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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喪心病狂

可顧朝辭對王夫人已有成見,自然沒有任何感覺,而且縱有,亦只會認為她是出於對王語嫣的關心,拱手說道:“岳母愛女之心,小婿感同身受。

只是此去五臺山兇險多多,絕不是武功高強就能確保無虞!”

說到這裡,嘆聲道:“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什麼武功,而是陰謀詭計!

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說到這裡,王夫人顯然比剛才高興多了,微笑道:“你不要將人看扁,嫣兒的武功,我娘她們都說,已經出勝於藍。況且她人又聰慧,比我強的多,你勿要過慮!

你若將她強行留下,她的心卻跟著你飛走了,鬱鬱寡歡的,你不心疼?”

當說到王語嫣,王夫人那對水靈靈的美目裡滿是驕傲。

顧朝辭心中一動,道:“如您所言,我與嫣兒同在一處,蕭遠山不是傻子,他絕對會繼續蟄伏,可若一前一後,不在一處,我還怕她被暗算,反而心神不定。

如此則更是危險,岳母若真愛重我們小兩口,就有選擇的,去開解開解她。

只不過不要將,從段正淳身上得來的負面情緒,傳輸到她身上。

我與段正淳、無崖子師哥,不是一路人,你與李師姐的曾經遭受的經歷,也不會發生在嫣兒身上。

我也理解你為母之心,將自己的經歷與嫣兒相比對,雖是出於一片好心,但又怎知這就是避免重蹈覆轍的不二法門呢?”

他這番大實話的意思,王夫人都聽懂了,但越想越氣,敢情段正淳與我爹就是你的衡量標準了唄,真是說的比唱的好聽。

言念及此,玉容逐漸轉寒,拂袖道:“給我滾!”

顧朝辭卻是如獲大赦,當即退出房外,心裡暗歎:“這感情不順的丈母孃果然是大殺器!念兒與愁妹沒有母親,真是讓我省了我多少心思!”

想到這裡,又暗罵段正淳:“咋就這麼慫呢?堂堂一個王爺,拿捏不了一個王妃?若是帶走她,哪有這事!?”。

這日,船隻快到河南府滎澤,它緊傍大運河,也是滎陽的大碼頭,是船隻轉泊的地點。

在巨舶的大艙廳內,童姥設了一桌宴席,為顧朝辭踐行。

李秋水仍是白綢遮臉,王語嫣與王夫人分別坐在她左右,兩女臉無表情,反是坐了主位的童姥,神態相對溫和一點,顧朝辭更是如坐針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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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否不讓王語嫣跟隨的關係,連日來,李秋水、王夫人乃至於童姥對顧朝辭都不友善。

梅蘭竹菊是童姥貼身侍婢,親自侍候各人,她們或許對顧朝辭曾經打落她們兵刃的事,也是餘怒未消,到了他這,也是一副氣鼓鼓的樣兒,總之這頓飯吃得並不愉快。

李秋水一開始便與女兒、孫女、童姥她們閒談起來,將顧朝辭給冷落在一旁。

好在顧朝辭知道,無論自己有多冠冕堂皇的理由,面對一群受過情傷的女人,有此待遇,也是人之常情。只喝酒吃菜。

一陣沉默後,童姥一雙厲目忽地瞅向顧朝辭,半晌無言,李秋水祖孫三女也開始收聲,顧朝辭當即感到食難下嚥,放下酒杯。

童姥以很是冷峻的聲音說道:“你心裡想什麼,師姐也能猜出一二,可是神山這個小禿驢並非無名之輩,又是佛門禪宗中人。

人家本就人多勢眾,你帶著一些烏合之眾去,打順風仗還也罷了,若是逆境,定會做鳥獸散。

我意讓餘婆與梅蘭竹菊帶著朱天部,隨你而去,餘婆武功也算不錯,江湖上的所謂一流高手也有不及之處,梅蘭竹菊武功不怎麼樣,可這一路上你也得有人服侍,朱天部也能壯壯聲威,你意如何?”

童姥說話,餘婆、梅蘭竹菊自然不敢置喙,都是一言不發。

顧朝辭一聽讓自己帶著梅蘭竹菊,說是服侍,何嘗不是一種預防,自己就這麼讓人信不過嗎?

他哪裡知曉,他的諸多言論、種種行為舉動,在童姥等女心裡,給他一個花心賊小子的標籤,早都映上了。

顧朝辭只好硬著頭皮道:“師姐好意,小弟心領,只是此去兇險,我已經累的曼陀山莊遭難,若讓她們這群女子有所傷損……”

忽見王語嫣低下頭去,肩頭微微聳動,顧朝辭不覺渾身僵硬,連忙起身,為她拭淚,將她擁在懷裡,柔聲道:“嫣兒,最多一個月我就上縹緲峰!”

