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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金髮女士

正常人在真的遇見斯德哥爾摩綜合徵患者的時候,是很難理解對方的。

同理,克恩也很難理解這種……委婉一些說,就是過於不理智的思維。

但他可以保持基本的尊重,尊重物種的多樣性。

他禮貌點頭,“好的。”

今日份不解:

為什麼工藤優作提到迫害了自己兒子勢力的首領要死時,語氣有些複雜。

為什麼工藤有希子深入剖析那位首領的不理智想法。

以及,為什麼工藤有希子看起來那麼瞭解貝爾摩德。

從她的口風看,有很多事情不是貝爾摩德直接告訴她的,而是她從貝爾摩德散發出的氣息捕捉到的信息量。

當然,紅色人物和黑色人物進行交流不是什麼稀奇事,在現實世界裡,毫無雜色的紅和黑反而才是極少數,絕大多數都是有輕有重的灰色。

可這裡是推理作品的世界,工藤有希子是主角的母親,她應該是堅定的紅方人物,卻和黑方的貝爾摩德是朋友……等等。

等等,從作品的角度思考,主角可以透過這條線接觸貝爾摩德,而貝爾摩德是‘朋友’,在某些時刻可以給主角情報和掩護。

是金手指。

那沒事了。

克恩再次點頭,面不改色地重複,“好的。”

柯南掙扎了幾下,從工藤有希子的手裡掙脫出來,他抬頭看了看自己的母親。

在親切、和藹、毫不記仇的工藤有希子帶著不食人間煙火的微笑低頭看過去時,柯南立刻移開視線,扭頭去看克恩。

“那,”柯南遲疑了一下,發出提問,“很快就會有人來找你吧,King?”

“不管是為了所謂的‘長生’,還是為了重要的人,”他補充自己的話,“在這種時候,一定會急著找你的吧?”

“會是什麼時候?”

“或許吧。”克恩道。

烏丸蓮耶的目的有些奇怪,克恩沒有這樣失智過,也沒遇到過很多這類人,收集到的分析樣本不足,不能準確進行預判。

只能試著估測一下。

“不過我可以試著猜測一下,”克恩側首看向工藤有希子,在對方彎眼的笑容上停頓了幾秒,“工藤夫人應該能得出更準確的推測吧?”

他慢慢道:“凌晨。”

下午出現突發事故,如果貝爾摩德是馬不停蹄地從倫敦趕到東京,那起碼要凌晨了。

如果是其他成員來找他,則今晚就可以。

不過來找他的組織成員,應該是那位烏丸蓮耶信任的人吧?病危是對方也沒有意料到的突發狀況的話,那在去倫敦的時候,對方應該把信任的人都帶走了。

只能讓信任的人從倫敦回東京。

幾乎和他同時,工藤有希子毫不猶豫道:“凌晨!”

他們的回答同時響起,重疊在一起。

工藤有希子頓了頓,笑眼彎彎道:“我居然和您的看法一致,嘛,看來我也是很聰明的。”

她瞥了一眼柯南,明晃晃地表示自己的意思:總比某個經常嫌棄母親是笨蛋、現在卻沒有預判出來的傢伙聰明一點點。

旋即收斂眉眼,去看無奈微笑、又端起紅茶杯,慢慢地喝了幾口的克恩,她的眼神微凝。

對方禮貌地說著‘試著猜測’,但說出‘凌晨’的口吻可不像是猜測,而是澹澹的篤定口吻。

在不理解那位老鼠先生充沛的情感的情況下,還能漫不經心地精準判斷,實在是……令人有種微妙的悚然。

克恩不緊不慢地把剩下的半杯紅茶飲完,他放下紅茶杯,又笑著看向工藤有希子,“既然權威的工藤夫人判斷是今晚,那看起來我要立刻趕回去了。”

他平靜嘆氣,用開玩笑的口吻道:“我本來還以為今天能休假的,沒想到天有不測風雲。”

“現在問,或許您會想重複一遍‘天有不測風雲’,”一直靜默的工藤優作開口,“不過,需要我回東京嗎?”

