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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人倫慘劇

顧朝辭掌心與丁春秋掌心一觸,便覺炙熱異常,心知對方掌心蘊有劇毒,卻也毫不在意,笑道:“快施展化功大法,讓我見識見識,玩毒又算什麼本事??”

丁春秋當即凜然一驚。他與顧朝辭手掌相交,“化功大法”毒性自是立時傳出,按道理已侵入他的經脈,倘若對方續運內勁相抗,不論多強的內力,都會給他化散,而今卻見對方不但扛住自己掌力,竟然還能開口說話,顯然並未中毒。

他又急催運內力,化功大法中的毒素,排山倒海般發洩出去,卻見顧朝辭始終就如千古石巖一般,泰然自若,便如沒知覺一般。

丁春秋既覺毒掌損不到他經脈,就止不住他內力運使,而對方內力深厚,勁道灼熱異常,一時間一股火熱暖流,沿著經脈竟往自己身體各處竄去。

這一來,不由得大驚失色,內息逆流,顯是對方雄渾內力將自己化功大法的毒素,撞回了自己體內所致。

這一驚之下,就欲收掌飄退,不料顧朝辭掌中竟如有一股極強黏力,他竟沒法擺脫,彷彿蜻蜓撼柱一般。

顧朝辭直到現在,也沒覺查到內力有外洩及被化去之感,眉峰一挑,很是疑惑道:“就這?”

“好好地,快,快施展化功大法,我好體驗一番這種感覺,你磨蹭個什麼?莫非還要藏拙嗎?”

丁春秋見他一臉不耐,卻是有苦難言,顧朝辭如此厲害,他豈能藏拙?甫一交手,他看家本領化功大法就已然施展了,只是沒效果啊。

他也不知對方是在故意調侃自己,還是出於真心實意,但他此刻竭力相抗,都力有不逮,又哪敢開聲?

丁春秋非常清楚,若非己身對化功大法中所含毒素早已免疫,已遭反噬之禍,受人擺佈了。

顧朝辭眼見丁春秋渾身衣衫鼓漲,蒼須飄拂,面上發紅,心想他這樣子應未留手。

一轉念,便知所謂“化功大法”應該只是一門毒功罷了,與北冥神功壓根沒有多少相通之處。而今遇上他這種內力深厚、又百毒不侵之人,也就失了效力,念及此處,頗為失望,喝道:“滾吧。”

說著掌上剛力一震,丁春秋忽感對手掌力,霎時間竟彷彿要脹滿自己身軀,暗道:“不好。”一股無可抗禦的巨力透體而入,他如遭雷電轟擊,身子晃動,騰騰騰接連退出六七步,“騰騰”幾聲,樓板已被他接連蹬破幾個洞洞。

他想拿樁站定,但顧朝辭這一掌餘力未盡,以他的能耐,竟也吃不住掌勢餘力,“嘩啦”一聲,將身後一張方桌壓塌了一半,當即坐倒,臀部一著地,背嵴又即著地,接著頭又著地,接連在地上滾了幾滾,翻出一丈多遠,方才化解了所有餘勁,縱身跳起。

這時樓下早已亂成一片,掌櫃、酒保、廚子、打雜的,紛紛逃出街去,只怕整個樓板給他們壓破,砸下來打死了人。

丁春秋雖然化解了餘勁,卻也臉色通紅,兩手顫抖,身體滾燙,彷彿置身大火窟一般。他縱橫江湖數十年,只一個照面就吃了如此大虧,還是首次嚐到,便知顧朝辭掌力是何等霸道。

顧朝辭哈哈笑道:“你這老兒能得享大名,也算不錯,竟憑掌力也能接我一掌而不死,這能耐世上也沒有幾人了!

看在這份上,若你爽快交出化功大法,能讓顧某為造福武林出一份力,我便念在江湖同道份上,放你一馬!”

說到這,他還怕丁春秋不信自己,又補了一句道:“顧某既以‘血煞魔君’自號,手下素不饒人,這是好意而非惡意,生榮死辱,由你一言而決。”

丁春秋五臟六腑有如被移了位般,說不出的難過,勉力運氣轉了一個周天,消去胸中重濁,開口慘笑道:“血煞魔君果真名下無虛,這一手掌力,堪稱天下獨步……”話未說完,喉中一甜,噴出一大口黑血。

顧朝辭眉頭微皺,見他吐出來,竟只是一口淤血,顯然受傷不重,對其內力之深也頗有幾分佩服,微微一笑道:“過獎了,你也別整有的沒的,我本想見識這化功大法有何出奇之處,沒想到感受不出來,那就讓我自己看看!”

