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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摧心大法 震懾全場

就在顧朝辭與段譽討論武功之時,杏子林的戲臺上走馬換將,表演如火如荼。

先由馬夫人言說她在馬大元去世整理遺物時,發現一封用火漆密封的書信。信封上言說,必須得丐幫諸位長老齊聚,方能開啟。她見如此非同小可,本想去見幫主,但幫主率同諸長老,到江南為馬大元報仇來了,她便去衛輝城見了徐沖霄長老。

徐沖霄說他馬夫人將信交到他手中之時,信上火漆仍然完好,他也怕誤了大事,便沒等會同諸位長老,便即拆來看了。“鐵面判官”單正可作明證。

單正左證道,他其時正在衛輝徐長老府上作客,親眼見到他拆閱這封書信。

徐長老看信後,知道寫信之人與太行山譚氏亢儷頗有淵源,於是去沖霄洞向二人請教。譚公、譚婆便將三十年前雁門關一事向他說明。譚婆因其師兄趙錢孫,於此事身經目擊,便將他請了過來。

智光和尚也是親身參與者,便將雁門關一事詳細講明,他們如何在帶頭大哥的帶領下,阻擊將要到少林寺奪經的契丹武士,只是後來才發現,一切都是誤會,受了妄人所欺。

他與汪劍通、帶頭大哥出於愧疚,便將那位契丹武士的遺孤,送於少室山下喬三槐夫婦撫養,這人便是今日的喬峰。

帶頭大哥後又力排眾議,為將喬峰培養成一位英雄豪傑,重託少林玄苦大師,到他七歲時開始傳授武藝。

喬峰十六歲時又被汪劍通收入門下,此後奇遇不斷,雖有他天姿卓絕,奮力上進之固,但若非帶頭大哥與汪幫主處處卷顧,也不會有這麼大的成就。

喬峰這才明白,他一生奇遇著實不少,很多都是自己送上門的,他遇到危難也總能逢凶化吉,本以為是自己福星高照,原來是暗中得了多方照拂。

智光大師又說他接任丐幫幫主,之所以如此艱難,汪劍通試了他三大難題,讓他立下七大功勞,皆因自己是契丹人之故。

喬峰此時對他的身份,也信了七八分。結果馬夫人又爆出勐料,在馬大元遭難前一晚,有賊人上門偷盜,還遺落下了一把摺扇。

這扇子是喬峰二十五歲生日那天,汪劍通親手所贈,丐幫多有人見過。這幾乎就是明言指明,喬峰為了不使自己契丹身份敗漏,才會將馬大元給殺人滅口了。

喬峰一氣之下放出豪言壯語,又向眾人團團行了一禮,說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眾位好兄弟,喬某是漢人也好,是契丹人也罷,有生之年,決不傷一條漢人性命,若違此誓,有如此刀。”說著伸出左手,搶前向單正一抓,單正只覺手腕一震,手中單刀把捏不定,竟被奪了過去。

喬峰右手拇指扳住中指,便要往刀背上彈去,這時忽聽“休”的一聲急響,眾人都知,縱然強弓硬弩射箭,也發不出此等聲響。

這時就見喬峰右手一抖,竟然連退三步,“鐺啷”一聲,單正的這柄鬼頭大環刀,竟從空落地,插在了地上。

眾人都知喬峰明顯是要斷刀明誓的,卻為人所阻,致使他這一彈沒有成功。

喬峰右手徐徐攤開,掌心多了一枚石子。他望著石子,不覺心跳加劇,對方這枚石子力道之大,是他生平所未見還在其次,只是他剛才一時蠻勁發作,竟忘了顧朝辭之提醒,讓誓言險些成了。

忽聽一聲長笑:“喬兄果真被賊人逼得上了惡當啊!”聲如雷霆,不但震得眾人耳中嗡嗡作響,就連樹梢杏花也是簌簌而抖。

眾人皺起眉頭,轉頭看去,只見一道青影踏著樹顛枝梢,飛奔而來,更勝平地奔走。一身青衣迎風飄搖,就像是一隻橫掠長空的青雁,所過之處,竟連杏花都未落下一瓣。

眾人見他輕功如此驚人,無不屏住呼吸,彷彿呼出大氣就能將杏花吹落,破壞了這份美感一般。

轉眼間,來人已飄然落地,越過眾人漫步而來,他襟袖灑落,目光凌厲如刀,彷彿透出一股戾氣,但也掩不住瀟灑之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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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人不識,正是適才耀武揚威、不可一世的“血煞魔君”顧朝辭到了。他遠遠就見喬峰竟又要發誓,顯然忘了自己提醒,自然施展“彈指神通”阻止了。

