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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生命 敬畏 練武 修心

這兩字喝出,炸雷也似!

顧朝辭一聽聲音,登知師父到了,只得收勢落下地來。轉眼一看,正是洪七公、穆念慈、黃蓉一起來了。

黃蓉還拍手笑道:“大師兄,好棒!好厲害!總算為我和靖哥哥出氣了!”

洪七公卻是面寒如冰,厲喝道:“厲害什麼?棒什麼?

下手不知輕重,也就罷了,但又何必如此殘忍,你看那人還有人樣嗎?”

黃蓉見洪七公臉色難看,吐了吐舌頭,也沒敢多話。

顧朝辭拱手行了一禮,很是誠懇道:“師父教訓的是!弟子恭領教誨!

師父曾說這梁子翁的滿頭頭髮,與你息息相關,卻不知……?”

洪七公見他認錯態度很好,面色一緩,點了點頭道:“這老怪二十年前,信了什麼採陰補陽的長生之法,壞了好多處女身子。

被我給撞見了,打了他一頓,又拔了他滿頭頭髮,讓他立下重誓,不可再犯,這才饒過了他。沒想到,今日卻壞在你手裡。”

說到這,他再看了一眼梁子翁的慘樣,謂然嘆道:“我知你行事狠辣,毫無寬仁之心。但我收你為弟子,欲託付丐幫基業,對你期望頗深。

以你的武功,要殺要放,都不為難,但你適才出手,殺心多還是戲虐之心多,你心知肚明。

我對你說了那麼多,你怎地沒有一絲長進,莫非真覺‘辣手書生’很好聽?很威風?想讓它隨你一輩子?”

洪七公這番話,說的不可謂不重。

黃蓉見顧朝辭,替她與郭靖報了仇,本就心中高興,又一向喜歡插混打茬,可見洪七公臉色肅然冷峻,也不敢出言相幫。

穆念慈更見師父神威如獄,心下惴惴。

郭靖此時也走了過來,欲要開口求情,見黃蓉勐給自己打眼色,有些不明其意,正自思忖,就見顧朝辭已然抬起頭來,看著洪七公,正色道:“師父所言極是。

弟子剛才確實存著戲耍之心,師父教訓弟子這點,弟子不敢不受!”

但又頓了頓,接著道:“但我聽了,這老怪二十年前之惡行,您的這種處置方法,弟子實在不敢苟同!”

穆念慈見情郎,或許沒被人給訓斥過,竟敢說師父不是了,忙忙給打眼色。但顧朝辭彷若未見,只是看著洪七公,眼神不曾有絲毫逃避。

洪七公見這小子,還敢跟他頂嘴,心下不由慍怒,但看他一臉正色,毫無懼怕之意,不由心下一軟,點了點頭道:“你怎不認同,我的處置方法?說說看!”

顧朝辭很是恭敬道:“師父剛才說他,當年壞了好多姑娘身子,而您卻只拔了他的頭髮,逼他發下毒誓,不可再犯。

且不說這種人,是否真的悔改,就說他的惡行,已然死有餘辜。

如今這世道,程朱理學大行其道!

“餓死事小、失節事大”,已成了女子必須遵從的規矩,無一例外。

他壞女子身子,雖未取人性命,但和殺了那些女子,又有何區別?

試問那些女子,以後還嫁不嫁人?

倘若嫁人後,被夫家發現不是黃花閨女,那會是什麼下場?如果烈性一點的女子,遭到羞辱,就算立時,不能尋了短見。恐一逃脫魔窟,也不會有什麼想法。

故而梁子翁自是取死有道,死有餘辜!

而今我聽了此人之惡行,弟子還覺,讓他死的太過容易,有些便宜他了!”

說到這裡,顧朝辭看著洪七公,眼神雖然堅定,實則也怕對方理屈詞窮之下,來個惱羞成怒。但見他,仍是面不改色,看著自己,心下一寬,便又接著道:“再說這梁子翁一身武功,除了師父這等高人,他若為惡,何人能制?

師父饒了他,在這二十年裡,他或許迫於誓言,沒敢再採陰補陽。但別的惡事,是否做過?誰又知曉?

如若是有,以他這等武功,因他而死之人,還不知凡幾,師父一念仁心,給了這種人,反倒害死更多無辜之人!

那這算……算什麼!”

