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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 加油站(4k)

說完,雷巴爾科可能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了,從衣袋裡摸出一盒煙來。

他抽出上一根點燃後狠狠地吸著,情緒稍微安定不少。

他眼中那種攝人的貪婪神色也褪了,目光變得有點迷茫。

“楚先生的屍體還在那座島上,我要把他帶回來。”

“我知道楚是你的朋友,同樣,我也很感激他,如果不是他留下來擋住那些大蛇,我們全都死了。”醫生嘆了口氣。

但是他立馬抬頭,認真地問:“可船長你真的相信那座島存在麼?要知道那可能是我們所有人的幻覺,航海圖上的那個座標根本沒有陸地。”

出乎預料的,雷巴爾科的態度異常堅決,他斬釘截鐵道:“我相信,而且我的直覺告訴我,只要找到利維坦,我們一定能夠回到那片島嶼上。”

這下反倒是醫生愣住了:“那座島和利維坦有關?”

雷巴爾科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目睹那場極光的時候,我聽到了鯨魚的歌聲。”

醫生驚訝地瞪大了眼睛:“我可什麼都沒聽見,其他的兄弟也都沒有說起過。”

“次聲波。”雷巴爾科低生聲道:“利維坦的歌聲是一種次聲波,一般人是聽不到的,但我天生就有聽力障礙,所以早年做手術裝了人工耳蝸。這個裝置讓我能聽到一般人聽不到聲音。”

“那一天,在極光中聽到了我鯨魚發出的聲音,就像是海妖之歌,但低沉很多。”

“你從來沒跟我們說過這件事!”

“因為我不太確定,當時那聲音在我耳邊時有時無,很像幻覺。但是那幫有錢的傢伙忽然買下這艘船要去捕鯨,兩者就對上了。我相信他們肯定知道得更多,只是不願意與我們分享而已。”

雷巴爾科吐了口菸圈,臉上突然冒出詭異的笑容。

“這是命運!命運讓我們遇上了他們,他們會帶我們找到利維坦,而利維坦會帶我們回那個島!”

這時外面忽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雷巴爾科和醫生同時打了個激靈。

雷巴爾科手中多了一柄鋒利的戰術匕首,醫生則不知從哪裡掏出了一把ak47。

一個人跌跌撞撞地衝進醫療艙。

定眼看清樣貌後,他們都松了口氣。

來人是雷巴爾科手下的一名船員,信得過的自己人。

“船長!”船員好不容易停下來,卻一刻不歇,氣喘吁吁地大聲道,“可能有倖存者!”