喬峰被指認為契丹人,又冤枉他殺了馬大元,卻空口莫辨,心神有些散亂。

可他統領一幫,並非有勇無謀的莽夫。一見顧朝辭如此氣定神閒,心知此人若是還願幫他這個異族人,必能對此事有個了斷。

遂雙手一抱拳,朗聲道:“顧兄弟,喬某剛才聽智光大師講了一場雁門關血戰,被指認為契丹人,這非但有眾多武林前輩證言證詞,這有先師汪劍通親筆書涵為證,基本八九不離十,你可還願助我一臂之力?”

眾人有人以為喬峰與顧朝辭,本就是一夥的,肯定都是契丹人,見他如此詢問顧朝辭,均是不勝驚怪。

顧朝辭昂手邁步長笑道:“何出此言?你縱是契丹人,那也是以後的事,與今日這場大陰謀,可是毫無關系!”

喬峰素來心寬,一聽這話,忽然大笑道:“今日喬某若能得證清白,得脫大難,自當與閣下共飲三碗。”

顧朝辭一擺手道:“氣魄小了,三碗哪夠?”

兩人自顧談笑,旁若無人,丐幫眾人看在眼裡,均是心生怒氣。他們聽了智光、徐長老等人的言語,心情也都混亂異常。

有些人先前已然聽說喬峰是契丹人,但始終將信將疑,旁人則是此刻方知。

眼見證據確鑿,連喬峰自己似乎也已信了。那就不是一回事了,畢竟大宋與契丹有著強烈的國仇家恨,對他以往之敬意,便澹了許多。

至於譚公譚婆、智光和尚、單正等外人想法又不一樣了,各各嘆息,均想著:“北喬峰英雄了得,威震天下,如今卻成了人人喊打的契丹人,又身陷殺害丐幫副幫主之嫌疑,眼看就要不容於天下。

如今卻要靠一個籍籍無名的年輕小子救命,唉,可悲可憫,莫為之甚!”

徐長老忽地說道:“顧公子,你與喬峰究竟有何瓜葛?莫非也是契丹高人?”

他生平見事極快,縱然年老,心思依然銳敏,一瞧四周眾人神色,登時明白,若想坐實一切,讓喬峰無法翻身,必要讓顧朝辭也成為眾失之的,那麼他的話就沒人信了。

到了此時,他說出這話,眾人反而不覺有異。畢竟顧朝辭武功如此之高,以前卻從未聽過其名聲,的確很有可能不是中原人。

顧朝辭“嘿”了一聲,舉目掃去,人群四方林立,馬夫人白衣卓立,格外惹眼,畢竟女要俏,一身孝嗎!

兩人目光交接,顧朝辭微微一笑,眼裡大有嘲弄神氣,馬夫人心子頓時一顫。

顧朝辭轉眼又橫視一週,定在徐長老身上,眼中精光乍現,徐長老縱然身在丐幫兄弟包圍之中,為他目光所逼,身子也登時打起了哆嗦。

顧朝辭目光一抬,曬然笑道:“徐長老你心裡再想什麼,乃至於馬夫人還有其他人做過什麼,都難逃顧某這雙法眼!

只是可惜了這些在場諸位,本來都是為國為民的大好男兒,有的死的不明不白,有的就成了卑鄙小人手中利刃。”

“不要懷疑,我的意思就是:昔日雁門關一役如此,今日杏子林亦是如此。

咱這丐幫雖有天下第一大幫之稱,但也不乏一些忘祖之人、棄義之輩,身居高位卻持身不正,輕義重利,作奸犯科,貽羞天下!”

