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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男人的誓言 也能信

王夫人向顧朝辭斜睨一眼,冷冷地道:“你既然知道,還敢來曼陀山莊,是不是自恃武功非凡,不將我放在眼裡?還是說,此行實則是想為你的段大恩人報仇?”

“娘,你不要怪顧郎,我……”

王語嫣素知母親性情,急忙拉住母親胳膊,想要試圖解釋外公外婆的內情。

可王夫人見女兒三番五次,維護這個不但殺了自己爹,又與自己有仇的惡賊,頓時心生怒意。

直接甩開王語嫣的手,俏臉含煞,杏眼一瞪,怒聲道:“你這孽障,以前為了慕容復,就跟我處處做對,還偷跑出門,現在又為了這小子,連自己…”

王夫人在王語嫣心裡,本就積威已久,一見母親發火,絲毫不以自己今非昔比為由,還是心下一顫,眼圈發紅,“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泣聲道:“娘,女兒委實有難言之隱,還請屏退左右,定向孃親如實稟報。”

王夫人知道女兒什麼性子,可她以前為了慕容復,最多跟自己說幾句稍微硬一點的話,自己眼睛一瞪,她也就說不下去了。

可這趟門出得,竟為了一個男人,向自己跪下了,這可是前所未有之事。內心火苗瘋狂亂竄,大為不悅道:“稟報什麼?你凌波仙子多大的威風,哪還需要將我這個娘,放在眼裡?”

凌波仙子的名號,江湖上不脛而走,那顧朝辭殺了丁春秋,自然也是遍傳天下了。

而無崖子出事之時,李青蘿當時還只是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對這個父親印象本就不深。況且李秋水再是無恥,也不敢對女兒說起,是自己與徒弟害了她父親。故而王夫人對這中間內情,根本一無所知。

李秋水又為了掩人耳目,讓她從小管丁春秋叫爹。想是出於羞愧,無顏面對這個女兒,便去了西夏做了妃子,又生了孩子,也正是如今的西夏皇帝。

也正因如此,反倒讓王夫人與丁春秋父女情深,王夫人直到現在,見了丁春秋仍然以爹稱呼,她對顧朝辭殺了丁春秋,如何能不產生恨意?

況且“血煞魔君”出道時,就在蘇州“聚福樓”抓了王語嫣,說為了給段姓恩人報仇,這事早就哄傳武林了。

王夫人自然也知曉,兩兩相疊,心下對顧朝辭則是更恨了。

在她看來,段姓男子,就該直接埋了做花肥,她又有何錯?

你“血煞魔君”憑什麼報仇?

顧朝辭對這一切,其實早有預料,心下也極為後悔,當初他壓根就沒想過,會與王語嫣這個“戀愛腦”產生情愫。

只想以她換段譽的神功,故而為了讓自己師出有名,特意編了一套謊話。沒想到卻作繭自縛了,而今見王夫人如此剛愎,讓王語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自也不能退縮,上前一步,拉起王語嫣。又對王夫人一拱手,朗聲道:“伯母,嫣兒說你是文武雙全的女中豪傑,在下一向佩服。

至於在下恩人之事,已然由大理鎮南王世子段譽從中調合,顧朝辭雖然不才,但也非無名之輩,自是言出如箭,斷無反悔。

故而我與伯母所謂恩怨,自然一筆勾銷了,又豈能再說什麼報仇之言?

況且有嫣兒在此,顧某再是狂妄,又豈能對您不敬?

今日的確是真有內情,向你秉告,其中涉及幾位前輩的隱秘,實在不足為外人道也!

你且先讓婢女退下,到時一切自明,又何必在此對嫣兒苦苦相逼,讓人看了笑話!”

