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地面強烈晃動,路燈也跟著在搖晃。
放眼望去,所有的東西都在晃動,人也站立不穩。
大家相互攙扶著,大聲尖叫著。
李愛華也是第一次經歷這種地動山搖的感覺,真的讓人心亂。他站在黃衛紅身邊,伸出一隻手緊緊地摟著她,另一只手扶住周姨。
孩子們睡在鋪上,還好。
突然,從中院處傳來牆壁坍塌的聲音。
住在中院的鄰居們躁動起來,一大媽哭著喊叫,賈張氏也大聲叨叨。他們不敢想,如果這時睡在房間裡,會是什麼樣子?
所有人心中感慨逃過一劫。
就在這時,許大茂家屋頂上的瓦片被震得滑落地上。
“砰!”
瓦片砸碎的聲音,彷彿是砸在大家的心坎上。
這太恐怖了!
二大爺家的牆有一角倒了,聾老太太那屋子的窗戶掉在地上。
鄰居們嚇得瑟瑟發抖,有的大媽嬸子們忍不住哭起來。
哭聲驚動了熟睡的孩子們,他們被吵醒,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也跟著大哭起來。
一時間,場面非常混亂。
李愛華再次喊話:“大家安靜,所有人就待在原地不要動,等待這一陣震動過去。”
許大茂這時緩過勁兒來了,他大聲附和著吆喝。
劉光天本來結婚搬到廠裡去住了,因為要看電影,今晚回這邊來的。他也跟著出來喊話。
何雨柱昨天回家休假,也在現場。聽了李愛華的喊話,他也站出來,重複李愛華的話。
在這樣的時刻,強有力的聲音彷彿是鎮定劑,大家漸漸安靜下來。
很快,震動就過去了。
家人之間互相問安,擁抱。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籠罩在四合院的後院裡。
賈張氏哭著表示感謝:“謝謝李愛華,李長治就是一個大福星。不然,我們在屋子裡都不知咋樣呢?”
她一說,大媽們都紛紛贊同。
“多虧給龍鳳雙寶慶生!”
“謝謝李愛華請我們看電影!”
“蒼天有眼啊,我們逃過一劫!”
“謝謝李長治!”
“謝謝!”
……
黃衛紅心有餘季,眼中含著淚,抱著自家三個寶寶親了又親。
現在,最重要的是帶領大家自救。
李愛華站到人群中,高聲講話。
“各位鄰居,地震過後,天氣一定會變!
可能很快就下雨,而且會變得特別冷。
我們首先要解決的,是大家的吃住問題。
現在,所有人都不要進屋子去休息,也不要想進屋去拿出什麼寶貝。現在是保命的時刻,生命最重要!
由年輕人,男人,壯年進屋去把自家的木頭弄出來,搭建簡易的地震棚。
別說沒有木頭,我知道大院裡有木頭。
那是挖防空洞的時候,大家存下的,現在正好拿出來用!
婦女們去把床上的被褥抱出來,解決晚上住的問題。
還有糧食、鍋碗、爐子等提出來。
解決我們吃飯的問題,因為我們可能要在大院裡住幾天了。”
聽說要在大院裡住幾天,人群一陣騷動。誰也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件,一切都是未知的。人們最怕的就是未知的事物,因為沒有經歷過,所以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老人們,就留在這裡照看孩子,別讓孩子們跑動。一定要看好了!”
“前院,由三大爺負責;中院,由何雨柱負責;後院,由劉光天負責。
我和大茂哥機動支援大家,哪裡有困難,就直接告訴我們倆。
現在,大家齊心協力,趕緊行動,儘快搭起棚子!”
因為分工明確,每個人都有了自己的目標,很快就行動起來了。
經過幾個小時的忙碌,地震棚全部搭好,床鋪也弄好了。
李愛華去前院、中院都分別檢查了糧食、爐灶、菜、被褥等是不是都弄好。
他發現還是三大爺最會算計,除了貢獻一些木頭,糧食一點兒也沒拿出來,還死抱著自己的電視機。
李愛華搖搖頭,生命都受到威脅了,還在算計財產和怎麼佔大家的便宜。這就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想到明天早晨,閻解放就會帶著弟弟妹妹回來拆棚子,李愛華決定讓三大爺好好受受教訓。
天麻麻亮的時候,忽然下起了雨。雨勢很急,而且也蠻大的。
李愛華松了一口氣,總算是所有人都有了住的地兒,不至於被淋著、凍著。
路過中院時,何雨柱拉住李愛華道謝:“主任,謝謝你!讓我們……”
因為,他不敢想,如果不是李愛華請大家看電影,如果他沒有回家休假,那冉秋葉和兒子怎麼辦?