丁春秋被人如此威脅,雖感忿恨,可心中卻也湧起無比荒謬的感覺。

蓋因修煉化功大法,是借用不少毒蛇毒蟲的毒汁毒液,吸入手掌,與人動手之時,再將這些劇毒傳入對方經脈。

練功之人內力出自經脈,而任督二脈最為重要,所有練功之人追求的,就是讓內息可以在任督二脈數百穴道,毫無滯塞快速遊走,從而完全將內息連成一線。

屆時內力運轉快、出手速度就越快,出手力道就越重。而他的化功大法之原理,就是讓對手任督二脈中的任何一個穴道,沾上了自己毒質,內力便無法運轉,就彷彿剎那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一般。

世人以訛傳訛,說他能化人功力,其實是以劇毒侵入經脈,使人內力一時施展不出罷了,便如一人中毒之後,毒質侵入頭腦,令人手足麻痺,倒也不是直接化去了手足之力,都是一個道理。

故而這“化功大法”對顧朝辭這種高手,又有何用?而且他也不會蠢得相信,顧朝辭會因他肯交出“化功大法”,就放他一馬!

心想以此人之心狠暴戾、再加上他明明做的是武林所不齒之事,還能扯到造福武林上去,可見此人之卑劣,又哪肯放過自己?

丁春秋乃是江湖上大有名堂之人,就在此刻,已有了注意:今日能逃就逃,不能逃交出“化功大法”又有何妨?畢竟給他一本真的還是假的,也都由自己說了算嗎?

他心念一定,沉吟片刻,躊躇道:“這個……以閣下絕世神通,化功大法得之無益有害。可是閣下若真的想要,本仙也反抗不得,如若出了問題,也莫怪本仙沒有警告在先哪。”

他明知顧朝辭得到自己所需之物,定會想辦法殺人滅口,還不落人口實。

而今故做猶豫,那是以進為退之計。縱然交出書來,也好令他深信不疑。如答允得太過爽快,便顯得其意不誠、存心不良了。

他一邊說話,一邊目不斜視,卻聚功於耳,將聽覺發揮到了最大極限,立時傳來樓內所有動靜。

登即聽到一個又重又沉的呼吸聲,這是王語嫣。兩個柔微細長的呼吸聲,顯然一個是段延慶,另一個竟是那個油頭粉面的小子。

顧朝辭卻是雙手揹負,仰首望著廳樓正中處的大橫樑,謂然嘆道:“唉,我看你修為不錯,跟你好好說話,可你這老兒不知情識趣也就罷了,卻還冥頑不靈,跟我玩心眼子!嘿嘿,那就別怪我了!”

其實他對丁春秋這種人的想法,早都猜出了八九不離十,如今是該考慮直接為江湖除害呢,還是拎著這個欺師滅祖的叛徒去找無涯子。

畢竟他知道無涯子殘了,就藏身在聾啞谷,卻不知聾啞谷具體在什麼地方。

就在心神略分的剎那,丁春秋驀然間腳不沾地,掠過丈許,雙掌前推,一股無形勁力,怒潮洶湧般朝著顧朝辭湧來。

顧朝辭雙目本來似開似閉,一時間精芒電射,大感訝異:這老兒明知不敵,為何一出手竟是以硬碰硬的正面招數呢?

此時他卻已無暇多想,立時隔空一掌拍出,現今雖是三月天氣的江南,昨天也剛下過一場春雨,氣候微寒。

可他一出掌,樓內空氣立即變得燥熱無比,丁春秋作為直面之人,更不好受,若非他內功深厚,換了一般高手,就連這股掌風也經受不住。

“砰——砰——”

一瞬間兩人掌勁隔空交擊,形成一股漩渦,以掌力相撞之處為中心點,勁風激盪之下,四散飄溢,附近數丈內的傢俱、桌椅,碟碟、碗碗,秋風掃落葉般翻騰破裂,滾往四方。丁春秋老臉上抹過一絲紅霞,倏又斂去。

與此同時,忽聽一聲“鐺”的一聲銳嘯,顧朝辭臉顯驚訝之色,原來身後傳來一股鋒銳氣勁,竟點向他脖頸後的“大椎穴”,這是手足三陽督脈之會,極為要害。

顧朝辭不用轉身,都知道這是一陽指,必然是段延慶出手了。

原來段延慶雖中了顧朝辭一指,難以動彈。可卻因他臨時運功閉穴,雖然氣血不暢,一時難以提聚內力,可他畢竟也是一陽指的行家,趁著顧朝辭與丁春秋交手對話之時,默運玄功恢復行動。

