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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巖洞掌印

玄煞古鏡的鏡面清晰異常,這說明,這條河床必有蹊蹺。

路行雲慢慢拔劍,沿著河床再走一段路,看到不遠處龜裂的泥面上,出現一個小洞。

洞不大,僅拳頭大小,路行雲用龍湫試探,居然插不到底。

崔期頤在後面喚道:“行雲哥哥,你看這是什麼?”

路行雲轉回去,見崔期頤視線對著的泥面,同樣有著好幾個小洞。

定淳走來,道:“組長,奇了,這片幹河床怎麼如此多的小洞?”不留心不知道,一留心才發現遠近周遭,竟分佈著不計其數的深黑小洞。

路行雲蹲下來細細打量了一番,眉頭緊鎖:“你們看,洞口的泥土是向外翻的。”

定淳心領神會道:“所以這些洞是從地下通出地上而成。”

崔期頤咬咬唇道:“那是什麼?該不會是蛇洞吧?”

路行雲一語不發,繼續往四周尋找相似的小洞。漸漸的,越往其中一個方向走,原本還算稀疏的小洞變得密集起來。

直到河床一角,幾片層疊的岩石下面,泥土翻裂、溝壑縱橫,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地洞,地洞之多,甚至交錯連成好幾道深渠。

路行雲眼尖,見得一個大洞邊有人的腳印,抬頭環顧,驚覺不遠處,居然插著一把劍。

劍無鞘,鋒刃入土甚深。定淳用鉤鐮槍將之勾起來,沒什麼異樣。

路行雲接劍一看,當即心頭大震道:“這是燕兄的佩劍!”

當初在京城荒院,燕吟曾向路行雲展示過劍柄上的刻字,眼前那兩個略有模糊的字“無雙”,路行雲怎麼也不會認錯。

崔期頤這時叫道:“鏡子發光了!”

看過去,玄煞古鏡上本用來標示時辰的那個小紅點有如水滴般化開,融於鏡身。時下天色陰沉,整個鏡子都泛出幽幽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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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期頤託著玄煞古鏡左走幾步、右走幾步,鏡子散發出的紅色光芒時亮時暗,越是靠近燕吟佩劍所插的位置,就越是耀眼。

定淳道:“這裡有個大洞,不是小洞連成的,像是曾有什麼東西破土而出。”

崔期頤身子一悚:“是、是什麼、什麼東西?”

路行雲拍拍手,站起身道:“這裡除了眾多洞口,地上還能依稀辨得好些腳印與劍劃過刺過的痕跡,不久前應該發生過一場激烈打鬥。”

定淳略一沉吟,道:“莫非燕少俠在這裡遇敵了?”

路行雲道:“大有可能。這些地洞必然與燕兄遇到的敵人相關......”

定淳道:“敵人自地下攻出,難道是與瓦力士一樣的遁地術?”

路行雲思忖片刻,道:“不太像。況且瓦力士也說過了,遁地術是高明的技法,並非人人都能學會的。地洞這麼多,很難想象是一人所為,我猜燕兄遇上的敵人,必不止一個。”

定淳喉結翻動,緊張道:“敵人不止一個......劍客劍不離身,燕少俠的劍留在這裡,人卻不見了,難不成遭遇不測了?”

路行雲肅道:“目前還很難確定啊。”

幾步外,崔期頤彎著腰,說道:“行雲哥哥,定淳師父,你們來,這裡有個大洞。”

兩人走近,卻見崔期頤手裡的玄煞古鏡紅光亮如明燈,在逐漸昏黑的環境中將洞口照得清清楚楚。這個地洞頗大,大到能同時容納兩個人並肩進入。

定淳咽口唾沫,問道:“組長,下去嗎?”

路行雲看看天,夕陽隱沒在遠方的群山間,不知不覺,已快入夜了。臨戎城的輪廓隱約可見,若是現在繼續趕路,夜色完全閉合前,當能在城關廂地帶找到客棧住宿。但是,這個念頭在他腦中一閃即逝,他沉聲道:“我下去看看,你們在上面等我。”

定淳道:“組長,我跟你一起下去。”

路行雲道:“期頤,你就在這裡等我們吧。”

崔期頤望著遠近無數黑黝黝的地洞,心中發毛,道:“不,我還是和你們一起。”

路行雲點點頭道:“好,我們共進退。”說完,先踢了腳邊一塊石頭到洞裡。

石頭骨碌碌滾得無影無蹤,久久沒有迴響,路行雲等了一會兒,不再猶豫,跳進地洞。一瞬間,頭頂的紅光消失,他只覺自己像是躺在了傾斜的冰壁上,竟是嘩嘩疾速地往下滑去。下方是那深不見底的黑暗,所經之處,嗅到的皆是濃郁的泥土氣息。

過了許久,路行雲感到腳下一空,下意識地俯身撲倒,不想最終卻“嘩啦”一聲,掉落進了一泓水潭。

路行雲水性極佳,扒拉幾下就游到了岸邊,只聽到背後“呼啦嘩啦”接連兩響、水花大濺,當是定淳與崔期頤也到了。

崔期頤會水,定淳卻是個旱鴨子,在潭水中胡亂撲騰。路行雲連忙游過去,給他搭一把手。三人相繼上岸,崔期頤的玄煞古鏡紅光極盛,將周圍照映得很是亮敞。

原來,這是一個地下洞窟,這一泓水潭乃是洞窟的盡頭。水潭之側,路行雲三人面對的方向,一條巖洞蜿蜒通向幽深,巖洞的上下生有不少筍尖也似的鐘乳石,鐘乳石上滴著水,巖壁也是溼漉漉的。

