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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帽子送來的助攻

“滋——”

球鞋和地板刺耳的摩擦聲響了起來,衛逸運著球在球場中連做了五圈的急速衝刺往返跑,在第五圈後半程的時候,速度終於明顯地降了下來。

“跑不動了?”郭雪嬈掐停了手中的秒錶,不由狐疑地看了衛逸一眼。

“呼…真跑不動了…”衛逸依著慣性恢復性地走了幾步,那氣喘吁吁的模樣,好像真的已經拼盡全力了似的。

其實衛逸訓練從來都不會真跑到一點體力都沒有,這和他往年練跑步有關,他是後程發力型,留有餘力已經成為了他身體的習慣,所以他覺得差不多了身體已經挺累的時候,其實他還能跑。

“奇怪…難道真是A+?”郭雪嬈一邊喃喃自語,一邊在統計表上又記下了他的資料。

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十點了,方才排練完後她留衛逸下來做訓練,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現在籃球館中就她和衛逸還有小嗚兩犬一人而已。

籃球館的關門時間是十點半,於是衛逸又加練了十幾分鍾的跳投,這才和郭雪嬈走出了籃球館。

郭雪嬈今天沒有騎車,不過衛逸的家離學校也就幾公裡,索性就直接走回去了。

“省賽一般都是在第二學期的開學時開始的,今年的除夕是在月14號,所以估計第一場比賽至少也要到月下旬了。”

衛逸點點頭:“那這麼說還有接近個月的時間咯?”

雲和預選賽從十月中旬開賽,每星期進行一輪,一共進行了五輪,故而現在也才十一月末而已,距離二月末的確還有三個月的時間。

郭雪嬈懷裡抱著小嗚,笑道:“這不是挺好的嗎?現在你的情況不就是巴不得省賽往後推嗎?”

“不止是我,整個校隊也都是這樣…”衛逸望著不遠處波光瀲灩的河面,道,“我們的跑轟還沒有成體系,接下來的三個月,也是啟光加緊磨刀的時候。”

作為控衛,衛逸對啟光的進攻體系很有發言權,而且再加上平時理論課時蘇涵平也沒少跟他講這些,故而他對於啟光的不足看得十分透徹。

“你知道就好…”河面上的風帶著絲絲涼意,婆娑地吹拂著郭雪嬈柔軟的墨髮,她壓低了鴨舌帽,不留情面地道,“你們啟光雖然贏了預選賽,但是就憑你們現在的實力,也根本別指望走得太遠。別的不說,你們的跑轟連二次轉移球的配合都少得可憐,更遑論成體系了,你們那半吊子的雷雨行動,也就只能在雲和這個小圈子裡玩一玩。”

衛逸不滿地看了她一眼:“就算你說的是事實,但什麼叫你們啟光?你是壓根沒把自己當成啟光的一份子嗎?那你平日裡穿的是哪校的校服?”

郭雪嬈怔了怔,這才想起自己已經轉校了…

“啟光的一份子…嗎…”她垂下眼瞼,用只有她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輕輕唸叨著,鴨舌帽遮蓋了她清麗的容顏,讓人看不清她複雜而又帶點欣喜的目光。

從初一時她的父母先後把她丟在南京一個遠赴歐洲北京兩地執教一個滿世界經商開始,她就很少再說“我們的什麼”這種話了,她在南京的那間房子,對於她來說,並不是“我們的家”,她只讀了兩個月的高中南京九中,也不可能是“我們的學校”。

她在南京唯一熟悉的,就只有羅鴻輝一人而已,但兩人差了兩歲。初一她最難過的時候,他在忙著升學,初二她最孤單的時候,他們已經不在一個學校了…

她始終孤零零的一個人,又哪裡來的我們呢?

衛逸感受到了郭雪嬈的異樣,見她垂著螓首粉唇輕咬,心中不由一軟。

他很想安慰她,不過左思右想,卻沒有好的話題,最後,他的目光落在了郭雪嬈懷裡的小嗚身上。

“喂…我說…”

衛逸的聲音讓郭雪嬈微微抬了抬眼睛…

他用手摸著小嗚的腦袋,好似漫不經心地道:“你不覺得我們應該給小嗚買一個狗屋嗎?像獨立別墅的那一種!”

