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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二樓的客房……糾正一下,是臨時停屍房。

之前發現紅裙杏子小姐的那個房間,已經被臨時湊成了停屍房。

房間的左邊是一張大床,紅裙杏子小姐躺在搖曳盛開的‘玫瑰叢’上,臉龐白皙乾淨,頭髮黝黑靚麗,手中握著一束鮮豔盛開的野薔薇。

房間的右邊,靠近陽臺那一側的地面上鋪了一層乾淨的塑料布,白裙小姐躺在塑料布上,臉龐微紅、像是含羞帶怯,眼睛是睜著的,又有點像是在發怒才紅了臉,‘玫瑰藤曼’纏繞在她乾淨的脖頸上,她的手裡緊緊攥著一束同樣鮮豔盛開的野薔薇。

克恩站在門口沉思,工藤新一坐在座位上沉思。

房間裡安靜了十幾秒,門外便有腳步聲,工藤優作敲了敲門、把門推開。

長髮男硬著頭皮走進來,第一眼就瞥到了房間左側的紅裙杏子小姐,於是立刻移開視線去看右邊、避開那具熟悉的屍體,然後又對上了白裙小姐。

他哽了一下,視線在兩具熟悉的屍體上徘迴了片刻,都沒選好自己要把視線落在哪邊、要被哪個故友恐嚇,最後乾脆選擇都不被恐嚇,把視線移向靠著門口牆壁的克恩,“偵探先生,請問你們想要詢問什麼?”

克恩也移動視線,示意工藤新一這位偵探先生快點從沉思中回神,回答嫌疑人的話。

“……”工藤新一放棄投去發現偵探同伴摸魚的譴責眼神,反正對方是不會懺悔的,他直接問了最關鍵的一個問題,“你們是什麼時候一起去叢林的?”

“是上午。”長髮男乖巧回答,還主動擴充套件了這個回答,“一開始大家都出去了,但是中午的時候八柳先生突然發病了,我們把他拉回別墅關起來,下午他和上尾小姐就沒有再出去了。”

然後,他的眼神不自覺地往左右的地上瞥了一眼,又低聲補充,“中午的時候,她們還在……”

工藤新一皺起眉,用眼神示意克恩繼續問他想問的問題、便沉思起來。

“這麼說的話,下巴有疤痕的那位先生也在?”克恩想了想,問了一個同樣關鍵的資訊。

“啊,沒有,”長髮男搖了搖頭,“他比較在意尋寶探險這種事,早上是提前發現了藏寶圖、單獨出去的,又帶了便當,所以我們也沒太在意他中午沒回來的事情。”

那大概的死亡順序就可以確定了,那位下巴有刀疤的先生是第一位死者,而紅白裙是死亡時間相差沒多久的第二位和第三位死者。

可能還要再在最前面加上一位策劃人。

“你們是分組進行探險的吧?這兩位小姐是一組?”瞥了一眼地上的兩具屍體,克恩又詢問了一個問題。

長髮男老老實實地點頭,“她們年齡相近、興趣愛好都合得來,所以一聽說藏寶圖和探險就自動分在一起了。”

很好,那就說明這兩位小姐也去參加叢林探險了,那麼就有一個問題了。

克恩示意長髮男去看地上的兩位小姐,“她們之前穿的是這套衣服和鞋子嗎?”

那位白裙小姐的是赤腳,腳上乾乾淨淨、沒什麼泥土,躺在床上的杏子小姐穿的則是一個細跟高跟鞋,鞋子也乾乾淨淨沒有泥土。

正常人參加叢林探險,誰會穿裙子和高跟鞋啊?哪怕是長裙,也會有小腿露出來,在叢林裡行走就是在招蟲子。

而高跟鞋踩在泥裡……

絕對不像是剛參加完叢林探險的裝扮,更不像是遇到什麼意外、倉皇逃回別墅的樣子,反而像是放棄了叢林探險,所以回別墅收拾了一下自己,突然遇襲的樣子。

也可能是兇手幫她們整理的,反正小島上幾乎沒辦法對比指紋。

長髮男怔了一下,也立刻反應過來,直接果斷搖頭,“不是,她們出去的時候都是穿的長袖長褲和運動鞋,和我的裝扮差不多!”

回答完,他又小心翼翼地詢問:“這,是不是兇手……?”

克恩搖了搖頭,“暫時還不確定。”

他頓了頓,和剛好抬頭看過來的工藤新一對視了一眼,便笑著問道:“剛剛在餐桌上,你說你們上一年的聚會出過意外?”

那個話題一出來,全場的氣氛就不對了,如果不是突然敲玻璃的白裙小姐,恐怕互相懟的時候能說出更多的往事。

那轉換一下思路,那位白裙小姐的身上是有機關的,那麼她下來的時候,是兇手提前設定好了時間,還是兇手手動控制的?

如果是後者,就說明兇手不願意那個話題展開。

那就必須展開一下這個話題了。

“呃……”脫離當時的氣氛,長髮男也不再氣血上湧、更不口無遮攔了,他支支吾吾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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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恩微笑著調轉視線,去瞥了一眼房間裡的兩位紅白小姐。

長髮男妥協,“就是去年,我們瀑布遊玩的時候出了點意外,有個人失足滑下去了……那個下巴處有疤痕的人就是為了拽住他、才被石頭劃了一下下巴,留下了疤痕。”

“表面上是這樣?”克恩挑了挑眉。

如果事實真是這麼簡單,那剛剛氣氛就不會突然古怪了,八柳先生也不會說懷疑不是意外了。

果然,他一這樣問,長髮男就再次沉默了下去,醞釀了好一會兒才含湖道:“就……瀑布嘛,失足滑下去很正常……只是一起意外。”

克恩重複了一遍,“很正常的意外?”

他微笑著和長髮男對視,對方移開視線。

“……我當時不在現場,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意外,疤痕臉那家夥是這樣說的。”長髮男補充,“哦,就是那個下巴有疤痕的傢伙,他受傷後是這樣自稱的,我們也就這樣稱呼他了。”

“當時我在帳篷裡,突然聽到有人喊救命、就連忙出去看,那個人已經掉下去。”

“其他人當時在哪裡?”克恩轉動視線,又深入詢問。

長髮男再次沉默了一下,才低聲道:“其他人都不在,要麼在帳篷裡、要麼去周圍探險了,只有那個滑下去的人、疤痕臉和策劃人在瀑布上方。”

看得出來,他也知道這件事其實有些微妙,所以在說出當時在場的人其實只有失足滑下瀑布的受害者,去拽受害者、卻被石頭劃傷臉的疤痕先生和一個定位不明確的策劃人之後,就乾脆地繼續往下說。

“其實一開始是那個滑下去的人和策劃人一起單獨去瀑布那邊的,他們好像要談什麼事,疤痕臉應該是恰巧在周圍探險,那家夥就喜歡到處刺激。”

“我們其實隱隱感覺到了,那個人滑下去不是意外,但是……”長髮男頓了頓,又頓了頓,反覆打量了一下克恩,發現他還是照常禮貌微笑、沒有露出任何微妙的表情,才道,“但是策劃人給的實在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