“孃親開恩,女兒現在實實說不得啊。”王語嫣也跟了一句。

顧朝辭與王語嫣都知曉關於無崖子、李秋水、丁春秋的事,絕對不能當著外人說。

否則這些下人嘴上不敢說,心裡還不拿屁股,將她們母女二人給笑了。

王夫人一聽,也覺得裡面大有文章。

尤其顧朝辭提到了大理鎮南王世子段譽,一瞬間就想到,幾個月前,給自己當了幾天花匠的段譽。

只是沒想到,他竟然是段正淳與刀白鳳那個賤人生的小野種,那時自己還問過段譽,是否認得大理王族,他卻說自己是個普通百姓,一時間氣的俏臉發青,雙手直抖。

王夫人性情本就與常人不同,她和段正淳相戀之時,其實明知他有原配夫人,可情到深處,竟要段正淳殺了原配,娶她為妻。

段正淳雖然風流,但對每一個女子,都是真心相待,如何能夠做出殺妻另娶之事,嚇得拔腿就熘,十幾年來再沒來瞧過她。

後來段正淳另一情人“修羅刀”秦紅棉與徒兒木婉清,又來曼陀山莊,幾次刺殺王夫人。

這讓王夫人心中恨急,一方面恨段正淳薄情寡義,離開自己,還是去沾花惹草,惹得姘頭竟來殺自己,心裡那股恨意,真是天高地厚。

她對段正淳又愛又恨,自然無可奈何,可誓要讓秦紅棉這師徒兩,死無葬生之地。遂派出人馬,一路追殺到了大理。

怎料因為段譽之故,冒出了一個“南海鱷神”救了木婉清不說,還將自己手下,殺了好幾個。

而今先見女兒維護顧朝辭,顧朝辭又維護女兒,兩人越是情意綿綿,她越是想到自己形單影隻,一個人孤零零守著曼陀山莊,好不淒涼!

言念及此,對著顧朝辭冷笑道:“你與我的恩怨消不消,那是你的事,暫且不論!

可我自管教我的女兒,又幹你何事?

你莫非真以為,憑著武功就能橫行妄為,無視倫理綱常了嗎?”

顧朝辭一聽這話,也是氣往上撞,這女人怎麼如此不可理喻,當即凜然道:“母親管教女兒,旁人自然挑不出理來,可丈夫維護妻子,更是天經地義!

我顧朝辭發願,要娶嫣兒為妻,自也不會是一句空話!

莫說她沒錯,縱然她有天大的錯,也該由我一力承擔,怎能讓別人苛責於她!”。

王語嫣聽顧朝辭直明其意,玉頰上泛起澹澹的紅暈,神態靦腆,目光中流露出羞意。

王夫人卻見顧朝辭威風凜凜,讓自己心為之顫,可女兒還是一副麗色嬌羞的樣子,一瞬間邪火再也壓制不住,森然道:“好霸道,好擔當!

你血煞魔君橫行當世,生平又過誰來,我又算個什麼?

只是語嫣是我的女兒,永遠也改變不了。至於你這個來歷不明的狂徒,想要取我女兒為妻,那是白日做夢!

你這威風又耍給誰看?”

王語嫣知曉母親脾性剛硬,素不饒人,顧朝辭也是性格狂傲,素不服人,生怕兩人真的從吵嘴變成動手,忙忙道:“母親,你先讓她們退下,我先跟你說我外公的事,女兒突然有了這麼一身武功,你就不好奇嗎?”

王夫人臉上一緩,她自然也是心有疑惑,女兒為何突然有了這麼一身武功,但若沒有顧朝辭,她肯定依從,可是有了這個人,連女兒說的外公都以為是丁春秋了。

不禁心道:“我若聽了嫣兒的話,她肯定又要哭哭啼啼的哀求於我,那我如何忍心?哼,我豈能讓這個小子,將我給如此拿捏了!”

當下臉色一沉道:“語嫣,我本以為似你這等面慈心軟,這一生一世不知要吃多少虧。我本來十分擔憂。

日前聽聞你獨對數百豪傑,殺了‘南陽老叟’,非但博得‘凌波仙子’之名,還給人說你心狠手辣,我倒有幾分高興。

怎知你骨子裡的毛病,還是改不了!咱們母女兩,事無不可對人言,你又吞吞吐吐個什麼?像什麼樣子!”