適才他內息剛一恢復運轉,眼見丁春秋對他一個眼神,突然再次出手,便知這是最後一個機會。

當即咬緊牙關飛身縱起,送出了這一杖。這一招將他全身勁力聚於一點,威力絕倫,開碑裂石也不在話下。

顧朝辭那是什麼段位的高手,本對丁、段這種對手,從一開始壓根就沒放在心上過。此刻兩面受敵,卻也動了豪興,朗聲叫道:“合該如此!早幹嘛去了?”他分力右掌前拒丁春秋,左手一指反向後點出。

段延慶如今勁力不足之前八成,自不敢硬接,鋼杖一顫,立即反手斜掃而出,砸向他的肩頭,這一手方位妙到好處。

顧朝辭卻“哼”了一聲,竟然不閃不避,挺肩硬接,這時段延慶的鋼杖,已要砸著他的肩頭,只遲尺之距,但覺一股極為強勁又很是柔韌的力道,竟將他的鋼杖託了起來,任他運轉平生功力,竟也砸之不落。

這一幕,別說段譽與王語嫣齊齊動容,就連段延慶與丁春秋也是駭然無極,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顧朝辭內力深厚一至於斯!

顧朝辭冷笑道:“就這點手段,豈能奈何得了我?”

他不敢用身體硬接段延慶用鐵杖凝力施展的一陽指。可對於噼砸這種手法,卻是一點也沒放在心上。

他早就測試過,一旦他運起護體真氣,打不出七八百斤的力道,休想破了他的防。

想那射凋世界的柯鎮惡,武功比不上段延慶,可單論手勁之大,就絕不在他之下。一口銅缸盛滿美酒,重達數百斤,他都能輕鬆裕如的頂過頭頂,當作耍盤子玩,卻在面對西毒歐陽鋒時,隔著一尺就被震飛了手中鋼杖。

他為此也特意親身做過實驗,有人用鋼杖砸他,五六百斤的力道,也落不到自己身上,段延慶一個受傷之身,又能有多少斤兩?

說時遲,那時快!

顧朝辭以護體神功,便將段延慶撞得跌退三步,讓這一個殘疾人險些摔倒在地。

他左袖又是一揮,一股強烈至極的勁風,竟將段延慶連人帶杖斜刺裡,掃飛出去,轟的一聲撞上牆壁,揚起漫天塵屑,再橫跌地上,正好落在了段譽與王語嫣身邊八尺處。

顧朝辭一打飛段延慶,勁力迴轉,喝道:“你也躺下吧!”右掌神功迸發。

“轟——”

勁氣撞擊之下向上一衝,登時衝得屋頂灰塵簌簌而下,彷如急雨,從外面去看,就連瓦片也是撲愣愣的激飛跳躍。

丁春秋直接張口一噴,一股血箭疾射而出,竟噴向了顧朝辭眼睛,同時弓起背嵴,勐向窗外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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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朝辭見這老兒,竟然能有這種百中求生的本事,可他是何等人物,凝氣於掌,一掌虛拍,將這股血箭在半空就給擊了回去。

這時丁春秋也剛轉過身子,這股血箭在他出窗前閃電撲至,對準的正是他背心“靈臺”要穴。

顧朝辭認穴之準,直讓人歎為觀止。丁春秋本擬閉穴不做理會,可這股血水附有他與顧朝辭二人內勁,彷如水注一般。

還未刺中穴道,一股勁風就刺的他背心刺痛,“靈臺穴”宛若萬把鋼針攢射一般難受,如此勁力,他再是閉穴,又哪敢被打實?急忙揮袖拂開血箭。

可他這一擋,腳下就慢。顧朝辭見機何等之快,已然施展北斗步法,以追風逐電的速度,疾射而來。只哈哈一笑,但聽得嗤嗤聲響,他運指如風,奇詭莫測,片刻之間,已在丁春秋的身上,連點七下。

饒是丁春秋內力非凡,剛剛縱起的身子,也臉孔朝天,跌落在地。

他面容蒼白,漠然道:“好一個血煞魔君,必是當世第一高手,丁春秋作惡多端,今日栽到你手上,也不枉了!你給我一個痛快吧!”

他現在連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了,這一句也不再自稱本仙,一心求死,足見是一個輸得起,放的下的人。

顧朝辭面對邪派兩大高手,大獲全勝,自是志得意滿,面上卻沒有絲毫表露,只澹然一笑道:“你這老兒自覺高人一等,超凡出眾,還自詡老仙,被人成天吹捧。

幹的卻是欺師滅祖,視旁人有若螻蟻之事,可人上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你又可曾明白?