眾人見他如此大言不慚,無不困惑,可只稍默,叫罵聲頓時四處響起。

遼國和大宋仇恨糾結極深,丐幫弟子死於遼人之手更是不計其數,如今自家的大英雄喬峰竟是契丹人,讓他們心裡本就憋了一肚子火,可念及其以往恩義,終究不好惡言相向。

但對待顧朝辭就不一樣了,自然老實不客氣。可顧朝辭彷彿就是一個聾子,對叫罵聲竟好似無動於衷。

可他越是澹定,徐長老等人越是恐慌。徐長老威望最高,丐幫事務眼看就要聽他擺佈了,擺手止住叫罵,沉著臉說道:“顧公子,你既然不願講明你之來歷,老夫敬你一身武功,也不敢強求。

可喬峰之事乃我丐幫家事,不容他人插手。試想,倘若我等也去插手你的家事,你又當如何?”

顧朝辭瞥了他一眼,很是悠然道:“在我顧朝辭眼裡,天下人管天下事,哪有什麼內外之分?徐長老若想干預在下家事,只要本事夠大,我除了聽之任之,又有什麼法子呢?”。

他這話狂的非同一般,這不明顯就是說,我顧朝辭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誰又能奈何得了我?

徐長老怒極反笑道:“這麼說,顧公子干預本幫家事,就是仗著武功蓋世了?”

“武功蓋世,何以克當?目前為止,當今世上只有一人,才配這四字稱呼,我還有些許差距!”

顧朝辭微微帶笑,目光澄澈如水,彷彿這不是謙虛之言。

他又接著道:“不過顧某雖然不才,蓋一蓋天下九成九的人,那還是沒有問題的。

徐長老,我念你年老,昔日為丐幫多多少少有過些許微勞,本著尊老愛幼之美德,再最後給你一個機會,希望你能切實把握住。

你若心中還有一絲丐幫情分,亦不想徹底身敗名裂,死的苦不堪言,最好做一個敢作敢當的好漢子,自個將一切不齒之事說出來。也免了我動手費事,否則到你後悔之時,莫怪我這個年輕人太過心狠毒辣!”

在喬峰身世未明之前,顧朝辭早都說過徐長老做出不齒之事,而今他又舊事重提,眾人均在猜想,徐長老究竟做了何事?一時杏林中一片靜寂,唯聞各人沉重呼吸之聲。

徐長老盯著顧朝辭看了又看,終究不願就此俯首認輸,忽而笑道:“這麼說,閣下是有十足把握,能夠自圓其說了?”

顧朝辭搖了搖頭道:“好一個不見棺材不落淚!

我本不想讓人知曉,咱們丐幫之所以先是副幫主慘死,幫主眼看也要退位以避嫌,乃至等會還等處置幾個位高權重的長老舵主。

試問此種一切,卻皆因一個水性揚花的蛇蠍婦人,勾引了幾個淫邪之徒,陪他們睡了幾覺而起,丐幫會不會從此為天下人所笑?但我一腔真心終究錯付了!”

丐幫眾人先聽顧朝辭說“水性揚花的婦人”,此刻又聽勾引位高權重的長老舵主,幾句話一湊合,難道此人是……

一有此念,齊聲大譁,眼光不免便向俏生生的馬夫人,以及那些白鬚飄飄的長老、幾位舵主射了過去。

各人面上神色之詫異、驚駭、鄙視、憤怒、恐懼、憐憫,形形色色,實難形容。

蓋因北宋年間,禮法之防人人看得極重,而江湖上的好漢如犯了色戒,更為眾所不齒。若是所說不假,長老們不講道義,勾引自家兄弟的妻子;這女人不守婦道,背夫私結情郎,別說馬大元死了都是清名有損、大無光彩,就連以後丐幫弟子都沒法做人了,過了好半天,紛擾聲才漸漸停歇。

忽見馬夫人舉袖拭淚道:“大元,你一走,我就被人如此汙衊,我……”

全冠清更是大喝道:“兄弟們豈可聽信,一個無名之輩的一面之辭……”

顧朝辭側目斜視於他,冷冷打斷他的話道:“你為何這麼心急?你在怕什麼?

這莫非就是做賊心虛?

你看看幾位長老,他們同樣被人懷疑,卻一派鎮定,為什麼?

固然絕大多數人,是身正不怕影子歪,但你的某些同道中人,定力就比你強多了,是嗎?徐長老?”

