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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活祭往事

() 村長,這個詞語對於我而言,一點都不陌生,因為在我父親年幼的時候,小鎮還只是村落的情形下,我的爺爺,也是一位村長。

剎那間,在我的腦海裡,浮現出了一副蒼老的畫面。我隨著村裡的人而去,也不知道此刻阿俊他們怎樣?說心裡話,我非常的不放心,因為這竹海里,有對於生命危險的存在,而我的朋友們,都絲毫不知。

這是一間古老的石室,我很難相信,因為這樣的建築,我只在書籍裡聽聞過,例如古希臘或是古埃及。

這間石室與周圍的建築格格不入,但同時也顯得特別的隱秘,夾雜在荒草間。

“恩人,村長就在裡面。”

村裡的人都一個個的盯著我,這讓我覺得奇怪,他們的步伐都停留在石室外,似乎對於這裡面,有些敬畏。

“小兄弟,村長以前有過吩咐,本村的人沒有得到他的准許,是不能踏入這間石室的!”那小姑娘的父親給我解釋道,也讓我的疑慮消散了不少。

雖然我不是本村人,但聽他這樣一說,心裡有或多或少感到一些異樣。可事情的發展,讓一切都危在旦夕,我也沒有時間去考慮,只得點了點頭。踏入這間漆黑的石室。

暗淡無光,就像是生命的sè彩瞬間被吞噬了一般,這恍然的寂靜,就僅僅只留下我的腳步與心跳聲。隨著我的步伐漸漸的放慢,不祥的喘息聲,也徘徊在我的耳旁。

我心懷顫意的扭過頭,可那些村民們的身影早已消失在我的視線裡,哽咽數次,我朝著黑暗深處走去。

“村長?村長?……村長?”

我不間斷的輕哼道,盼望著能聽聞一陣蒼老的迴音,這樣至少能讓我知曉,是否還有其他人在這裡。

可除了我的迴音,就再無其他了。我掃視著周圍,瞳孔不由放大,遠處石壁上的模糊圖案,讓我感到萬分驚訝……

我說不上雕刻的jīng美程度,因為我對此並沒有瞭解。但給我的感覺,就是這刻上去的圖案十分的清楚,彷彿用盡了力道!

模糊的圖案,也讓我能清楚的辨別,這是一個男人高舉著長矛,凶神惡煞的雙目,直視著遠處被綁在木樁上脆弱無奈的婦女。

舉著長矛的男人很醜,可能是雕刻出的面容不好,但確實令人心生厭惡之意。我無法理解這圖案到底是何意義,好奇,也使我步步逼近這層牆面。

模糊的感覺漸漸退卻,周圍的圖案也不斷的變得清晰,我覺得自己突然間就置身於一個陌生的世界裡,一切都不得而知。

“咳咳……咳咳……”這當我面對這圖案深思之時,蒼老的咳嗽聲陣陣的掠過我的耳畔。我的呼吸很平緩,這是我刻意為之,因為調節心態情緒已經成為了我的習慣。

我慢慢地轉過身,自己並沒有直視聲源處,因為我大概已經知道,這咳嗽的老者應該是村長,正當我思考,用什麼樣的話語,理由,來解釋我這次行程的目的之時,蒼老的話語也打消了我這樣猜忌的念頭。

“這是流傳在古老小村裡的故事,咳咳,我還記得,記得,這是我的曾祖父給我講得故事。”

村長面容祥和,皮鄒的面紋並不是那種給人恐懼的感覺,相反,我從他身上看到了一絲友善,他的話,更是讓我好奇至極,他從模糊的黑暗處緩緩的走來。

“那個時候,我也和你一樣,第一次來到這間小石屋裡,對這裡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與不解。我也是這樣,呆呆的望著石壁上的圖案。曾祖父是村裡最高齡的人,那一年,已經是一百二十四歲了,他和平常的那些老頭一樣,健步能行,呵呵。”

談笑著,就像是對我暢聊一番,這種感覺,讓我倍感親切。看著村長,他和平常老者沒什麼差別,有的,只是眼神裡多了幾分滄桑。

“那一天,也是在這間石室裡,正當我聚jīng會神的望著石壁上的畫面,曾祖父悄然的走了進來。這個故事,也是在那一天,他告知我的。”

“在很久很久以前,曾祖父是這樣說的,村子裡來了一個外地人,是個中年婦女,她來的時候,卻壞了身孕。依照當時村子裡的規矩,是不準讓外地人踏入村裡生活的!何況,她又多了一個孩子。”

