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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妖魔鬼怪

顧朝辭現在對以眾欺寡之事,那是打心底裡痛恨。這江湖風氣急轉日下,他都不知道,多久沒與人單打獨鬥過了,心中極為憤恨,一出手便取了幾人性命。

這幫人見他出手如此凌厲,一上來就先殺數人,早已膽寒,退在他身前兩三丈外。這時再被他一喝,耳中嗡嗡作響,不覺又多退了兩步。

阿紫疲乏的粉頰,當即現出一片欣喜之色,她一聽聲音便知救星到了,目光流轉,向顧朝辭瞧去,大叫道:“姐夫!”

阿紫刁鑽驕狂,怎料一喊之後,竟在眾目睽睽之下,一頭鑽到顧朝辭懷中,嚶嚶哭泣起來:“姐夫,你再不來,我就被人打死了。”

顧朝辭正留意眾人,對阿紫這突然的反應,似乎有點茫然,竟未及閃避,被她撲了個正著。正想將她推開,卻見她語聲悽慘,嬌軀搖搖欲倒,肩頭及小腹之上,還在汩汩的流著殷紅的血水。

顧朝辭心下不由一軟,也無暇顧及男女之嫌,運指如飛,連封她幾處穴道,防止她大量失血。

鍾靈見阿紫又叫姐夫,又上前摟抱的樣子,很是吃驚,問道:“顧大哥,這位妹妹是誰啊?”

阿紫一聽女兒家聲音,抬頭瞥了她一眼,一撇嘴:“你又是誰?叫誰妹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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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靈心想:“你看著跟我也就差不多大,叫你一聲妹妹怎麼了?”櫻唇微張,未等開口。

就見南海鱷神一指手拿日月雙環的褐衣老者,大叫:“主人,這傢伙是甘肅虯龍洞的玄黃子,這夥人都是他的手下。”他一見顧朝辭,當即喜形於色。

顧朝辭看了一眼玄黃子,心中殺機瀰漫。扶正了阿紫嬌軀,面色一正,道:“先讓靈兒扶著你。”

阿紫雙目一翻,櫻唇一撅道:“靈兒?好啊,你揹著王家姐姐,又給她找妹妹了,哼,等著吧,瞧我回去不告你一狀!”她傷勢不輕,仍不改刁鑽。

顧朝辭也不看她,臉色一沉道:“不要鬧了,她叫鍾靈,與你身份一樣,剩下的你自己想!”

阿紫“撲哧”笑道:“你連正眼也不瞧人家一眼,我就惹你任的厭惡?

還說人家姑娘與我身份一樣?哼,你就僅著胡扯吧。”

她雖一時沒明白顧朝辭的言外之意,但還是聽話與鍾靈站在了一處。

鍾靈則是在想,什麼與我身份一樣?

玄黃子見顧朝辭如此厲害,心中震駭,面上卻是鎮定如恆,立在當地,心中琢磨:“此人如此年輕,卻任地厲害,會是誰呢?”

有些人聞聽阿紫與南海鱷神“姐夫”“主人”的稱呼,腦中驀地電閃,失聲叫道:“洞主,他就是血煞魔君?”

玄黃子手下眾人一聽“血煞魔君”四字,雖在膽戰心驚之際,仍不由自主“轟”的一聲。人人均知,當今武林名頭最大之人,無出“血煞魔君”其右。

之前斃殺“南慕容北喬峰”“惡貫滿盈”“星宿老怪”之事都不消說了,只最近在清涼山上,他竟在“伏虎羅漢”玄慈大師為首的少林十八玄包圍之下,斃殺“降龍羅漢”,打傷契丹第一高手蕭遠山,還揚長而去,端地氣蓋當世,群雄束手,誰人不聞之膽落?

顧朝辭冷笑道:“爾等行事卑鄙,倒還有點眼光。只是顧某掌下死的都是武林高士,如殺爾等這般螻蟻,神功有知,當感蒙羞。你們一起自盡罷!”

玄黃子聽了這話,不由大怒,但他身為一洞之主,心機極深,暗忖自己屬下五十多人已在嶽老三、阿紫出手之下,死了三停。

餘人聽了“血煞魔君”之名,膽落心寒,更不必說。縱再一擁而上,此人武功高絕,亦不足抵擋。當下不怒反笑,拱手道:“閣下武功蓋世,小老兒自非敵手,可令妹不分青紅皂白,就讓我門人沒了一隻手,在下為他討個說法,這也不為過吧?”

