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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六旗遊樂園

芝加哥的夜幕降臨,Hyatt Reegency Chicago 酒店的客房裡,路明非一個人坐在窗邊的沙發上發呆,從窗外眺望出去,是暗藍色的天空和銀色的星海。

月光從窗戶灑了進來,照亮了路明非的臉,細碎的額髮輕輕晃動,投下柔軟的影子,棕黑色的瞳孔溫和的像是晚風……

他轉過頭,旁邊楚子航平躺在床上,被子蓋過胸口,雙手平放身前,板板正正;另一張雙人床,夏彌已經熟睡了,被子一直裹到後腦勺,只露出一張精緻的小臉,就和一個小貓一樣。

夏彌是覺得楚子航單獨給她開間房,就欠太多人情,那樣她就去住中央公園,所以就和他們兩睡一間,路明非和楚子航睡張床,夏彌睡一張。

“師兄啊,師兄,我最後再幫你一次,我的使命也就結束了呀!”路明非輕聲說。

他前生的記憶中,只記得自己看過兩部龍族,所以也只知曉到小龍女和師兄相愛相殺,再往後他就一無所知了,所以路明非覺得自己是來這裡是有使命的,就是不讓所知的悲劇重演,最後幫師兄把小龍女留住。再往後,也應該沒他路明非什麼事了!

長嘆了一口氣,路明非慢悠悠的摸上床,在楚子航身邊睡下,睡夢中還是聞見熟悉的檀木香!

正午,芝加哥六旗遊樂園。

路明非吃著薄荷味的冰淇淋,再和楚子航揮手說再見,“師兄放心去也,這個家,由師弟來守護著。”,他坐在樹蔭下的長椅上,目送著楚子航帶著夏彌上了摩天輪。

夏彌是預科生,也就是,她沒有進入大學前,就知道了龍族存在,但是也需要做入學培訓,這種事情一般都是教授來的,但看在楚子航和路明非要和夏彌在芝加哥呆一週,乾脆就讓兩個師兄給夏彌做入學培訓了。

楚子航原本看路明非對於夏彌出現如此激動,以為路明非對夏彌有想法,就想讓路明非來做入學培訓。

但被路明非堅決反對了,開什麼玩笑,這個摩天輪可是約會三大聖地之一,師兄和夏彌創造美好回憶的地方,怎麼能破壞呢?

再說,我看見夏彌如此高興,還不是為了師兄你?你木頭一根,師弟我不加把勁,你啥時候能有個姑娘陪你去水族館,電影院,摩天輪呢?他想。

路明非心裡有千言萬語,卻不能說出口,最後匯成一句話,“子航桑,我對人類沒有興趣,我是巨人,我是光,我是光之巨人!”,他說著抓著薄荷冰淇淋擺了一個大POSS!

最後本著不能和這種丟人戲精在一塊,不然人家以為是認識的前提下,楚子航和夏彌快速的離開了,坐上了摩天輪。

【接來下一段原文太精彩了,所以我決定引用一下,看過的可以再欣賞一遍,沒看過的欣賞一下原著的魅力。】

【楚子航眺望著陽光下的遊樂園——六旗過山車遊樂園。這座主打“驚險刺激”的遊樂園裡最多的就是過山車,天空上交叉縱橫的軌道上飛馳著一列列鋼鐵飛車,尖叫聲此起彼伏。而他坐在這個遊樂園中大概是最不驚險刺激的東西上,摩天輪。這個慢悠悠的傢伙花了15分鐘才把楚子航他們的雙人座艙升到最高處,從這裡眺望出去山形優美如少女的曲線,賞心悅目。

“下面是入學培訓時間。”楚子航收回視線,神色嚴肅。

“不過師兄……我們現在正在坐摩天輪哦!”夏彌驚訝地睜大眼睛,好像巡邏的奧特曼忽然遇見了小怪獸,一縷細長又柔軟的額髮在那雙明媚的眼睛前晃晃悠悠。

“是的,我特意選了摩天輪,因為我們的入學培訓都需要避開人群,這是雙人座艙,離地50米,我們會在這裡懸停十分鐘,足夠我做完培訓。”

夏彌捂臉,“我還以為師兄你因為我的美貌而開竅了……喂!你知道帶女孩做摩天輪的含義麼?”

