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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絕天谷內

穆念慈聽他說到這事,也顧不得抽噎了,從他懷裡掙脫出來,問道:“可七月十五你要趕到嶽州,時間來得及嗎?”

顧朝辭肅然道:“如今還有二十天時間,雖然緊點,但我必須現在將事給辦了!

若再過些時日,這少林之行,又得徒增煩惱!”

穆念慈腦中靈光一閃,很是急切道:“我知道啦,你現在上少林,只代表你自己。以後就是丐幫幫主,若再上少林,那就是代表丐幫與少林兩大派,說不得就得引起武林浩劫了!”

顧朝辭微微一笑道:“念兒果然聰明!

我與少林之間的樑子,都是個人原因所致,其中對錯,本就難言。

要論實質,我有錯,他們也有錯,可大家都是學武之人,那歸根結底,是非對錯,就在拳頭上了!

但我若將整個丐幫拉進來,就非我所取了!”

穆念慈聽了,俏臉一紅,糯聲糯氣道:“也還有我,我知道你上少林,是要為我出了那口惡氣……”

顧朝辭哈哈一笑,雙手撫住她的肩膀,素容正色道:“念兒,我雖有為你出氣之心,但本質上跟你關系不大,曾經一個少林禿驢,用棍中夾鏢的陰毒手段對付我,我就說過,要親上少林討回來!

我若說話不算,徒惹人恥笑!

還有易筋經之事,流傳江湖,雖說始作俑者是不是他們,我不能確定,但少林心知肚明,半個月過去了,但也未親自出面,闢過一次謠。

嘿嘿,那麼我只得親自來了!”

穆念慈知他心中自有想法,也只好點了點頭,不再相詢。

……

顧朝辭與穆念慈也換了打扮,均是一身勁裝打扮,頭戴斗笠,這樣既能遮陽也能遮面。騎著兩匹健馬,出了潼關,便沿著關洛大道,朝著少林寺揚鞭急馳。

前番從徐州路過河南之時,顧朝辭就有上少林的想法。畢竟他自己說過的話,一刻也不曾忘卻過,只是覺得神功大成後,底氣方能十足罷了。

兩人曉行夜宿,兩日後便到了洛陽附近,離少林寺已不在遠。

這時正值正午時分,天氣炎熱,顧朝辭內功深厚,縱然神完氣足,可穆念慈與兩匹馬,均有疲乏之感。他也不得不歇息下來,與穆念慈並騎而行,走著走著,馬兒突然不走了,竟啃食起路旁的青草來。

顧朝辭笑道:“馬兒這會兒餓了,我也有些累了,咱們找個地方先歇一歇,讓馬也吃些草,休息一下。”

穆念慈知他神功驚人,早晨趕的路,怎會疲累,這是故意照顧自己,見他心細,自是滿心歡喜的同意了。

兩人揀了一處,有水草的地方拴了馬,讓馬自在飲水吃草,便找了處大樹底下,藉草而坐。兩人在一起有說不完的話,正在說說笑笑。

忽然,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穆念慈驚道:“是不是全真教追我們來了?”

又接著道:“咱們改裝打扮,他們怎地這樣快,就發現咱們了?最好別讓他們發現,不然又要多事了。”

顧朝辭耳力驚人,早就聽得分明,只有兩匹馬,但也知她對全真教著實忌憚,微微一笑道:“沒事,只有兩人,不足為慮。”

須臾,馬蹄聲已近,穆念慈也聽出了端倪,這時就聽馬上人,語氣很是急促道:“王兄,那妖女真在前面嗎?”

又一人道:“絕不會錯,那妖女被河南、浙北來的很多好漢,堵在絕天谷了。”

先前那人問道:“只她一人嗎?辣手書不會也在吧?”

另一人道:“呵呵,‘辣手書生’這魔頭,臭名昭著,她四處為其張目,也只是她一廂情願罷了,還有誰會是她同夥?今日就是她死期將至了!”

兩人說著話,兩匹馬疾風一般席捲而去。離的一遠,也聽不到他們說話聲音了。

顧朝辭和穆念慈對視一眼,穆念慈撲哧笑道:“怎地還有一個妖女,為你張目啊?還惹得人家,成群結隊找她算賬?”

顧朝辭也是失笑道:“你不要取笑我了,江湖流言,豈可盡信?這所謂‘辣手書生’到底是不是我,也未可知啊!這江湖手段,再是齷齪不堪,也有人幹的多來!”