“母親,這話實在不好讓外人聽到的!”

王語嫣說著,又轉對婢女說道:“你們都退下!”

可是曼陀山莊的婢女,都只認王夫人的話,王語嫣沒有一點話語權,如何能聽她吩咐,一個個都是面不改色,不做理會。

王語嫣見狀,心生怒氣,可終究不敢太打母親的臉,也是無可奈何。

王夫人見王語嫣面色陰晴不定,卻仍然不說,復有顧朝辭在場,心想:“這丫頭死撐著不說,我幾番下令她都不聽,我這母親尊嚴何在,更讓這小子恥笑於我!”

便在這時候,忽聽得一個蚊鳴般的微聲鑽入耳來:“伯母,語嫣是要對你說,令尊令慈與丁春秋之事,其中涉及隱秘……”

這聲音輕細之極,但每一個字都讓她聽得清晰異常。

自是顧朝辭見王夫人,壓根不給王語嫣說話機會,只好施展傳音入密之法了。

怎料王夫人根本不待他說完,胸中烈焰蒸騰,目眥欲裂,勐一旋身,從身後一婢女手裡搶過一劍,厲聲道:“姓顧的,殺父誘女之仇,我還未找你,你卻又來辱我,你納命來吧。”

說著步踏中宮,對著顧朝辭當胸直刺,青光閃動間,發出“嗡嗡”聲響,勁力大為不凡。

“娘!”王語嫣驚呼出聲。

顧朝辭與王夫人相距不過五尺,正自詫異,劍尖已至胸前,他不加思索,左手伸出食中二指,已將劍尖夾住。

王夫人堪堪得手,心中一陣快意,驀感劍鋒似是刺進了一團棉絮裡,但怪就怪在,劍鋒卻再也進不得分毫,而自己又不受到任何反震。

她家裡的“琅寰玉洞”武功秘籍著實不少,武功大為不弱。心下明白,顧朝辭是讓著自己,可又一想,這傢伙一招制住自己,讓她在婢女面前下不來臺,還想娶語嫣,你做夢吧!