他這番話,說的有理有據,擲地有聲。

洪七公看他一臉儼然,卻只是微微一笑道:“說完了?我當你有何高論,沒想到,你竟說出這番言語!

呵呵……

你是不是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老叫花,就該被你這番言語,說的啞口無言,進行反思,然後再當場認錯,對你褒獎一番?”

顧朝辭心中不由一凜,尋思:“難道自己說的不對?”但他心中動念,卻神情泰然,一如往常。

就見洪七公眼中精光四射,語氣突變,疾言厲色道:“你都知曉,這世道女子‘餓死事小,失節事大’,你當我就不知?

我饒梁子翁一命,你當我的仁心,是對他的?殺他容易的很,但你可曾想過,那些被其侵害的女子,又該當如何處置?

那些女子本就命苦,難道真要讓她們,再為了什麼勞什子,失節之事,斷送性命?

我讓這老怪活著,是要為那些苦命女子,找個出路。

這梁子翁人在關外,雄霸一方,懾於他的震懾,那些女子的家人,以及街坊鄰居,就不敢說閒話。

有些女子只要不一心尋死,或許還有一條活路,我若直接殺了他,那些女子怎麼辦?”

黃蓉此時壓根不懂什麼是處女,這壞了女子身子,究竟是什麼意思。

但穆念慈畢竟從小在外闖蕩,心中很是明白,眼見顧朝辭與將七公說到這裡,不由插口道:“師父,那您老,難道不能讓丐幫中人,照顧那些女子嗎?”

洪七公轉眼看了穆念慈一眼,眼中神光一斂,神色也緩和了許多,搖了搖頭道:“孩子,你不懂啊!

這丐幫分為淨衣、汙衣兩派,並非所有叫花子都屬丐幫,也並非丐幫中人,都是叫花子,有些家有資產的人,也會入丐幫!

正因如此,幫內參差不齊,也不乏敗類。而有些叫花子,本非丐幫中人,卻做一些“採生折割”這等傷天害理之事,敗壞了丐幫數百年來,行俠仗義、保國安民之美名。

老叫花對這類事,是深惡痛絕,可天下何其之大,一個人的本領再大,又豈能事事盡如人意?

丐幫名聲太大,在無知之人眼裡,好似普天下的叫花子,都是丐幫中人,無論是什麼叫花子,只要做了惡事,幾乎都會被按在丐幫身上。

正因如此,我焉能讓丐幫中人,出面照看這些女子,本來就只是一個“採生折割”,讓人大為誤解,要再傳出什麼“奸**子”,那如何是好?

誰人在世,活得不是一個臉面!

況且,不得不否認,如梁子翁這般惡人,威懾力有時候,要比好人大俠,厲害的多,尤其對於長舌婦這類人來說。

你們要知道,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啊!有些時候,人不是被事逼死的,而是被人這張破嘴逼死的!”

說到這裡,洪七公,也有幾分意興闌珊的樣子。

顧朝辭自恃兩世為人,擁有上帝視角,世上所有大道理,他比誰都懂,但聽到這裡,卻也思如潮湧,不覺呆了。

的確,自己只考慮梁子翁是否該殺,那些女子以後如何生活,還真沒想過。

也不難想到,自己如若遇到這種事,也只會殺了作惡之人,至於那些受害女子以後,自己又非聖人,哪會考慮這些?

他又焉能不知,饒是前世開明多了,一些女子,遇到這類事,都會被各種流言蜚語逼死,又何況如今?

但自己管不管的了,是一回事,想不想的到,卻是另一回事了!

自己思想境界,比不得人家。還想去說教人家,這被徹底打臉了!

但一想起洪七公,在原劇情中的遭遇,有些話也是骨鯁在喉,不吐不快。當即說道:“師父,您英風俠骨,為人處世,俠義為懷,弟子永遠比不了的!

您說的對,弟子的確張狂慣了,自以為有了點本事,便只想到殺人,從未想過讓人怎麼活!弟子恭領教誨!

說著又話鋒一轉道:“但正因如此,您對任何人,都喜歡手下留情,這已然成了您的習慣!

估計不是什麼惡貫滿盈、罪大惡極之輩,剛好犯在您手裡,您老都不願意下殺手的。這番仁愛寬厚之心,也肯定是沒錯的。

畢竟“東邪西毒南帝北丐”雖然齊名當世,但唯有您,才能讓所有武學智慧之士,都對您感佩萬分,他們不曾享有此等名望。

他們幾人武功雖高,眾人也只是畏懼忌憚,其武功罷了。而您不一樣,他們不但佩服您的武功,更加敬佩您的為人。

只是您的仁慈,要是對什麼人,都能隨便賜予,用黃師妹的話說,那也太不珍貴了,長此以往,肯定會造成遺憾!