他看著徐長老問出最後一語,老頭這時後心已經溼透衣襟,只是再強做鎮定,心裡默唸:“他是再詐老夫,他沒有證據,絕對沒有證據……”

顧朝辭又笑了笑,看向丐幫弟子,甚是灑然道:“全冠清說我是一面之辭,這也有理,那我想問,馬夫人親口證言算不算?”

“若有人敢殺人滅口,出手阻止,那就是不言而明了,喬幫主,你可看好了,誰不敢讓我問話!”

顧朝辭說著便向馬夫人走了過去,喬峰也緊隨其後,一雙虎目掠過,徐長老、白世鏡、全冠清等人都是心驚膽戰,只能在心裡祈禱,這是攻心之術,還是再詐我們。

顧朝辭走到馬伕人身前,將她端詳一番,見她臉上水潤光澤,唇紅齒白,眸子黑白相間,晶瑩剔透,心想:“果真是個千嬌百媚的美人兒,只是太過狠辣了些,又是一個災星,睡她之人無一例外,全都死於非命!”

他動念間,臉上充滿柔和,輕聲說道:“馬大元是誰殺的?”

他的聲音縹緲柔和,馬夫人本想也讓對方拜倒在自己腳下,才與他四目相對,哪知對方一開口,頓時感覺身子軟綿綿的,提不起一絲氣力。她也非一般女子,頓知不妙,心一發狠,咬了一下舌尖,神志為之一清。

可也只維持一瞬,腦海中似有迷霧飄來,許多景象紛紜迭起。

她是如何與白世鏡偷情被馬大元發現,對方怎麼裝做若無其事,結果她給馬大元下了‘七香迷魂散’,然後白世鏡捏碎他喉骨,便裝作是姑蘇慕容氏以‘鎖喉擒拿手’殺了他,這番情景心裡一過念,言語彷彿就在舌尖上打轉。

丐幫眾人眼見顧朝辭一開口,馬夫人彷彿陷身噩夢,臉上驚季恐懼,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滑落下來,無不震撼。

顧朝辭望著馬夫人,心中也有一絲佩服。他創出“摧心大法”這等搖魂蕩魄的奇功,絕不是為了對付這等不如流的貨色,只是今日非得如此不可。

可此功摧人神智,他也只敢用一份力,不敢再多,生怕用力過勐,將對方這個不會絲毫武功的弱女子,給直接變成白痴。

但同樣的力道,對付王語嫣就輕輕制服了,這娘們兒竟然還能抵擋的住,可見心智之堅更勝王語嫣這個博學才女了。

有鑑於此,顧朝辭又再加了不到一分力,目射奇光,語氣卻很悠然:“天下兵刃以及武學裂膚斷骨時,血濺當場,有目可睹;可我這摧心大法傷神斷心,銷魂蕩魄,無跡可尋;你抗拒越深,心志受損越大,乖乖說出真話,還能落個痛快。

嘿嘿,若再抗拒下去,難免發瘋發狂,非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還會變成一個天下最骯髒、最醜陋的女人!”

馬夫人這副蛇蠍心腸,自然勝過普通女子千百倍,可畢竟不會絲毫武功,若非顧朝辭生怕用力過大,她焉能抵抗到此?

而今聽著對方娓娓話語,本就昏昏沉沉,一面睡意如潮,但一方面又清楚明白,一聽自己會成為最醜陋的女人,成為瘋子,這樣怎麼可以?

她一向以美貌自負,如何能夠容忍?一時間如何殺死馬大元的那段記憶,有如沉沙從心底一湧而起,她心裡是這樣想的,這若干話語,也就從嗓子眼裡說了出來:“馬大元是白世鏡這個老色鬼與我一殺的!”。

這時白世鏡一聽對方說話,大喝一聲:“胡……”一掌想要擊向馬夫人,可喬峰就在顧朝辭與馬夫人身旁,白世鏡一個“胡”字都沒吐完,他便一掌凌空拍出,封了其穴道。

馬夫人將如何殺害馬大元之事,剛一說完,顧朝辭便收了大法,馬夫人便感渾身之力都被抽了出來,癱倒在地。

顧朝辭拂袖一揮,袖中施展一陽指便閉了她的穴道,就這一下非但行動不得,啞穴也給封了。

他又轉眼看向徐長老,似笑非笑道:“老兒,是你自己說,還是我來讓你說?亦或我再問問康敏,讓她將你與她之間的風流韻事,一五一十都說出來?”。

徐長老眼見顧朝辭有如此神術,早已面如死灰,本想一死了之,但一聽最後一句,頓時一個激靈,他死了能代表什麼?康敏不還得說嗎?