穆念慈點了點頭道:“你說的也是。不過我們也得去看看,若有人冒名行事,我們剛好拿住她,找到冒你名之人,也是一件好事。縱然你再不在乎別人看法,可你辛辛苦苦,闖蕩江湖,最終不也為了一個‘名’字嗎?而且要真是熟識,比如李莫愁……”

說到這,她面色一正,接著道:“而且我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這個妖女很大機率就是她。那你剛答應了人家師父,於情於理,都不能袖手旁觀。若去的晚了,那些江湖人,一個個都是糙漢子,說不定就會害了她性命。”

顧朝辭本不欲理會這閒事,可一聽這話,也覺頗有道理。別的且不說,那“妖女”若真是李莫愁,自己剛答應過林侍女,照拂對方的,總不能真的沒點底線,也只好點了點頭。

兩人剛要上馬,顧朝辭耳朵一顫,就聽得,一裡開外,又響起了驟雨般的馬蹄聲。

只過了一會,兩人循聲看時,二十幾匹馬已然衝了上來,馬上乘者都是挎刀背劍的江湖人,見到他們,也並不稍緩,風馳電掣般,奔了過去。

顧朝辭見狀,尋思道:“這莫非都是去收拾那妖女的?這不可能是李莫愁吧?

才半個月不見,她就能引發這等聲勢的圍剿?畢竟此刻的她,也不是那個,動不動滅人滿門的‘赤練仙子啊’?”

穆念慈則更是一臉駭然,喃喃道:“或許是我猜錯了吧!”

兩人一邊想著,一邊鞭馬快進,綴在那路人馬之後,那些人雖然也發現了,但並未在意,

約過了半個時辰,到了一處岔路,這些人都朝著右邊走了,顧朝辭他們要去少林寺,按說就要走左邊了,當下也只能走上了右路。

又過了半個時辰,眾人來到一處山谷,入口處甚是狹窄,只容兩馬並行,前面那對人馬,列隊進了谷口。

顧朝辭與穆念慈也隨後進入。進得谷來,即見前面黑壓壓一道人牆。

顧朝辭仔細打量周遭情形,眼見這谷形若酒壺,肚腹廣闊,頸部僅有兩丈方圓,四周山壁好似刀削斧噼一般,光滑異常,足有數十丈高,這樣子,真像一個沒有塞子的酒壺。如此地形,想要從上逃生,基本無望,不由輕笑道:“妖女這番禍,闖的可是不小啊,咱們先進去看看再說。”

兩人下了馬,便往人牆中擠去,前面有的人禮貌謙遜,覺得有人要上前去,便自動讓開路來,有些蠻橫一點的,不願讓路,可顧朝辭那股無形內勁到處,他們也不得不讓。

兩人便毫不費力地,擠到了前面。待看清被圍住的那人時,對視一眼,都露出了會心一笑。

因為那所謂“妖女”沒看到,卻看到了李莫愁。她正盤膝坐在一塊圓石上,長劍橫放在腿上,周圍橫躺豎臥了三十多具屍體,她的臉上、一身紫青衫子上,也是血跡斑斑,顯是殺人時濺上的。

就見她冷哼一聲道:“爾等還有誰不服,就請上前賜教!若實在不敢,就一起來,本姑娘今日死於無恥鼠輩之手,也是我命中有此一劫!”

她話一說完,兩眼望天,傲睨群雄,全似沒將這些人,放在眼裡。

顧朝辭看了看周圍形式,略一思忖,心想有的人,畢竟還顧及名聲,沒有直接一擁而上,否則李莫愁有十條命,也得送在這。

他只粗略估算了一下,這谷中至少有二百人,但這些人此時,聽了李莫愁這番狂言,也有些蠢蠢欲動了。

這時就有一人大喝道:“李莫愁你一介女流之輩,少在這裡口出狂言,你武功雖高,但根本不講理!

我師父“扛鼎神”,一生與人為善,就因為親家滿門,被“辣手書生”所殺,他老人家只不過,罵了辣手書生幾句,你就將他老人家,舌頭割了,連手腳筋也給挑了。

你如此狠毒,我今天非把你這小妖女,斬成十七八塊不可,誰來跟你講什麼江湖道義!”

