的景色,淡淡的問道。

“回尊敬的王啊……這確實是奇異而玄妙的景觀。”託夫勒並不知道自己的王為什麼要這樣發問,所有仍然只是保持了一貫的謙卑和冷靜,不過不失、沒有營養的回答道。

“呵呵……玄妙……確實是這樣的。”神秘王者突然詭異地笑了,彷彿是聽到了什麼可笑的事物一樣。他就那麼突兀而使人不解地笑著,足足笑了有一分鐘,才慢慢恢復了正常,然後坐正了身體,又開口道:

“這,就是啟迪石的威力。兩個位面的啟迪石,一同被封存在神殿裡,才有這樣的神蹟。我們的所有力量,我的——你的所有力量,其來源歸根結底,都是來自於它。只是現在,我感受到了威脅——一種讓我非常不舒服的感覺。這預

言鏡的本命法器裡,也發出了不詳的預感和訊號。”

託夫勒恭敬地傾聽著,但是王的話就這樣停在了那裡,並且絲毫沒有繼續下去的意思,完全沒有了下文。於是他不得不開口問道:“尊敬的王啊,我並不特別瞭解這些事情。但是您是全知而全能的,這是好的還是壞的預兆,我們要怎麼去做,又應該做些什麼呢?”

“做什麼?”神秘王者重複了一邊託夫勒最後的問話,這聲音看起來彷彿沒有自己的思想和靈魂,而只是對託夫勒的語言的一種簡單的重複,和機械的臨摹,好像這個問句並不是針對自己一樣。

又過了一會兒,他才彷彿是慢慢回過了神,幽幽地長嘆一聲,對吸血鬼之王長聲嘆道:“託夫勒啊……你還不明白嗎?啟迪石感到自己的存在受到了威脅,有人要破壞這一切,要改變這一切,要讓已經在既定的軌道裡,執行了數百年的軌跡,發射偏離和改變。這個人——或者這群人的膽量,非常值得敬佩,而且他們似乎確實知道如何去做。這才是讓啟迪石感到不安的原因。”

託夫勒沉默了半晌,用盡自己全部的才智和腦筋,來試圖理解王者的意圖,可是最終還是失敗了,他並未捕捉到任何不同尋常的蛛絲馬跡,只得硬著頭皮說道:“偉大的王啊,那麼,我們該怎麼辦?該怎麼做?”

“什麼都不做。”神秘王者說出了自己心中一直的隱憂和懷疑,然後就感到了一陣解脫般的釋懷,整個人彷彿沒有依託的浮萍一樣,軟癱癱地向王座裡癱坐而下,嘴裡重複道:“什麼都不做,也什麼都做不了。解開神殿,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所有需要做的,就是在這裡等待,等待一切的結束。”

“謹遵王命。”吸血鬼之王託夫勒恭敬地壓低了身體,深深地行了一禮。不過,他的心中,卻隱隱升起了一絲陰霾,因為在他與王數百年的接觸中,從未見過威嚴而深沉的王,像此刻一般的恐懼和手足無措。一種隱隱的危機和不詳感,逐漸充斥了那顆千百年無動於衷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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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世界。

低垂的鉛雲緊緊壓在高聳的山峰之上,整個天幕彷彿感應到了什麼不同尋常的、即將發生的事情的到來,所有的灰黑色烏雲,凝聚在喧鬧異常的峰頂,醞釀一場前所未有的大風暴。

濃濃的灰黑色雲彩,擠成一團團分辨不清的簇團形狀,雲團裡邊,甚至“噼裡啪啦”地閃爍著黃色的電火花,猶如馬上就要施放一場傾盆大雨,或者雷鳴閃電的盛宴。

山峰頂端,數不清的死靈生物,彷彿成群的螞蟻、漫天紛飛的螞蟥、或者成群的塵埃落葉一樣,蜂擁著瘋狂奔向面前那巨大的城門。

這是一座無比高大,無比沉重的石門,門後面的就是巨大的猶如宮殿一般,令人驚詫仰慕的龐大城堡。城堡裡有什麼雖然不得而知,但是這看起來並不起眼的石門之上,卻處處散發出白色的光輝,以及數不清的漩渦和巢穴。

瘋狂著奔湧上前的死靈軍團的生物們,好像分辨不出眼前那巨大的門中,那洶湧澎湃的巨大力量,只是遵從腦中最簡單的、諾拉的最直接的命令:“向前,衝。”

“嗤啦……滋滋……”無數燃燒、或者吸收一般的雜亂聲音,從死靈生物們和“門”接壤處的方位,不由自主地傳來——所有接觸到城堡大門的死靈生物,居然全都被那白色的光輝綵帶,絞碎成一縷縷飄散紛飛的輕煙!

空中不遠處,漂浮著的一個小小的身影,不由自主地搖了搖頭,發出了洩氣的一聲嘆息。這是一個十分微小的、猶如小孩子一般的人形,整個人都被一層純黑色的、毫無接縫的、閃亮異常的鱗甲所覆蓋。

之所以能夠漂浮,是因為這個人的身後,是一對正在撲閃的巨大翅膀。與那微不足道的身體相比,這翅膀顯得那樣巨大和宏偉,輕輕地一張一合,使那小小的人形,穩定地漂浮在半空——更奇異的是,這翅膀的顏色,是詭異的一黑一白。

黑的那知翅膀,就好像世界上所有的黑暗都聚集在一起,所有的濃墨都無法渲染的純黑色,一眼望去,就好像看到了地獄的最深處的黑暗;而在它的對立面,則是那潔白無瑕的翅膀,這支翅膀與黑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白得沒有任何瑕疵,就好像一生中從未被觸碰過的、一塵不染的,最聖潔的幕布。