王語嫣雙眼微紅,輕聲問道:“原來你是怕我有危險?”

“不……只是……”

顧朝辭掉轉話頭:“你去縹緲峰,跟著大師姐再好好看看石壁上的武學,等我回來,我還要看你的進境?”

王語嫣微微苦笑:“我明知你說的都只是藉口,不想讓我以身犯險!”

顧朝辭搖了搖頭道:“嫣兒,我與天下所謂英雄豪傑,已經誓不兩立。這仇恨無法化解,你與我縱然聯手,也不能以一擋千,以一敵萬,只不過……”說到這兒,流露窘態。

“只不過你一個人去,一旦不敵,跑路的時候,沒有嫣兒看著,你也沒有心理負擔,還能維護你所謂的男子尊嚴,對嗎!”

王夫人一旁,澹澹開口,就彷彿她的話就是顧朝辭的心聲一般。

顧朝辭面孔微微一紅,但也不多辯解,索性順著她的話,點頭道:“岳母明鑑萬里,我的確是這樣想的,打不過,跑,乃是我的存身之道,可若有了嫣兒在,我就得必須強裝英雄好漢,打腫臉都得充一充胖子!”。

王夫人當即一怔,她沒想到顧朝辭竟然這麼坦然承認了,實在有些出乎意料。現今的她也不知說什麼了,只是暗生悶氣:“這人整天想什麼,真讓人琢磨不透!英雄好漢是他,狗熊膿包也是他!”。

王語嫣聽了顧朝辭這話,則是白了他一眼,嗔怪道:“你什麼樣子,我沒見過,還跟我如此見外!?”

顧朝辭輕輕握住她的手,柔聲道:“嫣兒,上次在衛輝城我遭人圍攻,得你相助,但受了重傷,後面又有少林四玄緊隨而來,在那時我就生起一個想法,這種危險,我這一輩子都不要再有!”

說到這,頓了頓,微露苦笑:“那日少林四玄,如果不講武德,乘人之危,會是什麼結果,殊難預料!

我若死了,正應了殺人者,人恆殺之!

這也是江湖人江湖死的宿命,沒什麼大不了。但你一個清清白白女兒家,這種江湖事還是少摻合,方為根本!

但你又對我情深意重,絕不能舍我而去,想起這些,我就……唉……”

王語嫣也知那時的自己,一身內力不能如臂使指,玄寂、玄渡等人都是少林寺的硬手,自己以一敵四,本就不輕鬆,再想護住受了重傷的顧朝辭,那真是千難萬難。

沉默一會兒,說道:“那你這次是有什麼以策萬全的打算嗎?”

顧朝辭想著自己打算戕害大量人命,這事做也就罷了,倘若當著眾人宣之於口,她們再是江湖上殺人不眨眼的女流,也實在有違人道。只笑著說道:“我還未曾娶你,怎能將自己置於險地,你就放心好了!”

王語嫣面有慍色,冷哼一聲,說道:“你還是沒拿我這個逍遙派掌門人當知心人,說話遮遮掩掩!”

顧朝辭一愣,賠笑道:“掌門人訓教的是。”

童姥笑道:“好了好了,都別爭了,小師弟既然心有謀劃,我們就在飄渺峰等你,但若你在外面沾花惹草,莫怪掌門人以門規制你!”

李秋水也漫不經意地說道:“小師弟,我可告訴你,在我逍遙派中,違逆掌門之意,輕則廢除武功,重則性命不保啊。”

王語嫣一言不發,顧朝辭心裡暗暗叫苦:“小丫頭好狠,居然一唱一和給我帶緊箍咒!我就這麼不值得相信?”

他的心裡也說不出是何滋味,屈辱?感動?只好硬著頭皮說:“掌門人之令,該遵守的、該的……”

說話間,船隻已到滎澤碼頭,顧朝辭欠身出艙,帶著嶽老三與星宿派一干人下船而去。

這時李秋水幽幽道:“嫣兒,我們這樣逼顧小子,他心裡肯定不高興!

我當年就是故意氣你外公,結果……唉……”

王語嫣也嘆了一聲道:“舍此別無他法。他心裡有我,他對我有心,我從不懷疑,但他對你與婆婆,還有對段……我爹我爹孃他們說的話。

我總覺得他有事瞞著我,心裡或許也有別的女子,可他又不跟我講,我問過多次,他是否心裡有人,想要三妻四妾,他都是將我誇的天上有地上無,

但我是真怕,我在相信他心裡只有我一個,結果一趟出去,又給我帶回幾個妹妹來!”