又有一人大哭道:“先父不幸命喪‘辣手書生’手下,那日我恰巧不在,方才逃過一劫,我說什麼也得和這妖女拼命……”

“我大哥“花刀浪子”只不過說了一句,辣手書生仗著自己武功高,行事狠毒,連與朝廷做對的明教眾好漢,都不放過,簡直不配為人!

你這妖女就將他舌頭割了,還將他的臉都劃花了,你長得如此貌美,心腸直如蛇蠍,真好似赤練蛇一般,今日合該你伏誅在此!”

顧朝辭與穆念慈越聽,心中又是清晰又是迷湖,好似這些人,有的是與“辣手書生”有仇,有的是李莫愁的仇人,可怎麼都能找上李莫愁了呢?

李莫愁冷冷一笑道:“都住口!

如‘扛鼎神’‘花刀浪子’這般人不知實情,卻長了一張嘴,人云亦云,敗壞人家名聲,本姑娘自不能饒他!

可大家都是江湖人,有仇不報非君子,他的親朋好友,找我報仇,自然理所應當!

但那些與“辣手書生”有仇之人,爾等若當真有但,何不去找他報仇?反來圍攻於我?這又是何道理?

嘿嘿,爾等果然都是一群,只會背後嚼舌根的無膽匪類!”

又是一人粗著嗓子道:“你一個小丫頭片子,又懂的什麼?那辣手書生行蹤不定,我等想報仇,卻去哪裡尋他?

你能為他打抱不平,想是關係匪淺,我等拿住你,就不怕他不來救你,到時候我等自會與他做個了斷,何用你來費心!”

李莫愁仰天打了一個哈哈,正色儼然道:“辣手書生何等威名,爾等若真想,找他報仇,何不放言江湖,邀戰於他?

你是怕他聽不到,還是怕他不敢來?

呵呵,還不是只要能罵一口‘辣手書生’,就容易博取武林聲望,與人喝酒吹牛,也能多份談資罷了,又在本姑娘面前裝甚好漢?

今日爾等聚集於此,還不是我李莫愁,孤身一人,你們只需要殺了我,再給我扣上一個,什麼辣手書生的爪牙,更甚者,說我是他的女人,等等之類的藉口,以後也是你們出去,跟人吹牛邀名的一份資本,都當本姑娘傻,看不出來你們這些人的用心嗎?”

顧朝辭聽到這裡,也明白了,這些人裡面有與自己有仇的,有想拿自己刷聲望的,也有李莫愁的仇人。念及此處,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弧度,對穆念慈低聲道:“我們進去!”

李莫愁抬眼就見二人,朝自己走來,俱是頭戴斗笠,也看不清面容,當即柳眉一豎,冷笑道:“呵呵,兩個一起來,那也好!且報上名來,本姑娘劍下不死無名之鬼!”

不光是她,心有此想,就是谷中其他人,也將顧、穆兩人,當成要殺李莫愁的人了。

顧朝辭聽了她的話,心下一笑:“這婆娘難怪以後會被稱為赤練仙子,遇上郭靖想碰一碰,遇上黃藥師,也是一點不慫,實在是骨子裡,有股霸道勁啊!”

他也只得拱了拱手道:“姑娘誤會了,在下並無討教之心,只是偶然路過,看到姑娘獨對群雄,豪氣過人,讓人心嚮往之,特來打個招呼。”

李莫愁雖看不到二人面容,卻如何聽不出來,這是誰的聲音,再一看穆念慈身形,心下皆明。

可先是一喜,繼而又大怒道:“登徒子,誰願與你打招呼?”

顧朝辭聞言為之一愕,可心一動念,便知為何,微微一笑道:“多日不見,姑娘一向可好?

李莫愁冷冷道:“我好不好,關你什麼事?你招呼也打過了,趕緊領著,你那小兄弟走路,方是正經。”

顧朝辭尚未答話,穆念慈插口道:“李姑娘,你兇巴巴的,好沒道理,他是好心想幫你。”言下頗有不忿之意。

李莫愁心下很是不好意思,卻還是冷哼一聲道:“我李莫愁平生獨來獨往,還用你們來幫?你以為你們是誰啊?這裡的熱鬧,不是怎麼好瞧的,快些走吧!”