楚子航那張冰冷的臉微微抽動,絕非什麼內心騷動,而是驚懼,他意識到也許自己的知識層面上確實有點盲點。

“摩天輪跟其他遊樂設施……有什麼不同麼?”他謹慎地問。

“約會的三大聖地,你知道麼?”夏彌嘆了口氣。

楚子航搖搖頭。他研讀過一些女性心理學方面的著作,對於女性戀愛中荷爾蒙分泌指數有些瞭解。但“三大聖地”這種東西……

“是電影院、水族館和摩天輪。”夏彌板著手指一個個細數著。

楚子航臉色更加難看。他這是被觸動了往事……高中的時候他曾經為了回報拉拉隊長的到場聲援他們和外校的男籃比賽而請她看過一場電影,當然還了人情之後他就沒有再聯絡她了,其後那個總穿短裙梳馬尾的姑娘看他的眼神裡……好像寫滿了怨尤,他不太明白為什麼。

此外他還請仕蘭中學舞蹈團團長參觀過水族館,給她講過公海馬如何把小海馬放在育兒袋裡養育,逗得她咯咯地笑了一路,狀態很有些癲狂,楚子航這麼做是因為他和舞蹈團團長一起做過一份以海洋生物為主題的課外論文,論文些完之後他就沒再聯絡她……

“電影院很黑,女孩對男孩自然的又依賴感,而且看恐怖片的時候男孩還能順理成章地握住女孩的手哦!參觀水族館顯得你文質彬彬又很喜歡動物,女孩都會喜歡有愛心的男孩,而且在一片藍色的海底隧道裡,有種兩個人在另一個世界獨處的神秘感,摩天輪則是最適合表白的地方,沒有任何人能打擾你,女孩也逃不走,等摩天輪升到最高處就抽出早已準備好的玫瑰跪下來表白吧!你有足足十分鐘可以用,十分鐘對於會說的男孩來說,把一隻海龜感動到哭都足夠了!”夏彌老師循循善誘。

“為什麼要感動海龜?”楚子航額角有點流汗。

“這個不是重點!”夏彌神色很窘,“重點是,摩天輪是浪漫的地方!在浪漫的地方是不能說討厭的話題的。”

“入學培訓……算討厭的話題麼?”

“看跟什麼比了?”夏彌聳聳肩。

楚子航略微放心了些,看來至少不是最討厭的話題。

“跟拿出一個死蜘蛛扔在女孩身上並且哈哈大笑比,入學培訓還不算很討厭。”夏彌接著說。

楚子航的臉色好像剛把那只死蜘蛛吃了下去。

“說起來我第一次跟人來遊樂園誒!”夏彌望向遠處。尖叫聲中,巨龍般的過山車轟隆隆地盤旋而上,彷彿要脫離地心引力。

楚子航一愣。他倒是遊樂園的常客。在“爸爸”的概念裡,最能體現家庭親情的場所就是彩旗招展的遊樂園。電視廣告中經常能見到,總是一個傻不丟的孩子帶著小丑的紅鼻子,左邊是個“精英愛心好爸爸”,右邊是個“溫柔賢惠好媽媽”,三個對著鏡頭傻笑,“咔嚓”一聲拍下一張照片,背景是五顏六色的遊樂園。“爸爸”很喜歡這種感覺,就像他喜歡把領導的合照列印出來貼在牆上,於是楚子航被摁在遊樂園拍了無數的大頭照。