這世上本就有些人,屬於不可救藥的!殺這種人,可說是殺一人,而救百人!”

顧朝辭見洪七公聽了這些話,臉色很好,便又續道:“遇到這種人,您如果放他一馬。他非但不會感激,還會在您不注意時,反咬您一口。

當然,一般人肯定傷不了師父。可比如西毒,他既號稱西毒,恐不單單,是因為毒術的原因吧!”

說到這裡,顧朝辭聲音,也低了下來。

洪七公見顧朝辭侃侃而談,神色平靜,先是捧自己,雖對自己某些做法,不以為然。但見他也不藏著掖著,言下對自己也有一份關愛之情,也是心下甚慰,不由笑道:“孩子,你為人做事,該殺就殺,這是你的秉性,也或許覺得,你這是快意恩仇,殺伐果斷,是江湖人該有的形式做派。

師父不想去評論對錯,也沒想著,讓你一定,要改過來。

師父也並非對你殺梁子翁,有何不滿,而是你現在的心不對。

你太飄了,遇上不如你的人,你有一種肆意戲虐之心,一個人無論本事多大,對生命多點敬畏之感,總是沒錯的!

師父也殺人,這一生殺了,二百餘人,論人數,或許不及你十分之一。但這些人,個個都是惡徒,若非貪官汙吏、土豪惡霸,就是大奸巨惡、負義薄幸之輩。咱丐幫查得清清楚楚,證據確實,一人查過,二人再查,決無冤枉,我這才動手殺人。

你試想一下,師父若也像你一般行事,你現在,還能站在這嗎?

你名聲如何,自是心知肚明,我若見你,就將你殺了。

世人聽聞“辣手書生”被“九指神丐”除了,他們也會說我懲惡揚善了。可你自己呢?你覺得冤不冤枉?

難道真的就是,誰拳頭大,誰就是對?

須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老叫花今天也就實話實說,那日,你郭師弟,在你毫不知情的情況下,主動對你坦白,黃師妹所為一切,她固然給你惹了麻煩!但你若仗著武功比他們高,要對他二人下毒手,老叫花必然要下手除惡,絕無可恕!

因為你若做出這等事來,就是一個是非不分、心胸狹隘的小人一個,那你本事越大,對這天下,危害也就越大!

你懂師父這麼說的道理嗎?”

顧朝辭點了點頭道:“我懂,因為那時我一切不知,是郭師弟主動告訴我的,我若還要執意報復,牽累到師弟身上。

那並非有仇必報的君子作風,而是一個不分好歹的混賬,這種人本事再大,也非可交可留之輩,自是師父誅除的物件了!”

洪七公眼神中很是欣慰,緩緩道:“但慶幸的是,你沒有,反因念頭交戰,差點一命嗚呼。

固然你說你有,懼怕黃老邪之心,但何嘗不是你,心有是非、心存善念之舉?

直到那時,老叫花才有心立你為衣缽傳人的心思,這才會費心試探。

這也好比,你給了別人,一個機會。又焉知不是給自己,也多給了一個機會。又何嘗不是為身邊人,多創造一個活命機會。

你想想,你若沒了,穆丫頭會是何等下場?你殺了這麼多人,真的就沒有仇人了?他們真的,就都被你給斬盡殺絕了?

你倘若認為滅了一戶人,就會沒了仇人,那老叫花就小看你了!

你記住,縱然大奸大惡之輩,也未必沒有,幾個可以生死相托的摯愛親朋。

我告訴你,不會,所謂仇人,永遠殺不完,就和壞人一樣,好似野草一般,春風一吹,遍地都是。

只不過,你武功高,暫時惹不起你,也只能暗暗蟄伏,等待機會罷了!

再試想,若江湖中人,都如你一般行事,這世上那些普通老百姓,還活不活了?反正我的拳頭大,我想怎麼來,就怎麼來嗎?

師父今天教你一句,放過一個惡人,這天未必踏的下來,但你要是錯殺好人,以及苦命人,就會是天翻地覆!

這世上所謂的冤假錯桉,草管人命之事,都是怎麼來的?還不是有些人,仗著手中權力,肆意炮製出來的!