“我們”兩個字被他咬得頗重,郭雪嬈心頭一顫,不由又垂下了腦袋,只是片刻後,才細弱蚊聲地嗯了一聲,嘴角也隱隱帶上了幾分笑意。

是啊,至少在雲和…在啟光…自己已經不再孤單了…

就在這時,一陣大風突兀地吹了起來,郭雪嬈頓時抱緊了小嗚。

“啊?!我的帽子!!”

只聽她突然尖叫一聲,還來不及衛逸反應,她便一把將小嗚塞進衛逸的懷裡,然後縱身一躍,身子直接追著帽子跳下了河堤邊的斜坡草地!

“你瘋啦!”衛逸嚇了一跳,他把小嗚放在地上,也跟著她跳了下去,黑燈瞎火的,一離開了路燈的範圍他便感覺兩眼一摸黑。

好在這一片斜坡還算平整,衛逸三下兩下跳到河灘上,藉著月光,他勉強看清了郭雪嬈的身影。

“你怎麼了?”大步趕上她,衛逸見她拖行著身子,目光不由又轉向了她有些顫抖的右腳,“你腳怎麼了?”

“帽子…我的帽子…”她固執地推開衛逸的扶持,清冷的月輝下,衛逸能看到她臉上焦急的神色。

“你先坐下來,我給你找帽子!”

然而郭雪嬈充耳不聞,她依舊固執地抿著唇,想要把帽子追回來!

“腳先別動了!你先看看有沒有事好不好!?”

“…………”

“你這肯定是崴到了!聽話,找個地方先坐下來!”

“…………”

“夠了!!”衛逸突然暴喝了一聲,郭雪嬈猛地一顫頓時停下了腳步,她頭埋得低低的,盈亮的淚光閃著晶瑩的璀璨,讓人看得既心疼又無奈。

“先別動,我看看…”衛逸強行按著她坐在了一塊灘石上,伸手摸了摸她的腳踝,郭雪嬈的身子本能似地抖了抖,臉色立刻就變了。衛逸沒有在意,他察看了一會兒,雖然看不真切,但也能感受到已經腫起來了。

“你的帽子,我幫你去找,你先別動!”衛逸的語氣透著不容置疑的堅定,不過看見她那浸滿淚水的無助模樣,衛逸還是升起了一絲憐惜之意。

無奈之下,衛逸抄起她的腿彎,將她橫抱了起來。

郭雪嬈驚呼一聲,身子頓時便僵住了,她用力地推搡著衛逸,晶瑩的淚花落滿了衣襟。

“放我下來!!”

衛逸想不到郭雪嬈的力氣居然這麼大,在她的掙扎下,自己的胸口被她錘了好幾拳,痛的她心頭火氣。

“你信不信我把你丟到河裡去!?”

郭雪嬈咬著粉唇依舊拼命掙扎著,那拳頭砸在衛逸身上可一點都不留情!

疼痛讓衛逸怒從心生,他抱著郭雪嬈兩個大步直接往河邊走去,好像真要把她丟進河裡一般!

原本以為她能收斂一些,誰知郭雪嬈卻毫無懼色,見衛逸真要把她丟到河裡,她臉上驚慌之色稍減,反而帶上了一絲決絕的神采,推著衛逸的胸膛居然想要自己跳下去!

衛逸愣住了…

他定定地看了一眼懷中如驚弓之鳥一般楚楚可憐的郭雪嬈,終於喟然嘆了一口氣。輕輕將她放在河邊的一塊石頭上,他淡然道:“你自己看看吧,看看腳踝有沒有破皮,沒有的話先浸在河水裡冷敷一下…”

郭雪嬈閃著淚花的臉愕然地抬了起來,見衛逸神色如常,臉上一點生氣的樣子都沒有,一時間也有些呆住了——她方才真的以為自己會被丟到河裡去…

“估計現在讓你去看醫生你也不會同意,你先坐在這,我去給你找帽子!”衛逸一邊說著一邊站了起來,看她一臉失魂落魄的模樣,也不知道自己的話她聽進去了幾分。

想了想,衛逸又將身上大紅的校隊常服外套脫了下來,披在了她的身上。

“等我回來!!”