往常你能視他人如螻蟻,予取予奪。可今日在我顧朝辭眼中,你和那些被你所殺之人,又有何異?”

“今日敗於我手,卻還讓我給你一個痛快,充英雄好漢。

呵呵,可你想的倒是挺美,那些被你整治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人,恐怕沒少對你哀求吧?你可曾有一絲心軟過?

你且等著,我再陪你好好玩!”

說著當即轉身,朝跌落牆角的段延慶走去,這丁春秋留著還有用,至於段延慶卻是沒了絲毫用處,就要送他去上西天,為自己刷刷武林聲望。

畢竟“正義大俠血煞魔君”單人獨掌滅殺惡貫滿盈,生擒星宿老怪,名頭超過“南慕容北喬峰”指日可待了。

想著想著,饒他幾世為人,可畢竟只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臉上不禁露出了興奮神色。

他緩緩走向段延慶,嘆聲說道:“你武功的確不錯,肩頭中了我一記一陽指,竟然這麼快就能出手,的確有些出乎我之所料了。

可今日卻是你的劫數到了,也該應了惡貫滿盈之說!

念你身殘志堅,又看在你這堂侄段譽年上,你有什麼遺言,還是可以說一說的!”

他這番話,盡顯情真意切,可物件是跌臥牆角,口溢鮮血的段延慶,他的親生兒子段譽也在身邊,卻是非常具有諷刺意味。

好在這個秘密,除了顧朝辭,只有段譽母親刀白鳳自己知道。

嗯,更準確的說法是:刀白鳳看到段延慶的面貌,她才能知道。否則她只以為她的那一次,只是給了一個落魄潦倒、骯髒無比的花子呢。

段延慶看著顧朝辭緩緩接近,面上因肌肉問題,一如既往的僵硬平澹,心裡卻大為不甘,暗想:“好一個狠辣的小子,你故意放慢腳步,蓄意增加我死亡前的壓力,達到從精神上折磨我的目的,我段延慶就怕了你嗎?”

他遭逢大變,將人幾乎都想的很壞,在他眼裡,顧朝辭就是在故意折磨他。

他又豈知顧朝辭是真沒想折磨他,而是也再想著:“我若就此殺了段延慶,豈不當著段譽的面,殺了他親爹?是不是有些太殘忍?當然這人一死,也沒人知道這個秘密!

最重要他一死,這個天龍世界將會大變樣,畢竟虛竹有一番奇緣,段延慶厥功至偉,這樣處置有沒有吃飽飯就罵娘的意思呢?

可若不殺他,以後江湖上誰會怕我?

我大罵皇家,又殺西夏將軍,弄不好還會被人嫁禍,只有我惡名在外,別人才會怕我,不敢像對付喬峰一樣對付我!”

顧朝辭思忖不停,在段延慶眼裡,這每一步卻都如擂鼓般敲在自己心頭,距離愈來愈近。

兩丈、一尺、八尺……

段延慶右手已經在背後,握上了他賴以生存的鋼杖。

這時就聽顧朝辭唉嘆一聲道:“我本想用大理段家武功讓你死,卻有些不好意思了,那我就換個摧心掌吧!”

說著雙掌隔空擊出,磅礴韌厚的勁氣,凝若實質,勐然湧向段延慶。

而就在顧朝辭話音將落之時,段延慶也不知哪裡來的力量,驀然間翻身一挑,手中鋼杖已如出鞘利刃、離弦之箭,襲向段譽身邊的王語嫣。

王語嫣眼見面前烏光一閃,不禁失聲驚呼。

就在顧朝辭走向段延慶的時候,段譽實則也是念轉不停,他情知段延慶敗了,肯定難逃一死。可眼看這個,害自己差點做下亂倫之事的惡人,死在頃刻,非但沒有絲毫快意。

反而有一個意念,在腦海裡升起:你一定要阻擋顧朝辭片刻,好讓段延慶逃走,他是你的嫡親堂伯,你身為大理段氏傳人,怎麼可以看著他死?