而那個男人和兒子交流親情的方式是去大浴場,一邊喝可樂一邊泡混湯,叫楚子航給他搓背。

“其實我可想來遊樂園了,以前我自己一個人偷偷來過遊樂園,但是沒意思。”夏彌抓著視窗的欄杆,欄杆的影子投在她柔軟的臉上。她的眼睛很深,藏在陰影中看不清楚。

“是麼?”楚子航覺得夏彌不像是家境不好的女孩,去一趟遊樂園也不需要花多少錢。

“我有個哥哥,是個痴呆兒。”夏彌扁了扁嘴,像個小孩,“痴呆兒是不能來遊樂園的,什麼都不能玩,工作人員還要趕他。每個週末爸爸媽媽都在家陪他,我要想去去遊樂園就就只能自己去,可誰想自己逛遊樂園?”

“我以為你在家很受寵。”楚子航隨口說。

“為什麼?”夏彌問。

楚子航不知道怎麼回答,沒什麼為什麼,就覺得她是那種小公主型別,有點像柳淼淼,那個父母生下這樣的女孩會不寵愛呢?她生下來就是要被父母拿來得意地展示給別人看的吧?一臉笑容就像能沁出陽光似的。

“我們是雙胞胎。哥哥比我早生六小時,因為我老不出來,把醫生和護士都急死了,就忘記照顧哥哥了。他呼吸不通,窒息了半個小時,所以就變成痴呆兒。”夏彌說,“所以爸爸媽媽就說哥哥把機會給了我,本來哥哥也會很聰明很優秀。所以我就該做得比別人好,因為我拿一分裡有哥哥的一半%再怎麼努力也不會被表揚……”夏彌吐了吐舌頭,“唉,師兄你這種大少爺是不會明白的啦,你爸爸媽媽參加你的家長會麼?”

楚子航點點頭,“爸爸”認為家長會是展示家庭和睦的重要場合,總是和媽媽金光閃閃出席,以對待投資人的莊重對待老師。

“可他們很少參加我的家長會誒,我從小就是班上的第一名,他們都不稀罕了,高一那年我拿了數學奧數金牌,興高采烈地跑回家想和他們說,可我到家的時候家裡一片亂糟糟的,傢俱到了,衣服被子到處都是,走兩步就回踩到撕裂的布和棉花,一個人都沒有。我打他們手機也接不通,就坐在一團亂糟糟裡等他們,最後睡著了,天亮後爸爸媽媽才回來,說哥哥不知道怎麼不高興了,把頭往牆上撞,亂撕東西。他們就找了好多人幫忙把哥哥送到醫院,打了鎮定劑,陪他待了整個晚上。”夏彌抱著膝蓋出神,“他們都很困了,跟我說了哥哥的情況就回房間睡了。沒人問我那個晚上怎麼過的,也沒人在乎我得獎了。”

“你……不喜歡你哥哥?”楚子航問。

“不啊,我很喜歡他。也許是因為我跟他一起在媽媽肚子裡呆了十個月,所以他很黏我。他安靜不下來,爸爸媽媽都沒辦法的時候,只要我跟他說話他就會安靜。那次他發飆是因為奧賽前我老在學校補習,他總是看不到我,他以為爸爸媽媽把我藏起來了,就發脾氣了,其實不是發病。後來我去醫院裡看他,他就躺在病床上,死死地瞪著眼睛看屋頂,就是不肯睡,可看到我他眼神一下子就變了,我把手給他拉著,他在我手上嗅了嗅,聞著覺得味道樣子都是對的,是真的妹妹沒錯了,就拉著我的手睡著了。”夏彌笑笑,“就跟一個小狗狗一樣,你會不喜歡自己的小狗狗麼?”