“你敢不敢再說一遍!!?”

深沉的夜幕中,一聲怒不可遏的咆哮瞬間打破了周遭的平靜。

“我說我就算餓死街頭也不會出國!!絕對不可能!!”

“那你滾!!你去餓死街頭去!!我就當做我少生了一個女兒!!”

“砰”的一聲,一個掩面而泣的身影奪門而出,令人心碎的哭聲散落了一地…

顧璟看了一眼怒髮衝冠的父親和垂淚相勸的母親,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轉身大步地追了出去。

粼粼的波光將月亮皎潔的倒影疊揉著,波瀾不驚的河面上,一個瘦高的身影挽著褲腳,在四處張望尋找著什麼。

這條河並不深,最深的地方也不過淹過膝蓋而已,如果不是因為水面寬廣,這樣的河都只能稱作溪。

事實上這一段本來就是溪,因為前年剛整治過的原因,水質清澈,且河床底都是被流水磨得頗為光滑的鵝卵石,能夠隨意玩耍,故而夏天的時候經常會有人來這裡戲水。

但在初冬時節站在水中,衛逸還是能感覺到透骨的涼意,他時不時地回頭看向郭雪嬈的位置,見她依舊乖乖地坐在那裡望著自己,心中稍慰。

望著微波盪漾的河面,郭雪嬈劇烈起伏的心境此時也平靜下來了,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那麼珍視這頂只會徒增傷心的帽子,是因為還放不下他嗎?還是說自己放不下的,是那段無憂無慮的時光…?

她原本以為從撞破他們的那一天開始她就已經死心了,她轉學來到啟光,也是為了能重新找回自己的生活。但這頂帽子的不期然出現,卻瞬間擊碎了她所有幼稚的偽裝,將她心底的柔弱和痛苦,全都毫無保留地展露了出來。

怔看著自己浸泡在清冽河水之中的瓷白腳踝,她自嘲地笑了笑,為了一個折磨了你半年之久的人,直到現在了,你還會為了他而受傷……郭雪嬈…你還真是愚蠢吶…

明明自己早在初三下學期的時候就知道他和她在一起了,但為什麼在報志願的時候,自己還是天真且義無反顧地選擇了九中?為什麼心中總是在自欺欺人地想著,只要他沒有親口告訴自己,那這一切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為什麼甚至在他將戀情公之於眾,卻唯獨瞞著自己的時候,這種想法也始終沒有動搖過?

郭雪嬈,你到底在貪戀他什麼?!既然你願意為了得過且過而選擇裝聾作啞,又為什麼在撞破那一幕之後瞬間崩潰?是因為無法再逃避了嗎?是因為無法再若無其事地賴在他的身邊了嗎?還是你發現自己終於要面對這樣的選擇了?

沒有答案…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心…

她對羅鴻輝的依賴有一種近似於囿於慣性的感覺,因為在冰冷的城市中舉目無親,她更是害怕連羅鴻輝也離開自己的身邊。

或許對她來說,這頂偶然出現的帽子,就承載著她那段被父母圍繞有老哥寵溺的無憂無慮的時光罷…

“在想什麼?”

突然,一個明朗的聲音從頭上傳了過來,緊接著,一頂帽子被順手戴到了她的頭上…

“呃?”郭雪嬈抬起頭掀開遮蔽了視線的帽簷,映入眼簾的恰好是走兔那舒朗好看的淺然笑容,只見他疲倦地找了塊石頭坐了下來,不由輕籲了一口氣:“你猜它飛到哪裡去了?嘖,飛到河對岸的草叢裡了,可是讓我好找!”