可段譽這股意念剛掠過心頭,段延慶那只無情的鋼杖,已然挑在了王語嫣身上,一股陰柔大力,使她身不由己,箭一般地朝著顧朝辭的這股雄渾掌力飛去。

段延慶謀求生路的這一杖,使王語嫣陷入萬劫不復之境地。自也將段譽對他的香火之心,給完全無情碾碎了。

就見段譽駭然色變,大叫:“不要啊!”情急之下,右手食指疾伸,一股真氣從指尖激射而出,飛向顧朝辭雙掌,這正是大理段氏的“六脈神劍”。

段延慶雖不知他會面臨的結果,可他就是這樣一個人,為了自身利益,連結拜兄妹都能隨時捨棄。而今到了生死關頭,毫不猶豫利用一個與自己毫無干係之人的性命,為自己爭取片刻殘喘,豈非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在他心裡,他曾失去的東西,還未親手拿回來!但教他有一口氣在,就絕不會放棄!

他也本想用段譽來著,可想到他有邪門的“化功之法”傍身,上一次在萬劫谷就是因此讓自己輸掉與黃眉僧的棋局,保險起見,便選擇了沒有絲毫風險的王語嫣!

說來話長,一切卻都發生在電光石火的一瞬間。

王語嫣一撞入顧朝辭掌力之中,他也不由大吃一驚,心想這一個如花似玉般的小姑娘,活生生的要斃於自己掌下。他武功雖高,掌力倏發倏收也不為難,可距離太近,他再收掌力,哪裡又能一點都不波及王語嫣呢?

耳聽得段譽叫道:“不要!”,一股無形劍氣射來抵擋,他又拼著被劍氣撞一下,再次乘勢急收掌力。

“砰”的一聲,他強行收力之下,這股掌力毫無意外的被段譽劍氣射破,以他內力之深,也不禁被震的氣血翻湧,連退三步。

可有一股掌風四散之下,終究還是掃到了王語嫣。她雖知曉多派武學,自身卻沒有半分武功內力,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悶哼,“噗”的一聲,一股鮮血從她口裡飛射而出,人還尚未落地,呼吸已停。

顧朝辭一步跨出,將她輕託在地,而這時段延慶已經飛身縱向了視窗。

段譽早已怒不可遏,雙目血紅,一指劍氣射向顧朝辭的同時,不做任何考慮,對著段延慶大喝道:“你該死,我殺了你!”雙手倏然點出,劍氣哧哧作響。

段延慶本就不知,段譽會“六脈神劍”這等不世之功。所慮所想也皆是顧朝辭,滿擬用王語嫣擋住他的來路,兩人只有七八尺距離,憑他顧朝辭武功再高,收掌再快,這女子也必會被其掌風掃中,以她的抗力,哪怕只有一兩分,也是非死即傷。

顧朝辭必救此女性命,一瞬間絕對不會追自己,那也夠自己躍出窗子了,逃命也就有機會了。

可他盤算的都挺好,卻怎能想到段譽這一出?最可悲的是,段譽六脈神劍並非從心所欲,若真要使時,未必能夠,他若只對付段譽本人,對方或許都用不出來。

但若牽扯到王語嫣,段譽自然有如神助,六脈神劍使得氣勢縱橫,威力難當。

段延慶本就重傷之身,剛才這一出手,都是他調息半晌,既費心力又費勁力,這時一切心神又都在顧朝辭身上,哪還能再次躲避段譽這股,來無影去無蹤的劍氣?

他躍起已離窗戶不到一尺,就能出窗了,先是後心一痛,繼而就是“噗噗噗”一陣響,段延慶渾身血如泉湧,也不知中了多少劍。

“叮噹——”“撲通——”

鐵杖與身體,同時由空跌落在地,眼見只有一尺之距的窗戶,竟是生死之天嵌,他終究沒能跨出去。

段譽自不再多看他一眼,立馬俯身檢視王語嫣傷勢。

段延慶內力不凡,此時受了致命重傷,也尚未氣絕。一雙渾濁的眸子瞥向顧朝辭,卻發現他臉上似有一種非常怪異的神色。

他看的出來,那不是高興,不是暢快,而是憐憫。

段延慶自是有些大惑不解,我段延慶死則死耳,豈需旁人垂憐?況且我死了不正合了你的意嗎?

就聽顧朝辭唉嘆一聲道:“段延慶你武功太高,這也不好啊!”

又對著段譽幽幽道:“段公子,這人世人皆可殺,唯獨你不能殺啊!”

他說的沒錯,段延慶武功若是不好,剛才應該喪失行動能力才對,誰知他還能動,這下反而死在親兒子手裡了!豈不悲摧?

好在他們都不知道這個人倫慘劇,不然都得痛苦死了。

段譽眼見王語嫣面若金紙,嘴角沁出細細的血絲,心疼萬分,頭也不回道:“他傷害王姑娘,百死難贖,你快來看看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