路行雲抬頭看看水潭的上方,倒生著無數鐘乳石,足有數丈高,密密麻麻的,連那地洞的口子都找不到,心知無法原路返回了,便往巖洞裡走去。

崔期頤心慌道:“行雲哥哥,等等我。”趕忙上前緊隨其後,定淳則居末尾。

巖洞黑漆漆的,很是靜謐。行走其間,可以清晰聽見每一個人的呼吸,除此之外,便是那“滴答滴答”不絕於耳的清脆水滴聲。

路行雲拿著玄煞古鏡照路,俄而停步。

崔期頤道:“怎麼了?”語調微顫。

路行雲蹲下身輕聲道:“這裡有血跡。”

藉著玄煞古鏡的紅光,果然見到幾塊突起的岩石上,灑有斑斑鮮血。

路行雲伸手指蘸了血,嗅了嗅道:“這血很新鮮,落在這裡不會超過半個時辰。”

崔期頤道:“是燕吟的嗎?”

路行雲搖頭道:“不曉得,如果是他的,那他的處境不妙,我們得加快腳步了。”說著拉起了崔期頤的手,“你跟緊我,不要再走散了。”

崔期頤一怔,點頭道:“好。”

又走一陣,腳下的硬巖變成了鬆軟的泥地。路行雲再次停頓,道:“等一下。”當下不用他說,崔期頤與定淳都看得分明,幾步遠的泥地上,全是雜亂無章的腳印。

“這些腳印很像是人的。”路行雲邊思量邊道,“但若是人,怎麼不穿鞋?”

崔期頤抱著他胳膊,四下張望,忽而道:“那裡是什麼?”語氣頗含驚恐,路行雲明顯感受到她的心在砰砰狂跳。

定淳上前定睛一看,道:“阿彌陀佛,

這不是人的腳印。”

只見眾多腳印間,赫然夾雜著幾個巨型掌印。那掌印極寬大,抵得上四五個人手掌的寬度,而且指頭長而細,指端之處更是深深扎進地面,可見有著極為銳利的爪子。

路行雲沉聲道:“我少時與大師兄上山入江,見多了飛禽走獸,這掌印卻從未見過,又像是人的,又像是貓的,而掌根部分,又有點像驢蹄。”

定淳道:“這幾個大掌印的邊上,也有血。”

三人一時都沒有講話,前後都是陰森森的幽暗,偶爾有陰風嗖嗖掠過,紅光照壁,映在掌印腳印上,氣氛顯得分外詭譎。

路行雲呼了兩口氣道:“走吧,腳印在這裡,說明前方道路可行。”

定淳走到前面,拿過玄煞古鏡道:“我開路吧。”他的“日華槍”守勢很強,在這洞中一旦施展開,能將道路完全遮護住,倘有變故可以很好地進行防禦。

路行雲道:“嗯,一切小心。”沉穩如他,此刻亦不免生出幾分忐忑。

巖洞彎彎繞繞,始終難抵盡頭。三人走了一段,泥土地面又被堅巖取代,那些腳印復不可尋。定淳走得遠,只剩遠遠一點紅光,聲音在黑暗中迴盪:“組長,這裡有岔路!”

路行雲與崔期頤接踵而至,但見身前巖洞一分為二,左右各有一個巖洞可行。

定淳道:“走左還是走右?還是......還是分道走?”

路行雲四下看看,道:“本來有腳印還好幫助判斷,現在沒了腳印,這兩條路看著毫無差別,卻是難選。”繼而態度堅定,“不論選哪條路,我們都不能分開。”

洞裡溼涼涼的,定淳仍然渾身冒汗:“行。組長,你選條路走。”

路行雲想了想,接過玄煞古鏡,往左一放,轉而往右一放。紅光亮度差不多,但多試幾次就明顯發現,放在左邊時比放在右邊仍是稍稍明亮。

“左邊的煞氣更重,我們走......”

路行雲稍加考慮道:“走右邊吧。”

定淳與崔期頤答應著,隨他走進右邊的巖洞,徐徐前行,各自警惕。可是越往深處走,玄煞古鏡上的紅光卻微弱了不少。

崔期頤突然道:“行雲哥哥,地面好像、好像變了。”

路行雲本來心無旁騖地走路,經她提醒,低頭看去,果真看到自己腳踩著的已然成了平正的青磚地。顧視身後,十餘步外,硬巖地與青磚地存在一個涇渭分明的交界處,但想是自己有心事思索沒注意,腳下觸感又比較相近,所以沒有察覺。

起初,青磚地磚塊破碎、橫七豎八亂糟糟的,但隨著道路的推進,青磚地愈加整齊,乃至每一塊青板磚都貼得嚴絲合縫,沒有半點斷裂突兀。

定淳道:“好奇怪啊,這些青板磚顯然是人為加工而成,難道在這地底洞窟,還有人住著?”正在納悶,紅光照射,數尺距離的巖壁盡端,現出一扇鐵門。

鐵門旁邊垂著一盞燈,原本熄滅,可是等路行雲三人接近,竟而自個人亮了起來,照在鐵門上,可以看到鐵門的把手與門鎖。

路行雲起手觸碰門鎖,那門鎖“啪啦”脆響,卻斷裂掉落在地,想來定是腐蠹已久,早已失去了效用。

“組長......”定淳神情嚴肅,將鉤鐮槍架在肩上,做好了準備。

路行雲略略一頓,接著徑直拉開鐵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