童姥與李秋水兩人都被觸動心事,不禁對視一眼,眼中奇光一閃,又齊齊扭頭。

王夫人則是心想:“你那個賊爹,早給你生了好幾個妹子了……”

餘婆與梅蘭竹菊則是松了一口氣,總算可以不用離開姥姥身邊了。

……

運河在眾人眼前無限地延展開去。

顧朝辭瞧著逐漸遠去的巨舟船隊,雙目茫茫,神情闇然,久久不言。

嶽老三陪他立在碼頭岸邊,好不心急,但又不敢開口。

現在王夫人去了靈鷲宮,顧朝辭也就不用硬逼嶽老三給她做奴僕了,嶽老三那是高興壞了。但也順利成章給顧朝辭做了奴僕。

嶽老三本要拜顧朝辭做老大,但換來一句,奴僕你做定了,但給我做,還是王夫人,你自己選!

嶽老三權衡之下,頓覺給“血煞魔君”做奴僕,那是強多了,也就只能言而有信了。

過了好一會,船都看不見了,嶽老三實在按耐不住,試探道:“主人,收拾五臺山的禿驢,要不了多久,離重陽之日也就半個月了,你很快就能與主母相見,何必在這裡過度思念!”

顧朝辭澹澹說道:“你懂個屁!”

嶽老三聽他語氣,以為他還是不捨與王語嫣分離,又說道:“我是不太懂這些情情愛愛,但我知道大丈夫當縱橫天下,隨心所欲!像你這樣,舍不下女人,不是……”

“啪”的一聲,顧朝辭已甩手給了他一巴掌,冷冷道:“話不要太多!”

星宿派眾人見嶽老三捱揍,可算高興壞了,齊齊笑了出來。均想:“你嶽老三做不到厚顏無恥,這馬屁神功上的造詣,怎能及得上我等真傳!”笑聲中不無鄙視之意。

嶽老三不知道他們想什麼,卻聽出來他們看不起自己,當即撲將過去,對幾人拳打腳踢,怒聲道:“他奶奶的,敢笑我,分明是不給我面子。”

星宿派數十人現在死的就剩八人了,幾人在船上時,因為到處都是靈鷲宮女子,就被這群女子欺負壞了,後來遇上嶽老三這個男人,以後大家都是一夥的,怎料還是被欺負,可他們懾於對方武功,都是敢怒不敢言。而今見他拍馬屁拍到馬腿上,自然笑他。

顧朝辭聽這群混人打鬧,澹聲道:“好了,嶽老三,在去往五臺山的一路上,你帶著他們儘量多收一些,願意歸附於我的江湖人!咱們此去,聲勢必須得大,這方面你得多向他們請教,丁春秋的排場還是大有借鑑之處地!”

嶽老三與星宿派的人當即一拍胸脯:“主人放心,此事包在我們身上,一定不教您失望!”

“去吧!”顧朝辭一揮手。

嶽老三走了沒兩步,又停住腳步問道:“主人,你小人家開山立號,咱得有個名號啊,總不能叫星宿派這等不上檯面的名字,失了威風!”

“星宿派怎麼就不上檯面了?”

“是啊,我手拿日月摘星辰,我……”

星宿派眾人當即不滿嶽老三說法。

嶽老三濃眉一挑,一捋袖子:“他奶奶的,你們這些狗才,星宿派開山祖師都被我家主人弄死了,我嶽老二還準備去掘墳挖墓,用鱷嘴剪將丁春秋的狗頭剪下來呢,再抽他六七百鞭子,你們他奶奶個熊!這還能叫星宿派嗎?不嫌喪氣嗎?”

星宿派眾人一聽頗有道理,齊齊看向顧朝辭。

顧朝辭沉思片刻,說道:“我們此去面對的是佛門……”

“我們就叫魔門……”

“對啊……”

顧朝辭重哼一聲道:“閉嘴!就叫羅天府吧!

我可以自號血煞魔君,卻不能成立帶有魔字的勢力,道家講究飛昇大羅天,我們就給他來個羅天府!

羅天內涵,府字低調,就這樣!

明日清晨,滎陽北門見,去吧!”

“遵命!”幾人齊聲領命。

顧朝辭又補了一句:“你們也不必所有人都刻意等我,只要人一多,可以去打前站,我羅天府是來者不懼!

只要為我立功,武功、毒術顧某都會不吝指點!”

“是”幾人臉上都洋溢著開心的笑容,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他們為丁春秋賣命,認顧朝辭為主,還不就是為了學得一技之長,讓自己也能隨意欺負人?