“當時,村子的村長,是一個姓董的中年男子,他是唯一一個有三妻四妾的人。這個中年婦女的突然出現,讓村裡的人都心懷恨意。因為那個年代,世道還戰亂紛飛,為了不洩露這樣一個平靜的棲息之地,外地人的踏入,都是會遭到活祭的嚴懲。”

“這個中年婦女當然不知道村裡會有如此的規矩,也絲毫不知死亡就徘徊在她的左右。她是一個體弱多病的人,剛來到村裡的時候,就昏迷了,也恰巧,被我曾祖父救下了,那時,我曾祖父的家室,是村裡唯一的藥堂。曾祖父天xìng善良,是個很好的醫者,當然不能見死不救。也因此,將這位中年婦女救了下來。”

“幾rì之後,這婦女醒了,感激我的曾祖父,可曾祖父卻告知她,趕緊離開此地,否則會引來殺生之禍。對於這樣的事情,婦女完全不能接受,她本來就無依無靠,若不是有緣得以遇見曾祖父,恐怕也早已一屍兩命。上蒼讓她遇到了生命中的貴人,她又何嘗願意放棄呢?”

“於是,她就祈求曾祖父救救她,救救她肚子裡的孩子,可是,這結局,曾祖父知道,他清楚,沒有任何的辦法可以救這對母子倆。數十rì之後,村裡就舉行了活祭儀式,姓董的村長下令處死了這母子二人。”

“原本以為事情就會告終,可這一切,卻剛剛開始,本來,村長有十三個孩子,可從那外地來的婦女死了以後,這村裡就彷彿有了詛咒一般!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一個孩童,神秘的消失,在數rì之後,發現孩童的屍骨。村長的一家,是第一個遭遇這詛咒的,他十三個孩子,紛紛慘死在其中。”

“後來,大家都相信,這是那外地婦女所留下的詛咒,曾祖父修建了一間石室,來祭奠著對母子,才讓死亡的詛咒,緩和許多,他也由此,成為了新的村長。這石室裡的畫像,是曾祖父親自雕刻的,希望能讓那死去婦女原諒村裡的人,可惜,她原諒的,只是將懲惡降低了。這,便是每隔五年,活祭一個孩童的由來。”

這段令人匪夷所思的故事,確實讓我得到了不少的感觸,因果輪迴,我也似乎明白了不少。

“小施主,在老朽年過半百之後,遇到過一位高僧,他偶然的來到了村子,得知了這裡的事。臨走之前他說過,要我在這裡等候一個少年的到來,能不能拯救村子,就只能是天意了!小施主,我等你已經三十六年了。”

小施主的稱呼,讓我想起了觀音廟裡的神秘老者,或許,村長嘴裡所言的高僧,就是他吧。

我沒有驚異為什麼村長會說,他在這裡等我已經三十六年了,似乎這一個重要的角sè,對於我而言,並不在意。我點了點頭,淡然的說道“我盡力而為。”

遠去的身影或許是沉重的,因為多了幾分責任,活祭是怨氣的源泉,若我沒有猜錯,這一次,我將面對一隻怨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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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籍中記載怨靈的事件很少,或許是我才開始的原因。對於這樣的事件,找出因果關係,能化解怨氣就是一道可行的路徑。

我朝著竹海里走去,幾分鐘後,我便聽聞到了那幾個熟悉的聲音!其中包括小松喋喋不休的埋怨聲。

“這個李凡,關鍵時刻就知道開溜,啥也不做,柴火也不撿!就知道吃現成的!”

隨即,便是阿梁憨笑聲“哎,你這傢伙,就是見不得別人好過,子歿不是上廁所了嘛!你多撿了柴火又不少你一斤肉!”

“上廁所?他這一去還真久!莫非,掉進茅坑了?哈哈!哈哈!”

看著他們堆積成群,馬上就要開火動食,就差我一人了,我也不再好意思離開!便融入其中。“哎!是啊,我差一點就摔進茅坑了,若不是我動作敏銳,恐怕,現在早已是糞池中物了!”

在一片歡笑聲中,我們進入了竹筒飯的程式。

砍伐柱子的重任交給了阿俊,慶哥還有悶墩,他們三人都比較高,且身強體魄!生火由阿梁和劉萍負責,淘米打水,飲食衛生,交給了小松和慕青,剝削竹筒就交給了剩下了人,我也在其中。

炊煙渺渺升起,就像籠罩在竹海里的薄霧,讓我分不清是清晨還是傍晚,而實質,確實正午時刻。

我雖然人在這裡,心卻早已脫離,此刻,滿腦子想的都是關於如何制服這怨靈的方法。我甚至連她在哪兒都不知道,何況,更令我無奈的,是我少了幾分對自己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