聽著衛逸那怨氣十足的抱怨,郭雪嬈心中一暖,目光也漸漸柔和了下來…

櫻唇輕啟,她對衛逸欲言又止,片刻後才輕輕地道:“…謝…謝…”

這兩個字,不僅包含了感謝,還帶著幾分難以言明的歉意——至少,他剛剛很無辜地挨了自己好多拳。

“要得到你一句謝謝,還真是不容易吶!”衛逸笑著揶揄了她一句。

“你應該是我第一個說謝謝的人。”

“那我還真是榮幸呢!”衛逸嘴角噙著笑意,三下兩下穿好了鞋襪,拍拍屁股站了起來,“好了,走吧!”

“呃?去哪?”

衛逸在她身邊蹲了下來,將寬闊的後背對著她:“當然是去看醫生啊!快上來!”

郭雪嬈怔住了,看著衛逸在月光下顯得有些迷離的側臉,她微不可察地往後挪了挪…

衛逸佯怒道:“又想被丟到河裡去了?”

郭雪嬈嘟囔道:“我寧願被丟到河裡去…”

她倔強地單腳站了起來,一蹦一蹦地往回挪動,但河灘上亂石崢嶸,哪像在平地裡那般自在,只不到片刻,她就累得鼻息咻咻了。

“真不要我背?”衛逸信步跟在她的身邊,看著這個又倔強又固執的傢伙,心中倒有幾分欽佩。

不過排斥身體接觸排斥到這個份上,你也算獨一份了…

再說了,你喝醉酒不省人事的時候是誰把你拎回來的!

終於,在郭雪嬈第六次停下休息的時候,衛逸搖了搖頭,再次蹲了下來,嚴肅地道:“你這樣走到明天也走不回去,而且你的腳要及時看醫生,有些事情不是你逞強就可以捱過去的。”

“…………”

郭雪嬈默然不語…

然而,在一聲低低的驚呼中,衛逸手一勾她的腿彎,強行將她背了起來。

“你!”

郭雪嬈又羞又惱,粉拳又一下接一下地擂在了衛逸的背上。

衛逸偏過頭,看著她的眼睛道:“如果你覺得打我能使你好受一些的話,我倒是不建議當受氣包,不過別打肩膀,那裡骨頭多,我痛,你咯得也疼,往下一點打在背上會好很多。”

郭雪嬈晶瑩的兩腮頓時飛上了兩抹好看的紅暈,她訕訕地放下了粉拳,心中卻不禁漾起了一絲異樣的感動…

見這傢伙終於不鬧了,衛逸總算松了一口氣:“小嗚,把這傢伙的鞋襪叼上!”

“嗷嗚~~”小嗚聽話地叼起了郭雪嬈的鞋子,亦步亦趨地跟在兩人身後。

感覺到郭雪嬈依舊僵直著身體和自己保持著距離,衛逸也隨她了。昏黃的路燈拉長了兩人的距離,清涼的晚風下,只有衛逸沉重的腳步在寂靜中迴響。

“看不出來你挺輕的嘛…”

郭雪嬈沒好氣地道:“你的意思是我看起來很胖?”

“你們女人都喜歡話裡找話嗎?”

“誰讓你們的話裡漏洞那麼多!”

“不過…”衛逸又道,“剛剛訓練完流了那麼多汗,現在應該夠你燻的了…”

是嗎?

郭雪嬈低下頭聞了聞…

不會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不像是洗衣粉的味道,反而像走兔身上一貫的清爽氣息。

不過她還是故意捏著鼻子道:“嗯,是好臭,你的汗有毒!”

“哈哈哈,那今天就賞點臉多吸幾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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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別哭了…”

一張臨街公園的長椅上,顧璟伸出手摸了摸顧瑜的頭髮,低聲安慰著:“我是真沒想到,你居然會和老爸吵那麼大…這還是第一次吧……哎,我都有點吃衛逸的醋了…”

顧瑜抱著腿,臉深深地埋在膝蓋裡,聽到顧璟的話,她抬起淚眼婆娑的臉龐,可憐兮兮地看著哥哥。

“嘖,說到衛逸你就抬起頭來了,真是的…”顧璟故意酸溜溜地嘟囔了兩句,見她眼淚又要溢位來了,連忙笑道,“好啦好啦,我開玩笑的啦,還哭上癮了啊!”