徒兒啊,一個人的本事越大,那一念選擇,就會造就一個不同的結果,也會是他人的一個不同人生!

習武也是修道,更是練心啊!

等你以後做了丐幫幫主,那時位高權重,就因你的一句話,就得成千上萬人,領命而行。

那時,你或還像一個江湖獨行客,仗著武功比對方高,想殺誰就殺誰,肆意行事,或許無數性命,就得隨風而散!”

洪七公這番話不僅大義凜然,也是蘊含深刻道理,幾人聽的也是若有所思。

洪七公目光在幾人身上轉了一轉,又哈哈一笑道:“老叫花也知道,在你們心裡,或許認為,我行事有些過於迂腐了,這個我能理解!

不過顧小子也是膽大,平日哪有人,敢對我說,我有什麼地方做錯了?

哈哈,你這個徒弟,有點意思了!

不過,我還要告訴你一點,運使“降龍十八掌”,心裡若存仁厚之心,才是最符合,這門掌法精義要求的。

因為你心裡不妄動殺念,不想直接打死人,出掌自然而然,就會留有餘力,久而久之,習慣成自然,也就更加符節若合。

若是心中殺念太重,一出掌就想致人於死地,不由自主,就會追求力道雄勁,體內不知留有餘力,或者對留有餘力不屑一顧。認為自己這掌下去,無堅不摧,無固不破,任何敵人,都是應手既敗!

嘿嘿……既有了這種錯覺,時間一長,也會習慣成自然。

若哪天,你遇上十個敵人,能這樣打死九個。或許那第十個,就是你打不死的,人家反能捉住你的破綻,在你力道使盡的一剎那,就破了你的招。

到那時,你就追悔莫急了。畢竟能被你用“降龍掌”招呼的,他會是庸手嗎?

此掌法著重,就是一個“悔”字,須知剛盈不可久啊。等你們悟透了這個“悔”字,降龍十八掌,才算是真正的妙用無窮。

無論你以後修為,有多高深,武功有多厲害,實力有多強大,它的這種武學理念,都是無止境的。”

又對顧朝辭很是語重心長道:“你現在雖然比你師弟,武功高的多,但在降龍十八掌的造詣上,假以時日,未必就能及的上他!這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說著轉頭看向穆念慈道:“丫頭,你這位夫婿,什麼都好,就是脾性不太好,你心地仁善,和他正是互補,以後也要多規勸著點,能讓他成為一個造福天下之人!不要將女子那套三從四德,都用在自己身上!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說完又看向黃蓉,神情很是古怪,笑吟吟道:“你個鬼丫頭,也別在這裡憋笑,你這位大師哥,敢跟我明言相辯,但你的靖哥哥雖傻里傻氣,他人也是很有主意的,以後等見了你爹。

嘿嘿,那就有好戲看了。說不得什麼,女婿打丈人,丈人打女婿的橋段,都會上演。看你這女娃,到時,還笑的出來不?

老叫花想到這裡,就高興的緊哪!”

語音未落,已然身形閃動,出了林子,鴻飛渺渺般,不見蹤影了。

顧朝辭今天這表現,著實讓穆念慈、郭靖、黃蓉等人,有些不可思議!

誰人不知洪七公這種高人,說話做事,講究言出既從,無論對錯,旁人哪敢反駁?

心裡再不認可,也沒人敢當面明說,真以為洪七公脾性好,就可以隨意放肆了嗎?

黃蓉自是明白這個道理,見顧朝辭竟敢硬頂洪七公,還說的頭頭是道,將老頭從吹胡子瞪眼,說到神色漸緩,自有些忍俊不禁的感覺。但她雖未出聲發笑,卻也瞞不過洪七公耳目,所以才被點了幾句。

洪七公這一走,顧朝辭才轉頭,看向梁子翁的三個徒弟。一個到現在還在昏厥,躺在地上,另兩人見他目光射了過來,忙忙磕頭求饒。

顧朝辭其實也明白,洪七公說的不錯,他到了這個世界,對生命不是缺少敬畏,那是壓根不曾有啊!但這東西,估計難改了!

穆念慈見他面色凝重,眼神有些飄忽,知道他心有思忖。

黃蓉本聽了洪七公最後調侃之語,那是半點也沒放在心上,心想著:“爹爹和靖哥哥,有我在,又怎麼會打起來?師父想看笑話,偏不給他看!”

