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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往 事

“羊副盟主,收起你那偽善的面具吧,有些事還是得由當事人自己承擔,而且荀某也並非嗜殺之人,不會濫殺無辜的。”羊憶呆坐著,腦海中浮現的一直都是荀烈臨走之前,那嘲諷的面孔,以及冰冷卻又不失冷靜的話語,

“或許那個孩子說的真沒錯,我真的一個偽善的人,但是我卻真的後悔過,後悔一念之差,沒有阻止師兄,沒有出手相助,致使好友家破人亡。”羊憶呆呆地玩著天花板,眼前又浮現出了昔日江文龍與自己飲茶,對弈的情景。

“好友,我敬你一盞!”羊憶似乎沉迷在了回憶之中,只見他雙眼迷濛,端起了桌上的紫砂茶碗,將碗中茶水一飲而盡。

“好友,沒有你在,這茶真得好苦啊!”羊憶放下了手中的茶碗,輕聲說到。

只是世間再無一人能夠同他交心,同他對弈,同他品茶。

荀烈離開刀劍盟的駐地之後,便徑直來到了北疆城的XC區也就是受到北荒蠻族夜襲的糧倉的所在之地,荀烈仔細的探查了周圍的情況,緊接著他又來到了北疆城的北門出口,此時,工匠們正還在城門口加工趕製這看著新的城門。荀烈看了看勞作的工匠,之後徑直走到了城門口,看著城門外一地的狼藉,荀烈便已經推斷出了當時對戰之人的雄厚實力,以及到時激烈的戰況!

荀烈的到來引起了守城弟子的注意,其中一人來到荀烈面前,禮貌的說到:“這位少俠,此地現在不通,還請離開!”

荀烈點了點頭,轉身準備離去,突然他想到了些什麼,又轉了回來,叫住了那位守城弟子,向他詢問了當時的情況。

那位弟子也是一個健談之人,而且他也毫無戒心,眉飛色舞地將當時所見告訴給了荀烈,荀烈聽罷,笑了笑,向這位弟子道謝離去了。

此時,天色已晚,荀烈也不願意回到刀劍盟的駐地,便來到了東城城區,找到了一間客棧,將就了一晚,反正,情報已經打探完畢,他也準備明日一早便離開北疆城,到北地的其他地方去看看。

第二天一早,荀烈整理好後,便準備離去了,這時,他想起了自己的坐騎還留在刀劍盟駐地的馬棚裡,他只得再次前往刀劍盟的駐地,順便也向這裡的主人道個別,雖然他不是很喜歡他們,但是他畢竟好掛著極道之主開山大弟子的名號,可不能丟了自家師尊的臉面。

荀烈再次來到了刀劍盟的駐地,迎接他的還是昨日那位弟子,其人也十分熱情的將荀烈引進了大門,帶到了議事廳,而羊憶此刻也正一個人坐在議事廳內,喝著清茶,思著往事。

“羊副盟主真是好雅興啊,一大早便品茗養生啊。”

荀烈的聲音打斷了羊憶的思緒,他緩緩放下了手中茶盞,看著眼前熟悉的面容,輕聲問到:“荀長老大早前來,不會只為調笑老夫吧?”

“荀某是來向羊副盟主辭行的。”荀烈淡淡道。

羊憶靜靜地望著荀烈那張酷似故友的面龐,良久之後,他輕身問道:“荀長老,可願聽老夫一講往事?”

荀烈考慮片刻,隨即道:“羊副盟主請講。”

羊憶示意荀烈坐下,荀烈搖了搖頭,仍然端立原地,羊憶也不再強求,將他與江文龍的往事娓娓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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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餘年之前,正直弱冠之齡的江文龍初入江湖,以一身的儒家絕學,迅速在江湖上成名,而後轉而修劍。其人天賦異稟,花了三年時間便自創除了上乘絕學——“文心劍訣”。劍訣大成之後,江文龍決心證劍,於是便向久負盛名的歐陽劍心下了戰貼,然而不巧的是,歐陽劍心當時正在閉關,到時正值中年的羊憶,血氣方剛,見眼前青年如此張狂,有心挫他銳氣,便應下此戰。

二人打得難分難解,千招之後,江文龍因為真氣不足,惜敗於羊憶刀下。此戰之後,二人打出了對彼此好感,就此結為好友。隨後的一段日子裡,二人經常一同遊山賞水,談天說地,對弈品茗,好不快活。

之後,歐陽劍心出關,江文龍再次發起挑戰,以一流之境的修為硬撼先天之境的歐陽劍心,雖然敗下陣來,卻在江湖上傳出了“文心劍客”的美名。之後幾年內,江文龍結交了一批好友,共同建立了文心閣,並且迅速擴張,成為了新晉的豪門勢力。

十六年前,江文龍無意間得到了武林至寶蒼龍血玉,此物據說乃神獸蒼龍的心頭精血所化,能夠瞬間提升武者的實力。雖然江文龍極力隱瞞,卻被有心之人將此訊息洩露給了五大勢力,五大勢力怎能容忍文心閣一家獨大,隨即便組織聯軍,以江文龍偷學上古魔功為由,前去討伐,最終江文龍等人戰死,文心閣覆滅,五大勢力平分蒼龍血玉,開心離去。

而在此之前,刀劍盟雖收到文心閣獲得至寶的訊息,但在羊憶的刻意壓制之下,刀劍盟並未表態,實際上羊憶更有助江文龍度過此劫的想法。奈何歐陽劍心正值瓶頸無法突破,為求修為進步,歐陽劍心偷偷回應了滅文聯盟,直至最後出征之際,羊憶才知道自己的師兄竟然加入了滅文聯盟,他極力阻止,卻被歐陽劍心一通道理矇蔽了心靈,留守在家,等待事情自己發展。

文心閣覆滅的訊息傳入羊憶耳中之時,他終於明白說通他的不是師兄的道理,而是自己偽善的心。

聽罷了羊憶的話語,荀烈並沒有多餘動作,轉身徑直走向門外,就在踏出門口之際,荀烈停住了腳步,沉聲道:“下次踏臨刀劍盟之日,便是在下討回公道之時,請你轉告歐陽劍心,我二師弟會代我親自找他討要公道的!”

語畢,荀烈頭也不回的走向馬棚,牽著自己的坐騎徑直離開了刀劍盟的駐地。

“文龍,你有一個好兒子啊!如果你能看見,一定十分高興吧!”羊憶目送荀烈離去,自言自語道。

此時,他彷彿又看到了江文龍那儒雅的笑臉,羊憶眼角滑過一滴懺悔的淚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