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賢弟這嘆氣是怎麼回事？”
聽到陳曉這一聲輕嘆，杜如晦就是一愣，臉上滿是疑惑的看著陳曉詢問了一句。
“沒什麼，就是覺得這大好的買賣，怕是一時半會兒做不了了。”陳曉咂咂嘴，語氣中滿是感慨的說了一句。
“買賣？”
杜如晦眉頭一皺，心中的疑惑非但沒有解開，反倒是愈發的多了。
倒是一旁的長孫無忌心思活絡，聽到陳曉這麼說之後，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樣。
“賢弟說的買賣是和突厥人有關？”
陳曉點了點頭，笑著看向長孫無忌說道：“老孫猜的不錯，這買賣確實是和突厥有關。”
“若是操作得當，朝廷在解決這個後患之餘，還能夠賺上一筆。”
聽到陳曉這麼說，無論是杜如晦還是長孫無忌都面露驚疑之色。
這自古以來，打仗就是個耗費錢財的事情，更何況還是這種永絕後患的滅族之戰，怎麼到了陳曉這裡，反倒是賺錢的生意了？
杜如晦心中一動，看著陳曉開口道：“賢弟，此話怎講？”
陳曉搖了搖頭，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藉著酒意開口道：“此等國戰影響後世千秋萬代，自然是需要朝廷傾力而為，所選用的商賈也必須是可靠之人。”
“而在這個過程中，我大唐商賈需要和突厥各部進行大量的交易。”
“你們可知道，一張上好的羊皮在突厥那裡算不得什麼，但是放在長安城中可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
“還有馬匹，鹽鐵等生意，無一不是大宗生意，需要背後有朝廷的支援才能夠做下去。”
“據我保守估計，這商隊北上一趟回來，所賺取的利潤怕是在數萬貫以上，如此既能夠補貼軍用，商賈也能夠小賺一筆。”
陳曉說的起勁，而杜如晦聽的也是一臉興奮。
如果真的如同陳曉這麼說，那這生意還真的不小。
尤其是這買賣需要朝廷主導，如果交給兵部，豈不是說他兵部日後便不會再如同今天這樣捉襟見肘了？
而看著杜如晦那眼中閃爍著的光芒，長孫無忌瞬間就明白了杜如晦心中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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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陳曉的聲音接著響起。
“當然，這可以預見，一旦被朝廷主導，此事無論如何都不會將其輕易交給普通的商賈，一是沒有那麼大的財力，二是不能保證絕對的忠心。”
“無論是你老孫還是我，都和朝廷沒有太大的關係，所以這事情就算是真的開始實行，也不會輪到你我的頭上。”
聽到這裡，長孫無忌還有那杜如晦也就明白過來陳曉為什麼嘆氣了，原來是因為無法獲得朝廷的認真北上行商的資格。
不過想想也是，這次陳曉的提議可以說是功在千秋的立國之策，如果交給普通的商人，他們還真的不放心。
杜如晦稍稍琢磨了一下之後，這才安慰了陳曉一句。
“賢弟莫要擔心，這不過是咱們閒聊罷了，便是朝廷真的這麼做了，必定也會認真遴選的，似賢弟這種大才，說不定還真的能夠被選上。”
陳曉搖了搖頭，且不說自己能不能被選上，這計策朝廷當中的大臣們想沒想過還在兩說，因此陳曉也只是在感慨一聲罷了。
見陳曉恢復了一些，杜如晦眼睛轉了轉，接著說道：“賢弟剛剛說了這麼多，你覺得這件事情朝廷要做，六部當中最好誰來牽頭？”
聽到這問題，長孫無忌瞳孔就是一縮，眼中的意外之色一閃而逝。
這老狐狸，居然這時候詢問陳曉這個問題！
要知道，這計劃可是陳曉出的，不要說杜如晦了，聽到現在就算是長孫無忌都有些心動起來。
杜如晦這時候詢問陳曉這個問題，自然是希望能夠從陳曉這裡得到更多的理由來支撐這個計劃的主導。
而那陳曉此時也不疑有他，都聊到這個份上了，已經是有什麼說什麼了。
“自然是兵部了。”
得到自己的想要的答案，杜如晦心中暗喜，那心中的喜悅就差寫在臉上了。
“老杜，這可以說是傾全國之力，無論是貿易還是情報的刺探，這些全都需要兵部安排，而兵部需要第一手的資料，就需要派出去自己的人，所以兵部主導再合適不過了。”
而聽到這話的杜如晦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從聽到這次的計劃能夠大賺一筆的時候，杜如晦就已經動了兵部主導的心思。
如今得到陳曉的確切說法，杜如晦自然是心中開心不已。
而那一旁的長孫無忌看著杜如晦那神色間抑制不住的開心，心中也失笑一聲。
從一開始自己就知道了杜如晦心中在想什麼，如今看來這計劃一旦上奏，陛下必定會認真考慮陳曉的意思。
酒過三巡，陳曉已經有些醉醺醺的樣子，吩咐黃婉兒將陳曉攙扶回去之後，杜如晦這才和長孫無忌齊齊離開醉仙樓。
兩人今天為了套話，可是勸了陳曉不少的酒，雖然自己也沒有少喝，但好在保持著一絲清明。
馬車駛離醉仙樓一段距離之後才緩緩停了下來。
長孫無忌看著那略帶醉意的杜如晦，緩緩道：“陳曉此計你覺得如何？”
只見那杜如晦輕笑一聲，開口道：“輔機，你心中清楚這計策的分量，現在詢問難不成覺得這計策不行？”
被反問了一句，那長孫無忌也不生氣，只是微微一笑，略帶感慨的說道：“此乃天縱奇才，我大唐有此大才實乃天眷。”
說著長孫無忌的眼神就變得認真起來，靜靜的看著杜如晦開口道：“你如何做我都會配合，但有一件事情你要明白，此子乃是我長孫家的恩人之後，陛下的意思你也清楚，此時若是暴露，必定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你還是小心謹慎有些比較好。”
雖然在友好的提醒，但是杜如晦還是聽得出來，為了保護陳曉，無論是陛下還是長孫無忌都不希望陳曉現在受到太多的關注。
杜如晦自然是清楚這些，因此聽到這話之後也只是點了點頭，輕笑一聲說道：“那是自然，不過為表謝意，在下倒是要送他一份大禮了。”