當即催加內力,從劍上勐攻過去。

王夫人也曾被丁春秋指點修習“小無相功”,只是“小無相功”若練到大成,原本威力奇大,不過此功既加上一個“小”字,指明畢竟僅為道家高深內功之初介罷了。

尤其丁春秋自己所練的小無相功,都不到家,她又能有多少斤兩,遇上顧朝辭這等高手,幾乎無用。

可顧朝辭也是懂得人情世故的,知道這女人再是不可理喻,也是王語嫣孃親,卻不能讓她在下人面前,太過難看。

遂只以柔勁穩住了劍鋒,又閃身右移,避了開去,未做絲毫反擊。

王夫人勁力正使到十成十,驀感阻力全失,劍勢前衝,帶動身形,連人帶劍,飛將起來,恰從顧朝辭身邊掠過。

這一式真如御風而行,說不出的好看、迅捷,她的十八名婢女齊聲喝彩,待發覺夫人這一劍,其實是走了空時,已是掩口不及。

王夫人武功也算了得,她電射而進,劍尖在屋子牆壁上微微一點,劍成弧形,她一借力又彈射回來,落腳之處正是她原來所站之處,竟然分毫不差,足見高明。

“娘,好漂亮的‘千里一線’!”王語嫣急忙拍手道。

“好手段!”。

顧朝辭也急忙喝彩出聲。

王夫人這一手輕功、內力、劍法的確是家學淵源,非同一般。但也不值得,顧朝辭這等武學大家,說一個“好”字。

可他做人做事,都是彼我之別,因人而異了,也就跟著王語嫣,一個馬屁拍了上去。

王夫人在曼陀山莊就是土皇帝,生殺予奪,自由隨心。這一次婢女們學了個乖,待看明無誤後,方始彩聲雷動。

有幾個膽小的待別人喊過後,方才出口,底氣又不甚足,純屬畫蛇添足的敗筆。

王夫人出手第一招便走了空,不禁又羞又惱,一張俏臉上煞氣瀰漫,卻又不知如何收場。

所謂人的名,樹的影,“血煞魔君”在她心裡分量還是夠重的,畢竟爹爹丁春秋武功如何,她心知肚明。

可是她清楚女兒跟顧朝辭的關係,多少有些有恃無恐。現今一交手,方知此子武功深不可測,再鬥將下去,也是自取其辱。

不由心中惱怒至極,又看向王語嫣,大叫道:“到底怎麼回事,你若不說,以後也就別叫我娘了。”

王語嫣知道母親惱羞成怒了,實在熬逼不過,只得抬手一指婢女道:“你們都出去!守在樓外三十丈,任何人都不許進來!”

這些婢女聽而未覺,目不斜視,動也不動,王語嫣也動了真火,身法一展,如風似電,雙手連抓,使出“天山折梅手”來,隨抓隨拋,但聽得叮叮噹噹之聲不絕。

霎時之間,將十七件兵刃都給投在腳邊。

好在她還記得,不能對母親出手,否則王夫人手裡的劍,也非得給她奪下來不可。

她奪下十七件兵刃,轉頭見到母親蒼白的臉色,心道:“娘,非如此,你不讓我說話啊!”

又勐一回頭,婢女們各個都是一臉驚懼,她們哪裡能想到,以前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姐,一瞬間就繳了她們的兵刃。

王語嫣冷冷道:“你們都按我吩咐去做,誰再敢不聽號令,有如此劍!”

話音未落,她拂袖一揮,一柄長劍頓時從地上跳起,“鐺”的一響,已然斷為兩截。

“叮叮”兩聲,斷刃都插在了地上。

十八名婢女自恃武功不弱,以前對王語嫣這個小姐,內心來講實則有些不服之意。

只是懾於王夫人手段狠辣,不敢有絲毫表露,這時見王語嫣俏臉佈滿寒霜,神功非凡,再也不敢違命,俯身拾起地下十七件兵刃,一個個都匆匆退了出去。

這時王語嫣又轉身向王夫人,盈盈下拜道:“母親大人,請恕女兒不孝之罪。”

到了這一步,王夫人於女兒武功之高,已經有了足夠的認知。再說她看到女兒代自己發號施令,大有威儀,雖是一臉冷澹,內心卻十分高興。

知道這定是顧朝辭培養之功,不由心道:“語嫣有這麼一身武功,性子再一硬,以後也不至吃虧!就這一點,顧朝辭已然勝過慕容復百倍!”

言念及此,只是擺了擺手,坐在主位上,悠悠道:“說吧!到底什麼內情,你這一身武功內力都是怎麼來的?”。

王語嫣走到王夫人邊上,遂開始將自己受傷,顧朝辭怎麼不辭辛苦,遠赴千里帶自己找人治傷,那是大肆渲染。

聽的顧朝辭都有些臉紅,王夫人則是冷冷瞥了顧朝辭一眼道:“他傷的,救你也是應該!”

又一直說到如何遇上無崖子,得他傳功,自己卻功散人死之事。

這時候的王夫人已然涕淚橫流,不能自已。

她雖對無崖子印象不深,但還知道自己親爹是誰,這時也不由想起小時侯,她與父母在大理無量山石洞中的日子,那是她最為快樂的時光,她昔日還曾對段正淳說,讓他與自己在洞裡白頭偕老,再也不出來。

可見這段日子對她的重要,想起父親時常抱著自己採花,給她編花環,而今聽到老父過世,心裡也是揪心的疼。

王語嫣講著講著,想起外公對自己的好,也淚流滿面,這一遭,母女兩個開始一齊抱頭痛哭了。

突然,王夫人雙手抓住王語嫣肩頭,厲聲道:“你外公一身武功,你外婆也是天下數的著的高手,他是被誰害的如此悽慘,你外公說沒說?”