顧朝辭說著目光一轉:“全舵主,你又往哪裡去?”

全冠清雖不知馬夫人與白世鏡有染,兩人合力殺了馬大元之事。

可他幹的事也不光彩,一見顧朝辭竟懂此等邪術,只需開口問人,就能知道一切,又有喬峰在保駕護航,偷襲殺人滅口都做不到,那還有何施展騰挪的餘地?

自然得三十六計走為上計了。

他剛想退步躲藏,不料剛欲提腳,顧朝辭話音未落,他左腿內側“白海穴”上一麻,隨即呆立不動。

這樣一來,全冠清固然驚怒交迸,旁觀眾人也無不訝異。只有一些精於暗器聽風之術高手,聽到極輕的嗤嗤之聲,知是顧朝辭發出金針之類微小暗器,打中了他的穴道,但兩人相距五六丈,不見他臂晃手動,這又是如何發出的?

他們哪知顧朝辭在衣袖中彈指髮針,金針穿破衣袖,再打敵人,無影無蹤,倏忽而至,對方又有多少道行,哪裡閃躲得了?

這時徐長老嘆了一聲道:“顧公子,你既然一切皆知,為何不直接言明真相?非要我等出了這等大醜,又將一切抖落出來!

你適才還口口聲聲說,為了丐幫聲譽著想,呵呵,我想問你,喬峰是契丹胡人,那不錯吧?可沒冤枉他吧?”

顧朝辭嘿然一笑道:“你想說什麼直接說?”

徐長老垂眉吊目道:“老朽今日是沒臉活了。也隱瞞不了,我見了馬夫人後,的確為她姿色所迷,上了她的賊船。

可我也有為丐幫基業著想之心,我想問顧公子與諸位兄弟一句話,究竟是是丐幫聲名要緊呢?還是喬峰個人聲名要緊?”

顧朝辭微微一笑道:“你是想說,我既然為丐幫聲名著想,就該對你們這幾個無恥之徒所做所為,視而不見?

就讓喬峰揹著這麼一口大黑鍋,成為人人喊打的物件,反正他是契丹人!”

徐長老點頭道:“難道不該如此嗎?

人生在世,大事為重,私事為輕。咱們要講大義,不講小義。大宋興衰存亡是國家大事,丐幫聲名榮辱更是涉及數萬兄弟,自也是大事。

至於眾兄弟間的義氣交情,與之而較也只能算小事了。

況且喬峰還是契丹人,那還有什麼交情可說?老夫逼他退位,又有何錯!?”

顧朝辭睨視於他,叱笑道:“兄弟義氣是小事,所以你就可以心安理得的與馬大元的遺霜,搞在一起了?

似你這種將江湖道義、品格節操盡數拋卻之輩,還有臉提這裡什麼大義小義,我也不知當年的汪劍通與他之前的幫主,真是長了怎樣一副眼睛,能讓你這等重利輕義、見色忘義之徒,身居長老之位?”。

他如此怒斥汪劍通,丐幫眾人心中雖怒卻也無話可說,的確,這都什麼玩意兒?

就連喬峰一向對恩師敬重,卻也不知該如何為師父挽回點面子。

顧朝辭從腰間摸出酒葫蘆“咕冬咕冬”喝了幾大口,一抹嘴又接著道:“你身為丐幫長老,若真有一絲維護丐幫名聲之心,在收到馬夫人之信時,就該將它燒掉,再一掌斃了這個無恥賤婦!豈能廣邀武林中人,讓他們都來參與此事?

明明是你這老兒,人老心不老,貪圖兄弟媳婦身子,下賤至極!

今日死到臨頭,必得身受極刑,還在這鼓弄唇舌,狺狺狂吠,我顧朝辭縱橫天下,闖蕩一生,也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執法弟子何在?

還不將這個與兄弟妻子通姦的奸邪老兒,處以千刀萬剮之刑,以正幫規!更待何時?”

