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滿臉不忿，作為COO助理的她還沒有受過這種待遇。
得益於職位的特殊，她無論是在公司內部，還是公司外面，只要介紹自己是COO的秘書，基本上來訪客戶都會給她一個面子。
畢竟這可是無限網娛，是COO的秘書。
所以，這讓她很舒服。儘管工作非常忙，但也樂得其中。
以至於她在聊天軟體上的說話方式也開始有了一些‘冷漠’，常常會給人一種質問的感覺。
現在，那個憐主管居然直接不理自己了。
這也太不禮貌了！
行，既然讓你做點事這麼難，那我親自去。
我們無限網娛哪有白白幫人發行遊戲的？
連最基本的作品版權都沒談好，這就說明那憐主管能力不行！
秘書在公司內部的資料裡找到了唯一遊戲的負責人，二話不說就撥通了號碼。
結果剛通話沒兩聲就被直接結束通話了！
什麼情況？
秘書神色疑惑，再次撥通了號碼。
結果情況跟第一次一樣，接通後響了兩聲就被結束通話了。
這讓秘書原本不爽的心情更加難忍了。
你一個跟我們無限網娛合作的小公司這麼高姿態嗎？
連電話都不接？
秘書滿懷不快的撥通了第三遍號碼。
心想著如果第三次再給我掛了，那就別怪我沒提醒你了，這是你自己不接電話不予商量的！
不過還好，這次電話終於是接通了。
與之一起的，是一道略顯年輕的男聲。
[你好，哪位？]
聽著聲音，秘書強壓下心裡的不滿，換上了商業化的笑容。
儘管她看不到電話那頭的小老闆，但這態度轉變可是實打實從職場上學來的。
清了兩聲喉嚨，她輕聲詢問。
“你好，請問是孟先生嗎？我是無限網娛運營部的文秘助理。”
說完，秘書等待回覆。她並沒有告訴對方自己姓什麼，因為沒那個必要。
只需要說自己是做什麼的就行了。
不過奇怪的是，電話那頭在自己說完話後突然不回應了，這讓她有些微微蹙額。
好在沉默只持續了一兩秒，那小老闆孟先生的聲音便再次傳來。
[這次又是運營部打過來的嗎，行吧，你們無限網娛是有什麼事嗎？]
又？
什麼意思？
難道還有人在我前面找過他嗎？
秘書剛想著，突然明白過來是憐主管。
對啊！
像版權這種事，憐主管作為負責人會不通知他嗎？
肯定在我打電話來之前就已經提前透過氣兒了啊。
難怪不回訊息，原來是已經在這邊說明了啊。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孟先生一定知道了領導正在談的版權業務，所以才會問有什麼事。
很好，那我就不用多費口舌去跟他解釋了，直接入正題吧！
“孟先生，是這樣的。首先，針對我司憐主管的工作疏漏向你道一聲歉，因為她業務上的失誤，導致你在與我司簽訂合作協議的時候錯了一項極為重要的條例。”
“就是產品的...”
[什麼？]
電話裡，孟舒突然插話，表達出了疑惑。
這讓剛剛講話的秘書當即咬牙，繼而不忿。
“孟先生，請聽我說完好嗎？不要中途打斷，謝謝。”
[噢噢噢，實在不好意思，抱歉。]
秘書清了清嗓子，繼續剛剛的話。
“因為我司憐主管在工作上的疏漏，導致合同上的產品歸屬權出了點問題。因為本該是我們無限網娛的版權，因為合同的關係成了你們唯一遊戲的了。”
“這一點，望你理解。”
說完，秘書不等對面小老闆回覆，再次開口說明。
“孟先生你知道嗎，我們無限網娛也發行過很多其他公司的產品，可無論是遊戲，還是其他的商品。無一例外的，版權歸屬都在我們這邊。”
“我們不可能白白替合作商做事，否則我們無限網娛也做不起來現在這種規模。”
“你這邊的情況比較復雜，就是我們無限網娛在自己內部渠道裡出大筆資金推廣你們的遊戲。專案是我們審批，方案也是我們出，價格也是我們去談，人力資源也傾斜在了這上面。但最後就只是拿抽成，連版權都沒有，這顯然不太合理。”
“就相當於是我們無限網娛這種規模的公司在費時費力做中間商一樣，還是先自費的。說實話孟先生，我都不敢想象這裡面的嚴重後果。”
“萬一你們的遊戲沒有在市場取得好成績，那我們這種前期自掏腰包來推廣的方法根本就是竹籃打水啊。如果說我們有作品版權那還好說，畢竟是自己的東西，失利了就失利了，起碼IP在這。”
“但連版權都不是我們的，就要我們冒這麼大風險去做不確定性的推廣。孟先生，換成是你的公司，你能接受這樣的合作嗎？”
秘書不說話了，話筒交給了對方。
而孟舒，則有些好笑。
他原以為這通電話打來，是無限網娛想諮詢有關遊戲開發上的事宜。
沒想到是版權上的。
雖然這位文秘助理巴拉巴拉的說了一大堆，但總結下來無非就一句話。
‘咱們的合作模式要改改了。’
電腦前的孟舒跟這位無限網娛運營部的文秘不熟，也不想跟她扯皮。
現在她說的這些問題，早在去年和憐主管談合作的時候就已經問的很清楚了。
當時他也是這麼問憐主管的，說遊戲萬一賣的不好，銷量很差，回不了本怎麼辦？
而憐主管則直接斬釘截鐵的告訴他，無限網娛並不只是發行一家公司的遊戲。如果虧了，是可以從其他地方盈利彌補的。畢竟做生意就是這樣，沒有絕對的純賺，處處都有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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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之所以選擇發行孟舒當時的第一款遊戲《陰暗森林》，除了各方面人氣和熱度已經到了一個頂峰外，更多的是看中了它在恐怖遊戲市場裡面的前景。
是值得投資的物件！
如今，無限網娛是賭對了。
但現在是怎樣？
舊事重提？
想算總賬？
產品所有權？
孟舒根本懶得搭理。
[你想說什麼就直接說吧，不用反問我。]
他澹澹回應，語氣裡帶了點厭煩和疲倦。
聽到這話，秘書也不管電話那頭的小老闆聽沒聽出自己話裡的意思，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
“很簡單的孟先生，考慮到是我司工作人員失誤造成的，那你與我司的合作協議將繼續保留執行，只是要配合我們處理些問題。”
“第一，貴司需要移交目前幾款作品的著作權，包括但不限於遊戲、音樂、美術、周邊實物等一切由我司參與跟發行的相關商品。”
“第二，無限網娛將持有貴司以後所有的商品版權，包括但不限於遊戲、音樂、美術、周邊實物等。”
“第三，完成以上兩項後，貴司便可以繼續享有我司的宣傳資源跟推廣渠道。”
“以上，就是這樣，不便之處還望見諒，希望我們能夠儘早處理完這個事，孟先生。”
另一頭，孟舒在聽完了文秘的這些要求後，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也根本看不出有一點點的難堪之色。
有的，只是平靜，冷澹。
好一會兒之後，他才慢慢開口。
[說完了嗎？]
“說完了，請問貴司願意配合嗎？”
孟舒嗤笑，蹦出兩字。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