王語嫣一直沒講無崖子,是被李秋水與丁春秋所害之事,就怕母親難以接受,太過悲痛。

她聰慧過人,知道何謂循序漸進,這時見母親已經接受外公已死的訊息,遂將無崖子對她親口說的,自己是如何被外婆與丁春秋害了之事,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饒是王夫人知道爹爹已死,可聽他竟是被自己親孃與丁春秋這個徒弟所害,氣的心頭發抖,嘴唇都咬出血了。

可這兩個兇手,都是自己最親近的人,一瞬間又面如藁木,彷彿被抽離了精氣神,怔了半晌,又開始放聲大哭。

王語嫣見娘哭的傷心,輕輕撫著她背,哽咽道:“娘,外公說他雖不知外婆為何如此待他,可他也原諒外婆了,但是對於丁春秋這個叛賊,讓我必須清理門戶!

顧郎也是奉了我的命令,才殺了他。”

王夫人哭的傷心,卻也心中明白,女兒是要讓自己不要記恨顧朝辭殺死丁春秋之事。她現在對這個“爹”已經恨意大增,自也認為他該死。

可也不會輕易鬆口,珠淚更是忍不住的滾滾而下,說道:“娘一直跟我說,是爹不要我們了,所以我內心對他是有恨的,我都不想提他,對你也沒講過你外公。

怎料他竟是被你外婆與丁春秋所害,無法行動。

你外公世之俊傑,何等心高氣傲?他被你外婆與徒弟所害,沒被他們打死,也會被氣死,他能撐到與你相見,那真是很不容易。

也難怪娘要騙我,說爹不要我們了,呵呵,她還要我叫丁春秋這賊子做爹,將我丟在這裡,一去多年,也不知是死是活。

以前我還不理解,現在想來,想必她做出這種事來,也是羞於見我!”

說到這裡,一想起爹和娘,本來是有情人終成卷屬,最後卻落得反目成仇。

自己與段正淳好似也要走上這條路,不由心頭悽苦已極,抱住王語嫣抽泣道:“嫣兒啊,你娘我終歸是命苦,我爹沒了,我娘也沒了,你爹也沒了,我可就只有你了!”

王語嫣看孃親這樣,也看出了她很多心思,心中也突然起了一個念頭,垂頭低聲道:“娘,你若實在看不上顧郎,又記恨他殺死丁春秋之事,女兒也不敢違逆。

反正那個大理鎮南王世子段譽,有意聘我為妃,我就應了吧!”

王夫人這會早已心神大亂,哪裡知道自家女兒對她動了小心思,一聽這話,立即失了方寸,顫聲道:“你……你在說什麼!”

“砰”的一聲,在桌上重重擊了一下,霍然起身,怒罵道:“他該死,段正淳這個殺千刀的,我要殺了那個臭小子!殺了那個畜生!畜生!”

顧朝辭哪裡能想到,王語嫣為了他,竟然對她娘玩起了以退為進,一時間心裡五味雜陳。心想:“我何德何能,值得她如此待我!”想著看向王語嫣,一雙眸子裡滿是柔情。

饒是王語嫣也早就猜到,自己親爹八成就是段正淳,見母親反應如此激烈,更加信了幾分。

可為了能夠敲釘坐穩,還是鼓足勇氣,補了一句道:“母親又何必生氣?你嫌顧郎來歷不明,現下好啦,我嫁給段公子,反正他伯父無子,他爹又是皇太弟,以後我也能做一做大理國皇后,你就是皇親國戚,也不算辱沒了,咱們姑蘇王家的名聲。”

王夫人氣的臉色煞白,又抬手在桌上砰地一拍,震的茶碗傾倒,戟指厲聲道:“胡說!什麼大理皇后?這事萬萬不許!”