他這一聲好似龍吟大澤,眾人俱是為之一震,當即應聲跑出四名執法弟子,可剛走出兩步,但也為之一怔,不對啊,他又並非本幫幫主?

顧朝辭一聲喝出,也突然有些尷尬了,實在入戲有些深了,忘了角色身份了,自己已然不是丐幫幫主!

轉眼看向喬峰,一拱手微微一笑道:“喬兄現在還是幫主,你看著處置吧,在下失言了!”

喬峰一拱手道:“顧兄弟為喬峰證明清白,大恩大德永世不忘,這又作何說啊!”

說著看向白世鏡,森然道:“白長老,你身為本幫執法長老,也是鐵骨錚錚的好漢子,事已至此,馬副幫主是否為你親手所殺,當著眾兄弟,你也給個明確交待吧!”

白世鏡早已認命,點了點頭道:“是我持身不正,栽到這**賤婦手裡,她給大元兄弟下了迷藥,逼我殺了他!

可是喬兄弟,我沒有對不起你,這賤婦早就偷看了帶頭大哥寫給汪幫主的書信以及汪幫主遺命,她先讓大元兄弟反你,但馬兄弟不肯。

她便設計讓我殺了他,後來又讓我反你,我是萬分不肯,就要以死明志,她一看逼我不成,便又去找了全冠清。

只是我不知道徐長老,也被這小騷蹄子給迷惑了,還以為他今日所為一切,都是出於一片公心呢?”。

他說著冷笑出聲,極為不屑,也不知他是覺得幫中比自己地位高的,也被一個女人拿下了,還是一種自嘲。

可喬峰心中卻是感慨萬千,他與白世鏡在丐幫關係最好,而今聽了這話,只覺這些人都是自己真心結交的好朋友,但自己一個都看不透,真是應了那句人心隔肚皮。

縱然別的長老也是如此,只一聽說自己是契丹人,就全然不顧是非黑白,就起了反心,根本不給他辯解餘地。

顯然他們的想法其實與徐長老一樣,畢竟他喬峰個人的聲名與丐幫比起來,太微不足道了,縱然冤枉了他,也是小事一樁了。

今日之後,自己辭去丐幫幫主之位,與這些人一刀兩斷,倒也幹淨利落。

想著又移步走向全冠清,凝視著他,冷冷道:“先前曾問你,你是從何處知道我的身份的,你說事關他人,不好言明。

那現在也顯而易見了,你也做了馬夫人裙下之臣了吧!”

丐幫眾人一個個都將目光落在了他身上,全冠清呵呵一笑道:“不錯,她告知我你是契丹人,又陪了我三晚,我就答應她聯絡四大長老,反叛於你,至於那摺扇也是我去你住處偷的,誰讓你粗邁豪放,從來不帶摺扇呢?”

他自知難逃一死,也是破罐子破摔了,很有一種光棍的感覺。

喬峰點了點頭,現在心中疑團盡解,卻又走向了馬夫人,想要問個清楚明白,她到底為何如此處心積慮的要陷害自己。

顧朝辭焉能不知喬峰用意,一擺手道:“喬幫主,至於這女人為何要對付你,還重要嗎?你不覺與一個謀害親夫的無恥蕩婦說一句話,都是徒汙我等之耳嗎?快快將她剜心刨腹,以正典型,祭奠馬副幫主便可!”

他之所以封了馬夫人穴道,就是不想讓她胡言亂語,與喬峰再產生糾葛。

馬夫人這會一開口,必然會說實話。

若說這一切,皆因雙方第一次見面時,丐幫眾人俱為她容貌所懾,或多或少都盯著她看,可唯獨喬峰卻沒拿正眼瞧她一眼。

結果由愛生恨,就引起了丐幫窩裡反,自家人先殺副幫主,再冤枉反叛幫主,想把他趕下臺來。然後又將兩位德高望重的長老與精明幹練的舵主處決,

呵呵……丐幫聲名從此一塌湖塗,丐幫中人抬不起頭,不得記恨喬峰?

誰讓你當初不看人家馬夫人的?

受害者有罪論,顧朝辭在前世就經歷過,強姦犯犯桉,說女人穿著暴露,引起犯罪的鍵盤俠們還少嘛?

在這個時代,有這種想法的人,必然也不在少數!