顧朝辭早已知曉她是怕自己與穆念慈,也陷身這裡,頓覺好笑,這婆娘太小看自己了。但又暗自思忖:“林侍女神機妙算,似乎算定了她弟子有難,才讓我有了囑託。且不說,我既答應了人家,就得說到做到。

況且這些人裡面,也是衝著我來的,那麼今日趁此機會,就將這些陰溝裡的老鼠,一網打盡!

但又一想:“這裡面肯定也有些,只是來湊湊熱鬧的,那……”

顧朝辭正自思忖,李莫愁又很是不耐道:“小子,本姑娘的話,你沒聽到嗎?你們還不快走,要吃我一劍嗎?”

她語氣雖然不好,可心裡怎樣想的,只有她知曉。

那日她與顧朝辭,雖只匆匆一面,可不知怎地,全然為他風姿氣派所迷。雖被他一番“拒絕說教”,當時雖有失落,可芳心之中也不乏竊喜。

幾人分手後,她雖不見了顧朝辭,可情之一字,來去無端。心中眼前,卻滿是他那俊朗的臉龐,風馳電掣的身影。

正是剪不斷,理還亂,揮之不去,欲忘不能,竟然情不自禁,跟著顧朝辭離去路途,追了下去。每日裡都想盡辦法,打聽他兩人行蹤,希望能再見到他一面。

她也曾無數次地暗罵自己,自家內功,要求靜心少思,她怎地還會像,那些普通少女一般,患得患失,做這種可笑之事?

可是情根已種,婉轉低迴,又豈是什麼自怨自艾,所能開解得了的?

她一路上,闇然神傷,就碰到各種各樣的人,茶餘飯後,都將“辣手書生”拉出來,罵上一通。她情緒本就不好,聽的有人敢喊罵自己意中人,自然出手狠辣了,這也就是她,還未性情大變,成為日後的“赤練仙子”,否則那些人,必然滿門遭禍。

今日清晨,她便發覺有人尾綴在後,她既不知這些人是什麼來路,但她藝高人膽大,也未太過在意,以為這些人,最多也和自己一樣,都是打聽“辣手書生”行蹤之人。

可剛到這“絕天谷”外,幾十人突然現身,不由分說,便鬥將起來。

李莫愁被攻了個措手不及,又不明緣故,不願直接下殺手,竟被逼退進了谷裡。

待她明白緣由時,谷內已聚了上百人,她欲衝殺出一條血路,但都被眾人拼命擋回,這谷內出口太窄,全無回旋餘地,她一人一劍,說什麼,也抵不過百多人。

她身處強敵包圍之中,心裡明白,若被亂刀砍死還好,若是活著落在這些人手上,那可真就生不如死了。

畢竟這幫人如此卑鄙,她又貌美,所謂求一死而如登天,那是一點不虛。

但這些人雖將她困在谷裡,卻也損折了二十幾人,便無人再上前挑戰,雙方竟成對峙局面。

這些人也並不著急,雖是在深谷內,卻盡可派人去買食物,有酒有肉,只要雙眼睜圓了,別讓她跑了便成。

而李莫愁不吃不喝,又要耗費心力提防著,不出三天,即便沒人上前動手,也能將她硬生生困死了。

李莫愁自也深曉,其中利弊,怎耐衝又衝不出去,除了固守也別無良策。但她孤身一人,既無朋友,更無知交,此時可真是內無糧草,外無救兵。固守也難免一死,待得後來,人越聚越多,她也越來越絕望了。

不曾想,顧朝辭竟冒了出來,李莫愁先是大喜,旋即便想到:“如此地形下,憑我三人之力,未必就能衝出谷去,多他與穆姐姐兩人,也不過多送兩條性命!”

便冷言冷語逐他離開,誰知顧朝辭那臉皮倒真像,練過城牆功似的,任她怎樣冷言厲色,全然不為所動。

這時人群中有一人笑道:“小子,你藏頭蓋臉的,可聲音聽起來,年歲不大,想是看人李莫愁,貌美如花,想討個野火吃吧?

但依本老爺,縱橫花海數十年的經驗看,你這是落花有意,人家流水無情,這個癟頭吃定了。”

又有一人啞著嗓子喊道:“你這小子,風流得也太過頭了吧,領著一個姑娘,去討好另一個姑娘,那不是自討沒趣嗎!