阿紫當即大叫道:“他的臭手想要摸我,我給他撒些毒粉,難道不應該嗎?

況且那人的手,還是你們自己砍的,關我何事?”

玄黃子心下震怒:“不砍手,他命都沒了!”但也不理她,又朝顧朝辭一拱手,道:“不管此事孰是孰非,衝著尊駕面子,我們就避一避吧!”揮手道:“撤!”

顧朝辭從來都是幫親不幫理,哪裡管他是對是錯,況且眼見阿紫被砍傷,撲到自己懷裡撒嬌,心裡多少有些不舒服,當即一聲冷哼:“想走?哪這麼容易!”

腳下一震,地上登時彈起一些石子,他雙手手指連彈,就聽“嗤嗤”聲響不絕。

他的“彈指神通”何等威力,百步之內洞肉穿木,也只若等閒,這些人還未跑出十丈,就有二十多人中招,當即兩眼圓瞪,倒在地下,不是額頭上就是後腦上多了個小小血孔,鮮血混著腦漿,汩汩流淌一地。

鍾靈、阿紫嶽老三等見他站立不動,只隨意彈石,威力便一至於此,驚喜交集,紛紛大聲喝彩。

餘人卻是駭然,如見鬼魂,抱頭鼠竄。玄黃子武功不弱,跑的最快,因身後有多名肉盾,一時未被打死。

邊跑邊從懷中掏出一枚煙花,扔上半空,那煙花在空中炸開,五彩繽紛,光亮耀眼,幾里外的人也可看到。

這枚煙花尚未落下,遠處又有許多煙花升上天空,一霎時將天空渲染得光彩奪目,便如過年一般熱鬧。

嶽老三小眼睛一轉,急道:“主人,我們一路走來,發現這附近好多江湖人都是衝你來的,這是在召集援手。”

顧朝辭朗然一笑道:“如此正好。”說著收回了本要繼續彈石的手,看著玄黃子逃離。隨即飛身縱起三丈多高,縱目四顧,見距鬥場百丈之外的山坡上,有一幢北方屯子似的房屋,彷彿是個神廟。

飄然下地,將阿紫攔腰抱起,說道:“她傷勢不輕,不遠處有一座小屋,先替她處理一下傷口,待會縱然打起來,在防守上比較容易一些。”

嶽老三與鍾靈當即跟上,阿紫也不及反抗,蒼白的臉色當即升起了一抹嫣紅。她主動抱顧朝辭是一回事,自己被人抱又是另一回事了。

顧朝辭抱著阿紫邁開大步,徑向那座屋子奔去,鍾靈也會輕功,自能跟上。

嶽老三雖受傷不輕,但他內力比阿紫強的多,自能堅持,但心裡卻也大為不服,腹誹不已:“若不是為了護著你這小姨妹,我豈能受傷?你只管她,卻不管我!真是人心不古!”

顧朝辭到了廟外圍牆,在接近圍牆一丈之處,陡地彈身一躍,縱在牆頭,側耳傾聽,見四下沒有異常,才下落在地,鍾靈與嶽老三見無事,這才振臂彈身一起躍入。

進得廟中一間殿宇,雖然沒人主持,但打掃得十分乾淨。顧朝辭放下阿紫,對鍾靈道:“你給她包紮一下傷口吧,我到外面守著。”

鍾靈道:“好!交給我了。”

阿紫瞥了鍾靈一眼,櫻唇微張,欲言又止。鍾靈笑笑道:“我也不知道我們誰年紀大,但我肯定會給你處理好傷口的。”

顧朝辭還真不知這姐妹倆誰年紀大,看起來好像都是同歲,不禁佩服自家那老丈人是真不閒著。

出了屋子,躍到屋嵴之上,居高臨下,向四周做嚴密監視。嶽老三也跟了上來,自行裹起了傷口。

顧朝辭微微一笑道:“傷勢還好吧?你們是怎麼到這兒來的?”

嶽老三面色一慘,道:“還說呢,都是你那小姨妹害的。”

顧朝辭愕然道:“怎麼說?”

