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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一百七十九 章 方源的往事

“老丈,還請您將方源過往的時機告知在下!拜託了!”古軒放下了手中的茶盞,正色地看著對座的白髮老丈!

“唉...他才是真正的苦命人啊!”白髮老丈輕嘆一聲,放下手中茶盞,緩緩道出了那個疑似方源的少年,昔日的事蹟。

約莫二十年前,一個原姓富商舉家遷至落霞鎮,當時的落霞鎮遠不如現在這般繁華,道路也狹窄崎嶇,大家都不明白,富商為何會選擇在此地定居,富商也沒有解釋什麼。他與家人到來之後,便自己掏腰包請來了城裡的工匠,打通了落霞鎮通往西川城的山路,他的行動無疑為落霞鎮的居民帶來了新的出路...

經過三年的發展,落霞鎮漸漸繁榮起來,大家嘴上雖然不說什麼,但是心裡卻十分感謝富商一家。就在這一年,富商妻子經過十一月的懷胎,終於誕下了一名男嬰,男嬰雖然順利產下,也十分健康,但是富商的妻子卻因難產撒手西去。悲喜交加之下,富商病倒了,從此落下了病根,常年離不開藥石。

從此外面多了一些風言風語,有的說富商的孩子是災星轉世,有的說富商的孩子是連雲山脈深處的妖怪投胎,更有人上門勸解富商丟掉小孩另娶一房沖喜。對於這些流言,富商一笑而過,並未放在心上。他將對妻子的愛盡數轉移到了孩子身上,畢竟他是他和她愛情的結晶...

老者頓了頓,喝了一口熱茶,繼續回憶著昔日之事。

富商和善的態度,改變了其他人的看法,他們也覺得自己是不是太過了,畢竟那只是一個嬰孩啊!雖然他在母體內帶了十一個月,雖然他一出生便克死了他的母親,雖然他一出生便害得自己父親重病,但他只是一個孩子啊!於是人們也不再身後談論這些,而富商家裡似乎也沒有什麼壞事發生,日子就麼一天天平淡的過去了。

然而,天公似乎從來就沒有成人之美的心態,就在孩子週歲之際,富商有意為孩子舉辦一個盛大的週歲慶典,以沖淡居民們對自己兒子的牴觸,但,就是這場慶典,成為了居民們心中永遠也抹不去的芥蒂...

那日之後,參加了那孩子生日慶典的人都相繼害上了疾病,居民們再次將矛頭指向了那個孩子,這次,就連富商都開始懷疑自己的兒子。之後,富商花了高價,請來了無數江湖術士,為孩子祈福改命,然而並沒有用,富商家隔三差五便會有家禽家畜無故死去,家丁們也忍受不住這詭秘的氣氛,紛紛辭職離去,這下鎮上的居民更是人心惶惶...

一年後,在忠僕管家的建議下,富商決定再娶一門親事,衝衝喜,只是鎮上沒有女孩兒敢嫁入原府,後來,富商只好在外地買回了一個小妾。說來奇怪,小妾嫁入原府之後,原府之內再也沒有出現家禽無故死去這等怪異現象,富商與鎮上居民終於松了一口氣。

就這麼平靜地過了一年,第二年,小妾也為富商誕下了一女嬰,母女平安,自此,富商陰沉的臉上終於得見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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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正如老丈所言,天公似乎見不得富商家裡好過,就在男孩五歲生日那天,一場莫名的大火燒燬了偌大的原府,大火過後,人們再廢墟之中尋得了一男一女兩具屍骨,不用說那正是富商夫妻二人的遺骸,而兩個小孩,則因為老管家帶著他們進城玩耍,逃過了此劫。

當天傍晚,老管家牽著二小歸來,面對眼前這一切,老管家奔潰了,跪於廢墟之前,失聲痛哭,男孩兒由於自身原因,早已知事,也端正的跪在廢墟之前,流下了自責的淚水...

居民們雖然恐懼男孩兒帶來黴運的的能力,但是,大家畢竟都接受過富商的恩惠,經過商議之後,大家籌錢將富商夫婦下葬,之後,又在小鎮的後山之上,為這可憐的一老二小建造了一所小木屋,供他們居住,之後,老管家便透過打柴,替人種地換來的工錢支起了這殘破的家庭。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去,小男孩與小女孩也漸漸長大,老管家也越漸蒼老,多年的勞累讓他落下了不少的毛病,他能做的活兒也越來越少,掙到的工錢也就越來越少,到最後,已經更本不能支起這個殘破的家,男孩兒於是接過了老管家的擔子,肩負起了養家的責任。

然而,人心如刀,男孩兒下山之後,不但沒有掙到一文錢,反而還受盡了凌辱與白眼,他始終都是大家眼中帶來災厄的災星,搞得富商家破人亡的妖孽,但是他們沒有想到,他,這個可憐的男孩兒,也是這整個事件的受害者...

不過面對居民如同刺骨鋼針一般的惡言,男孩兒並沒有反駁,更沒有反抗,他默默地承受了他那個年齡不應該承受的壓力,以自己小小的身軀,做著別人不敢嘗試的工作(爬上懸崖峭壁採藥,以身試藥等等),再度支撐起身後那個面臨支離破碎的家。

“直到六年前,少年的身影終於消失在了鎮子裡...或許,居民們都以為那個少年已經葬身於蛇蟲鼠蟻的腹中了罷!”白髮老丈的話戛然而止。

老丈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平淡地講完了少年的經歷。但卻在古軒心中卻掀起了狂風巨浪,方源昔日在極道生後的影響再度浮現眼前...

“怪不得方源如此節約;怪不得方源如此努力;怪不得方源如此敏感;怪不得...”古軒的聲音哽咽了,一連數個怪不得,道出的是對亡友的思念;道出的是對亡友昔日悲苦經歷的憐惜;更是道出了對自己粗心的責怪...

只是,人,已逝;再多的思念,再多的憐惜,再多的自責,也不過只是獨自舔傷罷了...

“古少俠,古少俠!”見古軒雙眼微紅,竊竊私語,老丈急忙喚道。

只是古軒依舊如此,如同魔障一般...

“唉...古少俠,老朽得罪了!”老丈輕嘆一聲,隨即起身拍了拍古軒的肩膀,這才喚醒了有如魔障的古軒。

“抱歉,小子失態了!”古軒擦了擦眼眶,強笑道。

老丈笑著搖了搖頭,隨即問:“不知,他現在如何?過得可好?”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