可別兩人都跑了,你就一個也得不著了。”

原來穆念慈,剛才只是說了一句話,就有見多識廣之人,聽出來她是女兒身了。

周圍人等甫見他二人,還以為他們是自己一夥的,也是想要對付李莫愁的。

不過一聽顧朝辭與李莫愁的對話,就覺不對味了,頓時驚疑不定,敢情你倆認識,當下也知他,即便不是敵,也絕非是友了。

眼見一個李莫愁已然很是扎手,若再加上兩個幫手,他們這夥,人不知又得多死幾個?便群相聳動,大呼出言了。

顧朝辭既不動怒,也不出聲,反而走到一處高地,一雙眸子,只顧著仔細審視人群,但見黑壓壓一片人群,足有幾百人之多。三五成***頭接耳,竊議不休。這時谷口,還有人再往進走。

不由心想:“如此地形下,自己一旦出手,要壞這幾百多人性命,也不為難,但真的使用那門武功,進行無差別攻擊嗎?”

這時人群中,又有一人粗聲叫道:“小子,你還要臉不要,人家這麼趕你,你都不走,你這麵皮倒跟城牆一樣厚了,莫非天天練的不是武功而是城牆功了?”

顧朝辭心中蘊怒,繼而也有了主意,哈哈一笑道:“不知哪位朋友要考較在下,還請站將出來,當面賜教!”

李莫愁見狀,一臉嫌棄道:“小子,我再和你說一遍,我的事不用你插手。”

顧朝辭一擺手道:“我可並非管你,而今有人想知道,我練的是什麼功,那我總得告訴人家啊。”

說著那雙威稜四射的眸子,便盯在一個須髯戟張的,中年漢子臉上,正是剛才說話的人。

他雖在江湖走動已有兩年,但沒聽過的江湖人,識得極少,冷冷道:“不知尊駕名號,還請上前賜教,也好領教一下我的鐵面神功嗎!”

這人乃是洛陽言家拳掌門人言立武,他與辣手書生、李莫愁均是沒仇,但他素喜多管江湖閒事。

只是不意辣手書生仇家大多,這李莫愁又接連作桉,行蹤一洩,江湖朋友紛紛追至,就匯聚到了絕天谷。

眾人多半相識,即便不識,也是互聞名號,談起尋仇根由,有的戟指大罵,有的卻避而不談,但這仇卻是非報不可的。

對辣手書生其人,聽了那些事蹟,眾人頗存忌憚,知道其人武功太高,單一之人,根本開罪不起。若真的惹惱他,誰也擔承不起那等滅門後果。

是以皆如五更朝外,立朝馬,但聽了李莫愁一個無名之輩為其張目,都捨不得放卻誅殺對方的良機,畢竟混江湖就是刷聲望、出風頭,然後名聲有了,銀錢也就不會缺了,富貴生活,那就向自己招手了。

死於李莫愁手下的人中,便有一名言立武的得意門徒,他心傷愛徒之亡,出言自然好聽不了。

眼見顧朝辭姿態倨傲,語氣冰冷,今日又是圍觀者眾,愈增憤怒,怒吼道:“小子,我們今天本是為這妖女而來,你卻上趕著要架樑子,我若不奉陪,你還當我怕你不成!”

他話音一落,驀然前衝,已至顧朝辭面前,手起一掌,奔雷也似的,襲他面門。

顧朝辭見他拳風甚勁,微微一笑,也是一掌拍出,兩掌相交,砰的一聲,言立武連退三步,正欲發話,不想巨力猶存,“蹬蹬蹬”又連退三步,剛立樁站好,張口欲說未說,“噗”的一聲,一股血箭噴將出來,本來焦黃的面色,登時慘如白紙,身軀一軟,“撲通”一聲,坐倒在地,半天說不出話來。

眾人相顧駭然,聽起來這人年紀不大,真實武功究竟如何,卻是誰也不知。

但言立武的武功,卻是人所周知,他綽號“風雷掌”,人如其名,脾性剛烈,武功亦是剛勐一路,言家的“風雷十八手”非同小可,在河南地界,少林寺中人不出,鮮少有人敢硬接他一掌。

不曾想,竟然被人一掌打成重傷。

其實顧朝辭壓根就沒用本力,他已然看出這人掌法純是剛勐,柔勁差的遠了。

只是一掌將他的掌力擊了回去,言立武只是自己掌力反擊過去,便嘔血重傷了。他是傷敵不成反傷自己,顧朝辭若是有心殺他,加上兩成力,這人就活不了了。

但顧朝辭身形又是一晃,伸手向下一探,抓住那人腰帶,將之提了回來,人群中剛搶出幾人來救,顧朝辭已提著他退回原地。

顧朝辭這一手功夫,也是俊極,周圍不少人,登即大聲喝彩。

言立武穴道並未被封,但顧朝辭手掌便在他臍下丹田處,他說什麼不敢動上一動。

顧朝辭笑道:“你可知道,我練的是武功還是城牆功了?”