嶽老三道:“混戰一開,我就要離開,她卻牢牢跟上了我,看她和你的關係,我也只能帶著。我們找到你遺留的秘籍,收攏了一部分人,本想去殺那些曾經去過曼陀山莊之人。可阿紫讓她的一些師兄帶人去,讓我帶她來找你。

你這小姨妹是個什麼人,你也知道,我又整不了她,我想你肯定要去靈鷲宮,也就帶她上路了。”

忽地,鍾靈在廟內揚聲呼叫道:“顧大哥,好了。”

顧朝辭只做不知,繼續問道:“你們和虯龍洞的人,究竟因為什麼打起來了?”

他對阿紫的話,多少有些不信,還是想清楚知道事實。

嶽老三搖了搖頭道:“我哪裡知道,是你那小姨妹說,竟有一個不開眼的小賊輕薄於她,就將毒粉灑在那人手上了,然後就打起來的。

“唉,想不到這玄黃子一夥人,頗有幾個高手,不過我嶽老二本來也能敵的過他們,只是上次被蕭遠山這老瘋子打傷了,傷勢還沒好,還要護著你小姨妹,自然寡不敵眾了!”

嶽老三落到這般田地,仍脫不了吹牛的習性,顧朝辭看的出來,縱然他傷勢痊癒,也不護著阿紫,也非玄黃子這幫人對手。

可他見這人守信重義,也不多言,讓他難堪,只道:“待會你與她們就在屋裡呆著,一切有我!”

說著與嶽老三一起進了屋裡,就見阿紫正倚牆而坐,原本嬌豔的面頰,顯得慘白如紙。她一見顧朝辭,臻首一揚道:“姐夫,你可得好好給我出氣!”

顧朝辭冷哼一聲道:“你本事不夠,動輒傷人,這也是個教訓!”

阿紫憤然道:“那登徒子敢用髒手摸我,我不該給他一點顏色看看嗎?”

“況且我還搬出你是我姐夫,他們還要圍攻我們,足見壓根沒將你放在眼裡,你倒來說我?”

顧朝辭回顧嶽老三,嶽老三撓了撓頭,訕笑道:“剛開始我們也沒報號,但我傷勢發作,有些抵抗不住時候,她說你是她姐夫,結果這幫人說,能拿了‘血煞魔君’的小姨妹,那更好!

我才覺得這幫人,對你另有目的。”

顧朝辭對此也有所揣度,嘆了一口長氣,蹲下身子,按住阿紫後心,給她輸入九陽真氣,如此傷口癒合也能快些,一邊柔聲道:“阿紫,你與嫣兒雖是同父異母的姐妹,可你親姐姐阿朱是因我而死,我心裡是有疙瘩的,所以我這個姐夫,肯定是不稱職的。

再者說,在江湖上混,所謂名聲,也只能嚇住貪生怕死之輩,亡命徒是不怎麼害怕的。

況且有些時候只是意氣之爭,雙方分個輸贏也就罷了,但若牽扯上我,他們怕承受不起報復,或許人家就要將你殺人滅口了,你懂這個道理嗎?”

阿紫生性刁鑽,又心性狠毒,動輒傷人害命,但見他為自己療傷,又聽了這幾句發自肺腑的溫柔言語,突然胸口一酸。

自己親姐姐因他而死之痛、他不顧自己危險之事、一路顛沛流離之苦、遇上敵人無可奈何之情,霎時之間齊齊湧上心頭,淚水當即抑制不住,撲簌簌地便滾將下來。

顧朝辭對這個女子再無好感,見她哭的委屈,心下也是怒火沖天,說道:“對你無禮之人,幾乎死絕,等玄黃子待會到了,我抓住他,再讓你好好出一口惡氣,怎麼樣?”

阿紫當即大喜,一躍而起,說道:“好!姐夫,不許騙我!”忽然,忽然柳眉一皺,用手捧著小腹,現出一片痛苦之色。

鍾靈一驚,問道:“怎麼啦?阿紫妹妹,腹部還痛嗎?”

阿紫瞥了她一眼,撇嘴道:“我們兩誰大還不一定呢,這姐姐妹妹可大有說頭,你亂叫什麼?”

