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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初識之光的本質

啄木鳥事務諮詢所。

「“不墜之火”是“燭”相起源之主、神聖火焰之主、希望啟明之神,輝光真實之影……」

「“無終賦格”指引攀升藝術之頂,她執掌“燭”之相位,故而是靈感之主、復調之神,她又執掌“鑰”之相位,故而還是理性之主、指揮之神。某場高位格秘儀存於歷史,重現她的言辭,引發她的過問,用以增加儀式感的禮器名為“舊日”……」

範寧看著攤開的筆記本,在來時的馬車上,自己已將新的更高位階隱知記錄於此。

“禮器一般會帶有千奇百怪的神秘特性殘留,但這根材質不明,名為“舊日”的指揮棒,從移湧帶出後做了反覆嘗試,似乎就真只是一根指揮棒……非得要說它具有特性,我只覺得它造型拉風,手感和我的指揮偏好異常對路,就連放在胸口內襟都貼合得恰到好處……”

範寧收好它,看向桌上兩杯常溫的水。

靈感絲線纏繞其上,劃定空間後,採用了另外一種不曾試過的單向拉扯方式…..

幾秒鐘異變漸起,玻璃杯其中之一整個凝成堅冰,冒著白煙,另一杯徹底沸騰,熱氣翻湧。

在晉升有知者時,範寧獲得的“初識之光”是“溫度的交換”,而中位階後,他的“初識之光”獲得昇華,不僅溫度交換的距離和範圍大幅增強,還多出了另一種操控方式——直接控制兩處溫度的單向流動!

速度上並非近乎瞬時,比溫度交換慢上不少。

範寧此前一直都能理解為什麼是“溫度”,因為溫度和火焰屬於“燭”的無形之力,但他不理解為什麼是“交換”,也不理解這與見證之主“無終賦格”有何關係。

而在幾次靈感和明悟之下,掌握了更多關於“無終賦格”的奧秘後,他提出了一個猜想:

“初識之光”的本質,或來源於她所啟示的部分復調創作技法!

於是範寧握著筆,試圖將已有記錄做進一步補充。

「復調音樂寫作技法:轉置、逆行、擴縮、倒影、密接和應……」

……等等。

……說起來,這個世界的人們創作音樂多以靈感驅動,雖然總結出了一些概念和技巧,但作曲理論根本沒有形成獨立的四大件《和聲學》《對位法》《曲式分析》《配器法》,而是以《作曲學》一以貫之。

換句話說理論不成系統。

見證之主“無終賦格”同時執掌“燭”與“鑰”兩種相位,她的奧秘不光包括靈感,還應包含理性!若自己想踐行她的規則…

範寧心念電轉,合上了這本筆記本,然後回身從書櫃裡拿了一本新的。

他在扉頁寫上了《對位法》三個大字,然後翻到第二頁,寫上:

「一種在音樂創作中,使兩條或更多相互獨立的旋律同時發聲,並且融洽和諧的理論技法,它是復調音樂的主要寫作技術。」

考慮到目前的靈感碎片屬於進階技法,為留有整理和循序漸進的餘地,範寧第二次直接翻到了偏中間的頁碼處,繼續書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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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兩條旋律並行,組成復調音樂,且它們按照一定的音程關係上下轉位並互換後,依舊能和諧並存,則可將其稱為“二重對位”。」

「這裡所說的把兩條旋律上下轉位的技法,就叫「轉置」。」

「當「轉置」的音程關係為八度時,稱為“八度二重對位”,相當於兩條旋律性質未變,僅僅互相交換了聲部位置。如原先小提琴拉旋律1,大提琴拉旋律2,而後小提琴拉旋律2,大提琴拉旋律1。」

……

“因此,見證之主‘無終賦格’所啟示的‘溫度交換’,其本質為「轉置」的一種特殊情況。”範寧寫到這時,心中已然明朗。

他繼續思考目前獲得的第二種操控方式,翻頁提筆繼續:

「現有一條旋律,將其順序倒轉,逆向書寫,如將“do、mi、fa、sol”書寫為“sol、fa、mi、do”,則可將後者稱為前者的「逆行」。」

「若同樣是兩條旋律並行,組成復調音樂,將它們「逆行」處理後,依舊能和諧並存,則可將其稱為“逆行二重對位”。」

……

“靈感在兩杯之間單向拉扯,低溫更低,高溫更高,憑空創造出原本不存在的溫度差……因此,見證之主‘無終賦格’所賜予的第二種操控方法,其本質為「逆行」的一種形式”

範寧擰緊鋼筆帽,閉上眼睛,在下一刻,堅冰從融化到沸騰,沸水從靜止到冰封,如同水杯瞬間交換了位置。

再過幾秒後,它們又恢復到了正常的溫度,只是杯外和桌面留有水漬。

將見證之主奧秘與無形之力的關係梳理清楚後,他感覺到了靈性無比通透。

“範寧先生,給您送來《提歐來恩文化週報》,新曆913年第4期。”

“謝謝。”

範寧翻開這本裝潢時尚精良的刊物。

“《分歧與彌合——從“死神與少女”看未來的藝術品》?”範寧念出了首版有些長的標題。

音樂沙龍上結識的音樂專欄主編唐·耶圖斯,在專場音樂會結束的第二天,複試評比的最後一週,終於發表了他的重要樂評。

樂評分為三個部分,先是分析了大量的往年作品與評論,將“標題音樂”與“純音樂”的論爭抽象為“內容”與“形式”兩個範疇,然後指出了範寧的絃樂四重奏《死神與少女》在“內容”範疇的彌合性與趨同性,稱其聆聽感覺為“浪漫的哲思從古典守序的音樂軀體中湧現,好似健康而富有彈性的血管中流動著激情的血液”。

在最後部分,他客觀提及“標題音樂”與“純音樂”論爭的更大分歧在於“形式”。

“這位耶圖斯也是神秘主義者?”範寧在這裡讀到了神秘元素的暗喻。

「若將藝術同樣區分為表象和意志,那最高形態是什麼?如果最高的共同藝術形式是歌劇(戲劇),那麼音樂同美術、舞蹈和詩歌就只是實現它的表象;但如果音樂本身就是最高藝術啟示,那麼它就是意志的集中體現,而其他藝術只是意志的間接反映。」

「《死神與少女》是此道詰問中的一個微小擾動,雖然其力量尚不夠下出定論,但我們看到了作曲者已為未來的藝術品勾出了輪廓的剪影。」

“如果那句古查尼孜語寫成的隱知傳遞律全然真實,且杜邦所說的第三類傳遞法實證有效,那麼至少在這個世界,我認同第二種觀點。”範寧深吸一口氣,合上了週報。

“前世的瓦格納在推行‘樂劇’思想時,秉持的是第一種觀點,但後來他仍舊折服於叔本華的‘音樂意志論’,即耶圖斯這裡闡述的第二種:認為音樂本體才是最高的藝術形態...說起來,尼采將瓦格納的《特裡斯坦與尹索爾德》稱為‘一首交響曲’,確實是一針見血。”

“早,卡洛恩。”

瓊敲了敲虛掩的門,然後推開,愉快地問好。

少女清甜的嗓音打斷了範寧的思緒:“瓊,今天才週五,大一剛開學,你沒課嗎?”

“我請假了,有個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商量。”

“嗯?你先坐。”

她在範寧辦公桌的對面落座,臉上表情很認真:“西爾維亞的下一次聚會,我們到底應不應該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