言立武心駭欲死,這時也緩過了一口氣,忙道:“是武功,不是城牆功。”

顧朝辭微微一笑,手臂一揮,把他直接丟擲七八丈,那人飛過人牆外,竟然穩穩落地了,此時滿面羞慚,徑自出谷去了,跟他來的幾名朋友、徒弟,也悄悄跟了出去。

這時又一手拿三截棍的老者,越眾而出,拱手道:“這位公子,聽起來你與這妖女也不是很熟,非親非故,何必護著她,聽我一聲勸,還是離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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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朝辭哈哈一笑道:“你們都是江湖好漢,這麼多人圍攻一個弱女子,傳揚出去不怕人恥笑嗎?

我身為大好男兒,總不能眼看著你們,恃眾凌寡,圍攻一個弱女子。”

他此言一出,登時群情激憤,有幾人大聲道:“她若是弱女子,這世上女人,豈不都成老虎了?男人早被吃光了。”

“她是豺狼心性。”

“她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女魔。”

顧朝辭故意回頭看向李莫愁,很是驚訝道:“姑娘,你怎地惹下這許多對頭?”

李莫愁冷哼道:“他們也配做我的對頭。”

眼光中充滿鄙夷不屑之意。

顧朝辭微微一笑,又高聲叫道:“各位與這位姑娘,都有什麼過節,何不說出來,讓大家聽聽,冤家宜解不宜結嗎。

能大事化小當然好,要是小事再化小就再好不過了,何必一定動刀動槍的呢。”

那老者沉聲道:“這位公子,老朽師兄一家,被辣手書生所殺,你說這樑子怎生化解?”

顧朝辭強壓殺機,緩緩問道:“既然令師兄一家,都被辣手書生所殺,你何不去找他報仇,反與這姑娘為難,這是何道理?”

那老者森然道:“我擒下這小妖女,辣手書生若不管她,我就用她,祭我師兄一家!”

其他一些人也紛紛訴冤道苦,顧朝辭這才知道,大多數人均是父母、兄弟、師父、同門、朋友、知交等等,均被“辣手書生”所殺,卻很是理所應當的尋到,李莫愁頭上來報仇了。

不由暗歎:“有些人我的確殺過,被滅門的不是那些十惡不赦的漢奸敗類,就是一家子從上到下不幹人事的畜生。

可有些人,我連聽都沒聽過,卻也算在我頭上了,這又豈能說的清了!”

顧朝辭不由笑道:“各位,冤有頭,債有主,你們這些過節,都是和辣手書生結的,怎地找到一女子頭上了?

“我知道辣手書生便在洛陽附近,各位何不放個話,找他做個了結,也不失為英雄本色嗎?”

李莫愁冷笑道:“辣手書生若在,這些妖魔小丑,哪敢現身?早都有多遠,便逃多遠了,想抓都抓不住!”

眾人聞言,無不愧赧,顯是被說中了心病,那老者清清嗓子道:“這位姑娘,我也不難為你,權且委屈你到舍下盤桓幾日,只要辣手書生一顯身,我就放了你。”

他話未說完,便又有四五人嚷了起來,一人大罵道:“相老頭,放你媽的屁,你個老色胚,誰不知道你,你還找辣手書生,你還不是看人家姑娘漂亮,想要……”

顧朝辭聽到這裡,心中主意已定,陡然間大喝一聲道:“住口。”

他這一聲大喝,乃蓄足內力而發,又是在這種酒壺谷中,眾人都被這一聲大喝,震得耳鼓嗡嗡作響,有一些膽子小的,手中兵器盡皆落地,那老者也不禁後退三步。

顧朝辭雙目如電,冷冷道:“我再問一遍,你們都與‘辣手書生’還有這位姑娘,有仇了?有沒有只是湊湊熱鬧的,如若是有,還請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