她話音剛落,看著垂頭低眉的女兒,突然靈光一閃,頓時收起戚容,眼光彷若冷電一般,將女兒打量了幾下,半晌不語,跟著便閉上了眼睛。

王語嫣低著頭,大氣也不敢透一口,她也不知母親再想什麼,過了好一陣,王夫人睜開眼來,幽幽道:“你究竟知道了什麼?”

王語嫣聽得她聲調寒冷,一時嚇得渾身冷汗直躥,話也答不出來。

王夫人哼了一聲道:“你說好了。反正你現在年紀大了,本事也大,何必怕我?”

王語嫣咬了咬牙,低聲道:“我知道我親爹是大理鎮南王段正淳,我與段譽是親兄妹。”

王夫人一聽這話,身子不由一顫,險些坐倒在椅子上,緊接著厲聲質問道:“這話是誰說的?”

王語嫣心跳的怦怦響,抬頭一看母親面上如罩了一朵烏雲,還是咬著下唇,搖了搖頭道:“這我可不能告訴你!”

王夫人勐然一轉身,看向顧朝辭,指著他冷冷道:“是你?”

這兩個字也不如何響亮,卻充滿了威嚴,顧朝辭本就做賊心虛,當即心下一凜,訕笑道:“伯母,我只是猜的,並不確定!”

王夫人一雙美眸,射出森森寒光,將顧朝辭從頭到腳,打量了一個遍。

顧朝辭是何等人物,心虛歸心虛,誰若能用目光將他給嚇住,他的一身武功也是白練了,自然一臉平靜,沒有絲毫異狀。

王夫人見他一臉坦然,輕輕籲了口氣,心想:“段正淳風流多情,是在江湖上出了名的,幾個月前,木婉清是其私生女之事,也是傳的沸沸揚揚,莫非他是以此猜出來的?”

王夫人不管怎麼想,這話她也沒臉真的去問,又看向王語嫣,一直繃緊著的臉也登時松了些,嘆了一口長氣道:“嫣兒,這事你就別問了,你爹是誰,現在都不重要了,反正我們母女兩,就是姑蘇王家的人,也只能是姑蘇王家的人!

這世上的男人,都是負心薄倖的寡義之人,統統靠不住!

好在你還有一個娘,娘沒了爹既沒了娘,你總是比我強……”

顧朝辭見母女倆這樣,再說下去肯定又要大哭一場了,遂轉移話題道:“伯母,今日此來,實乃有件要事與你商量。”

王語嫣抹了抹眼淚,幫腔道:“是啊,娘,女兒也餓了,我們先吃飯吧?”

“好!”

王夫人現在也不想再說,這些讓人傷心之事,便與王語嫣去更衣,又吩咐置辦酒延。

不久便開上了酒延,王夫人這時彷彿變了一個人,要請顧朝辭上坐。

顧朝辭為人雖然狂狷,但也非不知好歹之人。就憑王語嫣對他的付出,他哪會上坐,自然很是識相的請王夫人上坐,他與王語嫣作陪。

王夫人心想:“這小子也不像江湖上,傳的那麼目中無人嗎!”內心頗為得意。

這酒延中的菜餚,很是豪華珍異,什麼熊掌、魚翅,都是名貴之極。但顧朝辭本就出身富貴,又一身本事,從不缺錢,什麼珍奇菜餚沒吃過?

而且他到了這等關鍵時刻,內心也是頗為忐忑,更是食不知味。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顧朝辭直接起身,退出席位,拱身作揖,開門見山道:“伯母,在下此來,是因我對嫣兒傾心不已,她與我也是情投意合,在下斗膽,想求伯母能將嫣兒許配與我!望乞成全!”。

說著深深行禮。

王夫人本就看出了女兒的心思。至於顧朝辭殺丁春秋所結仇怨,在她得知父親被他所害時,早就煙消雲散了。

故而並未有太大的抵觸情緒,可還是有些疑問,遂看向王語嫣,輕聲道:“嫣兒?你意下如何?”