聞言,雷巴爾科和醫生兩人眼中都露出難以置信的目光。

……

雪地摩托飈著高速駛來,後面帶起漫天的雪塵,摩托還沒停穩雷巴爾科就跳了下來。

發現倖存者的地點是法蘭士約瑟夫地群島中的一座大島,位於群島的東北方向,名為亞力山大地島。

AAl號停泊在科考隊遇難的冰殼旁邊,距離這裡還有十幾公裡之遙。

在相差這麼遠的地方發現倖存者件,簡直匪夷所思,也很難想像什麼樣的倖存者能在冰天雪地裡存活半個月之久。

法蘭士約瑟夫地群島上並沒有常住居民,但有擁有氣象資料收集的考察站。

往年會有習慣高寒地區生活的因紐特人被俄羅斯科學院僱傭,在這裡輪值。

但今年夏天北極圈異乎尋常地寒冷,為了確保科研人員的安全,考察站已經撤空一個月之久。

他們走前會把所有用於供暖的柴油機都關閉掉,因此這片荒無人煙的群島上甚至連一個熱源都沒有,更不用說食物和水了。

就算倖存者自帶了食物,也沒道理能在零下幾十度的低溫下熬過那麼長時間。

何況附近還有飢餓的北極熊和北極狐出沒,這些食肉動物隔著幾公裡就能聞見獵物的味道。

雖然它們的主菜不是人,但餓了那麼長時間,哪怕是螞蟻被它們聞到氣味也是一個死字。

等雷巴爾科到場的時候,施耐德已經帶著愷撒和楚子航提前趕到了。

不過應該也是剛剛趕到,他們正神情凝重地站在一個地井邊。

地圖上並未標註這處人工設施,而且這裡距離考察站有不短的一段距離,可能連駐紮在考察站的科考隊都不會光臨這個荒涼的島嶼,自然也就不會有人知道這個年代久遠的地井。

它看起來真的有些年頭了,歲月蒼老的痕跡在它身上一覽無遺。

船員們正埋頭賣力地清理井裡積雪,捎帶著運出了幾件鏽跡斑斑的金屬制品。

其中一些是工具,一些是某種老式炸彈的外殼。

一具白色的人形趴在井口旁,跟之前發現的那些遇難者一樣,死得透透的。

他身上的服裝也是跟之前那些科考隊人一樣的制服,不遠處是一臺翻倒的雪地摩托,死者的兩條腿齊膝而斷。

這樣的情況在之前那些死者的身上也有,似乎是他們的腳被凍在了冰塊裡,再使勁扭動一下就會卡察斷掉。

真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

雷巴爾科蹲下身子,仔細觀察白色人形的動作與樣貌。

與此同時,他腦海中浮現出關於這場災難的過程。

看起來科考隊中有個幸運兒當時成功地駕駛雪地摩托逃了出來,他可能是想進入這個地井躲避嚴寒。

可惜的是他還差了一步之遙。

只是不到一步的距離,他拼命地抓著井口,扭頭看去,嚴寒已經近在遲尺,他只能無力地看著那嚴寒在一瞬間將自己殺死,連僵硬的童孔中都充滿了驚恐之色。

施耐德看了愷撒與楚子航一眼,他們和正在推理的雷巴爾科不同。

他們知道這些人死於一場言靈引發的超低溫,言靈總有自己的有效範圍,被稱作“領域”。

但是……寒冰與低溫?

這好像與尼奧爾德的冥界之海有巨大的差別。

如果是尼奧爾德掠過法拉士約瑟夫地群島,那麼掀起的就應該是海嘯和酸雨,這片島嶼絕不會剩下一丁點陸地。

可現在的情況明顯是一個低溫領域覆蓋了島嶼。

從這名逃亡到井口的男人來判斷,那個低溫領域很有可能無法覆蓋整個法拉士約瑟夫地群島。

事發的時候他遠遠看見同伴們遇難,所以跳上摩托車轉身就逃,躲避那個言靈的攻擊。

只是領域中的超冷空氣和周圍的大氣對流讓周圍區域的溫度急降十幾度,加上空氣對流造成的區域性冰雪風暴,他沒能成功逃出去。

施耐德把手中的一件工具遞給雷巴爾科,這東西是剛剛從井裡撈起來的。

雷巴爾科看了一眼,頓時露出驚訝的表情。

那件工具的手柄上,刻著上個世紀德國某黨派的字徽。

難怪在地圖上沒有標註這個地井,原來它是1945年之前德國建造的。

一直以來都有傳說,說在德國滅亡之前,元首在南極北極都建立了秘密的地下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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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基地由最忠誠的黨衛軍保衛,還有當時最先進的實驗室,研製著不為人知的超級武器,試圖在將來恢復第三帝國。

這個傳說竟然是真的。

難道他們真的意外地找了元首保留下來的基地入口?

這個神轉折簡直就像魔獸世界中獸人和人類正打著攻城戰,天空裡忽然冒出了星靈的航母。

“這個設施很多年沒人用過了。”雷巴爾科很快回過神來,把腦中那些漫無邊際的想法排除掉。

實際情況應該沒那麼複雜,這大機率只是個普通地井,裡面甚至可能裝滿了垃圾,而那個逃跑到這裡的人只是正好知道這裡有這麼個廢棄的舊井罷了。

在北極圈裡建立一個小型生存基地,以當初德國的技術而言並不難,這個發現也就失去了價值。

雷巴爾科這麼想著,心中頓時失望極了。

施耐德看著他,指了指井口。

雷巴爾科不解,皺眉順著他的手指方向往下看去,這才發現死者手中緊緊地抓著一根繩子,繩子的另一頭深入積雪下方。

他並不是來到井邊後沒能爬進去,而是先把某個東西用繩子吊進了井裡。

他做完這些才死的。

那東西顯然比他的命還重要!