黑白翅膀的中間,是一根巨大的黑色戰槍。這把黑色戰槍,與小小人形完全不成比例,閃耀著強烈的金屬光澤,散發出無形的、濃濃的凜冽森寒殺氣。

“唉……”黑色鱗甲覆蓋下的人,發出了一聲帶著絕望的嘆息。此刻這身體只有眼睛露在鱗甲外面,眼睛是完全的血紅色,但是瞳孔的深處卻是無盡的落寞和失望——畢竟

,精心準備的死靈軍團,看來根本沒有辦法成為開門的任何助力,多少是讓人無比沮喪的一件事。

“喂喂,諾拉,別洩氣嘛。”突然之間,一個憊懶的、帶著幾分大咧咧的聲音,從黑色戰槍的上方傳來。

諾拉猛然一驚,飛快地抬頭看去,只見自己的正上方,出現了一個圓形的空間漩渦,一個淡淡的影子,正在從漩渦的深處,緩緩飄飛下來。

這個淡淡的影子一樣的靈魂,居然是羅伊。

如果只是羅伊,諾拉並不會如此吃驚,因為羅伊在上一次,就已經可以憑藉自己的力量,穿越空間亂流、肚子尋找到自己位面的所在了。

只是,這個看起來傻乎乎的小子,究竟是如何能夠做到今天這樣?他如何能夠不被自己發覺,繞過了靈魂契約的盯梢?又是怎麼把自己的方位座標,鎖定得如此準確,恰巧出現在了自己的正上方?

當然,最值得驚訝的,就是這小子竟然能夠用靈魂體的方式,從空間亂流裡硬生生豁出一個缺口,以非實體的形式,出現在自己這個位面。而在之前,羅伊都是必須要附著在那具骷髏的實體上,才可以在死亡位面活動的。要知道能夠達到這一步,那麼離諾拉自己,那種靈魂體附在羅伊意識裡的穿越技巧,也就不算太遠了,起碼有異曲同工之妙。

羅伊的靈魂體飄飄蕩蕩地盤旋著,在諾拉身體四周飛舞不停,好像實在非常仔細的觀察著什麼,半晌,才開口說道:“諾拉,這一套行頭很酷哦!翅膀很漂亮,怎麼染的,本大爺哪天也把頭髮弄成這樣;你這身披著的甲片是怎麼回事,你是魚?咦,那把大黑槍你是怎麼拿起來的,好像是純鐵的啊,你果然有怪力,但是看你這個身體,明明就是個小孩子……”

諾拉苦笑著搖了搖頭,忍不住哭笑不得,看起來羅伊雖然在對於靈魂、空間和自然魔法等方面都有了長足的進步,但是這副性子卻是始終都沒有改變。不由得湧上了一絲親切感,故作嚴厲地說道:“你這小子,從哪學會用靈魂體這一套的?我正要找你,你看,現在到了關鍵的時候,那就是‘眾生之門’。”

“眾生之門。”羅伊的目光了終於從諾拉身上移開,望向了身下那巨大的城堡——諾拉那數量龐大的死靈軍團,這時候已經被門上那翻湧不停、噴湧而出的白色光輝,淨化了個七七八八。只要一觸碰到,就會馬上灰飛煙滅,化作無數塵埃,歸於死亡世界這貧瘠的土地中。

“看起來情況不太妙啊。”羅伊開口說道:“我在自己的位面,也遇到相同的麻煩了——沒有辦法開啟這扇門。”

“我都看到了,這些不用你多說,別忘了,你的一舉一動,我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諾拉輕輕一嘆,又補充道:“不過,這樣看起來的話,一切就沒有希望了。看來我們已經無法繼續。”

“喂喂,諾拉,什麼時候,你也變得這麼沒信心了。”羅伊突然笑了,飛快地說道:“不用擔心,我已經弄明白了。你既然把開門的希望交給了我,我又怎麼能讓它破滅?”

“哦?”諾拉背後的黑白翅膀,使然控制不住自己的興奮,用力扇了兩下,頗為興奮地說道:“怎麼回事?你說說,好好說說。”

羅伊點了點頭,聲音變得凝重而自然,醞釀了片刻,一字一頓地說道:“領悟了自然魔力的運轉方式之後,在自己的意識之海里,我終於明白了這一切的根源和聯絡。只有一句話:所見即所得。”

“所見即所得。”諾拉重複到。

“是的,”羅伊看起來非常興奮,飛快地說道:“你一直說,我就是解開一切的‘鑰匙’。但是真正的‘鑰匙’,未必就是我,也可能是其他的人。‘鑰匙’並不一定是某個特殊的人,而只是一種最親近神殿自然狀態的,能夠適合以及融入其中的介質。其中心所在,就是‘謁語’裡透露的。”

諾拉皺起了眉頭,半晌沒有說話,畢竟,被自己的死靈召喚生物所教訓,可不是什麼面子上好看的事情。不過,對手羅伊的理論,他倒是有幾分認同,也被燃起了新的希望。

羅伊長笑一聲,顯然對於能把諾拉都唬住,顯得十分滿足和得意。他突然長嘯一聲,整個靈魂體在半空中,化作一縷紛飛的煙塵。下一刻,地面之上,已經出現了一個穿著皮甲、手持木盾和鏽刀的骷髏骨架!

羅伊駕著這具骷髏,猛然只見,向城堡的大門,飛速奔去,一路上把各種雜亂的死靈生物,撞了個七零八落。死靈軍團自發讓出了一條通路,他轉瞬就來到大門之前,緩緩伸出了手,輕輕印在大門之上。

淡淡的黑色光霧,不停流轉閃動,輕輕的幾下悶響過後,羅伊的面前,那不可一世的、緊緊關閉的、彷彿永不開啟的大門,居然“吱呀”一聲,向後退去,完全分成了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