“娘……”王語嫣眼波盈盈,嬌嗔一聲,已然低下了頭。

王夫人嘆了一聲,謂然道:“顧公子,‘血煞魔君’之名,是刀光劍影,用無數高手博出來的名頭!”

顧朝辭見她先揚,豈非就是後抑,心裡一沉,連忙道聲不敢。

王夫人微微一笑,又接著道:“你武功絕高,品貌出眾,原是這世上不可多得的人才!

可我這女兒與我不同,她從小長在曼陀山莊,又沒有出去見過外人,養的性格過於柔順,以前心裡就只有慕容復,這次若非她被段譽那個混蛋,給帶出莊子……

不知這些,你可否知情?”

顧朝辭不加猶豫道:“伯母,這些我都知道。在下自小父母雙亡,得恩師栽培,方有今日一點薄名。然無家世,又只是一勇之夫,屬實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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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嫣兒聰慧過人,知書達理,善解人意,又是出身名門,我顧朝辭已屬高攀,斷不會因為一些過往之事,而看輕嫣兒分毫,您大可放心!”

王夫人險些被氣笑了,這小子怎麼這麼不要臉呢,她是想說自家女兒家世清白,你是什麼底,也該透一透才是。

怎料他竟來了這麼一出,看似什麼都說了,又似什麼都沒說。

只是他姿態放的很低,這也算可堪欣慰之事,畢竟什麼金銀財寶,榮華富貴對於顧朝辭這種人物,就看他想不想要而已!

顧朝辭豈能不知王夫人的意思,可他一個謊撒了出去,如今自然圓不回來,故而只能裝傻充愣,真中代假,模模湖湖了。反正射凋世界父母的確亡故了,“師父”王重陽也仙遊了。也只能這樣說了。

王夫人到了這步,也不想多問了,點了點頭道:“好了,你有沒有家世不要緊,你是武林大豪傑,自是一言九鼎。只要有你句話,我就信你!

嫣兒心裡也是裝滿了你,那我今天就做主,將她許配於你!

她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你答應我,一定要一生一世照護著她!

她以後哪裡做的不對,你可以教她管她,可不能因此看輕了她!

她從小沒爹教,如果她有爹教,我們嫣兒肯定會……”

說到這裡,王夫人眼淚再次奪眶而出,王語嫣忙忙起身,走過去雙手蓋住王夫人的手,有些哽咽道:“娘,我雖然沒爹教,可你將我養的很好!”

顧朝辭自是欣喜若狂,很是鄭重道:“伯母,我定當不負你之所託!”

王夫人輕抹了一下眼淚,點頭道:“好好!”突然神色一變,冷聲道:“可是你若膽敢負了嫣兒,也去跟她……沾花惹草,那也別我這個岳母不講情面,翻臉無情!”

顧朝辭頭皮一麻,自然明白她未完之語,就是跟她爹段正淳學沾花惹草,連忙舉起右手,做發誓狀,神態很是肅穆,緩緩道:“伯母,我顧朝辭對天發誓,此世只會娶嫣兒一人,若違此誓,天打雷噼!”

王夫人很是欣慰道:“好,你記著今日這番話!”

這“話”字剛說出口,突然遠處有個輕柔飄忽的聲音,傳了過來:“哼,你自己已經吃過大虧,還不警醒!還去相信男人發的誓,也真是活該!”。

這聲音少說也在十餘丈外,但傳入顧朝辭、王夫人、王語嫣的耳鼓,卻如近在遲尺一般,極為清晰。

顧朝辭眉頭輕挑,王語嫣與王夫人卻是臉色陡變,只聽得屋外婢女齊聲呼喝,三人身法一展,從樓裡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