……

“我們還有多遠的路?”酒德麻衣迷茫地看著前方。

到處都是雪,偶爾見到一些高低坡和禿了頭的高緯植被,也仍然沒見到一絲人類棲息地的蹤影。

他們已經遠離023號城市很長一段路了。

這一路上都是路明非在做選擇,目的地毫無疑問是他想要去的地方。

可酒德麻衣現在有些懷疑這傢伙真的認路麼?

他們兩個看起來就像是在雪地上撒歡亂跑的北極狐。

“不知道。”

酒德麻衣眼角一抽:“這個回答可是有夠驚嚇的。”

“你得相信我的直覺。”

路明非嘴裡說著酒德麻衣聽不懂的話,目視遠方,彷彿能看到幾百公裡外的畫面似的。

“人一般都會沿河而居,我們現在處於一道U型山谷,沿著前面那條冰凍的河流走到盡頭,或許就能看到村莊。”

“能不能去掉或許兩個字?”

“不行,因為我也不確定高緯地區俄羅斯人的生活習慣是不是這樣的。”

片刻之後,兩個人果真找到了一個落腳點,而且真的和路明非說的一樣,剛出山谷,他們就找到了這地方。

但不是村莊,也不是廢棄的科考基地之類的東西。

而是一座加油站!空無一人的加油站,蒙著厚厚的積雪。

這要是在城市地區自然是一座再正常不過的建築物。

可它出現在冰封的西伯利亞高原上就很詭異。

路明非拿起油槍,看著裡面呲出的油,不由冷笑。

某些人似乎不介意暴露自己的目的了,沿路蓋好接待地點,還給他們準備好了必備物資。

結合之前出現在023號城市的氣墊船,看來對方是要送他最後一程。

“你說我現在調頭逃跑他是不是就成沙比了。”

酒德麻衣一愣:“什麼?”

她還在死裡逃生的驚喜中未緩過神來,沒有細細思考這詭異的加油站來源。

“沒什麼。”

路明非搖搖頭,轉身走進加油站裡找東西吃。

不出所料,加油站還貼心地為他們準備了各種食品,應有盡有。

感覺就像是“死前吃頓好的”那樣。

此刻他的所有要求彷彿都會被滿足,沒準仰天高呼“給我一打妹子”也會有一個連的脫衣舞娘從天而降,自帶鋼管在他面前緩緩旋轉。

路明非這邊燒水泡面。

那邊酒德麻衣找到了煤氣爐子準備烤火取暖,卻被路明非按住。

“這地方燃明火是不要命了麼?”

酒德麻衣呆滯兩秒,迅速反應過來他們竟是在一個加油站裡!

那被龍化副作用限制的大腦細胞也在此刻清醒了不少。

“見鬼,這地方怎麼會有加油站?”

“就當是自己命大好了。”路明非笑了笑,倒也不點明。

酒德麻衣皺眉,自己縮在角落裡面思考。

西伯利亞高原地區,下午三四點鍾天就開始黑了。

他們現在最好的選擇也就是在這所專門為路明非特別準備的加油站裡過夜。

加油站小賣鋪有水有吃的,更有上好的烈酒,至少不用擔心還沒走出西伯利亞就被凍死的風險。

兩人吃著泡麵,路明非貼心地給自己加了個滷蛋。

窗外飄著大雪,油燈裡的點點火光映在玻璃上,莫名有種小時候農村停電時的氛圍。

“我們現在像不像電視裡面過聖誕節的情侶?”路明非端著泡麵,滋遛滋遛地吸著,“要是有個烤火雞就更像了。”

“雖然我很不想打斷你的美好想象,但是現在是六月份,你見過哪個國家六月份過聖誕節的?”酒德麻衣說。

“有個朋友曾告訴我,只要你想,每天都可以是過節。”

“歪理。”

路明非反駁:“這有事實論據的,至少在我人生這麼多年裡,每天過著同一個節日。”

“什麼節日?”

“光棍節。”

“呵~”酒德麻衣有些都被他逗笑了,那因為這座突兀出現的加油站的凝重心情也鬆弛不少。

“你說,這裡應該塞滿了竊聽器和攝像頭吧?應該有個傢伙正在暖和的屋子裡看我們聊天,跟看球賽一樣。”路明非四下環顧。

酒德麻衣那放鬆下去的心立馬又提了起來。

路明非話中有話,明顯是在告訴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