鍾靈當即一怔。

阿紫聰慧過人,從顧朝辭的話裡聽出來了,鍾靈肯定和木婉清、王語嫣一樣,是她同父異母的姐妹。

但木婉清與王語嫣看著比她就大,叫姐姐也就罷了,鍾靈跟她一樣,都是十五六歲的樣子,自己給所有人都當妹妹,在她這裡,當個姐姐那也是可以的。

但見鍾靈神色又是尷尬,又是迷茫,猜測她或許還不知自己身份,又道:“我不要緊,適才躍的太急,牽動了一下傷口。”

忽然,嗚嗚的響起一陣胡哨之聲,緊接著一陣急驟的蹄聲,遙遙傳來。

鍾靈等人一聽這聲音就是來者甚眾,心下頗有幾分驚慌,但見顧朝辭依然從容,心裡都託了底。

顧朝辭起身說道:“你們先不要出來,待我先見識見識這幫人。”說著出了廟門。

他舉目望去,就見幢幢人影從四周逼來,呈現出黑壓壓一片人潮,人數之多,沒有五百也有三百。伴隨著陣陣馬蹄,聲勢頗為不凡,心道:“這幫人到底是何用意?”

轉眼之間,來騎已趨到廟前,其中有一人,正是在平涼縣下請顧朝辭的那位老者。

他縱身下騎,一揖到地,道:“日間奉請顧爺不到,敝上責備老朽無能,現在敝上親臨邀請,尚望顧爺暫留大駕。”

顧朝辭微微一笑道:“在下與貴上素昧平生,實在不便接受寵召。不過今日不想留,不也得留嗎,又說這些做甚?”

突然間一個細細的,女子聲音說道:“相逢何必曾相識,顧爺太過拘泥了。”

月色原本朦朧,說話之人又給眾人遮住了,瞧不見她的模樣,隱隱約約間可見到是個身穿黑衣的女子,長挑身材,衣衫袖子甚大。

突然西首一個聲音道:“椰花島黎夫人,你就不要在這賣弄風騷了,人家血煞魔君有了凌波仙子那等大美人,身邊還有兩個可愛靈動的小妹子,你往上生撲,豈非不自量力嗎?哈哈……”

隨著他的笑聲,四下裡哈哈、嘿嘿、呵呵、哼哼笑聲大作,越笑人數越多。

顧朝辭知道說話之人正是玄黃子,氣凝丹田,冷哼一聲道:“你這老兒身為一洞之主,手下竟有人對本座小姨妹出手輕薄,真不怕丟了三十六洞,七十二島的威名嗎?”

他中氣充沛,聲聞數里,四周許多人都“啊”的一聲,顯是對於顧朝辭知曉他們來歷,頗為震動。

可緊接著人叢中有人喝問起來,顧朝辭聽的清楚,正是有人在查問,對阿紫輕薄之事。

突然人叢中傳來幾聲拳腳掛風之聲,玄黃子一聲悶哼,再無聲息。

突然一道粗豪的聲音響了起來:“血煞魔君武功蓋世,世所罕見,掌燈!大夥兒豈能不見上一見!”

他一言出口,霎時之間,四面八方都有燈火升起,有的是燈籠,有的是火把,有的是孔明燈,有的是松明柴草。

燈火忽明忽暗地映照在各人臉上,奇幻莫名,這些人有男有女,有俊有醜,既有僧人,亦有道士,有的大袖飄飄,有的窄衣短打,有的是長鬚飛舞的老翁,有的是雲髻高聳的女子,服飾多數奇形怪狀,與中土人士頗不相同,一大半人持有兵刃,兵刃也大都形相古怪,說不出名目。

這時一個長臂長腿的黑衣人越眾而前,手上拎著兩人,面色冷得像一片寒冰。他將兩人往地上一扔,正是玄黃子與一個斷掌之人,想必就是輕薄阿紫之人。

黑衣人對顧朝辭一抱拳道:“顧君,這事的確是我等失禮於令妹,就讓我等先予以處置,給顧爺賠罪!。”

斷掌人早就像篩糠似的顫抖起來,玄黃子卻大叫道:“烏老大,爾等想歪了心,必然不得好死!這血煞魔君與天山……”

他言尤未完,烏老大哼了一聲,忽然兩掌拍下,擊在玄黃子與斷掌之人的頭頂,“嘎拉”兩聲脆響,兩人頭骨下陷,屍身立即仆倒在地。

顧朝辭一聽玄黃子說自己與天山云云,後面的話還沒說完,就濺血橫屍,頗有些不明所以。

看著屍身已被拖走,轉眼再一看烏老大的身影,彷彿與前幾天在平涼客棧所見的那個人影重合,心念電閃,當即霍然開朗,澹澹道:“閣下當真手眼通天,似乎對我與天山童姥的關係瞭如指掌?”

