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不幹好事?”
就在酒德麻衣與路明非討論正歡時,浴室的門開啟了。
裹著粉色浴袍的蘇恩曦以一個讓人立場動搖的姿態出場。
溼漉漉的頭髮圍在毛巾裡,露出兩條纖長的腿,白膩膚色在沐浴後有點紅潤如嬰兒般的美。
“他說他想對我們兩個下手。”
路明非被酒德麻衣的汙衊嗆了一下。
等他回過神來,蘇恩曦已經在用鄙夷的目光看他了。
“我是舉個例子,教你們怎麼讓老闆放棄我這位客戶。”他解釋道。
大概是路明非看起來比較像在說真話,蘇恩曦也將酒德麻衣的胡謅放到了一邊。
她直言道:“你對老闆的珍貴程度不亞於世界上最值錢的寶物。哪怕是英國女王現在拿著柯尹諾爾大鑽石跪在他面前求情,他也不會放棄你的。”
聞言,路明非連連咂舌,他都不知道自己哪兒來的魅力,能讓一個男孩為了自己這樣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星際終究是沒能打成。
富婆出浴之後,大長腿後腳便進了浴室。
與剛出浴的女人共處一室,路明非有些燥熱。
一個就已經夠難受的了,兩個他也不知道自己頂不頂得住。
所以他隨便找了個藉口跑路,熘回到自己房間。
一夜無話。
翌日,也就是路明非離開卡塞爾的第三天。
富婆跟秘書去別人公司籤合同,酒德麻衣就帶著他在BJ閒逛看風景。
美其名曰:提前適應水下共處時間。
中午時分在某家高階西式餐廳中,兩人提起到打撈船的事。
路明非好奇問道:“蘇小姐那麼有錢,為什麼不直接買下打撈船,這樣不是更方便我們行動嗎?”
連飛機據說蘇恩曦都有好幾架,一艘打撈船的價格對她肯定也是灑灑水的事情。
而這次行動蘇恩曦卻只租不買,這點讓路明非不甚理解。
“有錢不代表她會花錢。”酒德麻衣端著紅酒杯,說,“別看薯片身價好幾百億,但是摳門的要命,每一筆從她那裡經過的賬她都要細細計算好幾遍,如果是被她認為不值得花的錢或者多餘浪費的錢,她是一毛都不會拔。”
“鐵公雞啊?”路明非說。
“對,用你們中國的話來講就是鐵公雞。”
“嘖,沒想到蘇小姐還這麼賢惠。”
“你管這叫賢惠?”酒德麻衣挑眉道,“每次出門都是訂次級的垃圾酒店,名牌包包首飾一年到頭不買幾樣,一件制服能穿到破洞,要不是我斥資為她買了兩套衣服,你現在看到的估計就是乞丐裝富婆了。”
“呃呃……那是挺摳門的。”
其實大長腿描繪的這些特質放在普通婦女身上很正常。
但路明非一想到年入幾十億的大老卻和普通婦女一樣對待自己,就感到有點頭皮發麻。
難怪蘇恩曦又會被酒德麻衣稱為老闆的管賬丫鬟。
這賬,確實管的夠嚴。
上午富婆處理完合同的事情,下午三人便坐飛機抵達了重慶。
富婆也跟他們正式在這裡分開。
因為蘇恩曦本身沒有什麼戰鬥力,她擅長的是制定計劃,分析資訊,跟人工智慧電腦諾瑪有點類似。
所以她不跟兩人一起,只待在後方提供情報和資料。
接下來的任務全程由路明非與酒德麻衣兩個打手執行。
他們先要在重慶搭車前往奉節縣,然後於長江三峽腹心上船,直潛白帝城。
休息兩天後,路明非與酒德麻衣正式乘上了去奉節的車。
因為重慶山路遍地,火車也很少透過這邊。
他們二人索性租了一輛轎車自己開往奉節。
在酒德麻衣精湛的車技(?)下,哪怕是山路縱橫,小轎車也依舊風馳電掣。
這跟山路競速似的開法讓路明非覺得他們二人在去青銅城的路上死了都不意外。
……
晴朗的夜晚,等待船閘的船靜靜漂泊在遠處的江面上。
江面平靜,江水倒映著星月餘輝。
孤零零的黑影站在江心小洲的旁邊,默默眺望。
水聲嘩嘩的響動,令人想到很多年以前。
那時候,這個小洲是一座山,站在這裡望出去,是如同神斧噼成的夔門。
春來滿眼都是綠色,風吹起兩個人的白袍。
可惜,有一個人已經不在了。
黑影孤單的像是無根的草,佇立著,彷佛隨時都會倒下。
但他的心比草還冷。
“客人來了。”
他的喉嚨沙啞,不知道是經歷了多少次嘶吼才變成這樣的。
古老的咒言隨著這句話開始行於水上。
水面兀的出現了波紋,無數氣泡從水底升起,騰起鳥鳥白煙。
鋼水般的光芒浮現在水中央,像是水底的火山即將噴發,可是江下又怎麼會有火山?
被煮到沸騰的江水攜卷著白氣沖天而起,發出雷鳴般的巨響。
數百噸滾燙的江水向著天空激湧,而後化作水滴灑下。
灑在漆黑的鱗片上。
那是巨大的、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怪物。
他破水而出,仰天發出像是笑聲又像小孩啼哭的聲音。
光他露出水面的身軀就有四層樓高,修長的脖子上佈滿黑鱗,沿著嵴椎,是鋸齒般的幽寒骨刺。
古老的銅製面具覆蓋了他的臉,只顯出妖異的黃金童。
不是親眼見到,沒人會相信這個世界還存在著這樣的生物。
他的身影如同中國古代神話中描述的巨龍一般。
有人說他們隱藏在某個不為人知的角落,也有人說他們是天命的象徵,是半個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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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代歐洲的航海家中悄悄流傳著這樣的說法。
東方海洋不可航信,那裡的水是紅色的,沸騰的。
因為水底流動著岩漿,成群的這種生物就遊動於岩漿層上方。
他們發怒起來,會斷送任何大船。
但一切的傳說都不足以描述他們的真面目。
當他們現身在人類面前時,遠比任何傳說都要更加猙獰和威嚴。
長久的凝視,黑影向巨龍般的生物伸出了手。
龍嘴裡彷佛發出嗚咽的低吼,溫順地把頭湊近黑影,讓他撫摸自己鼻子。
“參孫,經過了兩千年,終於又見面了。”
黑影輕聲說:“讓你看家也看得太久了,現在……”
“我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