“現在只有一些‘站在電線杆上的烏鴉’盯著我了,我可以甩開。”

當然,這個問題只有一個答桉,工藤優作盲猜對方肯定會立刻拒絕的。

不然對方就要面對兩個麻煩生物了。

嗯,從對方的視角看來,大機率是這樣,工藤優作漫不經心地推測著,他靜靜地等了0.5秒。

克恩眼都不眨地直接拒絕,“不,不用,工藤先生。”

他指出了一點情況,“如果那位先生在病危的狀態下,那麼或許在您乘搭飛機回來的途中,我便要去倫敦了。”

去見烏丸蓮耶的最後一面。

這件事還挺微妙的,克恩按照工藤有希子的‘對烏丸蓮耶來說,您是很重要的存在’邏輯,再去掉自己的‘對方對長生有想法’的邏輯,只能得出這個結論。

又不是要追尋長生,而是要追尋他,那在這種時刻和他見面,不就是讓他去送對方最後一程的嗎?對方又病危,從倫敦趕過來很可能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只能他去倫敦了。

送反派最後一程,聽起來很像是主角應該幹的事。

克恩瞥了一眼柯南。

柯南在豎起耳朵聽他們談話,發現他看過來,於是露出認真的表情,表示自己在聽。

既然這樣說,那就是提前預設了自己會去倫敦,只要前來拜訪他的那位組織成員提出這個請求,工藤優作從善如流道:“好的,那我在倫敦等您。”

他頓了頓,又道:“現在是在擴音吧?”

擴音和正常通話的聲音不太一樣,工藤優作能分辨出來,他道:“方便把擴音取消嗎,先生?”

“我想拜託您一件事。”

柯南:“……”

怎麼還要說悄悄話啊,現在情況緊急,難道不應該共享所有情報,讓他聽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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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一點點不情願地遞出手機。

克恩對工藤牌柯南微笑了一下,伸手接過手機,他把擴音關閉,提醒對方,“請說,工藤先生。”

“如果要去倫敦的話,”工藤優作頓了頓,“先生,你不會要帶新一一起來把?”

他的語氣有些微妙,是明晃晃的‘一票否決權’,克恩下意識挑了挑眉。

怎麼,不可以嗎?

帶主角見反派怎麼了,這是在對主角表示友好!讓主角蹭到經驗!促進主角越發在勇者的道路上奮勇前進!

克恩反問,“工藤先生有其他的想法?”

對方是對工藤牌柯南有其他的安排,所以才不太想讓柯南去倫敦嗎?

他掃了一眼明明什麼都聽不見、卻還是若無其事地豎起耳朵,試圖從他的回應裡分析出他們在談什麼重要事情的柯南。

察覺到克恩的視線,柯南立刻熟練地露出乖巧表情,又在即將更加熟練和自然而然‘啊咧咧’出口之前、把這句小孩子濃度過高的語氣詞吞回去。

他乖巧捧起自己的紅茶杯,“很甜,先生不介意我剛剛喝過一口的話可以喝。”

說著,他下移視線,去瞥了一眼克恩那杯已經空蕩蕩、只留一個杯底的紅茶。

紅茶的杯底裡只有一些溼軟的小顆粒物體了,看起來像是在海水裡浸泡過的細碎沙子,是白糖。

柯南:“……”

分析出那是半融白糖的瞬間,柯南有種想原地跳起的悚然感。

往紅茶里加完糖後,阿笠博士肯定會攪拌幾秒,再加上紅茶本身的水溫,按理說所有的白糖都應該融化了。

現在克恩都喝完了,還有白糖殘留,可能是阿笠博士沒攪拌均勻,也可能是克恩喝太快了,沒給白糖留下足夠的融化時間。

比起這兩個不怎麼靠譜的理由,柯南更相信另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阿笠博士往紅茶杯裡加入了致死量的白糖。

加入的白糖太多,攪拌的太少,克恩喝的太快,三者加起來才能形成這種居然會有白糖殘留的情況。

……真的有人能面不改色地喝下這種甜到掉牙的紅茶嗎,還喝完了!

“謝謝,”克恩接過柯南手裡的紅茶杯、以免對方炸毛到把杯子丟掉,他湊近了一下,用拿著手機的那只手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噓,不要說出來。”

他微笑壓低聲音,“如果獲得‘簡直甜到掉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古怪的紅茶!’的評價,阿笠先生是會傷心的。”

“……”柯南看了看紅茶,艱難道,“但是喝下去的話,味覺是會傷心的吧?”

失策了,根本就不應該讓阿笠博士去倒茶。

柯南懷疑廚房的糖罐子裡已經沒有糖了。

克恩再次微笑了一下,沒說自己還挺接受良好的,他一邊離開柯南、在沙發上坐直,一邊把柯南的那杯紅茶也放在桌子上,“抱歉,剛剛有些事。”

“請您繼續說。”

工藤優作:“……”

“好的,”他從善如流地解釋,“新一暈機,嚴重暈機。”

“您要帶他一起去倫敦的話,只能坐船,很不巧,他也暈船。”

“他暈一切離開地面、並會晃動的交通工具,如果車不在地面上,也會暈車。”

克恩:“?”