他用手擦了擦妹妹的眼淚,又道:“如果你不想回去,住賓館酒店什麼的也可以,一切等老爸氣消了再說,好不好?”

顧瑜吸了吸鼻子,感動地抱住了顧璟:“哥,謝謝你…”

“你呀,也就比我晚生了幾秒而已,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眼淚?”顧璟笑著拍了拍她的手,“好了,你坐在這等我一下,我回去拿你的身份證什麼的,順便給你帶點錢出來!”

顧瑜順從地點了點頭…

顧璟見這個長椅正對著人來人往的街道,四周也是燈火通明,倒不虞她有什麼危險,不過他還是道:“我快去快回,你在這裡別亂跑!”

“嗯…”

顧璟離開後,公園裡復又歸於了平靜,顧瑜曲著腿,將下巴靠在膝蓋上,怔忪地發起了呆。

她也沒有想過自己是從哪裡來的勇氣,居然敢違抗一直以來都很強勢的父親,但不知為何,一想到以後可能再也見不到衛逸了,她便有些不管不顧了…

沉默了片刻後,她似乎想到了什麼,手往口袋裡摸了摸,頓時面無血色!

那根珍貴的腕帶…不見了!

她頓時便慌了,手摸遍了身上的每一個口袋,卻連一點影子都沒有。

“我在…搞什麼啊…”顧瑜揪著劉海,語氣中滿是愴然和自責的意味,淚水迅速盈滿了眼眶…

她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沿著來時的路,一步一步地尋了回去…

這一刻,顧璟的叮囑,早已被她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好吧,還真骨折了!你可真行啊!”衛逸揹著腳上多了一層厚厚石膏的郭雪嬈,一臉無語地道——剛剛醫生問他們怎麼崴的,他都沒好意思說是為了追一頂破帽子…

郭雪嬈紅著臉把鴨舌帽更壓低了一些,甕聲甕氣地道:“那是骨裂,又不嚴重,醫生說一個多月就可以拆石膏了啊…”

“骨裂不就是骨折嗎?那你自己想想你以後上課怎麼辦!”

“不是有你嗎?”郭雪嬈理直氣壯地抓著衛逸的頭髮,“我是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才崴到腳的誒!你不需要負責嗎?”

喂!剛剛是誰一臉嫌棄不要我背的?現在是賴定我了嗎!?還有,你的眼淚呢?心情轉換得要不要這麼快啊魂淡!!

其實郭雪嬈也是沒有辦法了,她雖然固執,卻不傻,再排斥身體接觸,也不可能在骨折的情況下完全拒絕——就目前來看,衛逸背她,她還比較容易接受一點,雖然這個一點也好的極其有限。

“……我真後悔把你從河灘上撿回來,你活該被丟到河裡去!”

“嗚~你捨得嗎…”郭雪嬈頓時就擺出了一副泫然欲泣、委屈之極的模樣,搭配上她精美的容顏,簡直殺傷力百分百!

這個猶如天邊的雲朵般善變的小魔女,前腳還一副失魂落魄我見猶憐的模樣,後腳就笑靨如花語帶嫣然了,這種喜怒無常的本事到底是誰教你的啊!

不過衛逸看不到她的臉,倒也不覺得什麼,雖然她佯作的嗚咽聲聽起來也挺讓人心猿意馬…

“死妖精,再出賣色相我就把你賣到**去!”

“那按客官的意思,奴家能值幾個錢吶?”她在衛逸耳邊吐氣如蘭,吃吃的笑聲如銀鈴一般悅耳。

“就你這樣的啊,唔…我大概還要倒貼個千八百萬吧!”

郭雪嬈柳眉一豎,伸手就去掐他的腰肉!

衛逸嚇了一跳,腳下頓時踉蹌了兩步:“誒?!你幹嘛!你摔下來我可不管啊!”

“哼!”郭雪嬈悶哼了一聲,不滿地偏過頭去。

不過兩人的臉都齊齊地紅了起來…

方才的動靜,讓郭雪嬈下意識地環住了衛逸的脖子,雖然她立刻就挺直身子遠離了他,但還是讓他感覺到了那兩團的堅挺和豐滿。

一時間兩人都有些不自在,氣氛又變得詭異了起來。

“嗯?”