他對喬峰這個人物有幾分佩服,對他的命運也有幾分心疼,這才多番出手相助於他,而今真相已明、大局已定,再去問馬夫人非要將一切搞個明白,實在沒有意義。

喬峰卻是眉頭一皺,他一生行事無愧於人,更無愧於天地,什麼事都要弄個清楚明白,方能心有所安,可還未及開口。

就聽全冠清幽幽道:“這位顧公子,莫非也拜倒在了馬夫人的石榴裙下,否則你又怎知其中端倪呢?

畢竟你一開始目標矛頭就對準了徐長老,又向馬夫人直接問出馬副幫主如何死的,這明顯早就知道她是兇手啊!

這你又作何解釋?”

他心中不服,又心思敏銳,早都洞察出了這點,那會勢孤又有性命之憂,便也不敢說,但現在顧朝辭這一阻止喬峰詢問馬夫人,他陡覺有了機會。

顧朝辭對全冠清這個“節奏大師”的縝密心思,還是很有幾分佩服的,他能意識到這個問題,很是不容易啊,不由呵呵一笑道:“你要說起這個,也合該你今日伏法!

數日前我路過衛輝城時,結果身上少了盤纏,相信大家也能看出來,我顧朝辭這人做人極為膚淺,吃好的、穿好的也得用好的,就想去吃吃狗大戶!

結果好巧不巧,就到了徐長老府上,本想去找幾個銀錢花花,結果就見到了一場白髮老頭與一位少婦抵死纏綿之事,兩人還商量著邀請誰,怎麼讓喬峰退位!

他輩分怎麼高,必能暫懾幫主之位,讓這女人也能過一過幫主夫人的癮!

喬峰名氣多大啊,我如何能不知曉,我就來了興趣,便跟著這位少婦知道了一切陰謀嗎,相信以顧某的身手,跟蹤一個女子,豈非只是舉手之勞?”

眾人一聽,都向白長老、全冠清投去了戲虐、痛恨等等眼神,就彷彿再說這一切陰謀敗露,就因為人家與徐長老睡覺啊!

你們兩個也是衰到了極點!

顧朝辭這時一切處理完,不覺意興闌珊,一揮手,悻悻說道:“此事已了,家醜不可外揚!丐幫今日之事,無我准許,無論何人,敢對外提及半個字,當與徐、白幾人同罪!

這是我顧朝辭說的,我以‘血煞魔君’自號,足以說明我並非什麼仁人志士!

誰若自認腦袋夠硬,還沒有家人朋友,就去做個多嘴之人吧!”

他掃視眾人,目光陰狠毒辣,眾人心驚肉跳者有之,講江湖道義者有之,心中不服者有之,卻也都是應諾連聲。

至於丐幫眾人極為感激他,有他這種武功高強、又心狠手辣之人做硬保,丐幫這事或許真沒人敢亂傳,那麼以後丐幫還是那個受人尊重的丐幫!

徐長老嘆了一口氣道:“顧朝辭,你既為了丐幫如此不惜名聲,何不一開始就直接殺了我等幾人,讓一切都不曾發生,你一個人背了罵名,豈非更好!”

這話雖然缺德無理,但也的確如此。誠如他所言,若他在衛輝城一開始發現馬夫人與徐長老陰謀之時,直接便殺人滅口,豈非更簡單?也就沒這場聲勢浩大的逼宮之事了!

顧朝辭心想:“老子來的時候不對,這豈是我控制的了的?”

但他一雙眸子精光四射,環視四周,只冷笑一聲道:“很簡單,我只是想告訴爾等跳樑小醜,我顧朝辭想做的事,就沒有辦不到的!我若有心為人留餘地,他就得立馬屁顛屁顛的給我接著。

若不知進退,管他是什麼人,我都能讓他無路可走,身敗名裂,生不如死,這個理由夠不夠?你滿意否?”

他看著徐長老,嘴角輕輕上揚。

眾人卻不覺心子狂跳,思緒亂成一團,就連喬峰這等人物,亦是如此。

均想這人武功太高,又喜怒難測,談笑間將幾個名震江湖的人物,玩弄於鼓掌之中,畢竟他若起心害喬峰,也是易如反掌啊!

稍微有點思考能力的,誰人又看不出來這種局勢?

如今他這一笑是真?是假?究竟是喜悅?還是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