烏老大當即一呆,繼而眉頭一挑,神色凜然道:“承蒙誇獎。”

顧朝辭呵呵一笑道:“顧某在清涼山時,你就已經到了吧?

我從山西到陝州、渭州都在你的監視之下了?”

烏老大嘆了一聲道:“血煞魔君,果然不同凡響。”

不過你也高看我了,監視談不上,只是打聽到你的蹤跡,遠遠跟著罷了。

畢竟如你這等人物,永遠都是那麼惹人眼,有心打探,也不難知曉行蹤!”

顧朝辭點了點頭:“這倒是實話,那你們能找上我,是跟著靈鷲宮?”

烏老大面色沉重,點點頭道:“如若靈鷲宮眾人離宮,咱們還懵然不知,那豈不是白給人做狗腿子,看大門了。”

原來三十六洞七十二島之人,被天山童姥收服,輪流在縹緲峰百里之內巡視,幾個月前,見靈鷲宮大舉出動,烏老大等幾個洞主島主,被童姥欺壓,早有反意,又素知她不喜遠行,這次為何出動,挨耐不住好奇心,這才跟了上去。

得聞靈鷲宮到過曼陀山莊,而曼陀山莊與顧朝辭的關係,江湖上傳的沸沸揚揚。

他們雖然不知血煞魔君與天山童姥具體什麼關係,但兩人必然有過會面,烏老大心有動念,讓其他幾個洞主島主,分頭通知三十六洞七十二島的其他人,他卻跟著顧朝辭等人上了清涼山乃至一路跟蹤他到此。

顧朝辭心下微一思忖,就瞭解了大概,朗聲說道:“我不慣拖泥帶水,你們找我何事,一次性說個明白吧。”

烏老大嘆了一聲,很是悲涼,道:“好吧!當著真人,兄弟實話實說就是。”語音略頓,目光一掃周圍,說道:“我等……”

左側忽然傳來一聲暴吼道:“慢來,姓顧的,咱們橋歸橋,路歸路,你一人殺死虯龍洞數十門人,大爺要試試血煞魔君,是不是真的三頭六臂!還是烏老大與金銀二老胡吹大氣!”

顧朝辭循聲瞧去,只見一株松樹上,盤膝坐著一個大頭老者,一顆大腦袋光禿禿地,半根頭髮也無,臉上巽血,遠遠望去,便如一個大血球一般。

顧朝辭瞥了烏老大一眼,呵呵一笑,說道:“看來諸位的意見,還不是很統一?”

烏老大面色一沉,看向大頭老者,幽幽道:“端木島主,你是來逞兇示威來的,還是真的自認不怕生死符?”

這大頭老者乃是海南島五指山赤焰洞洞主端木元,聽了“生死符”三字,本來一張臉血也似紅,突然之間,變得全無血色,但立即又變成紅色,朗聲說道:“我三十六洞、七十二島的朋友們,散處天涯海角,不理會中原的這些閒事。

可山中無勐虎,猴兒稱大王,兩個乳臭未乾的小子,居然也說什麼‘北喬峰、南慕容’,劃分南北,號稱中原兩大絕頂高手,結果呢?

呵呵!

簡直是又好笑又無恥,被這位‘血煞魔君’打的跟死狗一樣,聽說這還是他們與老子一起上的結果,試問,如此本事也配稱中原兩大高手?

那麼殺了他們的血煞魔君,究竟是有真才實學呢,還是浪得虛名,咱們不得落個踏實?

若他也如那“南慕容北喬峰”一樣,都是吹出來的名頭,我等都對他頂禮膜拜,事不能成,死的慘不忍睹也就罷了,日後傳了出去,豈不讓人當作笑話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