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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死靈諾拉

“諾拉?諾拉是誰,你為什麼能在水晶球裡說話,不,是在我腦袋裡說話?”羅伊驚訝地問道。不過他沒有發出聲音,而是自然而然,好像本能一樣、在自己的意識裡問道。

“靈魂,”那個自稱為諾拉的聲音平靜地回答道:“我在你的靈魂裡,你也在我的靈魂裡。我就是我,諾拉。”

“好吧,諾拉,”羅伊忽然感到一絲無力,無法與之溝通的疲憊感、充斥了意識之中:“你為什麼要到我的靈魂裡,還有,這個水晶球是怎麼回事?你要幹什麼?”

“問題太多了。”諾拉說道:“需要仔細的分析、思考、整理。要知道,我很久沒和人交流了。”

“好吧,你慢慢分析,”羅伊無奈道:“那麼現在,請從我的意識裡先出去,我好完成魔力測試。”

“你並沒有三級魔力。”諾拉淡淡地說道:“你是一個四級的武士——或劍士,你具備不錯的力量、速度和近身戰鬥能力,為什麼非要參加魔法師考試?你的魔力只有二級,也並不願意在上面投入時間,為什麼要學習魔法?”

“噓……”羅伊嚇了一跳,有些慌亂地道:“天哪,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靈魂,可以預知一切。”諾拉又機械地回答著:“我就在這裡,透過真理的迷霧,一切都可以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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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許看我的靈魂!”羅伊在意識裡吼道。

羅伊主修的其實是武士,他在十歲被送入貴族法師學院以前,一直跟隨自己的秘密老師——曾經的帝國騎士巴頓師傅,練習武士的技藝,所以身體十分強健。

“我也會告訴你,關於我的一切,作為公平的交換。”諾拉繼續用那一絲不變的平穩語氣說道:“現在,我是一個死靈。或者說是沒有實體的死靈法師。”

“很久以前,我就已經失去了自己的肉體,也可以說,死了。”諾拉說道:“不過我掌握了一些高明的法術,於是就想了一些法子,把自己的靈魂儲存了下來。我生前進入了死靈魔法的聖域,這點恐怕沒人知道。”

“我痛恨這永恆的黑暗,這個世界沒有光,只有無盡的漆黑的死亡。我懷念著生,或者說,我渴望復仇。”

諾拉的語速突然變得快速起來、似乎有一些激動:“我拼命的在各個位面座標之間尋找,數不清的時光中,發射出了無數的精神探測暗流,試圖找到正確的連結點。終於在最近,我找到了這個位面的所在,連線到了這個水晶球上。太久太久了……

現在是什麼年代了?”

“年代?呃……大陸歷799年,”羅伊答道,“這麼說,你是一個死去的死靈法師的靈魂體。你剛才說復仇,是怎麼回事?”

“799年……這麼說,一百五十多年了……”諾拉嘆氣道:“復仇……當然,我和我的同伴,都是被阿爾瓦雷斯害死的……”

“好吧,我有點明白了。”羅伊說道:“你是個名叫諾拉的死靈法師,一百五十年前被一個叫阿爾瓦雷斯的傢伙,把你和你的同伴都害……咦?一百五十年?消失的歷史!你知道那段被抹去的歷史?”

“被抹去了麼?呵呵……阿爾瓦雷斯啊,你真的什麼事都做得出來……”諾拉嘆道,“另外,我並不是死靈法師,我只是精通了聖域的死靈魔法,還有肉體的時候,我是一個魔武師。”

“魔武師?沒聽說過。”羅伊奇怪道:“什麼是魔武師呢?難道是魔法和武技的雙修者?被消失的歷史之前也沒有這個職業的記載啊,莫非……”

“不錯,你很聰明。魔武師這個戰鬥職業,為了那段歷史而生,又在其結束之時被抹去。”諾拉的聲音裡,隱隱帶上了一絲冰寒和冷漠:“但魔武師並非魔法和武技的雙修。你本身雙修了武士和魔法師,應該明白雙修根本是不可能修成多麼厲害的。”