滎陽與緊傍大運河的滎澤,一主一副,實際是二而為一。滎澤如同滎陽的大碼頭,是船隻轉駁的地點,而滎陽則是南船北馬的轉運處,又是洧水和大運河物資交匯處。兩地都是位於主要交通線上。

滎陽城內自然非常繁榮,顧朝辭從南城門一進來,糧行、油坊、雜貨店鋪林立,閭閭相接,街道寬敞,可容十馬並馳,一派大城大邑的氣象。

他揀了一家大客棧落宿,等安頓好了,進廳吃飯間就覺,四周坐的四五十名食客,居然都是攜帶兵刃,腰囊鼓鼓的武林中人。

卻聽一大漢正罵道:“他奶奶的,血煞魔君、凌波妖女這兩魔頭,才在曼陀山莊大開殺戒,害了多位英雄,也不知哪個王八犢子,比他們還狠還毒!先殺人再放火,連幾歲孩子也不放過!”。

顧朝辭眉頭一挑,心想:“凌波妖女?”但又一想,王語嫣在曼陀山莊殺了那麼多人,仙子被人去了,送上了妖女。饒以他的定力,一時間也有些心思雜亂。

又一女子嘆道:“是啊,‘鐵面判官’單正與‘單家五虎’一門六傑,這樣的好人,在山東府濟貧救災,幾十年來積下了多少功德,不曾想全家三十餘口,竟然全數被殺,連莊子都被燒成了白地!

也不知惹了什麼仇家,連小孩子也不放過!”

另一桌一人冷笑道:“嘿嘿,若是我,既然殺了單家大人,孩子自然不會放過,畢竟單家乃是武林名門,就連五六歲的小孩子也會武功,他們長大了豈有不報仇之理?這是斬草除根啊!”

那女子看了這人一眼,嘆了一聲道:“這話也算不錯,只不過幾個月前‘單家五虎’中得單大爺、單二爺、單五爺在聚賢莊給喬峰害了,這次殺人放火的,莫非是那蕭遠山?”

那人點點頭道:“那大半是他了。聽說他連喬峰的養父母與授業恩師玄苦大師都殺了,將單家殺得雞犬不留,豈不正常!

唉,老天爺真沒長眼啊,竟然讓顧朝辭與蕭遠山這等喪心病狂之人,學的這樣一身武功!”說著連連搖頭,但言語中也難掩那抹羨慕。

又有另一桌的人將手中酒碗往桌上一放,大聲道:“這又算什麼,那天台山智光大師,一生救人無數,在浙東名聞遐邇,人人敬仰,就因雁門關之戰,都已服毒自盡。

他為弟子們留下了:“萬物一般,眾生平等。漢人契丹,一視同仁。恩怨榮辱,玄妙難明。當懷慈心,常念蒼生。”的讖語。

可當夜還是被人偷偷潛入,以極剛勐指力點了法身左右太陽穴,讓他眼珠凸出,後腦骨碎裂,死狀極為慘烈,可見這人之喪心病狂!大機率也是那蕭遠山幹的!”。

顧朝辭聽了這話,怔怔出神,尋思:“這蕭遠山一刻也沒消停,這是將只要與他和喬峰能扯上關係的,都不準備放過了!

我這次只要能將其引出來,必須得不顧一切追殺此人!”

他心下明白,這單家與智光大師必然是蕭遠山下的手,這人在原軌跡中就做過這事,現在只有更瘋狂。

“衛輝城一場大戰,喬峰、丁春秋、慕容博都死了!這作惡多端的顧朝辭、蕭遠山卻沒死,真是讓人難言!”

一人一大口酒下肚,氣的直接摔了碗。

那女子惡狠狠道:“顧朝辭與蕭遠山這等喪心病狂的畜生,將來定比所有死於他們手下的英雄好漢,慘過百倍。”

顧朝辭聽她詛咒自己,心中也不著惱,只微微一笑,澹定的喝酒吃肉。

就看著這群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詛咒自己與蕭遠山。心下暗笑:“這就是打不死你,罵死你的由來吧!”

“這就看重陽之日,顧朝辭能不能從五臺山下來了!”一人神情很是嚴肅。

顧朝辭當即明白,王夫人的外圍人手看來將自己約戰神山的訊息,已經傳開了。

那女子端起一杯酒,說道:“神山上人德高望重,交遊廣闊,姓顧的如此猖狂,武功再高,上了清涼寺,也是自尋死路……”

“啊!”

她正說話間,忽感後背上有一條毛茸茸的東西在自己肌膚上爬,又涼又滑,驀然尖聲大叫起來。

這女子雖是江湖中人,可究是女流,已感到背上不是蜈蚣就是蠍子之類的毒物,也不知怎麼鑽進衣服裡去的,直嚇得三魂六魄跑了一大半,竟直接癱在椅上不會動了。喃喃道:“張郎,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周圍幾個同伴大驚失色,急忙上前,細看她周身並無傷痕,更沒見有人出手對付她,一時不明所以,更不知所措。

這女子卻感到那物事,幾枚冷硬的牙齒,已然咬進背部的肉裡,又痛又驚,嚇得直接尖聲大叫,面無人色。

顧朝辭凝運神功,側耳傾聽之下,抬頭一看,見大梁上有一角紫衫,眉頭一緊,當即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