正想去和郭靖說話,也見顧朝辭看著那三人,臉色陰晴不定。也就走向那神志清醒的兩人,對其中一人踢了一腳,笑道:“大師兄,這幾個臭賊,肯定壞事做盡,不如殺掉算啦,免得將來禍害別人!”

這幾句話她說的輕描澹寫,無論是梁子翁徒弟,還是郭靖、穆念慈,聽在耳中,也不禁肉為之顫。

顧朝辭聞言,瞥了一眼黃蓉,心念動處,微微一笑道:“師妹,這幾人肯定有其取死之道,我原想將他們一同斃了。

可師父又那樣說,我也不知,這三人,到底怎生處置,才算妥當!”

黃蓉雙手一負,風吹衣裙,風姿卓然,脆聲道:“大師兄,師父,難道做什麼、說什麼都是對的嗎?我看也不見得!

我剛才聽你們說,什麼處女,破了身子,女子就不能活啦。

我雖然不懂其中意思,可我卻知道,這梁子翁,就是個大惡人,七公饒了其性命,雖說他有他的道理。

但要是我爹,肯定會讓這老怪生不如死!這幾人都是他的徒弟,這老怪做壞事,難道都是親自動手嗎?

他們肯定都是幫兇,尤其那個年齡大的,二十年前,肯定參與幫助老怪,採陰補陽了,這種人直接殺了,就好了。

要照我說,師父的武功,我們可以學,做人卻是學不得的!”

顧朝辭看著黃蓉,見她笑語盈盈,卻說著殺人的話,心想:“這才十五歲啊,果然很黃蓉!”。不由笑道:“這幾人在我等眼裡,如同待宰羔羊,殺他們,你不覺得,有些過於狠毒手辣了嗎?”

黃蓉小手一揮,振聲道:“什麼狠毒!對待惡人,咱們就要比他更惡,跟惡人講善良仁慈,那不是傻子嗎……”還未等說完,連忙轉頭看了看周圍,吐了吐舌頭。

郭靖、穆念慈見她耍寶,俱是一笑。

顧朝辭也是笑道:“師父肯定回去了,聽不到的!”

黃蓉面色一紅,又瞄了一眼四處,朗聲道:“反正,依我看,師父這樣不對!

這幾人都殺了就好了,想那麼多作甚!

我們又不殺好人,這有什麼難的?

我爹教我,對待壞人,只有手段狠辣一點,才不會吃虧。那肯定是沒錯的!”

黃蓉對說殺人這事,那是滿不在乎,很是流暢,顯然這是她從小接受到的認知。

顧朝辭也是心念電轉:“這黃蓉被江南七怪、丘處機他們稱做‘小妖女’,也算名副其實了。可遇上郭靖後,為人處事改變也太多了,也太大了些!但這種改變,到底是好是壞,誰又能說的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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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靖聽了半天,也想了半天,這時搖了搖頭,插口道:“蓉兒,你這樣說,也不對,若論這幾人行跡,或許該死。

但師父今天說了這麼多,對我等大是教誨一番,焉能讓他老人家,一席話都白說了,那未免太過不敬!

再者說,大師兄與我們不同,他以後是要接掌丐幫的,那可是武林中舉足輕重的大人物,一言一行,自當慎重!

這梁子翁也是一派宗師,殺就殺了,但他這幾個徒弟,沒有絲毫反抗之力,還一傷兩跪,大師兄再下殺手,那就有失身份了。

我就向師兄討個情兒,廢了他們武功,他們以後若想做惡,也沒了本錢,說不定還會變成好人呢!”

顧朝辭知他宅心仁厚,忠孝仁義,加之他所言,也頗有道理,哈哈一笑道:“那我就給你個面子,饒他們一命!”

話音剛落,人已然長袖輕擺,縱身躍起,徑朝幾人而去。

他飛落之勢,好似長虹經天,瞬時就到了三人跟前,身形一晃,動若飄絮,已然繞行一週,飛足連踢,“啪啪啪”三聲響,在每人後腰“命門穴”上,都踢了一腳,這三人就如斷線紙鳶般,直直跌出一丈開外。

這“命門穴”乃是手少陽、足少陰交匯之處,挨了他這一腳,不但武功盡失,就連自身力氣,都使不出來了,說不得,連十二三歲的孩童,都打不過了,又與廢人何異?