所以,他打心眼裡感激李愛華救了他們。
在聾老太太去世一年後,他與冉秋葉結婚,現在有一個三歲的兒子。
看著面前的人,李愛華覺得自己穿越到四合院世界,受惠最多的就是何雨柱。
他不用給易中海養老了,也擺脫了秦淮茹的吸血大法,又娶了冉秋葉,還生下一個兒子。
自己在這個世界本來和他是仇人,從來都沒有想過要給他好處。但沒辦法,人家在這個世界裡就是有主角光環。
受惠最多!
李愛華拍了拍他的肩膀:“別客氣!你這幾天留在家裡,要幫助鄰居們做飯,中院就交給你了。”
何雨柱鄭重地點點頭:“放心吧!一切包在我身上。”
等天色放亮,何雨柱換上膠鞋,披上雨衣,去外面逛了一圈。
回來,特意到後院,告訴李愛華:“主任,真的是太謝謝你了!我出去逛了一圈,周圍只有我們大院裡搭起了簡易棚子,有住的地方。還弄出了糧食,不至於餓肚子。”
他說到這裡,被圍上來的鄰居們打斷了。
大家都想知道外面的情況,你一言,我一語。
“人家怎麼弄的?”
“快告訴我們!”
何雨柱拔高嗓音說道:“街面上站滿了人,人家都在受凍淋雨。這太突然了,誰有咱們運氣好?剛好給李長治過生日,李主任請看電影,大家都要懂得感恩,感謝李愛華主任。”
後院裡響起了齊唰唰的感謝聲:“謝謝!謝謝!”
正在這時,院子裡的廣播喇叭響了。
這個玩兒很少響起,是街道通報了地震的情況,然後請各大院,各居委會的負責人,上午去街道開會,討論抗震自救的事情。
原來,這個年代,每個地方都有有線廣播,遇到重大事件,上級都是透過有線廣播來通知大家。
這肯定是不能和後世比的,電話到處都是,手機每人一部,要通知開會,只需要在群裡一發,所有人都知曉。
甚至不用開現場會,直接在網路上就把會給開了。
那個時代的便利,眼下是沒辦法享受到的。
李愛華弄好早餐,招呼後院的人一起吃了。
他要去開會了,把許大茂和劉光天、劉光福招呼到一起,開了一個小會。
“我開會的這段時間,你們要注意的兩點。
一是,所有人不要進屋去,好好待在棚子裡。
二是,一定要照管好孩子們,千萬不能讓小孩子跑動。
你們三人去找一下何雨柱和閻解成,五人組成班子,不時巡邏。切記!”
許大茂臉色嚴肅地點頭:“好!兄弟,你放心開會去吧。”
李愛華又交待了一件事情:“另外,我估計今天閻解放會帶著弟弟妹妹地來拆前院的棚子。”
他說到這裡,大家都笑了:“這個完全可能,這是三大爺家的家風。互相算計,誰都不肯吃虧。”
李愛華叮囑道:“你們巡邏時,要注意這個問題。但也不要急於阻止,先讓他們和三大爺鬧,直到不可開交時,大茂哥再帶著人前去調解。”
許大茂搖搖頭,他沒把握:“閻解放那個性子,你不在,恐怕我們都無法勸得住。”
劉光天點頭:“是啊,李哥,這咋辦?難道前院的棚子就讓他拆?”
李愛華擺擺手:“這是保命的時刻,我也不跟他們計較。大茂哥就告訴閻解放,我們大院是他們的大後方,歡迎他們帶著家人過來避一避。吃飯問題有不夠的,都由我個人補上。”
要是李愛華在,當然他不敢動手耍橫,李愛華別說是他師傅,就算單憑武力,也是碾壓,他斷然不敢動。
但廣播一通知,他們都知道他開會去了,所以,一定會選擇這個時間過來鬧事。
……
前院裡,三大爺正要求大家把糧食都集中起來,一起吃飯。
鄰居們問他出什麼,他尷尬一笑:“讓我家老大替我們出。”
“爸,我們沒多的。”閻解放直接反對。
他想了想:“這地震棚,主要是我們家出的木頭。”
鄰居們也不計較了,準備去拿糧食。
這時,閻解放帶著閻解曠和閻解娣一起過來了。
“我說什麼來著?六九年我們弄來的木頭,全讓他們給用了!”閻解放扇動弟弟妹妹,“地震棚,你們可真夠可以的,你們知道我們怎麼過的嗎?”
閻解曠:“一場大暴雨,我們全淋得落湯雞一樣!”
閻解娣:“我們家更慘!”
閻解放:“廢話少說,這木頭我都認識。你們都給我出來,我們要拆了這地震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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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大爺和閻解成與他們三人唇槍舌戰一番,敗下陣來。三大爺低下了頭,都是他教育出來的。
閻解放直接下令:“拆!”
現場一片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