啊?這麼暈的嗎?

“當然,”工藤優作又笑著道,“和心動物件在一起的時候,他會忘記自己暈機、暈船、暈摩天輪、暈過山車之類的事。”

他澹定道:“不過您可以幫他馴服一下,先生。”

馴服一下一旦交通工具處於‘離開地面’和‘晃動’的情況,就會立刻被眩暈襲擊的後遺症。

克恩再次:“?”

他禮貌性地在頭頂冒出一串省略號,簡單地發表了自己的六點意見。

工藤新一的暈機症狀這麼嚴重的嗎?至於……咳。

克恩瞥了眼柯南,面不改色道:“好的,我知道了。”

要馴服暈機,最簡單的方法應該是帶上‘心動物件’,但倫敦那種情況,克恩推測自己要是提出‘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不如帶毛利小姐一起去吧?’,那工藤牌柯南能秒變炸毛牌柯南。

算了算了。

他遺憾地嘆了一口氣:不能讓主角先上、勇敢地面對反派,可惜。

工藤優作短暫地松了一口氣:還好,委婉地避開了絕對會讓那位烏丸先生暴跳如雷的雷點。

工藤有希子笑眯眯地看著克恩,她結合那位烏丸先生在意的事,從克恩屢次看向柯南的動作中猜出來電話裡在聊什麼,於是笑著伸手,快速地捏了一下柯南的耳朵。

“不可以偷聽大人講話哦,新一。”她又側首看向克恩,“凌晨會有新客人的話,先生打算怎麼辦,是要回酒吧,還是……”

她托住下巴,“雖然很久沒住人了,但工藤家還是蠻乾淨的。”

住工藤家的好處:不用來回趕路,節省時間。

壞處:地形不熟,半夜被夜襲的時候可能來不及揮手再見一秒消失,以及休息幾個小時,等到凌晨三四點的時候就要爬起來去酒吧,等待那位來自組織的客人的拜訪。

克恩再次表示算了,他微笑著搖頭,“不了,酒吧夜間不休業,萬一那位客人過於心急、提前趕到,主人卻不在,可是十分失禮的行為。”

工藤有希子瞥了一下克恩只短暫接手了幾秒、柯南喝過的紅茶杯,又瞥了一眼克恩漫不經心搭在膝蓋上的手,以及他只坐了少部分沙發的座椅。

非常禮貌、也非常剋制自己,很少觸碰阿笠家的其他東西,完全不像在酒吧裡那樣,會漫不經心地用身體靠各種地方。

多少有點潔癖了。

她轉了轉眼睛,“好吧。”

然後站起來,毫不猶豫地又伸手捏了一下柯南的耳朵,“果然,不止我認為新一可愛,你先去睡覺吧,我去送克恩先生。”

她笑眯眯地想:能讓這樣一位潔癖先生離開自己熟悉的區域,來到陌生的、難以忍受的地方……嘛,果然,還是因為新一很可愛,是個超級可愛的小偵探。

克恩沒再繼續拒絕,他也站起來,又順手把手機還給柯南,“那麻煩您了,工藤夫人。”

晚六點至零點,是‘奇蹟之酒’的營業時間,但不是酒吧的營業時間。

酒吧會一直開業到第二天的早上九點,等所有醉醺醺的客人們都散去,才會收拾東西準備休業。

酒保習慣了克恩一過零點就消失的基本準則,也把這當成理所應當的定律,鐘聲敲響時灰姑娘要奔跑著離開,夜風徐徐吹來時吸血鬼伯爵會降臨,零點的時候,克恩會退出營業狀態,神色澹澹地離開。

所以,酒保今天格外忐忑了起來:零點過了,克恩沒消失。

他第三百四十五次地偷看向小吧檯,看到那片區域還靜靜地亮著燈光,克恩正在慢條斯理地擦拭酒杯,彷彿根本沒有察覺到他的偷偷注視。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

又偷偷地移開視線後,酒保繼續焦慮起來,他剋制住自己想要徘迴起來的腳步,有一種面對未知的無措感。

克恩先生像是在等什麼人,但他完全不知道對方是誰,也不知道等會兒如果還有人來拜訪,還要不繼續一如既往地重複今晚重複了無數次的‘不好意思,零點過了,請不要打擾克恩先生’。

他再次偷偷看向吧檯,旋即發現克恩不再是低頭擦酒杯的狀態,對方側過臉,看向了酒吧門口的方向。

燈光照亮了對方臉上的笑意。

酒保看了幾秒,又下意識轉頭,看向酒吧門口的方向。

有一位金髮女士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