就在這時,衛逸腳下一頓,似有所感地挪開了鞋面,只見一條黑色的腕帶,就靜靜地躺在地面上。

衛逸俯下身子撿了起來,臉上滿是驚訝之色。

郭雪嬈從他腦後探出頭來:“怎麼了?”

“這是…我的腕帶…”衛逸震驚地看著腕帶上面凹進去的‘衛’字鏤刻,那熟悉的紋路,他根本不可能認錯。

“一根腕帶而已啊。”

“不一樣的!”衛逸鄭重地道,“你看到上面的‘衛’字了嗎?這是我母親專門定製送給我父親的第一件禮物,雖然只是個稍微特殊一點的腕帶而已,但意義卻非同凡響。”

“哦?”郭雪嬈接過腕帶細細看了看,果然發現上面鏤刻著一個鐵劃銀勾的‘衛’字,“誒?不過旁邊這個devil什麼意思?惡魔?”

衛逸解釋道:“我媽說他們大學還在戀愛的時候,我爸有一段時間狀態起伏非常大,用他大學的籃球教練的話說就是,一場天使,一場惡魔。”

“總之那段時間我爸很消沉,於是我媽就送了他一對黑白腕帶,一手惡魔,一手天使,希望他不管好壞,都能掌控得住。”

“唔…還真是熱戀期的情侶會做的蠢事呢,這種所謂的浪漫,在旁人眼中,絕對會起雞皮疙瘩吧!”

“不要用一副看破紅塵的語氣說風涼話好嗎?”衛逸一臉嫌棄地道,“這可是我父母愛情的象徵呢,要是沒有它就沒有我了!”

郭雪嬈把腕帶又塞回了他的手中:“所以呢,既然是一對,還有個白色的腕帶呢?”

“嗯…那根白色的啊…被風送出去了!”衛逸挺起胸膛開心地笑了起來。

“………”郭雪嬈光看他的表情心裡就已經猜到個七七八八了,“真是的,你們一家人情竇初開的時候都這一個德性嗎?這麼幼稚的方法…你該不會真就打算靠這種唯心主義的心理暗示來攻略凝兒吧?”

被戳破心事的衛逸心虛地斜著眼睛:“你有意見嗎?”

“………”郭雪嬈恨鐵不成鋼地扶住了額頭,“…要不是我現在有傷在身,你很可能已經在樹上掛著了,走兔…”

“我感覺挺好的啊!”

“沒嘗過葷的人也覺得對著鏡頭擼挺好的…”

衛逸無語地看了她一眼:“我沒見過像你這麼汙的女孩子!”

郭雪嬈無所謂地用肘抵著衛逸的肩膀,託著下巴道:“這句話我就當做誇獎收下了。”

“………”

走了片刻,衛逸見背後突然沒了動靜,便道:“怎麼不說話了?”

郭雪嬈看著路邊燈火闌珊的店鋪,糾結道:“我在想後天怎麼去學校…”

“打的去啊,不然你想去擠公交還是擠地鐵?或者說你想表演單腳騎腳踏車?”

“唔…打的嘛,也行…”她點了點頭,“那我可以賴床到七點再出門,估計我出門的時候你都跑到學校了…”

“我和你一起出門。”

“嗯?”

“不然呢?你覺得我會丟下你不管?”

“誒…?!”

“誒什麼誒!後天開始我每天早起一個小時把該練的晨跑補上,省得你叨唸我偷懶,然後洗個澡再去蹭你的車!嗯!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

“………”郭雪嬈睜著大大的眼睛定定地看著他,片刻後,她目光漸柔,僵硬的身子也稍稍放軟了一些…

她嘴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微不可察地嗯了一聲。

兩人重疊的身影緩步離去,談話的聲音也慢慢漸行漸遠…

而公園的銀杏樹後,顧瑜無助地依靠著樹幹,任由淚水,落滿了她的臉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