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耀一聽，不禁來了興致，心中暗想，像凌印清這種人應該會有不少積蓄，所謂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又何況是這個年代的職業漢奸，他們一定不會讓自己吃了虧。
這讓天耀感覺自己被上了一課，以後再遇到類似的情況，可不能輕易放過這些肥羊。
“哦，說來聽聽，看看我能否動心。”
見對方沒有拒絕，凌印清彷彿找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露出一臉欣喜的笑容，激動地連呼吸都變的急促，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儘量平穩，“我曾在上海開過報社，來東北之前，特意留了一部分財產在那邊，想著有朝一日回去還能繼續享用，現在，我把它們全都給你，只求你能放我一條生路。”
“上海！”天耀聽聞不禁皺了皺眉頭，他還以為這筆錢就在附近，可以很快得到，沒想到卻是在那麼遠的地方。
“那筆錢很多，就算你日日揮霍，夜夜笙歌，也足夠你花上幾輩子。”凌印清也知道這個地方遠了些，很難讓人提起興趣，所以立馬用銀錢是數量來增大這個籌碼的吸引力。
如果這筆錢是真的，天耀倒是不擔心自己會花不到，畢竟在這個時代，上海也是他早晚要涉足的地方。
“具體的地點。”
“就在……”凌印清剛要脫口而出，卻又停了下來，他為難地說道，“好漢，不是我不說，可是如果我說了，你要是不放我走怎麼辦？”
天耀冷哼一聲，立刻稜起眉梢，“你現在還有選擇的餘地麼！我東西沒看到也就罷了，你連地址都不肯說，還敢說什麼誠意。”
“可是……”凌印清猶豫了，他微微低下頭，分析著眼前的形勢，這確實是他唯一可能逃出生天的方法。
天耀見狀微微撇了撇嘴，一臉滿不在乎地說道，“算了，為了一筆虛無縹緲的錢財，我可懶得去開口說什麼！”
言罷，他轉過身去，踏步就要離開。
“等一下！”凌印清咬了咬牙，“在霞飛路北側的弄堂裡，門牌號六十五，進到屋子裡，飯桌靠近的牆上有個財神像，揭下來之後裡面是一個暗道，藏著一個保險箱，密碼七四三一。”
天耀默默地把這些資訊記在了腦子裡。
隨後，他朝著身邊的陳武揮了揮手，“把這傢伙的舌頭割下來。”
陳武雖然不知道隊長今天為何有此“雅興”，但卻也沒有多問，從腰間抽出匕首，便朝著大漢奸走了過去。
這句話自然被凌印清聽到了，“你要幹什麼，我已經全都告訴你了，為什麼不放我，卑鄙，不講誠信，嗚……”
接下來的話，相信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說的是什麼了。
其實天耀跟凌印清之間的對話，其他人也都聽見了。
陳武有些不解，“耀哥，你就那麼確定這傢伙說的是真話？”
“本來是不確定的，不過剛才你走過去的時候，他的眼神裡充滿恐懼，卻見不到一絲僥倖，說明在那一瞬間，他的內心中只有因為說出了實話的悔恨，所以真話的機率在百分之九十以上。”天耀分析道。
一旁的張海天微微皺了皺眉，“阿耀，你不是真的準備就這樣放了他吧？”
“當然不會！”天耀想都沒想就立刻回答，“這樣的漢奸怎麼可能讓他再留在這個世界上。”
聽到對方這麼說，張海天才放下心來，可轉而又情不自禁地提出了心中的疑問，“那你剛才還答應他，豈不是……”
他沒有再說下去，但天耀自然明白他要說什麼。
微微勾了勾嘴角，“大當家，我這個人的信譽只對兄弟們有效，答應的事一定說到做到，但是對漢奸和鬼子嘛，呵呵，我就是個十足的大奸大惡之徒了。”
張海天一怔，旋即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
雖然這只是個小插曲，但他對天耀的認識似乎更深刻了幾分。
“對了，大當家，關於凌印清說的錢財一事，等有機會我去上海，在拿回來交給你跟兄弟們平分。”天耀開口說道。
張海天微微擺了擺手，“不必了，阿耀，山寨現在不缺錢，而且這種沒邊的事我是沒興趣的，如果真的有，那也是你應得的，我一分一毫也不要。”
天耀本想在客氣下，但轉念一想，這確實是沒影的事，現在承諾太多反而顯得矯情，於是微微笑了笑，不再說話。
看了看還在從嘴裡流出紅色粘稠的凌印清，張海天朝著身後喊道，“來啊，把這個漢奸和小鬼子給老子拖出去斃了。”
“慢著！”
一個聲音制止了他。
張海天回眸一看，“阿耀，還有啥事麼？”
“大當家，我覺得如果就這麼殺了他們，似乎太便宜了，咱們應該想個辦法，讓他們死得更有價值。”天耀揉了揉鼻子，緩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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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想咋整？”聽到這個建議，張海天也來了興致。
天耀翹著嘴角，緩聲說道，“如果能在老百姓面前把他們公開處決，一是可以解解大家夥的心頭之恨，將這些年淤積在心頭的怒火釋放出去，二是可以讓那些還在想著當漢奸迫害老百姓的王八蛋打消這個念頭，再想幹這些傷天害理的缺德事，也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既懲戒，又警戒，一箭雙鵰，不知道大當家意下如何。”
“好，太好了，還是你小子鬼主意多。”
張海天實在是太喜歡天耀了，無形之中單方面便拉近了雙方的距離，伸出拳頭在對方的胸口捶了一拳，隨即衝著不遠處的趙四招了招手。
“你去沙嶺鎮準備下，把老百姓都召集起來，咱們去開個關於凌印清跟小鬼子的公審大會。”
“是，大當家。”趙四應了一聲，衝著天耀笑了笑，跟著轉身離開。
正在眾人也準備跟著下山的時候，一個土匪急匆匆地跑了過來，衝著張海天道，“報大當家的，二當家回來了。”
“哦，老二回來了，太好了，能趕上這次公審漢奸和鬼子，算他運氣好。”張海天笑著說道。
天耀則下意識地摸了摸額頭，心想著：這個器官稱呼在土匪界，還真是普遍存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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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休班，不出意外，可以還債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