“我不能養狗,媽媽對貓狗的毛都過敏。”楚子航抱歉地表示他沒有機會和小動物建立感情。

“我可不喜歡別人欺負她了,小時候我帶他出門買東西,每個人都用很嫌棄的眼神看著他,說誰家的大人那麼不負責,讓這麼個小女孩帶著傻子出來?哥哥雖然傻,但是很敏感,就使勁地抓著我的裙子,很兇狠地瞪著那些人。我被人家看得很不舒服了,忽然心裡很嫌棄哥哥,回家的路上不準他靠近我,教他在我後面十米遠的地方跟著,走近了我就不理他。他很怕我不理他,就跟在我後面走,十米的距離算得可準了。我心裡不高興,頭也不回,走得飛快。走了一段回頭,忽然找不到他了,我嚇得趕緊往回跑,最後我在巷子裡找到他,一群人正把他壓在地上打,帶頭的是我們學校一個男生,我知道他想追我。他看見我,趕緊說他正巧路過,看見一個傻子鬼鬼祟祟地跟在我後面,看著我的腿一臉壞笑。他就叫了幾個兄弟想把他按到,但是傻子力氣很大,他們好一頓折騰,還沒來及跟我打招呼。”夏彌嘆了口氣,“我在人群裡看到哥哥,滿臉都是血和土。他看見我來了,就呵呵地笑了起來,還有一隻腳踩在他臉上呢。我別提多難過了……就跟哥哥說我不怪你,你打他們就好了。”

“什麼意思?”

“哥哥力氣很大,那些人加起來都打不過他,但我不準他隨便打人,打一次人,我就一個月不理他……”夏彌說,“然後他就把那些男生都打趴在地上,我就準他繼續拉著我的裙角跟我走,帶他回家了。那些笨蛋根本不明白哥哥為什麼老是看我的腿,他其實只是看我的裙角,因為他老牽著裙角跟我走。”

“你對你哥哥真好。”

“可有時候,我希望他根本沒生下來。”夏彌輕聲說,“那樣就不比吃那麼多苦。”

“他要是能來遊樂園,估計會很開心吧?”夏彌說完了,接著出神。

楚子航呆呆第坐在那裡,不知道該說什麼。他不知道夏彌為什麼要跟他說起自己家裡的事情,其實他也不太想瞭解。

每個人都有些事要藏在心裡的對吧?就像“EVA”裡的“絕對領域”,絕對的心靈領域,不想別人走進來。譬如他心裡藏著一輛千瘡百孔的邁巴赫,夢裡忽然醒來的時候,常常覺得自己還坐在那輛車裡,外面下著瓢潑大雨,音響裡重複放著那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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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不跟人說起那件事,因為別人不會瞭解。既然這樣,為什麼要跟別人說?

有些回憶是不太好的,這種苦自己吃就好了,沒什麼值得分享的。有人願意和你在淒冷的夜裡一起坐在一輛破車裡聽下雨麼?

其實夏彌也沒必要和他說這些。

當然楚子航還是有些被觸動的,而且就像路明非說的,他有時候有點八婆,好管閒事。如果多年之前他在那條小巷裡,應該不會袖手旁觀。在那幾個男孩把夏彌哥哥拖進巷子裡之前,他就會冷著臉擋在夏彌哥哥面前。如果那些男生想動武,太好了,楚子航是一個真正的殺胚。這樣那件讓夏彌不開心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了,這樣她的哥哥又能追著夏彌一路到家。漫長的小路上,女孩穿著白色蕾絲邊的太陽裙走過,後面跟著一個傻呵呵笑著的哥哥。

但是當時他不在,他沒有和什麼人一起分享過時間,即使是蘇茜。他只是一個人坐在雨夜中的邁巴赫裡聽著愛爾蘭民歌。

他覺得得打破一下這個尷尬的氛圍,清了清嗓子:“這也是“血之哀”的一種,作為我們這個群體,走到一起往往就是源於血統的認同和難以融入社會的孤獨……”

“又來了!我們還在摩天輪上誒!天氣很好視野開闊,能不能談談人生理想,入學培訓那些我都在預科瞭解過啦!”夏彌對著他瞪眼。

“親愛的乘客,你們已經暢聊了很久人生理想了,歡迎回到地面!”路明非抓住兩份冰淇淋,一份草莓醬,一份薄荷味的雪珠冰淇淋,遞給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