“兩個職業佔據共同的成長空間,讓修煉變得加倍的困難。以你自己為例,你是四級武士,二級魔法師,但是你現在想升級任意一種,難度確是兩者之和,六級到七級的難度。”

羅伊內心點了點頭,同意道:“確實是這樣的,歷史上最偉大的魔武雙修者——二百年前阿菲爾德帝國的德爾菲諾大師,也不過是十二級武士和九級法師,論真實實力完全無法和聖域強者相比。而且後世學者普遍認為,憑他的資質,如果單修一門,絕對可以能夠進入聖域無疑。”

“既然你清楚這點,為什麼還要雙修?”諾拉問道

“在我很小的時候,就請求巴頓師傅秘密教授我劍士之道了。我一直夢想著作為冒險者走遍天下,你知道,如果是冒險者,武士會比魔法師的自保能力要強……只是後來沒有辦法,弗雷德裡克家族的傳統、是必須學習魔法,然後以魔法師的高貴身份走上政壇……”羅伊答道。

“冒險嘛……我看看……”諾拉說道。

羅伊還沒開口,就感到自己的腦海裡、又是一陣突如其來的、幾乎無法忍受的絞痛,“可惡……又在看我的靈魂麼……

“唔……原來你想進行一場大冒險,不錯,不錯。尋找“日冕”的真相……還有,你的父親。”

“你都看到了嗎……是又怎麼樣?每次我問母親關於父親的事情,她都含著眼淚告訴我‘現在還不能和你說’,到底什麼時候能說呢?我還不如自己去找,我知道父親住在一個叫做‘博狄神殿’的地方,如果能找到那裡,憑我們的血脈傳承,我一定可以見到他!”

“呵呵,還是個孩子呢……”諾拉語氣依舊平淡,但是似乎有了一絲笑意,“那麼你憑什麼去冒險呢?憑你半吊子的魔武雙修?”

“我……”羅伊不禁語塞了,他這樣的實力,確實沒法去做冒險者啊!

“聽著,羅伊·弗雷德裡克,你現在有一個機會,能夠變得強大。”諾拉道,“並且,關於‘日冕’,我想我可能有解決的辦法。”

“什麼?……我要怎麼做?”

“很簡單,把你的靈魂的一半獻給我,成為我在你這個位面的座標——也即我的召喚武士。我將教你成為一名魔武師的所有知識,讓你有能力去這個世界的任何地方冒險,並且尋找任何東西。”

“成為魔武師?”羅伊問。

“是的,魔武師並不是魔武雙修,我已經說過,這是一個專門為那段特定歷史而誕生的殺戮機器,強大到可以媲美聖域實力,無盡的毀滅和破壞力是它的特徵。成為魔武師,你可以學習魔法師和武士的大部分技能,並且不受現有的升級體系制約。你可以去任何地方冒險。”諾拉解釋道。

“那麼……如果成為魔武師,我需要付出什麼?”

“你的靈魂,還有,你在冒險之中,要幫助我找到七顆啟迪石,來作為我回到這個位面,重塑身體的本命法器。”

“到時候我們的靈魂契約就可以解除,而你依然可以保留強大的能力。相信我,我並非只是為了復仇,還有懺悔和拯救,阿爾瓦雷斯留給這個位面的時間並不多了。”

羅伊想了想,說道:“我不是很懂……不過既然能夠變強,就幫你找找什麼石頭吧!對了,成為魔武師,我也可以從你那裡學習死靈魔法了?”

“死靈魔法?”諾拉說,“當然可以,不過不是現在,哪一天你見到了真理,才可以真正理解它、接觸它、掌握它。”

“怎麼能夠見到真理?你見過麼?”

“當然,所有的魔武師都見過真理——也即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