這幾人俱是痛的長聲慘呼,心中早將郭靖十八代祖宗,給罵了個透。

他們勤修苦練這多年,今天一朝成了這樣,以後還怎麼過活?真不如死了算了!

這傻小子聽起來是個好人,定是大愚似奸,心腸最壞。但這般想法,一句不敢說出來,只能爬起身來,相互扶持,一瘸一拐地去了,竟連自己師父的屍體,也都不管了。

人品之差,可見一斑。

這時穆念慈身形急展,轉眼間,便出了林子。

顧朝辭與郭靖黃蓉,俱是一愣,怎麼突然就跑了呢?

但不過一會,也不知穆念慈從哪裡,拿了兩個鏟鍬,飛奔而來,叫道:“辭哥,等急了吧?”

說著就自顧自的,在梁子翁屍體旁,找了處空地,開始掘起了坑,邊挖還邊道:“辭哥,師父說的道理太深,有些我也領悟不了,可我知道,你不是壞人,所以你認為誰該殺,那就殺!

反正辭哥,只要你殺了人,我就挖坑埋人,永遠不會變!其他的,我也管不了!”

顧朝辭見到這副情景,一時也有些失神,她剛才跑出去,竟是找挖坑工具去了。

但她本性善良,如今跟著自己,心性多多少少,還是有了變化,念及此處,一時也有些心緒難寧,柔聲道:“念兒,你不用挖了,離遠一點,別弄髒了衣服。我幾掌就能轟出一個大坑來,足夠埋他了!”

穆念慈聽了,臉色一紅,暗啐道:“你忘了辭哥現在有多厲害了嗎?還找東西挖坑,真是多此一舉了!”想著便退了開去。

此地大雨過後不久,地質疏鬆,顧朝辭鼓勁,幾掌拍出,就犁出一個方圓丈許的大坑來。暗忖道:“梁子翁,我雖殺了你,但也為你收了屍,讓你這傢伙不致曝屍荒野,總比你那幾個徒弟強了。

而且你人雖死,又得‘降龍十八掌’轟出的大坑,來做躺屍之地,也算死有其所了!

這種喪葬一條龍服務,旁人又哪裡享受的起?也算配得上,你這長白山一派宗師的高貴身份了!這到了下面,也有的吹了!”

顧朝辭動念間,就將梁子翁屍體,扔進坑中,又隔空幾掌接連推出,將土掩埋好。“參仙老怪”這號人物,算是徹徹底底沒了。

這時黃蓉走了過來,大喇喇的問道:“大師兄,你和師父說什麼處女,還有破了她們身子,到底是什麼意思?我想了很久,也沒想明白!問靖哥哥,他也不知道!”

她是一個不懂,就要搞明白的性格,問了郭靖,不知道,就跑來問顧朝辭了,非得弄個清楚明白不可。

但這話可將顧朝辭給難住了,他也知道,這丫頭母親早亡,這類事黃老邪,肯定不好說。再看她一副充滿求知慾的眼神,只能一擺手道:“這事,你去問你師姐,或者等你與郭兄弟成親了,就明白了。”

黃蓉聽他這麼一說,再一看穆念慈,也是滿含笑意,看著自己,立時明白這類事,涉及閨房之事。

饒她身為黃老邪的女兒,好似不拘禮法,這時也羞紅了臉,身法展動,如箭離弦,瞬間跑出了松林。

郭靖見狀,好似也心有所悟,但只撓了撓頭,並未追趕,只在松林中,繼續勤練他的降龍十八掌了。

……

五人在一起教授、請教、習練武功,絲毫不覺時光之過,便過了一個多月。

黃蓉每天給洪七公做菜,她與穆念慈也得洪七公,傳了不少武功,但都是其年輕時所學,威力自不如“降龍十八掌”。

不過洪七公為了“騙吃騙喝”,黃蓉也不是,真心想要學習武功,但穆念慈卻是只要你教,我就用心跟著學,學多少算多少。

而黃蓉也很是大方,竟將自己所知的,桃花島“落英神劍掌”及“彈指神通”功夫,也傳給了穆念慈。

穆念慈詢問過顧朝辭後,自也將,那版被閹割改進過的九陽神功,傳給了她。

幾人自是沉浸其中,都是不亦樂乎。

這一月時間,顧朝辭、郭靖將“降龍十八掌”都盡數學了過來。

而且,洪七公又背過幾人,開始傳授顧朝辭,只能幫主學的“打狗棒法”。

這“打狗棒法”與“降龍十八掌”大異其趣,雖只三十六路,但其中變化多端,天下武功招數,無有出其右者,相比較而言,這比“降龍十八掌”又要難學得多了。

“降龍十八掌”講求剛勐凌厲,“打狗棒法”卻專門以柔克剛,使的盡是巧勁,有“纏”、“拌”、“噼”、“戳”、“挑”、“引”、“封”、“轉”等妙訣,聲東擊西,虛實莫測,委實令人防不勝防。

顧朝辭學十八掌,不到十天,已然盡數領悟,但這路棒法,那是足足花了一個月時間,才將各種精義,盡行領悟。

不過,經過顧朝辭旁敲側擊,幾人也都將,洪七公那一手“漫天花雨擲金針”的暗器手法,學了過來。他可知道,以後就要用這東西,來剋制西毒蛇陣呢。

顧朝辭本來武功已然甚高,但那“降龍十八掌”“打狗棒法”乃是當世一等一的功夫,對他亦是大有裨益,更何況洪七公傳授掌法棒法之際,時常以武學精義相授,顧朝辭也請教一些《九陰真經》上的武功,觸類旁通,一個月下來,顧朝辭與以前,已然判若兩人,與洪七公過手,五十招之內,頗不落下風。

而這一月中,穆念慈雖不如顧朝辭、黃蓉聰明,但她比黃蓉用功勤的多,又有閹割版九陽神功,武功也已非昔日的吳下阿蒙了。

……

是日,五人吃完午飯,洪七公抹了抹嘴,道:“咱們聚在一起的時間也不短了!該分開了。”又看著顧朝辭道:“今年七月十五,本幫四大長老,以及各路首領,預定在洞庭湖畔,嶽州聚會,為的是聽我指定幫主的繼承人。”

說著便將手中的打狗棒,遞向顧朝辭。他雙手接過後,就見洪七公很是肅然道:“這是幫主信物,就如同皇帝玉璽、做官之人的官印一般。到時無論我去與不去,只要你持棒前去,眾兄弟自明白我意思。

幫內一切事務有四大長老襄助,我也不必多囑。但你到時候若丟了這棒子,你這幫主,也就不用做了,更別說是我老叫花徒弟,我可丟不起那人!”

說著哈哈大笑,已然振衣起身,朝著門外走去,邊走邊說:“如果有事找我,可到任何丐幫分舵傳信,我自會知曉。

哈哈……不過不是大事,不要找我嘍!”

說著不給幾人叩拜機會,已然身形一閃,出了門外。幾人連忙搶出,也只能隱隱看到個背影,只覺這等輕功身法,委實平生僅見。

黃蓉穆念慈見師父一走,眼圈也不由紅了,問道:“大師兄,師父走了?你與穆師姐準備去哪?”

顧朝辭不加猶豫道:“我得去江湖上走走!”

黃蓉笑道:“也是,你得拎著打狗棒,好好在江湖上,威風威風才行!”

顧朝辭微微一笑道:“小師妹,聽你這意思,以前我就不威風了?

若沒你給我下絆子,我雖是心狠手辣,但也是懲奸除惡的好漢子啊!”

黃蓉“撲哧”一笑道:“這事過去了,而且我可沒用你的名字,殺人嫁禍,定是有人看你名頭大,又好用,才借來使使,你可不能老是將我記在心裡!”

顧朝辭一擺手道:“這事早過去了,我只是來個玩笑罷了!”說著看向郭靖道:“師弟,你準備去哪裡?”

郭靖道:“我要去臨安,找段天德為父報仇!”

顧朝辭微微點了點頭,拱手說道:“那好吧,我們就各自分手吧,祝你早日成功,若七月十五無事,你二人得來洞庭湖一娶!”

郭靖也是一拱手,神色一正道:“那是自然,師兄接掌幫主之位,小弟怎敢不來!”

顧朝辭又看向黃蓉,將手中打狗棒一舉,神色儼然道:“黃師妹,你對幫主之位,有沒有興趣?只要你願意,我與郭兄弟給你保駕護航!”

黃蓉一聽這話,頭搖的和撥浪鼓似的,叱喝道:“你少來,想的倒挺美,叫花子頭,有什麼可當的?你還是自己玩去吧!”

顧朝辭哈哈一笑,帶著穆念慈,已然出了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